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應該沒問題吧!”眼鏡男又推了推眼鏡,認真地說。


    正骨這事我知道一些,如果手法不好那接不上不說,還有可能傷及其肌肉組織,看丫那麽沒譜,我急了:“**,別應該啊!”


    眼睛男又看著我,認真地說:“俺們村正骨都找俺爹的。”


    “那你爸人呢?”我問。


    “俺家呢。”眼鏡男說。


    “你家在哪兒?遠嗎?”看見大滿他弟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痛苦的呻吟,我有些於心不忍。


    “邢台。”


    我倒!


    “行了,讓他試試吧!”郝健看了醫院地上的大滿他弟,笑著說。


    郝健發話了,眼鏡男也不敢怠慢,蹲了下去一隻手摸了摸脫臼處,大滿他弟疼的哀嚎起來,大滿哭的比他弟更厲害。


    “可能有點疼,你準備好了。”話音剛落眼鏡男一隻手抓住大滿他弟的上胳膊下端,一隻手握住大滿他弟手臂的上端,深吸了一口氣,一擰,我聽見“哢嚓”一聲,然後大滿他弟邊叫邊在地上打滾。


    “應該好了。”眼睛男站了起來又推了一下眼鏡認真地說。


    郝健看了眼鏡男一眼,俯下身子抓住大滿他弟受傷的那隻胳膊摸了摸,樂了:“哈,真的接上了。”


    眼鏡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往人群中走去。


    “哥們兒,等一下!”郝健叫住了眼鏡男。


    “怎麽了?”眼鏡男又走了迴來。


    “能再給同學們表演一下嗎?”郝健陰笑著說。


    “怎麽表演?”眼鏡男看著大滿他弟問郝健。


    “稍等一下。”郝健蹲了下去,抓住大滿他弟受傷的那隻手,用力一擰,隻聽“哢嚓”一聲。


    又脫臼了。


    我頓時覺得一股寒意油然而生,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再看看其他人,除了高哥,也都恐懼地看著躺在地上的大滿他弟。


    大滿他弟發出了鬼哭狼嚎般的嚎叫:“**你媽...你他媽不得好死...**...”


    郝健狠狠地踹了大滿他弟一腳,對眼鏡男說:“你繼續。”


    眼鏡男推了推眼鏡蹲了下去重複了剛才的動作,又把骨頭接上了。


    大滿他弟疼的隻有喘氣和呻吟的份了,零下幾度的天氣裏他的額頭冒出了幾滴冷汗。


    “操...你...媽...”大滿他弟瞪圓眼珠子虛弱地問候郝健的母親。


    “還你媽逼嘴硬,長這麽大沒人敢打我的臉,你是第一個。”郝健說著用穿著夾鋼板的皮靴的腳踩在大滿他弟的臉上。


    大滿看見他的親弟弟被人這麽**,本來就脆弱的心靈立刻崩潰了,他邊哭邊跑到郝健身邊,“撲通”地給郝健跪下,抱著郝健的大腿,哭求道:“我們知道錯了...饒了我弟弟...你要打打我吧...”


    2、


    郝健做的有些過了,那一刻我真的心軟了。


    這個時候和大滿他們一起來的那幾個傻逼連p都不敢放一個,戰戰兢兢地看著我們,生怕我們揍他。


    “行了,郝健。”老高拍了拍郝健的肩膀說道。


    郝健一用力,把大滿甩到了一邊去了,收迴腳,衝圍觀的幾百學生說道:“大家都看見了,這幾個傻逼敲詐我一萬塊錢想跑,現在已經被我們抓住了!沒事了,大夥兒迴去睡覺吧!”


    人群中有一部分人開始散,但還有些人想看看接下來到底會發生什麽。


    “一會兒保安和警察就要來了,不想找事的快迴去!”老高喊道。


    大夥兒一天這個,人群又散了一大半,剩下的人也被各個係的學生會主席趕迴去了。


    “你爹要來是吧?”郝健蹲下來戲謔地看著大滿他弟。


    “對,你快死了。”大滿他弟虛弱地說。


    “是嗎?那我倒要看看死的是誰。”郝健說完頭也不迴地走進了飯店:“咱們迴來繼續喝。”


    圍觀的紋身男眾人在後麵叫道:“郝健,把錢給你!”


    “今天全部免單。”


    3、


    迴到我們吃飯的房間,郝健喊人過來把菜熱了一下,我們邊吃邊討論接下來怎麽辦。


    “保安應該快來了,那傻逼他爹從家趕來我估計不超過兩個小時就能到咱們學校。賤哥,咱們接下來怎麽辦?”我有些緊張,腿不受控製的有些發抖。


    應該我見識到過大滿他弟的為人,上次沒怎麽打大滿他爹就要砍我們,如果讓他知道我們不光打了他的兩個寶貝兒子,還把其中的一個胳膊撅脫臼了再接上再撅脫臼了,那我估計他爹這次肯定會和我們拚命的了。


    “報警唄。”郝健吸了口煙輕鬆地說。


    他的想法我能理解,但毛哥他們就不明白了,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不是,郝健,你瘋了吧?”maybe摸了摸郝健的額頭說道。


    “一會兒jc肯定會找你們做筆錄,敏子以你的聰明你應該知道怎麽說我就不多說了。”郝健做的事情我都跟在後麵,當然知道怎麽說了,退一步說,以郝健他爹的關係和他手機裏的錄音,那幫傻逼再神通廣大也得吃點苦頭了。


    “你去一樓等一下保安,我和他們統一一下口供。”郝健給我遞了根煙,我接過煙就下樓了。


    一樓大廳的人早已走光,收銀mm和小工們也被郝健叫上去對口供了。


    我一個人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突然覺得有些孤單,剛才發生的事情好像如夢境一般。


    點著郝健給我的煙,推開大廳的玻璃門,外麵一個人都沒有了。


    要不要給李柔先打個招唿讓她有點心理準備呢?


    算了,還是讓郝健自己說吧。


    正想著,門外響起了嘈雜的人說話的聲音,我知道保安來了。


    “郝健呢?”保安隊長帶著一群小保安進來以後直奔我而來。


    “樓上。”我說。


    保安隊長帶著小嘍嘍正要上二樓,卻突然又返了迴來。


    “哥們兒,說說,到底怎麽迴事?”保安隊長在我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給我遞了根煙然後問道。


    “我和賤哥正吃飯呢,服務員跑過來說有一桌客人吃出了根頭發,我和賤哥就去處理,他們敲詐了賤哥一萬塊錢,還用錢打賤哥,賤哥就打電話叫人了。”我把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但是並沒說這是郝健的計謀。


    能當上保安隊長肯定也不簡單,他哈哈大笑了兩聲:“這個郝健,真不好惹。”


    說完直奔三樓。


    我沒有跟上去,突然有些心煩,和郝健比起來我還差的很多很多。


    雖然我知道打架不是件簡單的事情,首先要分清敵我實力,其次要想到一切後果做好一切準備,如果什麽都不想就去打那早晚會出大事。


    但郝健的計謀有些太陰損了,至於人於死地。


    我上網查了一下,敲詐一萬塊錢以上屬於數額巨大,處三年以上十年一下有期徒刑。


    看到這些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小保安們都下來了,走了。


    4、


    過了大概半個多鍾頭,郝健他們也都下來了,郝健有說有笑的給各個係主席打電話寒暄,順便好他們對一下口供。


    大概意思就是郝健被人敲詐以後就給他們打電話,他們帶人過來了,郝健把那群傻逼打了一頓然後打算報警。


    除了郝健以外一個個都神色凝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連高哥都不像以前那麽嘻嘻哈哈的了。


    “敏子,他們人呢?”郝健掛了電話出門看了一眼。


    “不知道去哪兒了,我下來以後他們就不見了。”我說。


    “來,商量一下。”郝健招唿大家坐下。


    我們都坐好了等郝健發話。


    “你們說是現在報警還是等他爸找人來了以後再報?”郝健收起笑容說道。


    “賤哥,我覺得你看這事是不是能私了了,讓他們把一萬塊錢還你,再賠點錢。”我擔憂地說。


    “私了?敏子你太天真了,要是你兩個孩子被人打了,你會和他們私了嗎?”郝健笑著說。


    雖然我知道大滿他爹多半不會善罷甘休,但我覺得郝健這事已經解氣了,萬事以和為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郝健這麽說,我也沒再多說什麽。


    “郝健,你這不把人家往絕路上逼嗎?”保安隊長也有些看不慣了。


    “保安大哥,挨打的不是你。”郝健冷笑著說道。


    “別人不知道這事怎麽迴事,我還能不知道嗎?”保安隊長說。


    郝健歎了口氣:“唉,事已至此,想收已經收不了了,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一會兒他爸來我估計不好對付,我打個電話叫點兄弟過來。”高哥拿著手機就要撥電話。


    “行了行了,你別添亂了行嗎?人家來找事,我這保安隊長幹什麽吃的?”保安隊長有些不耐煩地說。


    “都別吵了,還迴到那個問題,是現在報警還是等他爹來了再報?”郝健敲了敲桌子,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先報警吧,先下手為強!”


    “等他爹來了吧,正好能抓個現行!”


    又是一番無休止的爭論。


    “行了行了,一個一個說。”郝健拍了幾下桌子大聲嚷道:“敏子你先說。”


    “現在報警吧,他爹是個危險人物。”maybe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我的看法,在他爹是個危險人物這點上我和maybe深有體會。


    誰知我的話音剛落,外麵突然響起了警笛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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