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整個貨倉被微弱晨光照亮,而那兩名歹徒圍著桌子昏睡。


    沒了兇殘的逼問聲與痛苦的慘叫聲,使得整個空間異常的安靜,隻是那異味極重的空氣中更添了一股血液的腥酸味。


    地板讓大片血跡染紅著,已幹的那層一次又一次的被濕的那一片覆蓋。


    在光線下,微小的塵土還未得到平靜就又被一顆紅色的液體濺起,像慢了節奏的時鍾,“滴…,滴…,滴…”。


    符憶依然被懸吊在橫梁上,絲毫沒有鬆動過。


    她的腦袋就如失重的風動石僥幸的倚在脖子上,那頭發在汗滴與水滴的澆灌下全然被浸濕,淩亂的披在臉頰與肩膀之上。


    細看她的臉,除了眼部眉毛與睫毛是黑色,其他的部分包括嘴唇都已慘白一片,分不清五官明細,就如一位重症的白化病患者。


    隻見她雙眼緊閉,極其安詳,一副深睡的模樣。


    沿著符憶的臉往下看,脖子上有一處刀痕,盡管上頭的血液已經凝固,呈暗紅色,但至少證明那曾是有生命力的。


    可就在她的衣服上,血跡的斑點開始明顯,正麵看手臂上、胸口上、腰上都被紅色的血跡淹染著。


    而再細看她的背麵,隻見嫣紅一片,血液幾乎沾染了她那件上衣的每一個角落,甚至看不清衣服的原色。


    從那件被劃破的衣服上看,她的身體上起碼挨了好幾十刀,這樣的身體就仿佛從一場特大戰役中幸存一般。


    符憶的脖子以下身體之上盡是紅色的血跡,那是被徐匡那幫人用刀子一道一道的劃開她的血肉之軀,嚴刑逼供而成。


    瞧她的兩腿之上有一道道紅色的河流在漫步,血液仍不休止的從她的身體裏冒出,向水一般往低處流,落至她的鞋子上,當不堪負荷之後,血液又一滴滴朝下滑落,“滴滴滴…”,染紅了整個地麵,凝聚大片血腥。


    屋外傳來了腳步聲,那圍桌上癱睡的兩名歹徒機警的忙起身,一見是徐匡,其中一人迎上前答話,“老大,這小妞的嘴可真緊啊,一個字都不肯鬆。”


    徐匡瞧了符憶一眼,不屑她的慘狀,冷靜的問,“她怎麽樣了?”


    “剛才還剩半條命呢,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他們走近符憶,其中一名歹徒提來一盆水,硬生生的往符憶臉上潑去。


    在一盆冷水的澆灌之下,隻見符憶的身體在粗繩的晃動下也輕微晃了晃,她的身體被一盆水從頭到腳洗滌了一番,血跡沒有被清洗幹淨,倒是讓她的整個人又加重了潮濕。


    而符憶呢,依然靜靜的,一動不動的,仿佛全然不知,因為失去了血液的身體比冷水更要冰涼,自然感受不到外界的刺激。


    徐匡身旁一人上前用手在符憶的鼻子間拭了拭,嘴裏吆喝,“還有一口氣,不過也快沒了。”


    “都折騰成這樣了還不肯開口,老大,我看她分明是一心想死。”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他們一時沒了主意,徐匡也開始苦惱的皺起眉頭。


    突然,手機響了,徐匡摸著口袋,掏出電話,“喂…,什麽?我幹爹迴來了?……好,我知道了。”


    這個電話讓徐匡欣喜,他瞅著的眉舒心綻放出笑容,吩咐著,“你們倆看著她,如果等不到我的消息,就把屍體處理掉,別讓任何人發現。”


    “好。”


    徐匡吩咐後便匆匆出去,原來這個貨倉正在一海岸邊,臨近還有個小型垃圾場,好幾個高大的垃圾箱周圍廢棄的雜物及垃圾淩亂的攤了一地。


    走過沾滿沙子的路麵之後,徐匡鑽到車內,啟動車輛,加快油門,這一去他是要向李偉然出示薑啟賢的真實身份,打敗那個令他受盡羞辱的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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