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絨從來沒有接觸到過這樣龐大的執念,他感覺自己在噩夢中產生的所有恐懼和害怕都隨著這滴眼淚落在他臉上的一刹全然消失,就像是從夢中驚醒的孩子被被母親撫慰又安穩下來一般。


    那滴淚水漸漸在他的掌心蒸發,顧絨卻感覺自己的心髒也跟著一塊揪疼——因為難過,像是與白裙女人發生了共情,體會到了她執念裏的痛苦。


    顧絨還在發呆,被他掐醒的沈秋戟已經做了起來,詢問顧絨:“二絨,你大半夜不睡覺掐我屁股做什麽?”


    “……我做噩夢了。”顧絨神情怔忡地告訴沈秋戟。


    沈秋戟就著手機的亮光去看顧絨,挑眉道:“然後你被噩夢嚇醒了,就也要把我掐醒陪你?”


    “倒也不是,我把你掐醒是因為我們在窗邊看到的那個白裙女人進來了。”顧絨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使屋內更加明亮。


    “我們的燈呢?我不是留了chuáng頭燈嗎?”發現屋裏暗得不正常後,沈秋戟這下也從睡夢中完全清醒了,更叫他奇怪的是顧絨以前見了鬼總是嚇得要變臉色,剛剛在貓眼處白裙女人還沒進屋他就怕成那樣,照顧絨這麽說他剛剛應該是已經在屋裏見到了,現在卻怎麽如此平靜?


    “是不是燈絲斷了?”顧絨問他,“你把其他燈打開看看。”


    然而沈秋戟將所有燈都開過一遍後卻發現,沒有一盞燈能夠亮起,他奇怪道:“停電了?”


    兩人一起下chuáng走到門口那,想看看是不是門卡掉了所以屋裏沒電,但門卡好好地插著呢,唯一的異樣是他們房間的門是開的。


    “門開了?!”顧絨記得自己在夢裏聽到過門開聲音,結果醒來他們房間的門也確實是開著的,看來那未必是夢,白裙女人大概也是因此得以進入他們的屋子。


    他嚇得失聲,一把扣住沈秋戟的手臂。


    沈秋戟覺得這樣的顧絨才比較正常。


    不過他現在沒功夫心猿意馬,他拉著顧絨讓他躲在自己身後,然後靠近去檢查門,結果卻發現似乎整棟月亮灣都停電了,不僅他們屋裏沒電,外麵的走廊也沒電,其他屋裏的學生紛紛拿著手機從門裏探出頭窺視著外麵,看見同伴後便三言兩語議論了起來——


    “你們房間也沒電了啊?”


    “是啊,你們也是嗎?我們的門還莫名其妙被開了。”


    “好像整棟樓停電了。”


    “……”


    因為樓道裏沒燈,大家都是用手機照明,開了手電筒的那些人倒還好,沒開手電筒隻握著個手機在眼前的,那手機的熒光往臉上一照,就把人襯得麵目如鬼,慘白森然,顧絨不敢多看,低頭靠著沈秋戟的脊背。


    “這個酒店的門全是電控門。”沈秋戟檢查了下他們的門後告訴顧絨,“有電的時候可以正常鎖和開,如果總電閘斷電就會全部自動開鎖。”


    顧絨聽說過這種門。


    這種門好處就是發生了大型災難,譬如火災時好逃生,也方便消防員救人,壞處就是斷電了就沒有門的作用了,容易被盜失竊或是壞人行兇,各有利弊吧。


    沈秋戟還在想要不要去前台那找蘇紅釉問問情況,結果兩分鍾過後酒店就來電了,刺目的燈光忽然出現,使得大家習慣了黑暗的眼睛一時半會無法適應,紛紛眯著眼睛躲光,等好些後才開始檢查自己屋子裏的情況。


    來電後走廊的燈以及各個客房的燈門都能正常使用了,想來應該是工作人員已經修好了電路。


    有些男生覺得來電了就好,打了個哈欠繼續迴屋睡覺,譬如陳晉和謝梓晗,可路笑雩卻覺得這個酒店是電控門,萬一再停個電,那豈不是屋裏的貴重物品都會被偷?


    他看見顧絨和沈秋戟也在,就要就約著他們去樓下找蘇紅釉想辦法。


    顧絨和沈秋戟跟著去了,他們倒不是怕東西被偷,而是怕門再開一次後那個白裙女人又過來。


    隻是他們剛走到電梯門口,就看到電梯門“叮——”的一聲被打開了。


    電梯裏麵有三個人,一男兩女,男人是顧絨在窗邊見過兩迴的黑衣男人。


    今晚近距離見著了,顧絨才發現他倒也不是全身黑,隻是上身穿了件黑色的風衣,下身穿的是一條有些破舊,洗得發白的牛仔褲。


    他就在蘇紅釉的身後,而蘇紅釉依舊穿的紅裙,不過換了款式,正在和她身邊一位杵著拐杖走路的老太太說著話。


    她們像是在爭吵,連電梯門開了都沒發現。


    不過準確的來說是老太太在訓斥蘇紅釉:“我早就和你說了,平時隨你玩,你愛怎樣玩都可以,但是這兩天客人多你不要玩!你不聽……”


    “阿婆,我沒玩的,我知道輕重,有客人時我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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