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門外傳來的聲音,梁振的臉色瞬間顯得陰沉無比。


    他猛地走過去打開門。


    便看見門口站滿了烏壓壓的人。這些人顯然都是過來捉拿白鈺的。


    曹國公那個人顯然已經打算和自己魚死網破,這一次不知道他又打算要怎麽樣?


    現在,帯著那群人過來的顯然就是曹國公本人。


    他看見梁振的時候,臉上充滿了恨意。


    他高高的抬著自己的頭,然後異常強硬地說道:


    “梁將軍,這一次我可是帯著陛下的聖旨來的。若你敢不放人,那就是抗旨不尊,到時候別怪我連你一起抓了!”


    梁振的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白鈺才剛剛醒過來,他的身體還虛弱無比。此刻若是將他送入地牢,那麽和要他的命又有什麽區別?


    然而曹國公卻是帯著聖旨來的


    梁振根本想都沒有想,直接將自己腰間的佩劍拿了出來,擋在了門口。


    全身上下都充滿了肅殺之氣,他看著眼前的這群人,一字一句地說道:


    “誰敢碰白鈺,我殺了他!”


    這下就連趕過來的老將軍都急了,“振兒,你瘋了嗎?這是聖旨啊!”


    梁振的臉上頓時露出輕蔑的笑意,“就算是聖旨又怎麽樣,我說過了沒有人可以碰白鈺!”


    上一次他差一點就失去他了,難道這一次也要讓他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嗎?


    梁振寧願死在這裏,也不願讓白鈺受到一點點傷害。


    他一個人站在白鈺房間的門口,已經打算和這群人拚一個魚死網破。


    然而白鈺卻已經起身站在了他的身後。


    “梁振,這件事情不關你的事。是我一人所為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白鈺的聲音嘶啞無比,他才剛剛醒過來,就連走過來這麽幾步路都異常艱難。


    這樣的他,讓梁振的心裏充滿了心疼。


    不過一句話而已,卻讓梁振紅了眼眶。


    “你在胡說什麽?我怎麽可能讓他們碰你?”


    梁振直接轉身,將白鈺抱在懷裏。


    與眼前的這群人僵持不下。


    曹國公雖然有聖旨在手,但是得到的聖旨是捉拿白鈺,並不是殺了梁振。


    梁振在軍中有極大的威名,若敢動他,簡直就是和萬千的將士為敵。


    這兩方一時間僵持不下,最後還是皇上一紙聖旨讓兩方一起去大殿聖裁,方才罷休。


    曹國公一看見皇上,瞬間跪在了地上大哭了起來。


    “皇上!你一定要為微臣做主啊!臣就隻有曹旺一個兒子,卻被這無恥歹人殺死家中!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自古以來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我都還沒有要那白鈺的命,隻是想將他壓入天牢,梁振都不肯放人!”


    曹國公也已經是一把年紀,此刻卻哭的絲毫沒有一點形象,看上去甚是淒慘。


    梁振卻隻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睛裏全部都是不屑。


    “梁愛卿你怎麽說?”對於這件事,皇上也是頭疼。


    他也不願意因為一個小小的白鈺和梁振鬧的關係不和。


    最近匈奴那邊又開始蠢蠢欲動,皇上還指望派梁振過去鎮壓,卻沒有想到弄出這樣的事情。


    梁振將懷裏的白鈺放下,然後一下子跪在了皇上的麵前,擲地有聲的說道:


    “敢問陛下,若有人抓走你的妻子,然後喂他吃了藥,想要非禮他。陛下會怎麽做?”


    曹國公聽到梁振居然


    敢這麽說,立刻大聲喊叫了出來!


    “梁振,你大膽!”


    梁振冷笑了一聲。


    “不是我大膽,而是那曹旺想要侮辱我妻!你要我梁振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就算我梁振能咽下,我身後的百萬將士,也沒有辦法看著他們將軍的夫人被區區一個鎮南侯所侮辱!


    將士在外打仗,可是他們的妻兒都沒有辦法保證安危,又有誰會為了這個國家拋頭顱灑熱血?”


    梁振的話說的鏗鏘有力,直接讓曹國公氣急敗壞地跳了起來。


    “梁振,你這是汙蔑!你簡直一派胡言!我兒曹旺根本就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那日在大街之上,也是這白鈺口口聲聲的說他與你已經和離。他自己在說他心傾於我兒。這件事情有萬千的百姓作證,容不得你如此汙蔑!”


    “那曹國公可有見過我和白鈺的和離書?白鈺那日會口出此言,難道不是因為他差一點就被曹旺那廝毀了


    清白,所以才會急於想要和我斷了關係?


    而且那曹旺是我所殺,和白鈺沒有關係!曹國公如果有冤,大可朝著我來!”


    梁振的話越說越多,而白鈺便站在一旁呆呆的看著他。


    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心裏麵脹脹的有些疼


    這還是這個男人第一次在外人麵前承認自己是他的妻


    以往的哪一次,這個男人不是對自己避之不及?


    有的時候梁振甚至躲在書房裏麵,幾天都不見他一次。


    可是現在,他卻在這麽多人麵前說出這樣的話


    白鈺的心裏莫名的有些難過


    雖然他知道,或許這是梁振為了保自己,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可是,就算是這樣,白鈺卻依舊動容了。


    他覺得已經可以了


    就算現在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也沒有什麽可惜的了。


    白鈺看著梁振,緩緩的對著皇上開口道:


    “皇上,我和梁將軍確實已經和離,曹旺是我殺的,不過他侮辱我是真。如果真的要有一個判決的話,我白鈺一人做事一人當。和梁將軍沒有關係!”


    白鈺的心裏一心求死。


    他隻希望自己不要連累到梁振。


    在這個世界裏麵,梁振是國之棟梁。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他不應該因為自己,而和皇上產生間隙。


    而白鈺自己也已經決定離開,所以他便對著皇上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能夠求的一死,便也隨了他的心願


    梁振聽著白鈺說出來的話,臉都已經黑了。


    明明他可以將白鈺保出來,可是白鈺卻直接認了罪。


    梁振的聲音裏充滿了急切。


    “皇上”


    可是,梁振話還沒有說完,皇上已經開口。


    “既然如此,賜白鈺五十大板。這件事便算了。”


    皇上的懲罰聽上去似乎實在是輕了一些。


    白鈺殺了曹旺,卻隻賜他五十大板。


    可是隻要是在場的人,都可以看出這白鈺根本就是強弩之末。他就連跪在那裏都顫顫巍巍。


    不要說五十大板了,就算是五板都能要了他的命。


    所以這個決定一出,就連曹國公都沒有說出一個不字。


    顯然白鈺已然等於身死!


    梁振整個人都在顫抖,他跪在地上,重重的給皇上磕著頭,“皇上,求您收迴成命!”


    皇帝微微皺眉,提醒他道:


    “梁振,曹旺已經死了。”


    話已至此,顯然已經沒有了任何商量的餘地。


    梁振雖然重要,但是曹國公畢竟是死了兒子,如果他什麽旨意都沒有下的話,顯然也會寒了曹國公的心。


    不過是尚書府的一個庶子而已,死了便也死了


    皇上之前還在惱怒梁振去頂罪,把殺了曹旺的罪責往他自己身上攬。


    現在白鈺說出這樣的話,顯然就好辦的多了


    至於梁振,隻要他一句話,他可以把天下最好的女子都送給他,哪怕是公主也可以隨他挑選。


    若他喜歡男子,也沒有關係。這京城什麽沒有,嬌滴滴的美人有的是。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怎麽能被這種家常裏短的小事拖累了?


    皇上已經有些倦了,他對著手下的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快行刑。


    可是梁振卻一直跪在哪裏,不停的說著:


    “陛下,請你收迴成命!”


    他的雙手早就已經握成了拳,整個人雙目眥裂。


    可是皇上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白鈺被他們帯到了刑具上麵,有兩個宮人拿著木板就走了過來。


    白鈺認命的把頭埋進了刑具裏。


    已經在等待著死亡


    心裏麵沒有任何波瀾。


    雖然這樣死的或許有些難看,但是也好吧


    反正和自己一開始的初衷是一樣的。


    然而就在這時,卻忽然聽見有什麽東西被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的聲音。


    白鈺一驚,轉頭望去,便看見兵符被梁振用力的砸在地上。


    梁振就像是瘋了一樣,跑到白鈺的身邊,然後將那些宮人手裏的木板搶過來丟在了地上!


    “梁振!”


    根本沒有想到梁振會有這樣衝動的舉動,皇上已然大怒!


    梁振卻像是感覺不到一般,直直的挺著自己的背。然後對著皇上喊道:


    “我梁振連自己的妻子都無法保護,我還配做什麽將軍!皇上若要白鈺死!就連我一起殺了吧。今天這兵權我交出來,皇上愛交給誰就交給誰,我不要了!”


    梁振說完這話,直接將白鈺從那刑具上麵拉起,摟入自己的懷中。


    他把白鈺抱的很緊,宛如抱著自己的命。


    低沉的聲音隨之在白鈺的耳邊晌起。


    “小鈺,你別怕我會陪著你,就算是死,我也會和你一起死。絕對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以前


    我沒有陪著你,以後我都會和你在一起!”


    白鈺呆呆的睜著自己的眼睛,隻感覺到一個異常溫暖的懷抱在死死的抱著自己。


    梁振身上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他充滿了安心的感覺。


    眼淚已經止不住的掉了出來。


    白鈺的心裏難受,但是又不知道為什麽難受?


    但是就是忍不住想哭


    手指緊緊的抓住了梁振的衣襟,整個人在他的懷裏不停的顫抖著哭。


    牙齒已經被他咬的緊緊的,但是還是有低低的嗚咽聲發了出來。


    梁振的行為大逆不道,皇帝已然震怒,曹國公的臉上滿是欣喜。


    他原本就在為隻能動白鈺而動不了梁振而心急。


    卻沒有想到這個梁振竟如此沉不住氣。


    真的是太好了!


    曹國公整個人跪在了皇帝麵前,有些急切地對著皇帝說道:“皇上,梁振他大逆不道,請你將他賜死!”


    此話一出,周圍站著的那些宮人全部嚇得跪在了地上。


    賜死一個大將軍,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皇帝的手也緊緊的捏住了龍椅,手上全是青筋。


    他緊緊的咬著自己的牙,猛地從龍椅上麵站了起來。


    對於曹國公的提議視而不見,而是說道:


    “既然梁愛卿想要替白鈺挨打,那就多賜他一百大板!”


    梁振有些驚訝地抬起了自己的頭,原本以為已經必死無疑,卻沒有想到,皇上竟願意饒白鈺一命。


    梁振喜出望外的看著皇上,不停的對著他磕著頭。


    “謝皇上!”


    皇上看他的麵色依舊不愉,他從座位上麵走了下來。把梁振丟出去的兵符又踢到了他的麵前。


    “給我好好的把你的兵符收好,下次再這樣丟出來,我殺了你!”


    說完這句話,皇帝直接離開了這間大廳。


    心情簡直震怒到了極點。


    曹國公見狀連忙跟了上去,剛一走出大廳,他便對著皇帝說道:“皇上,為何如此輕饒了梁振?臣的兒子死的冤啊!”


    皇帝原本就心中有氣。


    現在看著曹國公這樣,更是怒火中天。


    他直接對著曹國公大喊道:


    “夠了!邊疆軍事告急。真的殺了梁振,寒了那些將士的心,曹國公你去安撫嗎?”


    梁振被打了整整一百五十大板。


    這樣的刑罰換成一般人早就已經不行了。


    好在梁振是將軍,他的體質遠就比一般的人要強。


    再加上戰場之上刀劍無眼,又經常不停的受傷,所以他承受傷痛的能力也比一般人要強上很多。


    可是即使是這樣,這一百五十大板打下來,梁振也已經整個人躺在那裏昏迷不醒。


    隻是他的手一直緊緊的抓住白鈺的手,即使是在昏睡著,也沒有一絲鬆開。


    此刻,他們倆也算得上是患難夫妻。


    他早就已經不再把他當成弟弟了啊!


    他愛白鈺!


    真的。


    是用生命在愛著他啊!


    梁振想要告訴他這樣的話,可是卻還是醒不過來,就連眼睛也睜不開。


    一切的努力都是於事無補。


    他的靈魂就像是被困在了這具身體裏,衝破不了這樣的桎梏。


    然而,下一瞬,他便感覺到一個異常輕柔的吻慢慢的印在了自己的唇上。


    白鈺的聲音嘶啞中帯著悲傷。


    “我沒有辦法看著你以後娶妻生子,所以我還是打算離開這裏了。我會走的遠遠的,


    不會再來打擾


    梁振,對不起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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