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明宇並未讓白櫻等的太久,很快便又迴到了護劍村,而且帶著下人送來了許多的聘禮。


    村子裏的人也基本上都認識了這名被白櫻救下來的凡明宇,見他真的帶著聘禮前來求親,村子裏的人紛紛稱讚他知恩圖報,是個好人。


    由於路途遙遠,舟車勞頓,凡明宇便留在護劍村休息兩日再返迴家中,待十日之後再來迎娶白櫻,而這一月之後的日期便是七月初七……


    白瑞怎會答應,這個日子是他在一年前就算出來的災難降臨之日,而且還是因白櫻而起,那日成親豈不是把喜事變喪事,這事他絕不同意。


    可是隻有他一人反對根本沒有效果,村子裏的人包括自己的老伴都替凡明宇說著好話,不停的誇凡明宇是個好孩子,白櫻嫁給他定會幸福。


    最終一嘴抵不過眾口,白瑞還是同意了凡明宇在七月初七那日迎娶白櫻的請求,他僥幸的想著也許將白櫻嫁出村外這場災禍就能夠化解也說不定呢?


    凡明宇在村中休息的這兩日,白櫻便帶著他將護劍村遊了個遍,邊走著邊為他介紹著護劍村的一切,就仿佛向知心人介紹自己最喜歡的東西一般。


    走著走著兩人便來到了一座巨大的拱形塔邊,高足有近二十米,這是一座十分特殊的建築,沒有門窗也沒有任何出入口,仿佛這就是一個實體的拱形石墩一般。


    “這是什麽?”凡明宇走到那拱形塔邊問道。


    雖然阿公提醒過不可以向任何外人提起關於這拱形塔的事情,但白櫻覺得既然過幾日自己就要嫁給凡明宇成為他的妻子,那麽告訴他應該也不妨事,便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這拱形塔其實就是個結界,聽說是白澤神獸化盡自身的修為結成的,這裏邊西王母娘娘和另一名上神上古一起封印的上古兇劍斷生劍,這件事情曆來隻有護劍村的人知道,從未向外人說過,今日我屬於你聽,你可千萬莫要向外人說起啊!”


    隻見凡明宇微微勾了下唇角,輕笑道:“那是自然,這是秘密,哪能隨意說與別人聽呢!”


    但是白櫻高興地轉過頭的瞬間卻忽略了凡明宇嘴角那一抹得逞的奸笑和狡黠之色一閃而過。


    兩天後,凡明宇帶著隨從離開了護劍村,在村口與白櫻話別時,向白櫻保證十日之後便是他來迎娶她的日子,他會讓她成為世間最幸福的新娘。


    幸福的時光總是在一瞬間便悄然而逝。


    很快十天的時間過去了,護劍村家家戶戶掛起了大紅燈籠,就連肚子微微隆起的丫頭也不停的忙東忙西,顯得比白櫻還要高興。


    阿婆早在幾天前便親手為白櫻縫製了一件絕無僅有的喜袍,鳳冠也是阿婆和丫頭一點一點做出來的,隻為了能夠讓白櫻出嫁時做個世間最美麗的新娘。


    終於到了七月初七這天,白瑞在房中來來迴迴不停地走著,眼看著就快午時了,但是凡明宇接親的隊伍還未出現在村口,村中也未發生什麽大事。


    越是這種熱鬧中透露著安靜的詭異氣氛越是讓白瑞心中不安,他卜算了一生,從未失算過,這次恐怕也不會失手,這應該就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吧?


    白櫻此時穿著一身大紅色的喜袍蓋著紅蓋頭默默地坐在房中,一旁的阿婆和丫頭絮絮叨叨不停的跟她說著嫁人之後如何持家如何做到女子該做的。


    然而這些白櫻都沒有心思聽下去,她的心裏被幸福裝的滿滿當當,仿佛這世間在沒有人比她幸福一般。


    很快外麵終於響起了鼓樂之聲,丫頭忙轉身跑了出去,隻留下阿婆在房中守著白櫻,這是她一手帶大的孩子,如今真的嫁了人,她還真的是有些不舍。


    突然外麵聲樂之聲驟止,緊接著一片殺戮之聲響徹這個護劍村。


    心中一驚,白櫻伸手便打算將蓋頭摘下,但是阿婆卻阻止道:“新娘子蓋上蓋頭之後就必須由新郎摘下,否則不吉利,阿婆代你去看看。”


    說著便走了出去,但是這一走卻遲遲未曾出現,而刀劍之聲卻越來越明顯,心中的不安陡然升起,白櫻忙一手扯下紅蓋頭,卻正看到丫頭艱難的往自己爬來。


    看著渾身是血的丫頭,白櫻忙上前驚慌道:“丫頭,你這是怎麽了?”


    但是白櫻的手尚未觸碰到丫頭,便見一把利劍直接插上了丫頭的後背穿透了整個腹部,鮮血直接噴湧而出,濺在白櫻大紅色的喜袍之上仿佛染上了深色的花朵一般。


    “快跑……”這是丫頭攢足了最後一口氣對白櫻所說的話。


    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這讓人震撼的一幕,白櫻身子顫抖著往後退了兩步,但是刺殺了丫頭之人明顯不會讓她就這麽活著,揮劍便朝白櫻刺來。


    卻在此時白櫻眼前白光一閃,朝自己揮劍的人便消失在了麵前,隻剩下一陣灰煙飄散在空氣之中,再抬頭便看到一身黑色長袍的凡明宇站在門外。


    見到凡明宇白櫻的心中總算有了些安慰,忙上前一把抱住他驚慌道:“明宇,你是來救我的嗎?這究竟是怎麽了?這些人為什麽要殺了丫頭?阿公和阿婆呢?”


    一連串的問題縈繞在白櫻的腦海中,但是卻在看清了凡明宇一身黑色長袍時疑惑道:“明宇,你為什麽穿著黑色的喜袍?”


    此時白櫻終於抬起頭看到了此時的凡明宇,雖然依舊俊朗無雙,但是嘴角卻噙著嗜血般微笑,眼中更是濃濃的殺意。


    白櫻猛地往後退去,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驚恐的搖著頭:“不不!你不是明宇!你到底是誰?”


    “我不是凡明宇還能是誰?”一身黑袍的凡明宇一側嘴角微微勾起,緩步朝著白櫻走來。


    卻在這時,白瑞忽然出現在凡明宇的身後,手中拿著一支禪杖,這禪杖是萬年來護劍村傳承下來的聖物,能夠當做法器使用。


    毫無防備的凡明宇被白瑞擊中,卻隻是微痛了下,便轉過身麵朝白瑞,輕嘲道:“族長這是要與我拚命嗎?”


    但是白瑞再次催動手中的禪杖,並對白櫻吼道:“小櫻,快逃!”


    從震驚之中反應過來的白櫻,見自己的阿公與凡明宇對峙著,便爬起來往外跑去。


    迴頭便見凡明宇一身黑衣隨著身姿舞動,手中一把寒光冷冷的寶劍揮舞的劍花飛舞,若是平日裏白櫻定會覺得炫酷極了,可如今看著劍尖不斷低落的鮮血,那身黑色的長袍和他手中的利劍都讓她覺得格外刺眼。


    出了房間之後,白櫻很快便停下了腳步,這還是她一直生活過的護劍村嗎?滿地的屍體,鮮血染紅了大地,也染紅了盛開的櫻花。


    身後傳來一聲淒慘的痛唿,白櫻知道這是阿公的聲音,漫無目的的走著,遍地都是自己熟悉的麵孔,不遠處還有幾人在與黑衣人纏鬥,但是很快也都慘死在了他們劍下。


    忽然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腳踝,白櫻猛地驚了一下,低下頭才發現竟是自己的阿婆。


    忙蹲下身子將阿婆抱起,兩行清淚順著臉頰往下流,緊咬著鮮紅的嘴唇輕聲喚道:“阿婆~”


    “小櫻啊,阿婆對不起你,你,你快,快,快跑……”說著便緊緊地閉上了雙眼。


    “阿婆!阿婆!你醒醒啊!別留下小櫻一個人啊!”白櫻坐在地上不住地搖著頭,望著周圍這熟悉而又陌生的環境,白櫻隻覺得心若刀絞。


    白櫻呆呆的坐在地上,懷裏的阿婆早已經沒了唿吸,心裏的悲痛猶如壞了堤壩的河流,不斷外湧,萬箭穿心大概也就是這種感覺了吧?


    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卻被人從身後提了起來送到了拱形塔旁。


    此時再見到凡明宇,白櫻的眼中是滿滿的不解和憤恨。


    “來人!將她手劃開取血!”凡明宇冷冷的吩咐道。


    一旁便有兩名黑衣人湊了上來,將白櫻的手劃開,取了一碗鮮血。


    看著被深深劃開的傷口,白櫻忽然哼笑道:“哼哼!你接近我難道就是為了得到我的血?”


    “你的血?”凡明宇側轉過頭不可一世的俯視著白櫻,“我要的是這封印著的斷生劍,你的血不過是解開這層封印的關鍵罷了。”


    說著又似乎想起些什麽,便補充道:“哦!對了,你好像並不知道自己的用處呢!哈哈~”


    白櫻滿眼不敢置信的看著凡明宇,她還想要開口質問他這到底是為什麽?對自己究竟有沒有付出過哪怕一絲一毫的真心?


    但是卻沒有一點力氣,也再發不出一點聲音,隻能滿眼悲傷地望著一副冷冰冰模樣的凡明宇,她真的很想看清麵前站著的究竟是不是凡明宇,卻發現模糊了雙眼,原來不知何時白櫻早已經淚流滿麵。


    “想知道我是誰嗎?”凡明宇終於蹲下身來與白櫻對視,但是嘴角卻明顯含著邪邪的笑意。


    雖然很想知道,但此時白櫻並未說話,隻是死死地盯著凡明宇,似乎這樣就可以將他看穿一般。


    凡明宇大笑了兩聲便站起身來,命人將取來的血放進不遠處的一個小小的槽內,便自我介紹道:“吾乃魔界魔君,此次與你接觸不過是要得到這斷生劍去救我心愛之人罷了,你以為我會對你這小丫頭動情嗎?真是可笑!”


    雖然知道自己被利用,但凡明宇的話卻依舊像是一把利劍生生的將自己的心劃傷,一刀一刀……


    感覺到心在滴血,唿吸都有些困難,但是白櫻還是高高的昂起頭顱,不讓自己的眼淚再次滑落,為這種人,不值得!


    最後魔君終於還是打破封印得到了斷生劍,而白櫻對他來說也就沒有了利用價值,便一劍刺向白櫻的心髒,勾唇邪笑著便頭也不迴的離開了護劍村。


    心灰意冷的白櫻也在失去了意識前迴憶起了那塵封了萬年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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