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
雅雅嘟囔了一句。
並伸出小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到底是涉世未深，雅雅並沒有懂王小凡話語中的意思。
而心理年齡，要大一些的涵涵、歆歆，卻是或多花少的懂了一點。
頓了頓，身為大姐大的涵涵問道，“爸爸，那個小哥哥，很特殊麽？”
“也算不上特殊。”
張嘴第一句，王小凡幾乎是把那小子給否了。
但，話鋒一轉，王小凡又補充道，“不過，他的天資，的確是——很好。”
很好？！
注意這個形容詞，要考的！
若非如此，王小凡也不會打破自己的約束，出爾反爾。
須知——
王小凡看人的眼光，一向是很高的，就算是自己以前的‘小跟班’王雪心，對於他的評價，此前，也隻是‘不錯’。
在王小凡看來，以那名少年的天賦，在自己傳承的加持下，成金仙大能都不難。
一旦！
少年達到了金仙圓滿。
位於大能者的巔峰，就算不能‘三生萬物’，成就聖人境。
在這妖魔世界的大環境中，隻要注意一些，不孟浪找死的話，想要活下去，甚至帶領一部分人反抗，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說不定。
哪一天，王小凡就能與之裏應外合，徹底顛覆這一切。
不得不說，王小凡的這個判斷，留希望的這個舉動，是太對了！
許多年後。
這名叫做‘少子羽’的少年，在得到王小凡的傳承，加上，念及自家已死老爹的囑托，心中升起希望，堅強活下去的他，雖長年累月，還是在夾縫中求生存，卻一直堅持了下來，並召集人馬，建立了一支起義軍。
直到某一天，時候到了。
少子羽終於改變了自己，以及和他一樣的，千千萬被壓迫到幾乎死亡、絕望之人的‘既定命運’……
好吧。
關於這些，都隻是後話了。
時間。
又過去了一天。
大陸編號：9527。
剛踏上這塊大陸，迎麵向王小凡父女四人走來的，是一頭犀牛妖以及一個鬼魅之魔。
境界上，是一個天妖七重天，一個天魔八重天。
單單從這一點來看，在將將外露的實力上，王小凡和這一妖一魔，是齊平的，故而，對方在見到他們時，並不想之前那些妖魔般，表現的極為恭敬，反而是有些大大咧咧的。
除此之外。
在這種隨性中，王小凡覺察出，他們倆還有些許的警惕。
關於這些，都被王小凡看了出來。
可話又說迴來了，他們的警惕，多半不是覺得王小凡是人，非妖非魔，而是單純忌憚他的境界實力。
當然。
要說多害怕，倒也不存在。
畢竟，此時外露出來的，的確是對等。
更遑論真要發生衝突，二打一……三個小家夥不算在內，那就是——雙拳難敵四手！
一、是以上克下的關係。
對方才天妖初期，沒道理能在自己‘天妖九重天’的麵前撒謊。
況且，撒這個謊，對他也沒有好處。
二、大陸終究是不及星球。
究其根本，所謂大陸，正是妖魔星球，因某些原因，附屬周遭的星球被打爆，由濺射而出的星球碎片，曆經無數歲月，所蛻變形成的。
又邊緣又小，沒有妖王、真魔，也實屬正常。
甚至，就王小凡他們，當下，所在的這塊大陸，連一個具體的名稱都沒有，有的單純隻是一個六位數的數字編號。
不過。
除卻這些接近於無效的垃圾信息。
這頭天妖，還是給了王小凡一條有用的。
就是越往前，但大陸的數字編號，達到四位數時，應該就有妖王、真魔坐鎮了。
說到這，這頭天妖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大人，你打算去那，是為了投靠麽？”
此問話一出，王小凡眉頭一皺道，“不該你問的，就少打聽！”
簡短的一句話，卻似有怒意。
當即把這頭天妖，嚇得不輕，連連‘賠不是’。
到最後，為了表示歉意，這頭天妖道，“這位大人，在我們這，可是圈養了一些羊羔。很小、很嫩、很鮮，大人要不要嚐嚐？”
“有羊肉吃？”
被這頭天妖一說，涵涵立馬眼前一亮，反問一句不說，還差點直接流哈喇子了。
見狀，這頭天妖有些忍俊不禁，卻終究沒有笑出聲。
而在涵涵的帶領下，同為小吃貨的歆歆、雅雅，也滿是興趣，大為意動。
實話實說。
在昨天，這頭天妖就想說這件事了。
卻是被王小凡一口迴絕，連表現的機會都沒有。
今天，總算是讓他逮到了！
是時，小家夥們歡唿雀躍，這頭天妖，也以為自己拍了一個還不錯的馬屁，唯有王小凡在這個時候，皺了皺眉，露出不悅之色。
為什麽不高興？
自然是由於，王小凡對這種說辭，還是比較門清的。
所謂‘羊羔’，隻是一種表述形式，在王小凡看來，對方多半真正指的，就是——人！
而且，是幼子、幼女，至少有完璧之身的那種，如此，才能保持精元不散，對妖魔而言，可以說是味道最好的美味。
當然。
心中這麽想。
王小凡也不是百分之百的確定，可大概是八九不離十了。
為了確認心中所想，王小凡道，“哦，那想帶我去看看，那羊羔是否真正鮮活夠嫩。”
“可以，大人這邊請。”
說著，在這頭天妖的帶領下，王小凡一行人，去到了一個圓圈之地，占地約千畝，設有禁製屏障，解除後，一起進去。
一分鍾不到，擺在王小凡他們麵前的，就是一些身上帶著手銬、腳銬之人，大人小孩差不多，幾乎是各一半，五五開。
他們的眼神，是或絕望、或恐懼，更多的，卻是空洞，看不見希望的那種！
可能有人會問了。
妖魔世界裏，怎麽會有人？
稀奇麽？
像第十五重天，有大量世界入口，直通妖魔星球。
長年累月下來，除卻一次又一次的進攻外，暗地裏進來的、潛藏下來的，躲在人族世界裏的妖魔，也絕對不再少數。
他們尋常時候，是按兵不動，因為，隻要暴露了行蹤，就是人人喊打的節奏，隻能每間隔一段時間，為非作歹一次，一方麵、可以宣泄自身情緒，另一方麵、也能最大可能的，避免暴露自己。
就這，潛藏在人族中的妖魔，傷亡率依舊是極高極高。
隻等有一天，妖魔星球的大軍，真正的壓境，他們才有翻身做主的一天。
又扯遠了。
說句實話，不止第十五重天，大千世界的其他重天裏，也是有妖魔的，不過，他們要麽數量稀少，要麽數量還行，卻無論是質還是量，都敵不過人族，隻能淪為偏安一隅的邊緣勢力。
而相較於他們。
生活在妖魔星球、妖魔世界的人族，要來得更加悲慘！
就好比，此刻。
眼下，就王小凡他們看到的景象，並不是什麽特殊情況，而是普遍存在的！
什麽意思？
簡而言之，人族在妖魔世界，就是被圈養起來，時刻準備待宰的羔羊，要不是還有利用價值，早就被殺光光了！
看到這一幕。
王小凡還能勉強保持淡定，可他的內心，情緒也起伏的很厲害。
而涵涵，終究是小孩子，在這個時候，忍不住說道，“啊？你說的羊羔，是人？”
乍一聽，這話沒什麽問題。
可若仔細一細究，問題怕是要大條了。
能修煉到天妖境，就沒有一個是蠢蛋！
在第一時間，站在王小凡旁邊的天妖，想要抽身逃離。
可是。
他想逃，王小凡會讓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三下五除二，連出幾招，王小凡就輕鬆解決了這些在自己麵前的妖魔，並釋放了這些像是牲口一樣，被囚禁的人族。
然而。
就算王小凡放了他們，給予了自由，他們真正逃跑的，能躲過一劫的，卻是少之又少。
原因，其實很容易想。
偌大的一個妖魔世界，他們能逃去哪裏？
不管啦。
解決了這些妖魔，為了避免節外生枝，王小凡這父女四人，也是在第一時間，便選擇了溜之大吉。
好在。
和人族一樣。
妖魔之間，沒事也喜歡內鬥。
基於此，隻要在一段時間之內，妖魔死的不是太多，手腳再幹淨些，應該是不會懷疑到王小凡他們頭上的。
從這一點出發，在接下來的五天，王小凡他們，是一路前行。
大陸的編號，從六位降到五位，並來到接近一萬的數字，即將下降到四位的同時。
在這段時間裏，被王小凡解救的人族，差不多有十批了，做到這個成分上，他隱隱有些不安。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以王小凡的直覺，這種事，再多做幾次，一定會被妖魔發現。
至於，怎麽個發現法，王小凡還暫時想不到。
饒是如此，也不能小覷了。
妖魔中的無上大能，個個也都是手眼通天之輩，有不可揣測之威能！
沒辦法。
雖然很遺憾。
王小凡心裏卻是清楚的。
他們幾個，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活捉一頭妖王或真魔，這、是主要目的，要是放在遊戲裏，就叫做主線任務，是不得不完成的。
其餘的支線，是能刷就刷。
要是不能，那也沒有辦法。
畢竟，王小凡此時能力有限，先徹底保住第十五重天再說。
而妖魔星球的這些無辜人類，隻能讓他們在忍耐一段時間，有王小凡在，一步一步成長下去，距離真正的解脫，也不會太遠。
說是這麽說，在這段時間裏，又會多少人扛不住，或主動、或被動的選擇死亡呢？
另外。
計劃哪有變化快……
編號：10879大陸。
在這裏，一個中年男子，做完了今天超額分量的‘苦力活’，帶著一聲髒臭味，進到了一鐧破敗的柴房裏。
在這，橫七豎八的躺了二三十個人。
其中，有幾個已經死了，屍體變硬發臭，卻無人在意。
中年男子在一番張望後，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便快步走了過去，一邊從懷裏取出了兩個有些發酸的饅頭，一邊搖醒了自己麵前的少年。
口中還連道，“兒子、兒子，爸爸給你帶吃的了。”
被這聲音吵醒，少年看到自己麵前的兩個泛黃的饅頭，不由分說，便下意識的往自己嘴巴裏胡吃海塞，顯然是餓極了。
是。
修士自築基境起，便能辟穀。
卻並不代表，修士不需要能量，他們需吸收天地靈氣、餐霞食氣，才能維持生存。
若生活在靈氣稀薄，甚至幾乎沒有的地方，修士被活活餓死，也不稀奇。
吃著吃著，少年忽然哭了，“爹！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被這麽一問，中年男子也愣了一下。
講道理，這種日子，的確看不到希望，尤其是，前段時間，他的道侶還先他一步而去，要不是還有個兒子，他也撐不到現在的。
一念至此，中年男子伸出手，摸了摸少年的頭道，“羽兒，你要活下去，堅強的活下去。隻有活著，才有希望，才能看見未來的曙光。”
正當中年男子這樣說著。
一牛頭、一馬麵的妖怪，開門走了進來。
一眼就看中了少年，便樂嗬道，“喲，這兒還有一不錯的羊羔呀。”
不用想。
就這說話的意思，少年多半是要被做成一道菜了。
看著好比隱藏地府的陰差使者，步步緊逼而來，中年男子不知哪來的勇氣，和這兩個妖怪戰在了一起，結果，卻是可以預料的，不到三招，就被擊殺。
“爹！！！”
嘶吼著大叫一聲。
少年赤紅著眼道，“我和你們拚了！”
說著，就朝著兩個妖怪衝來，正要打上照麵，他覺得不是一合之敵，會被直接秒殺的。
危急關頭。
暗地裏，一個聲音響起，“煙雲散！”
咻，咻。
接連兩指，這牛妖馬妖，嗚咽一聲後，便雙雙化作齏粉，屍骨無存了。
嗯？
有高人？
出手救了自己？
一瞬間，想明白這些的少年，非但沒有感謝，反而朝著周遭大叫道，“你為什麽不早些出手！”
喲，你這是‘升米恩鬥米仇’？
念在你剛死了爹，暗中的王小凡，也沒打算和對方計較，而是虛空再一點，便有一道靈光，從他的指尖射出，從少年的眉間進入。
做完這些，王小凡道，“記住你爹說得話。”
話畢，王小凡又帶著三個小家夥，麻溜溜的離開了。
路上，雅雅忍不住好奇道，“爹爹，你最後的那一指，到底幹了些什麽啊？”
麵對這個問題，王小凡迴答道，“希望，我留下了一點希望。”
雅雅嘟囔了一句。
並伸出小手，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到底是涉世未深，雅雅並沒有懂王小凡話語中的意思。
而心理年齡，要大一些的涵涵、歆歆，卻是或多花少的懂了一點。
頓了頓，身為大姐大的涵涵問道，“爸爸，那個小哥哥，很特殊麽？”
“也算不上特殊。”
張嘴第一句，王小凡幾乎是把那小子給否了。
但，話鋒一轉，王小凡又補充道，“不過，他的天資，的確是——很好。”
很好？！
注意這個形容詞，要考的！
若非如此，王小凡也不會打破自己的約束，出爾反爾。
須知——
王小凡看人的眼光，一向是很高的，就算是自己以前的‘小跟班’王雪心，對於他的評價，此前，也隻是‘不錯’。
在王小凡看來，以那名少年的天賦，在自己傳承的加持下，成金仙大能都不難。
一旦！
少年達到了金仙圓滿。
位於大能者的巔峰，就算不能‘三生萬物’，成就聖人境。
在這妖魔世界的大環境中，隻要注意一些，不孟浪找死的話，想要活下去，甚至帶領一部分人反抗，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說不定。
哪一天，王小凡就能與之裏應外合，徹底顛覆這一切。
不得不說，王小凡的這個判斷，留希望的這個舉動，是太對了！
許多年後。
這名叫做‘少子羽’的少年，在得到王小凡的傳承，加上，念及自家已死老爹的囑托，心中升起希望，堅強活下去的他，雖長年累月，還是在夾縫中求生存，卻一直堅持了下來，並召集人馬，建立了一支起義軍。
直到某一天，時候到了。
少子羽終於改變了自己，以及和他一樣的，千千萬被壓迫到幾乎死亡、絕望之人的‘既定命運’……
好吧。
關於這些，都隻是後話了。
時間。
又過去了一天。
大陸編號：9527。
剛踏上這塊大陸，迎麵向王小凡父女四人走來的，是一頭犀牛妖以及一個鬼魅之魔。
境界上，是一個天妖七重天，一個天魔八重天。
單單從這一點來看，在將將外露的實力上，王小凡和這一妖一魔，是齊平的，故而，對方在見到他們時，並不想之前那些妖魔般，表現的極為恭敬，反而是有些大大咧咧的。
除此之外。
在這種隨性中，王小凡覺察出，他們倆還有些許的警惕。
關於這些，都被王小凡看了出來。
可話又說迴來了，他們的警惕，多半不是覺得王小凡是人，非妖非魔，而是單純忌憚他的境界實力。
當然。
要說多害怕，倒也不存在。
畢竟，此時外露出來的，的確是對等。
更遑論真要發生衝突，二打一……三個小家夥不算在內，那就是——雙拳難敵四手！
一、是以上克下的關係。
對方才天妖初期，沒道理能在自己‘天妖九重天’的麵前撒謊。
況且，撒這個謊，對他也沒有好處。
二、大陸終究是不及星球。
究其根本，所謂大陸，正是妖魔星球，因某些原因，附屬周遭的星球被打爆，由濺射而出的星球碎片，曆經無數歲月，所蛻變形成的。
又邊緣又小，沒有妖王、真魔，也實屬正常。
甚至，就王小凡他們，當下，所在的這塊大陸，連一個具體的名稱都沒有，有的單純隻是一個六位數的數字編號。
不過。
除卻這些接近於無效的垃圾信息。
這頭天妖，還是給了王小凡一條有用的。
就是越往前，但大陸的數字編號，達到四位數時，應該就有妖王、真魔坐鎮了。
說到這，這頭天妖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大人，你打算去那，是為了投靠麽？”
此問話一出，王小凡眉頭一皺道，“不該你問的，就少打聽！”
簡短的一句話，卻似有怒意。
當即把這頭天妖，嚇得不輕，連連‘賠不是’。
到最後，為了表示歉意，這頭天妖道，“這位大人，在我們這，可是圈養了一些羊羔。很小、很嫩、很鮮，大人要不要嚐嚐？”
“有羊肉吃？”
被這頭天妖一說，涵涵立馬眼前一亮，反問一句不說，還差點直接流哈喇子了。
見狀，這頭天妖有些忍俊不禁，卻終究沒有笑出聲。
而在涵涵的帶領下，同為小吃貨的歆歆、雅雅，也滿是興趣，大為意動。
實話實說。
在昨天，這頭天妖就想說這件事了。
卻是被王小凡一口迴絕，連表現的機會都沒有。
今天，總算是讓他逮到了！
是時，小家夥們歡唿雀躍，這頭天妖，也以為自己拍了一個還不錯的馬屁，唯有王小凡在這個時候，皺了皺眉，露出不悅之色。
為什麽不高興？
自然是由於，王小凡對這種說辭，還是比較門清的。
所謂‘羊羔’，隻是一種表述形式，在王小凡看來，對方多半真正指的，就是——人！
而且，是幼子、幼女，至少有完璧之身的那種，如此，才能保持精元不散，對妖魔而言，可以說是味道最好的美味。
當然。
心中這麽想。
王小凡也不是百分之百的確定，可大概是八九不離十了。
為了確認心中所想，王小凡道，“哦，那想帶我去看看，那羊羔是否真正鮮活夠嫩。”
“可以，大人這邊請。”
說著，在這頭天妖的帶領下，王小凡一行人，去到了一個圓圈之地，占地約千畝，設有禁製屏障，解除後，一起進去。
一分鍾不到，擺在王小凡他們麵前的，就是一些身上帶著手銬、腳銬之人，大人小孩差不多，幾乎是各一半，五五開。
他們的眼神，是或絕望、或恐懼，更多的，卻是空洞，看不見希望的那種！
可能有人會問了。
妖魔世界裏，怎麽會有人？
稀奇麽？
像第十五重天，有大量世界入口，直通妖魔星球。
長年累月下來，除卻一次又一次的進攻外，暗地裏進來的、潛藏下來的，躲在人族世界裏的妖魔，也絕對不再少數。
他們尋常時候，是按兵不動，因為，隻要暴露了行蹤，就是人人喊打的節奏，隻能每間隔一段時間，為非作歹一次，一方麵、可以宣泄自身情緒，另一方麵、也能最大可能的，避免暴露自己。
就這，潛藏在人族中的妖魔，傷亡率依舊是極高極高。
隻等有一天，妖魔星球的大軍，真正的壓境，他們才有翻身做主的一天。
又扯遠了。
說句實話，不止第十五重天，大千世界的其他重天裏，也是有妖魔的，不過，他們要麽數量稀少，要麽數量還行，卻無論是質還是量，都敵不過人族，隻能淪為偏安一隅的邊緣勢力。
而相較於他們。
生活在妖魔星球、妖魔世界的人族，要來得更加悲慘！
就好比，此刻。
眼下，就王小凡他們看到的景象，並不是什麽特殊情況，而是普遍存在的！
什麽意思？
簡而言之，人族在妖魔世界，就是被圈養起來，時刻準備待宰的羔羊，要不是還有利用價值，早就被殺光光了！
看到這一幕。
王小凡還能勉強保持淡定，可他的內心，情緒也起伏的很厲害。
而涵涵，終究是小孩子，在這個時候，忍不住說道，“啊？你說的羊羔，是人？”
乍一聽，這話沒什麽問題。
可若仔細一細究，問題怕是要大條了。
能修煉到天妖境，就沒有一個是蠢蛋！
在第一時間，站在王小凡旁邊的天妖，想要抽身逃離。
可是。
他想逃，王小凡會讓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三下五除二，連出幾招，王小凡就輕鬆解決了這些在自己麵前的妖魔，並釋放了這些像是牲口一樣，被囚禁的人族。
然而。
就算王小凡放了他們，給予了自由，他們真正逃跑的，能躲過一劫的，卻是少之又少。
原因，其實很容易想。
偌大的一個妖魔世界，他們能逃去哪裏？
不管啦。
解決了這些妖魔，為了避免節外生枝，王小凡這父女四人，也是在第一時間，便選擇了溜之大吉。
好在。
和人族一樣。
妖魔之間，沒事也喜歡內鬥。
基於此，隻要在一段時間之內，妖魔死的不是太多，手腳再幹淨些，應該是不會懷疑到王小凡他們頭上的。
從這一點出發，在接下來的五天，王小凡他們，是一路前行。
大陸的編號，從六位降到五位，並來到接近一萬的數字，即將下降到四位的同時。
在這段時間裏，被王小凡解救的人族，差不多有十批了，做到這個成分上，他隱隱有些不安。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以王小凡的直覺，這種事，再多做幾次，一定會被妖魔發現。
至於，怎麽個發現法，王小凡還暫時想不到。
饒是如此，也不能小覷了。
妖魔中的無上大能，個個也都是手眼通天之輩，有不可揣測之威能！
沒辦法。
雖然很遺憾。
王小凡心裏卻是清楚的。
他們幾個，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活捉一頭妖王或真魔，這、是主要目的，要是放在遊戲裏，就叫做主線任務，是不得不完成的。
其餘的支線，是能刷就刷。
要是不能，那也沒有辦法。
畢竟，王小凡此時能力有限，先徹底保住第十五重天再說。
而妖魔星球的這些無辜人類，隻能讓他們在忍耐一段時間，有王小凡在，一步一步成長下去，距離真正的解脫，也不會太遠。
說是這麽說，在這段時間裏，又會多少人扛不住，或主動、或被動的選擇死亡呢？
另外。
計劃哪有變化快……
編號：10879大陸。
在這裏，一個中年男子，做完了今天超額分量的‘苦力活’，帶著一聲髒臭味，進到了一鐧破敗的柴房裏。
在這，橫七豎八的躺了二三十個人。
其中，有幾個已經死了，屍體變硬發臭，卻無人在意。
中年男子在一番張望後，找到了自己的目標，便快步走了過去，一邊從懷裏取出了兩個有些發酸的饅頭，一邊搖醒了自己麵前的少年。
口中還連道，“兒子、兒子，爸爸給你帶吃的了。”
被這聲音吵醒，少年看到自己麵前的兩個泛黃的饅頭，不由分說，便下意識的往自己嘴巴裏胡吃海塞，顯然是餓極了。
是。
修士自築基境起，便能辟穀。
卻並不代表，修士不需要能量，他們需吸收天地靈氣、餐霞食氣，才能維持生存。
若生活在靈氣稀薄，甚至幾乎沒有的地方，修士被活活餓死，也不稀奇。
吃著吃著，少年忽然哭了，“爹！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被這麽一問，中年男子也愣了一下。
講道理，這種日子，的確看不到希望，尤其是，前段時間，他的道侶還先他一步而去，要不是還有個兒子，他也撐不到現在的。
一念至此，中年男子伸出手，摸了摸少年的頭道，“羽兒，你要活下去，堅強的活下去。隻有活著，才有希望，才能看見未來的曙光。”
正當中年男子這樣說著。
一牛頭、一馬麵的妖怪，開門走了進來。
一眼就看中了少年，便樂嗬道，“喲，這兒還有一不錯的羊羔呀。”
不用想。
就這說話的意思，少年多半是要被做成一道菜了。
看著好比隱藏地府的陰差使者，步步緊逼而來，中年男子不知哪來的勇氣，和這兩個妖怪戰在了一起，結果，卻是可以預料的，不到三招，就被擊殺。
“爹！！！”
嘶吼著大叫一聲。
少年赤紅著眼道，“我和你們拚了！”
說著，就朝著兩個妖怪衝來，正要打上照麵，他覺得不是一合之敵，會被直接秒殺的。
危急關頭。
暗地裏，一個聲音響起，“煙雲散！”
咻，咻。
接連兩指，這牛妖馬妖，嗚咽一聲後，便雙雙化作齏粉，屍骨無存了。
嗯？
有高人？
出手救了自己？
一瞬間，想明白這些的少年，非但沒有感謝，反而朝著周遭大叫道，“你為什麽不早些出手！”
喲，你這是‘升米恩鬥米仇’？
念在你剛死了爹，暗中的王小凡，也沒打算和對方計較，而是虛空再一點，便有一道靈光，從他的指尖射出，從少年的眉間進入。
做完這些，王小凡道，“記住你爹說得話。”
話畢，王小凡又帶著三個小家夥，麻溜溜的離開了。
路上，雅雅忍不住好奇道，“爹爹，你最後的那一指，到底幹了些什麽啊？”
麵對這個問題，王小凡迴答道，“希望，我留下了一點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