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戟聽見李銘學問他話,還未開口,就聽到梁少震驚的聲音:“我草?天花板上怎麽這麽多水?咱們宿舍也漏水了嗎?”


    聞言沈秋戟執筆畫符的動作頓時停住,也抬頭朝宿舍的天花板望去,這一看,三人就發現他們宿舍的牆頂不知何時也像418那樣,被水洇成了昏暗的濕灰色。


    且越是靠近浴室,這樣的濕潤便越是濃鬱,水滴凝聚成珠,搖搖欲墜的懸在牆體下方。


    牆體在短時間內要被浸透成這個樣子,漏水量一定非常大,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漏水的,為何他們都沒有發覺?明明在幾分鍾之前,他們宿舍的天花板還是gān燥的啊。


    不過幾分鍾前,顧絨剛進浴室要洗澡。


    算算時間,顧絨現在應該還在洗澡吧?可浴室為什麽好像沒水聲了?


    沈秋戟瞳孔微縮,也不管還在討論天花板的李銘學和梁少,扔掉筆抄起自己搭在椅背上的浴巾就立刻朝浴室衝去,他都沒有敲門,直接就攥著門把將浴室的門拉開。


    下一瞬,被封鎖的滿室水就如同巨làng,兜頭朝沈秋戟砸來,而沈秋戟就在門口,雙腿未曾往後退一步。


    李銘學和梁少的注意力也被嘩啦啦的水聲也吸引住了,他們一扭頭,就看見浴室的方向衝出好多水,頃刻間就把他們宿舍給淹了,脫在chuáng下的鞋都在水的浮力作用下飄了起來,如同小船在悠悠晃dàng。


    “這又是咋了?”梁少瞪大眼睛,“咱們宿舍水管炸了?”


    “咳咳咳……”


    迴答他的是顧絨嘔水咳嗆和一陣沒有積水阻礙傳音終於能夠響起的鈴鐺聲,其中顧絨咳聲著實有些撕心裂肺,咳的同時還在嘔吐,給了李銘學和梁少一種顧絨肺都要跟著嘔出來的錯覺。


    抱著顧絨的沈秋戟更是心疼的不行,自己渾身濕透卻沒功夫管,用浴巾包裹住顧絨,正拍著青年的脊背給他順氣,他的手剛撫上顧絨的脊背,就發現顧絨身體僵冷的厲害,他抱著顧絨,就像是抱著一塊冰。


    而終於從浴室裏出來的顧絨剛看到沈秋戟時眼底還迸發了獲救的欣喜和希望,沒過幾秒眸光卻驟然灰暗下去,順過氣來後也一言不發,仿佛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一樣,雙目呆滯地望著自己的麵前的沈秋戟。


    這副模樣不用多問,沈秋戟都能猜到顧絨肯定又在浴室碰到了鬼,隻是不知道這迴那鬼到底長得有多嚇人,又或者對顧絨進行了怎樣慘無人道的折磨,才把人嚇成這樣。


    沈秋戟緊擰雙眉,寒冷銳利的目光在浴室裏來迴逡巡,可惜他什麽都沒看到,並且感惡紅線鈴漸漸弱下去的鈴聲也在告訴他,那個邪祟消失了。


    “顧……”


    沈秋戟扶著顧絨的肩膀,低頭望著他剛想問問顧絨現在身體怎麽樣了,剛才浴室中又發生了什麽是,結果才出聲念了顧絨的姓,他就見懷中的青年嘴唇顫抖,眼位逐漸泛紅,眼眶中也聚滿了淚水,眼睫眨晃兩下便成串成線滾落腮邊:“殺了我……”


    “什麽?”


    沈秋戟好久沒見顧絨哭過了,他也從來就見不得顧絨哭,青年落下的眼淚就像是能夠灼傷他心髒的利器,每次哽咽抽泣的委屈哭聲也如同一隻無情的手掌,將他的心髒反複攥緊蹂躪,沈秋戟更急了,卻還是得放軟聲音輕聲哄著顧絨,怕他繼續受刺激:“怎麽了?我就在這裏,沒事的。”


    顧絨卻像是再也承受不住絕望的打擊一般嗷嗷大哭,都忘了自己還要在李銘學和梁少麵前保持麵子,永不落淚的堅持:“嗚嗚嗚求求你了,現在就殺了我吧!”


    “沈老大,二絨到底怎麽了啊?”這下子連李銘學和梁少都被顧絨這淒慘的哭嚎聲給嚇到了,甚至都有些想不顧病體,蹚著現在宿舍地麵上的積水趕到浴室門口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顧絨現在就一件浴巾裹著身體,他們來也也沒什麽用,於是沈秋戟微微揚聲道:“我在的,你們不用過來。”


    說完,沈秋戟就趕緊他的衣領被顧絨揪了一下,他連忙低頭,看見顧絨靠在他懷裏哭得身體都在抽抽,無比絕望地說:“我喝了水……”


    “喝水怎麽了?”


    沈秋戟沒想到顧絨不提鬼,張唇第一句話竟然和喝水有關的事,他也更不明白喝水怎麽就能令顧絨這樣傷心:“你之前不是還和梁少說,人不喝水會死的嗎?”


    “我喝了浴室的水!”顧絨哭得更響了,“喝了那裏的水,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嗚啊啊……”


    “浴室的水怎——”


    沈秋戟更疑惑了,抬眸看向浴室,話才說了一般就戛然而止,因為他知道顧絨在哭什麽了。


    幾乎大部分學校的宿舍,浴室和廁所都是在同一間屋子裏的,他們宿舍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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