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卡特,alucard,這個名字,感覺似乎在哪裏聽過……”


    對於鄭吒咬牙切齒叫出的這個名字,蕭嵐並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但是卻有點朦朧的印象。全文字首發叫做這個名字的,好像是惡魔城遊戲裏德古拉的那個兒子,另外這個名字似乎還有什麽特別的含義,不過到底是什麽來著?


    關於惡魔城:漆黒たる前奏曲的記憶是在1997年,時隔整整十年他還真沒法做到記憶猶新,但就在他打算找主神詢問一下的時候,有一個聲音突然地插了進來——


    “阿卡特(alucard),倒過來讀就是德庫拉(drac),這是英文中的迴文構詞法,一般用於人名或假名……沒錯,他就是傳說中最著名的吸血鬼,無生之王,龍之子,穿刺公爵,弗拉德.德庫拉大公。”


    蕭嵐和鄭吒不約而同的都轉過了頭,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出聲的這個男人身上。


    楚軒……


    本就重傷然後又挨了一次血族侯爵的大抽血,還被毀滅性的戾炎給燒了一下,主神的身體修複還遠遠沒有結束,不過這似乎不妨礙他聽到蕭嵐他們的談話,也不妨礙他在必要的時候開口。


    “阿卡特,也就是德庫拉,電影《驚情四百年》和《範海辛》的主角,讓鄭吒你苦惱的那個不死能力叫做死河,可以召喚無數的亡靈大軍展開虐殺,而這些亡靈大軍其實是他所吞噬的生命。這些被他殺死並吞噬的生命平日就藏於他的身體之內,他受到的一切傷害都會被轉移到那些命上,即便是摧毀靈魂的攻擊都會作用在那些命上。”


    “也就是說,吞噬來的這些生命賜予了他同等數量的命,故此在不徹底解放死河時,他就是不殺死所有命就永遠不死的存在。”


    這似乎的確可以解釋這種級別的不死,鄭吒的戾炎的確可以直接摧毀靈魂。但是沒有摧毀關鍵的靈魂那就沒有任何意義。


    隻是,他知道的東西似乎有點太多了。


    “死河……你是怎麽知道的?根本沒有見過他的你怎麽可能知道他的能力,而且那個亡靈大軍連我都沒有見到。”一臉冰冷的看著尚且飄在半空中的楚軒。帶著疑慮的鄭吒皺著眉反問“我沒法對他造成有效傷害之後,就是一直被他追趕著直到迴歸。從羅馬尼亞一路向東,到土耳其,格魯吉亞——”


    簡述著自己在那之後的行程,鄭吒找尋著否定三無男的依據,但是他再一次的遭遇了大校的搶白。


    “接著是德黑蘭,阿富汗,巴基斯坦,印度,孟加拉,緬甸。泰國,東埔寨,越南,老撾,雲南……”比鄭吒更快更精確的報出一連串的地名。楚軒抬起一隻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從東歐一路打到西亞,再從西亞打到南亞,然後向北打進〖中〗國境內,途經的四十多個大小城市無論男女老幼全部被屠殺一空,隻一個月時間在你們手裏就死了大約960萬人!”


    “這個數據比起這段時間歐洲戰場的死傷人數加起來也還多幾倍。你們殺的的確很徹底,無論人類還是動物都被吸——不,是抽幹血液致死,但城市外圍終究還是有幸存的目擊者,比正麵戰場都還震撼的這個大消息雖然被雅致的沒有在平民中傳開,但是世界各地的上層人士之間早就已經傳瘋了。”


    960萬人,從楚軒口中聽到這不像是假的數字,蕭嵐大致知道鄭吒這一個月是怎麽挨過來的了。


    無法對阿卡特造成有效傷害,所以雖然憋屈也不得不轉身逃亡,可是卻無法擺脫緊追不舍的追擊者,隻能靠著相比起來強得多的攻擊來暫緩追擊的步伐,但是不管是飛行爆發還是攻擊都需要消耗能量和體力,燃血是最有效的爆發技巧,戾炎則是最有效的攻擊武器,但是這超級耗能的兩招隻靠自己的血能儲備能支撐半小時就夠玄,保持覺醒完整的覺醒狀態也同樣消耗超大,而一旦能量耗盡那根本就是任由宰割!


    可能量不足該怎麽辦?


    〖答〗案隻有一個,殺!殺!殺!


    不知不覺的就將原本抑製著不去啟用的第四階開到了極限,靈魂深處被解放出來的兇獸即刻間發起怒吼,大敵當前軀體的本能和自身的意誌達到了完美統一。


    名為鄭吒的暴走個體無比清楚的知道,自己絕沒有可能殺死眼前的這個阿卡特,但是就算要避戰也無法擺脫追擊,所以為了應付緊追不舍的敵人攻擊,他必須獲得足夠的能量和體力,而作為一個達到侯爵級的吸血鬼,他真正需要的就隻有一個——


    血,鮮血,很多的鮮血!


    於是就如楚軒以旁觀者所描述的一樣,鄭吒沒有任何心理障礙的就實行了那逃亡計劃,或者說無比殘忍的殺戮計劃。


    直接闖入地麵上人口聚集的城市之中,以侯爵級血統以及入微級掌控施展超大範圍的抽血,所到之處就如一陣血色的妖風卷過一般,男女老幼,飛禽走獸,隻要是或者〖體〗內流淌著血液的存在,全都遭遇了一場突然而至的噩夢。


    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在沸騰在搏動,然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皮膚破碎皸裂,代表著生命與靈魂的鮮血帶著熱量離開自己……


    這的確是一場噩夢,但卻是一場永遠也不會醒的噩夢。


    而一時間攝入足量的惡魔靈液,暴走中的鄭吒的力量在微小但確實存在的增長,同為吸血鬼的阿卡特自然不會放任他這麽肆行,但是沒法直接將其擊殺的的大公選擇的是讓鄭吒無血可吸,而途徑是以比鄭吒更加有效率的方式奪走那可以增長他“命”的血!


    頃刻間。地獄降臨。


    如果說天使與惡魔的戰爭是一幅可歌可泣的畫卷,那麽惡魔與惡魔的戰爭就是一場血腥的殺戮盛宴。


    在最後,無論誰輸誰贏,人類都是輸家!


    瘋狂的殺戮競賽如火如荼,如楚軒所說的一樣,兩人從東歐一路打到西亞,再從西亞打到南亞。然後向北打進〖中〗國境內,將所過之處化作地獄般的無生之地,殺死960萬人充當他們補充體力的營養品。直到體力充沛但是精神疲憊都崩潰邊緣的鄭吒終於挨到主神迴歸——


    “殺戮競賽,還真是場恐怖的經曆呢。”自己的推斷加上鄭吒的些許自述,了解到情況的蕭嵐不由一陣唏噓。但是一經換位思考他卻也是沒了什麽其他想法“不過要是換成我的話,或許會更加慘烈吧……”


    相比起隻抽血但留全屍而且隻對廣義動物的鄭吒,他的虛無之魔眼是隻要有生命的都會攝取,別說人類鳥畜,就連植物也沒法幸免。


    鄭吒的所過之處是一片寂寥,他的話就真的是沒有任何生機,事後或許幾年內都長不了草木的絕對死地!


    但是就現在而言,楚軒的描述也隻能說他得知了殺戮競賽的狀況,並不能解釋他為什麽連死河這個技能名字都了解。


    不過。蕭嵐已經有了一個很大可能接近事實的〖答〗案。


    “鄭吒這邊的情況算是了解了,但你們那邊……鄭吒說你們是去拿聖杯,但是看你們身上的製服,你們難道加入了第三帝國黨衛軍,還做到中高層所以得到了阿卡特的具體情報?”


    楚軒小小的沉默了下。也不知是因為被蕭嵐說中了,還是在組織著接下來的語言。


    “大致上的情況,應該就是你猜的那樣吧……”身處在主神的修複光柱中,他在這麽說著的同時從口袋裏取出了一個很樸素的杯子,直接的拋給了下方的鄭吒和蕭嵐“這就是我們得到的所謂聖杯。不過和電影裏的描述有些許不同。”


    鄭吒第一個伸手接住了這個杯子,然後轉手遞給了邊上的蕭嵐,兩個人都觸摸到了這傳說中盛放這神之子耶穌鮮血的聖餐杯。


    聖杯,劇情物品,可以將放入杯中的能量轉化為純粹的生命力。


    無比簡單的描述,但是也已經夠明白了。


    能量當然不可能是電能光能這種物理性的東西,隻可能是等價於靈魂的那些靈氣,心念,信仰,地脈,當然也包括惡魔的通用貨幣靈魂碎片。


    飲下神之血的象征來延長自己生命,其本質就是剝奪他人的生命為己用。


    這冠以了至高神聖之名的器具,就效果來說其實也隻是一個高級的煉金儀器,過程還是接近於蕭嵐曾經想要兌換的惡魔煉金術……


    神聖與墮落,其實也隻是一線之隔,或者說根本就是硬幣的兩側。


    但是蕭嵐暫時還沒打算考慮區別那麽深度的問題,他隻是對現下的情況做了個簡單分析。


    “將眾生信仰、大氣中的靈力,或者地下的龍脈能量聚集到一點,化作水池中那純粹但是劇毒的能量,再借由這個聖杯轉化為真正有用的生命力。”根據電影劇情和主神提供的聖杯信息,他得到了個比較中肯的結論“……如果按照電影裏的描述,那一整個秘密建築才是真正的關鍵吧?”


    在劇情人物的手中,這聖杯或許可以和約櫃一樣自主接受信仰之力,但在輪迴者手裏就隻有能量轉換提純這點還算有用,但是比起匯集地脈的手段就實在有點不值一提。


    ——那麽,楚軒得手了嗎?


    “你說的我都想到了,由於設定裏聖杯一離開界限就會導致整個建築的坍塌,我一開始的打算就是在裏麵先摸索整個聖地的結構。”


    再度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麵無表情的大校沒有說出好消息。


    “但是因為某種因果關係的牽涉,我沒有得到那麽多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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