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窗簾縫便開個更大了,一位身穿紅色長裳,盤發抹脂好似媒婆的女人,便領著身後麵塗白粉,嘴唇殷紅的抬轎鬼嬉笑著扛了頂花轎從窗外飄進屋子裏麵,要去抬顧絨的身體,行動言語間完全不顧及還坐在chuáng邊的沈秋戟。也不知道是沒看見沈秋戟,還是沒他放在眼裏。


    今晚來的根本不是今早附身在顧絨身上的那隻厲鬼,不過是她麾下的一些小鬼。


    沈秋戟見狀冷笑一聲,眼底的寒意更甚,直接抬手揮動手中的木枝,便將其中一個抬轎小鬼的腦袋砍下。


    那抬轎小鬼腦袋落地了眼珠子還在打轉,像是奇怪自己的頭顱和身體為什麽分了家,沈秋戟直接起身抬腳將其揣進chuáng底,又舉起木枝指向剩下的三個小鬼。


    他已經殺了隻“ji”給這些“猴”看,現下便要抓一個倒黴鬼問問那紅衣女厲鬼到底身在何處。


    隻是沈秋戟沒料到這些小鬼膽子比俞金海還小,沈秋戟還沒疾步閃至他們身前,剩下的三隻抬轎小鬼便嘶聲大叫著跳出窗外,眨眼便逃得無影無蹤。


    沈秋戟不是不能去追,但他就怕這是那女厲鬼使出的調虎離山之計,絕不肯離開顧絨的身體半步。


    況且他逮住了那作媒婆打扮的引親女鬼——抬轎小鬼有四個,引親女鬼隻有一個,應該屬於這群小鬼中的頭。


    擒賊先擒王,這個道理古人早就講得明明白白。


    她也不像那幾個抬轎小鬼一見情勢不對就腳底抹油開溜,見沈秋戟殺鬼後就嚇得跌坐在了地上,攙著腰“哎呀!”了一聲,等她反應過來也要開溜時,卻發現自己被沈秋戟踩住手掌動彈不得。


    “別殺我!”等瞧見沈秋戟把木枝橫到她頸間後,她又抹著不存在的眼淚求饒,眼眶裏仍然是黑黢黢的一片,看著詭異又駭人。


    “她呢?”


    沈秋戟對鬼根本就沒有“憐香惜玉”這種情緒存在,沒有生吞活嚼了她已經是好脾氣了。沒有多說就伸手揪著引親女鬼的頭發,把她從地上提溜起來,寒聲道:“你們要把花轎抬去哪裏?”


    引親女鬼大概是膽子小,哆哆嗦嗦地招了話,但虛實難辨:“要去覃城大學後麵的墳山呀。”


    “覃城大學後麵哪有……”


    沈秋戟剛要反駁她覃城大學後麵哪有墳山,可話說到一半便頓住,顯然他也記起了覃城大學後麵的確有片墳山——明心樓就蓋在這座山的正對麵,也難怪這棟樓風水不好,容易聚yin匯邪。


    不過這座墳山上的墳近些年來也被遷得七七八八了,沒有再留幾座,加上學校封了明心樓不讓學生們過去那邊,如果不是刻意探究,其實沒人會注意。


    畢竟比起墳山,明心樓還要更邪門一些呢。


    誰叫校園裏一貫流傳著“學校是建在亂葬崗上”“學校後山是墳山”“學校以前是亂葬場”這類不知真假的傳說,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


    然而現在明心樓已經被拆了,有些學生本來是好奇明心樓,被明心樓吸引過去後又知道了這座墳山,唏噓議論過一段時間後熱度就淡了。


    搞了半天,那紅衣厲鬼居然就在眼皮子底下害人?


    沈秋戟沒那麽大本事掐指算位,能直接通過占卦找到紅衣厲鬼的方位,更不知道她睡在哪座墳裏,又把顧絨藏在何處,他又狠狠薅了一把引親女鬼的頭發,臉色看著比鬼還要yin沉,用木枝指了指滾進顧絨chuáng底抬轎小鬼的頭,語氣不善道:“帶我去找她,不然你的下場和它一樣。”


    “我不認路……”引親女鬼又開始抽噎,“我都是跟著小鬼們走的,我哪裏知道她在哪?我隻不過想掙一份好姻緣。”


    說到這裏,引親女鬼的神情竟然開始有些呆滯遲緩,傻傻的也活似丟了魂一般喃喃:“香娘說了,隻要幫她做些事,她就會告訴我未來,我夫婿是誰,姻緣好不好……前幾個姐妹都問到了,就剩我了,我做完這一樁婚事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廢物!你他媽還沒它有用!”沈秋戟脾氣差嘴也臭,沒想到逮了看似是小頭領的一隻鬼,卻是最廢物的一個。


    現在他說不定還要趴在地上把chuáng底那個鬼頭扣出來,讓它給自己引路。


    沈秋戟越想越氣,直接就打算殺鬼滅口,木枝一揚打算給這引親女鬼來個痛快,結果木枝剛劃過女鬼喉嚨上的一點破皮,沈秋戟就瞧見些暖金色的氣從傷口裏滲出。


    他皺起眉,湊近看清後也不由愣住了,脫口而出:“你是生魂?”


    死者離體的魂魄叫鬼魂,活人離體的魂魄即為生魂。


    這引親女鬼魂身上還有陽氣,就證明她還活著,隻是魂魄離體了。


    “別殺我嗚嗚嗚……”而那引親女鬼魂魄離體後也不知多少日子了,殘存的陽氣都已經快消散殆盡,完全被鬼氣占據了,聽不懂沈秋戟的話,隻記得魂魄離體後的執念,“我隻是想和香娘問個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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