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戟沒躺在他的身邊,不過宿舍裏倒是能聽見他的聲音,沈秋戟在和李銘學和梁少講話:“今天天氣還不錯,你們兩個好點了嗎?”


    李銘學迴答他:“感冒了。”


    “我鼻子塞,還頭疼。”梁少蔫蔫的聲音也自chuáng底傳來。


    顧絨抱著被子坐起來,往chuáng下瞧了一眼,發現這三個人正圍著一鍋粥而坐。


    “絨絨醒了啊。”沈秋戟察覺到有人在看他,一抬頭發現顧絨睡醒了,就趕緊招唿他,“我把粥弄好了,快起來吃早飯。”


    顧絨刷了個牙迴到書桌前,沈秋戟已經把粥盛好,還連著調羹一塊遞給了他。


    不過煮粥這種事以前都是顧絨做的,今天沈秋戟竟然難得早起代勞,顧絨就問他:“你今天怎麽起那麽早?”


    沈秋戟說:“醒得早,睡不著就起來弄粥了。”


    實際上沈秋戟幾乎一整夜都沒合眼,等顧絨睡著之後,他就拿了手機,試圖聯係七叔,想詢問一下他有沒有聽過冥骨這種東西。


    但是沒成功。


    他七叔依舊處於失聯狀態。


    顧絨倒不清楚昨晚沈秋戟失眠是因為自己,他嚐了一口沈秋戟煮的粥,發現味道竟然還不錯。


    他誇讚沈秋戟道:“挺好吃誒。”


    梁少也附和著顧絨說:“是啊,以前怎麽沒發現沈老大這樣賢惠?我還以為就二絨心靈手巧呢。”


    “區區煮粥,這麽簡單的事,我還會做很多菜呢。”沈秋戟聞言又傲起來了,挑眉道,“再說不會真的有男生連粥都不會煮吧?”


    李銘學閉嘴不說話。


    也不知道他是被沈秋戟說中了,還是因為身體不舒服沒力氣開口。


    他和梁少是真的倒黴,明明下周就要考試了,卻臨時撞上這樣的事。今天李銘學和梁少已經開始鼻塞頭痛了,萬一他們後麵病情加重,趕上下周考試當天發燒,估計就隻能拿個及格分了。


    所以李銘學和梁少不敢托大,吃完了早飯就約著去醫務室開藥看病,有必要的話還想吊個水,這樣也好的快些。


    顧絨和沈秋戟還想送他們兩個去醫務室,不過被婉拒了,李銘學和梁少說他們自己能去。


    因此他們倆出門後,就隻剩顧絨和沈秋戟待在宿舍裏。


    這種難得的二人時光,要是放在之前,沈秋戟肯定早就拉著顧絨偷起情來了,然而今天沈秋戟忙於思索有關冥骨的事,顧絨也依舊沉浸在昨晚做的夢中,兩人各自捧著一本課本坐在桌前,皆是沉默不語,看似是在為下周的考試做最後的衝刺,認真複習,實際上卻是在發呆,於心裏悄悄想著心事。


    有很多人會在醒來之後漸漸遺忘夢裏的事,除非那個夢給人的印象極為深刻,顧絨從夢醒到現在,已經過去快有兩個小時了。


    可是夢裏的一切他不僅沒有淡忘,反而還越發清晰,就好像那一幕幕不是他的夢,而是他親身經曆過的事。


    顧絨抬起頭,看向坐在他身邊在看書的沈秋戟,問他道:“沈秋戟,你七叔常穿什麽顏色的衣服啊?”


    “月白藍青都會穿些,他喜歡穿淺色的衣服,不過新年會穿紅,他說這樣顯得喜慶些。”沈秋戟先迴答了顧絨的問題,才側頭迴望他,雙目緊盯著顧絨,也問道,“你怎麽會忽然問這種問題?”


    顧絨沒有管沈秋戟的詢問,緊接著又說:“那他會穿黑色嗎?”


    “不會。”沈秋戟搖頭,“他不喜歡黑色,也從來不穿。”


    顧絨垂下眼睫,又重新恢複沉默,幾秒後才告訴沈秋戟:“你之前不是問過我,我記不記得小時候給我算命的那位老先生長什麽樣嗎?我昨晚……夢到了一個穿黑色道袍的人,我感覺,他就是那位老先生。”


    沈秋戟聞言瞳孔縮了縮,聲音帶上了些焦急的情緒:“那你看清他的臉了嗎?”


    “沒有,我是背對著他的,他道袍上繡的圖案很特別。”顧絨揮開麵前的課本,翻出一張速寫紙,用筆在紙麵上勾勒,將道袍上的繡樣畫出,“是這樣的,我覺得很像是某種花瓣。”


    顧絨專業就和繪畫相關,僅用了五六分鍾,他就在紙上畫出了一個栩栩如生,身穿玄色法衣的男人。


    沈秋戟盯著這幅畫,按住畫紙的指尖都摁出來了白,繼而抬頭,視線鎖著顧絨問:“你確定?”


    顧絨篤聲道:“是的。”


    “這個圖案的確是花瓣,還是梨花。”沈秋戟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給顧絨解釋,“是我七叔所穿長褂上繡的圖案之一。”


    沈秋戟現在這些話,幾乎就等於在說顧絨夢到的那個老先生是他七叔。


    顧絨蹙起眉頭:“可你不是說,你七叔年紀不大嗎?”


    夢裏那個男人雖然沒看見正臉,但他又是白發又是長髯,看上去真的很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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