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發現,沈檀的嘴都笑歪了。


    胥老爺子帶著洗白白的殷哥兒過來,別說小家夥洗幹淨以後還挺好看的。


    瞧著像個小姑娘似的。


    沈檀都給看呆了。


    安安也呆了一下,隨後注意到沈檀的看他的目光,眼眸就是一沉,輕輕咳嗽一聲,沒話找話道:“昨天晚上抓田雞還沒有分出勝負呢!今晚繼續!”


    殷哥兒:“……”


    他有理由懷疑,安安哥哥肯定是不喜歡自己。


    “哦!”


    小家夥扭頭去看沈檀。


    “檀姐兒,還是你做裁判嗎?”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著沈檀眨啊眨。


    沈檀見狀也朝他眨眨眼。


    一隻手伸過來,隔在他們二人之間。


    “你們兩個不許給我眉來眼去的!!!”


    說得咬牙切齒的。


    沈檀睜大眼。


    眉!來!眼!去!!!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眉來眼去的?”氣得小嘴兒都鼓起來了。


    安安就指指自己的雙眼,表示兩個眼睛都看見了。


    “眉來眼去是什麽意思?”


    殷哥兒不明所以的睜大眼睛看他們,一臉的求知欲寫在了臉上。


    胥老爺子就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和李氏說道:“看看你家檀姐兒多討人喜歡,安安小小年紀就知道護著了,將來誰家想要娶了去,怕是不容易哦!”


    李氏剛在想村民們來問沈淩霄去向的問題,一時倒也沒注意沈檀他們這邊發生了什麽。


    聞言就用著疑惑的雙眼看向胥老爺子。


    胥老爺子就問:“小嫂子這是有心事?”


    李氏苦笑了一下道:“前路渺茫,不得不讓人擔心啊!我們現在是能抓著田雞一路吃到清州府,可我們會不會再遇山匪,活著走到清州府都難說!”


    想想昨天過來偷摸東西的那幾個人,行事作風和孫家兄弟雖有不同,可都不是什麽好人,不得不防!


    “你說的沒錯,就算我們活著走到清州府,也不知道清州府的官兒會不會管我們?我們都逃荒這麽久了,也沒聽說朝廷有什麽政策下來。”


    胥老爺子昨天聽著安安的保證,本來是對朝廷還抱有希望的,可就剛才他出去轉悠一圈,打聽了一下,大家都沒聽說朝廷有什麽指令,於是就開始擔心起來。


    李氏就道:“先別急,我聽說太子殿下是個賢德的,現在陛下在外征戰,太子殿下處理國事,他定然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們這些小老百姓餓死的。”


    太子賢德,這是整個大澂都出了名的,胥老爺子聞言倒也被寬慰了不少,於是便道:“我們也隻能指著太子殿下了。”


    一旁的安安聽著李氏和胥老爺子的話,


    心中暗想:父王應該已經收到廉青陽的傳信了吧?他是賢德之人,愛民如子,定然會采納檀姐兒的提議的。


    遠在京城的太子確實已經收到消息了,不過這消息並非是廉青陽傳遞的,而是擁有汗血寶馬的國字臉老六獻上的計策。


    太子看著跪在自己麵前,額頭上有著細密汗珠的男人,半響才出聲道:“本王的人查不到你的來曆。”


    這些日子,國字臉一直跟著太子的人,沒人問他姓名,更沒有人問他的來曆,甚至連和他多說兩句的人都沒有,他知道,事情脫離了掌控。


    不過好在這些年他們七兄弟會隱藏,都把自己的痕跡處理得很幹淨,若不是老七的妻兒出了事兒,他們都不知道老七的來曆,包括老大刀疤的身份。


    “我叫白鯊,是一名賞金獵人!”


    就在一個時辰前,他收到了老七的傳信,讓他想辦法向太子殿下獻策,如到了萬不得已,可以暴露身份,反正他自己不說,太子也能派人查。


    “賞金獵人?”


    這個職業,太子感覺熟悉。


    “啟稟殿下,就是幫助官府捉拿江洋大盜,通緝要犯的人。”


    太子就“哦”了一聲:“府衙的編外人員?”


    白鯊沒說話。


    小德子又充當了一迴解說員。


    “並不是,府衙中的捕頭若是沒有能力捉拿一些窮兇極惡的人之時,會張貼榜文,拿出懸賞,就有賞金獵人揭榜,前去捉拿,若是能夠完成任務,便能得到官府懸賞出來的花紅。”


    太子點頭,明白了,就是用命在賺官府的錢。


    “壯士有如此能耐,果真不是普通人,說吧,你安安穩穩的在偏院住了幾天,忽然著急火燎的要見本宮,所為何事?”


    白鯊詫異不已:“您不懷疑我的身份來曆了?”


    太子想說自然是懷疑的,但是他現在為了災民的事情焦頭爛額不說,皇長孫的消息也一直沒有。


    有人在南邊的災民中找到了獨屬於皇室專用的明黃布料,雖然隻有一小塊,但是太子妃已經確定,那就是他唯一兒子的裏衣布料,抱著那布料就哭得死去活來的,他哄了好半天。


    太子妃不哭了,他自己又擔心得不行,心情正煩躁,此人就闖他的東宮了。


    “你攔本宮車架,是為了萬千災民,你闖東宮,並無傷人之意,本宮猜測,你定然還是為了災民之事,一個時辰前,你剛收了一封飛鴿傳書……”


    “殿下,是飛鷹傳書!”小德子在一邊急忙糾正道。


    太子:“……”


    咳嗽一聲:“都一樣,說明他背後有人就是了。”


    白鯊額頭的汗水更加多了。


    “我是收到了兄弟的傳信,他們有了解決災民眼下困境之法,但是……”


    “但是需要本宮首肯可對?”


    白鯊的話還沒有說完,太子就接了話。


    “您怎麽知道?”白鯊十分驚訝的看他。


    “猜到的,說說吧!你的同伴想了個什麽法子?”


    太子坐在主位上,端了茶水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


    表麵看著很是氣定神閑,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然而隻有小德子知道,他家太子殿下,越是緊張,越要喝茶,所以他們太子殿下是走到哪兒都有個愛茶的名聲,旁人送禮,茶葉是重中之重!


    “啟稟殿下,我的同伴說,現在災民中混有山匪的消息已經屬實,他們的目的也探查清楚了,他們想在陽州府發起叛亂……”


    “哐當”一聲響,太子剛端起來的茶杯就一個手抖掉在了地上,砸得稀碎。


    “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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