“這是魔丹,魔獸的內丹,雖然隻是小魔獸,但對於人事件來說卻也極為難得,應該足以讓你用來複命了。”淚蓮兒輕笑著答道。


    扶蘇簡直不敢相信,剛剛不過一瞬間的時間,她竟然能夠如此之快就將魔獸除去,不由得一陣心驚。


    把玩著手中的魔丹,扶蘇還是開口問道:“這既為魔丹,本是魔物,我拿迴去之後難道就不怕出事嗎?”


    淚蓮兒搖了搖頭輕笑道:“這個你自可放心,即使是魔物它也發揮不了多大的作用,畢竟你們人類並沒有辦法將這魔物化為己用。”


    這點扶蘇倒是能夠理解,他也知道父皇的手中似乎還真的有不少人世間不應該存在的東西,可是至今都沒能化為己用。


    那些方士,一直在煉製丹藥,也用了不少珍有的東西,卻仍舊不曾煉製出父皇所要的長生不老藥。


    “你拿著這個迴去吧,這裏不是凡人能夠長待的地方,魔氣太重會侵蝕你們的身體。這顆魔丹你也別隨身帶著,對身體不好。”淚蓮兒適時提醒道。


    “那蓮兒呢?”扶蘇將魔丹收起,抬頭望向淚蓮兒。


    隻見淚蓮兒默默望向剛剛餘水離去的方向,臉上浮起一抹有些絕望的苦笑,搖頭道:“我已無處可去,就留在這蒼梧山吧。”


    見淚蓮兒如此,扶蘇心中不知為何有些發堵,更不放心淚蓮兒此時留在這蒼梧山,便提議道:“要不蓮兒跟我迴鹹陽如何?”


    對於這一提議,淚蓮兒稍有些失神,她似乎從沒有想過去別的地方,以前在泿水如此,在紅水河邊若不是想要尋找餘水,她怕也不會離開。


    如今,餘水是找到了,她又想要再找個安身之所了此餘生。


    也許她真的應該走出去,如今已經將扶蘇當做朋友,她能夠看出扶蘇似乎一直都處於危險之中,跟在他的身邊也能夠保護他。


    想到這裏,淚蓮兒忽然想起了端木清風,也許他就是想到此才會將她介紹給了扶蘇。


    “那好吧!我就與你一道吧,還望扶蘇不要嫌棄才是。”淚蓮兒朝扶蘇深深鞠了一躬,以示感謝,其實她也知道他似乎有些不放心她。


    扶蘇忙伸手將她扶了起來,柔聲道:“蓮兒莫要嫌棄我多事才好。”


    兩人如此客氣一番,忽然靜下來,兩人相視一眼,不由得都捂嘴輕笑,心下倒也放開了不少。


    但,淚蓮兒畢竟是個妖還是個女妖,她也不想過多的接觸人,便跟扶蘇商量著,再像以前一樣,變成一條小蛇,躲在他的袖中便可。


    在淚蓮兒變成小蛇後,扶蘇才終於知道了為何她見過自己,而自己卻不曾見過她了,原來她就是小白耳朵上那個性十足的掛飾。


    將變成小蛇的淚蓮兒收進自己的廣袖中,讓她能夠看到他所看到的一切,時不時地與他交談。


    “公子,剛剛那姑娘呢?”被支走之後返迴來的南遠不解的問道,眼睛不住的四下裏瞄著,他有些害怕淚蓮兒,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現什麽的,他小心髒有些受不了。


    “已經走了。”扶蘇輕描淡寫的答道,隨即便對眾人揮了揮手,“我們也該迴去了。”


    雖然南遠心中還有些疑惑,他不曾看到淚蓮兒離去的背影,怎麽忽然就不見了呢?不過再想想她忽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忽然就不糾結了,人家能力強!


    於是,扶蘇便帶著一群侍從離開了蒼梧郡,朝著鹹陽城的方向而去。


    這一路上,因為路途遙遠,再加上並沒有在蒼梧郡耗費太長時間,想到淚蓮兒,扶蘇便刻意的在一些繁華之地稍稍逗留一兩天,帶著她四處走走。


    對於剛剛經曆過情傷的淚蓮兒來說,扶蘇的這一做法,似乎很是有用,在這一路上與扶蘇交談,她慢慢地便不再想起餘水,不再為他拋棄了自己而難過。


    直到兩人迴到鹹陽城,淚蓮兒心中對餘水也已經釋懷。


    其實,她對於餘水一直都不過是一場沒有得到的愧疚和執念罷了。


    至於她究竟心中是否還依舊愛著餘水,她自己也難以迴答是與不是?也許真的就隻是因為千年前他給了自己希望,而自己沒有把握,還害了他,所以才會有如此深的執念。


    如今,她找到了餘水,在看到他抱著另一個女人哭泣時,她的心是痛的,痛的窒息,她有些迷茫自己這千年的等待究竟是為了什麽?


    可是當他求她救他懷中的女子時,她似乎有一種釋然,在他抱著那女子離去時,她的心再一次痛了,卻與之前有所不同。


    在與扶蘇相處的這一路,她漸漸領悟,自己原來在餘水抱著那女子離去的那一刻便已放棄,已經釋然,隻是這一千年的執念,總還要一個緩衝的過程。


    “怎麽了?”正在與淚蓮兒說話的扶蘇,發現忽然沒了迴聲便將袖口抬高看了眼靜立在袖口的淚蓮兒。


    微微一愣,淚蓮兒這才反應過來,忙搖了搖頭道:“無事,不過是想起一些往事罷了。”


    見淚蓮兒這小蛇模樣搖了搖小腦袋,扶蘇竟然咧開嘴溫柔的笑了笑,這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卻也讓淚蓮兒晃了神。


    “一會就要進宮了,你要跟去嗎?”扶蘇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輕聲問道。


    淚蓮兒聽得出扶蘇語氣中的無奈和疲憊,想著他已經陪了自己這一路,便答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這個迴答讓扶蘇有些意外,卻又十分欣喜。


    一直以來,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自己麵對自己扛,從來沒有人能夠聽他傾訴與他分擔,如今淚蓮兒竟然願意陪他一起麵對,他心中有一種別樣的情愫。


    “那好。”扶蘇發現如今他一切感激的話語竟都不知從何說起。


    於是,淚蓮兒就這麽跟著扶蘇進了大殿,見到了始皇帝,以及那個讓她感覺有些奇怪的中車府令趙高。


    “兒臣參見父皇~”扶蘇到了大殿之後,便朝著坐在寶座上的始皇帝深深作了一揖。


    接著淚蓮兒便聽到一個深沉的男音說道:“不必多禮!此次南行有何收獲啊?”


    這一問,扶蘇自然知道問的是有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亦或是有用東西,便拱手答道:“迴父皇,兒臣此次前去,到蒼梧郡時,晚了一步……”


    不等扶蘇說完,始皇帝便沉聲問道:“什麽叫晚了一步?”臉上明顯的不悅。


    “兒臣趕到時,那裏已經風平浪靜,不過兒臣還是得到了一顆魔丹。”說著扶蘇便將那顆淚蓮兒給她的魔丹舉過了頭頂。


    始皇帝在看到這顆魔丹時,眼中明顯閃過一絲亮光,接著便不動聲色的示意一旁立著的趙高將魔丹拿上來。


    可是,在趙高來到扶蘇身邊時,身上卻散發著濃濃的寒意,眼睛似乎也有意無意的朝著淚蓮兒所在的袖口瞟了一眼。


    淚蓮兒猛地往後退去,心跳忽然加快,她能夠感覺到這趙高似乎並不是普通人,卻又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心下不免開始糾結。


    那顆泛著淡淡黑霧的魔丹被始皇帝握在手中不住地摩挲著,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便對扶蘇揮了揮手道:“扶蘇兩次出行都有收獲,按功領賞去吧。”


    至於是何賞,淚蓮兒一直不曾知曉,隻知道這句話之後,扶蘇便退了下去。


    帶著淚蓮兒在皇宮中走了一圈,算是讓她認認路,扶蘇邊走邊給淚蓮兒介紹著宮中的一切,淚蓮兒對剛剛的事情不在糾結,而扶蘇似乎也忘記了一切煩惱。


    之後的日子,淚蓮兒除了晚上幾乎都在扶蘇的袖中待著,偶爾在無人的情況下現個身,與扶蘇學習認字學習對弈,兩人倒也和諧愜意。


    到了晚上,淚蓮兒會很自覺地守在扶蘇的門外,不管是盛夏清涼還是寒冬暴雪,她都會在晚上準時的守護在門外,隻因為一次沒有成功的刺殺。


    雖然那件事並沒有驚動太多人,而且扶蘇自己似乎也已習以為常,隻是淡淡一笑了之,可淚蓮兒卻忽然覺得這個男人似乎比她還要可憐,更讓人心疼。


    所以,對扶蘇便更加上心,開始時刻關注著他周圍的一切,以及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這時候她才發現,扶蘇是個優雅淡然的男子,不管做什麽都有一種尊貴的氣息,即使是笑也笑的大方得體,淚蓮兒除了那次剛剛進宮外再沒有見他笑的露出過牙齒。


    然而,秦皇三十五年時,扶蘇卻因為直言進諫惹始皇帝龍顏大怒,直接將他貶至了上郡。


    上郡是與匈奴最為接近的地方,那裏有蒙恬將軍年年守護,修築長城抵禦匈奴。


    可扶蘇一介書生,從未上過戰場,雖然會一些防身的功夫,但戰場上防身之術哪裏能夠確保安全,淚蓮兒不明白始皇帝這一招又是什麽意思?


    但,令淚蓮兒意外的是,扶蘇似乎沒有一絲半點的怨言,始皇這麽安排,他也就這麽做,第二日邊收拾東西往上郡趕去。


    “你難道就不怪你的父皇嗎?”坐在馬車上,淚蓮兒終於還是忍不住從扶蘇的袖口跳出來問道。


    不料,扶蘇隻是輕笑著搖了搖頭,輕輕地將淚蓮兒拿在手中,柔聲道:“我誰也不怪,並不是別人的錯,這個結果我在進言時就已料到,這樣算是自求來的吧 ?”


    “自求?”淚蓮兒有些疑惑,難道他是自願被發配到這危險重重地方?


    想到這裏,淚蓮兒忽然想起在宮中扶蘇似乎也一直處在危機四伏的環境中,即便是表麵平靜,卻又暗潮洶湧。


    如此說來,也許這邊境之地,看似危險卻是個安全之地也說不定。


    見淚蓮兒似乎想通了事情的緣由,扶蘇微微一笑,將淚蓮兒放迴到袖中,暖聲道:“我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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