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後,鬱羌垣和齊岱也在你一句我一句吐槽著這個遊戲沒意思,齊岱靠牆而還在和開關對峙,不明白宿舍的燈為什麽不亮,他猜測可能是燈壞了,因為電費他們前幾天才剛剛jiāo過,不可能沒電。


    就在這時,趙昱卻詭異地笑了起來,說了一句叫所有人都覺得渾身汗毛倒豎,毛骨悚然的話:“我覺得挺有意思的,開始玩之前我不就說了嗎?這個遊戲就是用來見鬼的啊。而且剛剛你們也發現了吧?咱們宿舍,多了一個人。”


    “有個屁,大家都有眼睛啊,宿舍裏就四個人,哪裏多了一個?”齊岱想嚇趙昱結果因為杜伍一害怕提早結束遊戲沒嚇成,就想著放過趙昱算了,誰知趙昱現在又搶占了先機,反過來嚇唬他們,便罵道,“你這人玩筆仙的時候就嚇過我們一次,誰知道剛剛是不是你又在故意搞鬼嚇人。”


    宿舍內現在沒燈,僅靠一盞快要沒電的小台燈照明。


    這點燈光太過微弱,又是自下而上的將光芒冷冷的投she在人臉上,將所有人的麵容都勾勒成不同於常光下的猙獰怪異模樣,握著這樣一盞燈的杜伍一甚至感覺就連自己或許也是上好了殮妝的屍體,渾然不似活人。


    而趙昱明明是在笑,但他的眼睛卻是圓睜的,隻有唇角僵硬地勾起,盯著眾人yin惻惻道:“筆仙是我,但剛剛真不是我。”


    他的迴答乍一聽挺正常,但是細究之後卻很難讓人不多想。


    仿佛趙昱在承認:他就是筆仙,而剛剛黑暗裏多出的其他人,不是他,是另外新出現的……鬼。


    “你就繼續嚇吧,我是不會害怕的,我手機呢?”齊岱也不知是真的不覺得恐懼,還是色厲內荏,總之他確實沒再看趙昱,而是轉身去找手機了。


    他大概是想拿手機在群裏問問宿管或是其他同學他們那是不是也停電了。


    杜伍一剛剛是正麵接觸了多出來那位“神秘玩家”的人,聽著趙昱的不知是玩笑還是旁的什麽的詭譎話語,身體顫得越發厲害,緊緊攥著小台燈也開始翻找自己的手機。


    他們四個人的手機剛剛因為要玩四角遊戲都放到了抽屜裏,這是為了防止遊戲過程中有人因為害怕直接摁亮手機,破壞遊戲氛圍。


    不過杜伍一翻手機的途中,卻從桌子裏翻到了另外一張紙。


    請筆仙用的紙都是一次性的,因為用的紅筆無法擦去,所以每次請仙都要換一張重新寫了字的信紙,那天他們被宿管阿姨收走的是剛寫了字,還沒落上紅筆筆跡的新紙。


    現在被杜伍一捏在手裏的紙張上麵畫滿了紅色筆跡,明顯是已經用過的紙,且杜伍一還記得紙中央那個被完美圓圈圈起的“是”字——這是那天他們和趙昱玩筆仙時寫有字用來請仙的紙。


    當時他們幾人還被這個完美到近乎詭異的圓嚇得心中發寒,現在再次看見,杜伍一也仍然覺得它萬分可怕,可是當他看到字的左下角,被另外一個完美無缺的圓圈圈起來的字眼時,他卻差點尖叫出聲。


    鬱羌垣剛把自己的手機拿出來,就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人戳了一下,他沒有轉身,隻是側過頭朝來人看出,發現是臉色蒼白難看的杜伍一。


    他睜大眼睛,聲線因為驚恐而帶著明顯的顫音:“鬱羌垣,你還記不記得,我們那天和趙昱玩筆仙時,都在紙上寫了什麽字嗎?”


    鬱羌垣愣了一下,不明白杜伍一為什麽忽然問這個問題,但還是仔細想了下告訴杜伍一:“記得,我寫了十個數字,還有‘是’和‘否’兩個字,這張是我們兩個人寫的啊。”


    “對,我寫了十個表示程度的詞語,齊岱和趙昱都沒有寫字。”杜伍一點點頭,他的身體在不停地發抖,似乎連抬起手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做得無比艱難。


    鬱羌垣看著他顫巍巍舉起那張明明輕如鴻毛,在他手上卻仿佛重逾千斤的紙張,指著右下角一個字眼說:“那這個字……是誰寫的?”


    鬱羌垣順著杜伍一的手指望去,看清那個字眼後痛苦也驟然縮細,成為針尖大小的一點——


    那是一個“死”字。


    孤零零又突兀地寫在右下角,還被紅筆圈了出來,鮮豔的筆跡宛如鮮血,鬱羌垣幾乎能聞到那從紙麵上透出的濃鬱血腥味和代表死亡的氣息。


    他也怕了起來,顫著聲問杜伍一:“……誰會在紙上寫這個字啊?”


    請筆仙,說是“請仙”,但誰都知道這是一個招鬼遊戲。


    而筆仙能給你的所有迴答,完全取決於你請筆仙的那張紙上寫了多少字,寫了什麽字,所以為了避免不好的結果——或者說,需要搭上性命的迴答,玩筆仙時就得注意不能在紙上寫有關於“死”“亡”“去世”之類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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