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常嗎?


    想明白了什麽後,此刻的顧絨再看那支紅筆,就越發覺得筆尖和筆內紅色的墨芯紅得刺目詭異。


    他像是被燙到般猛地收迴自己的目光,怔怔望著課本上因為自己手滑而劃出長長黑線,出口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他問沈秋戟:“沈秋戟,剛剛我們前幾排的座位上有兩個女生在打架,你看到了嗎?”


    話音才落,沈秋戟就清冷的雙目就不由看向顧絨,眸光深深,一改平日裏不著調的慵懶語氣,沉聲道:“顧絨,我們教室裏沒有人打架。”


    不是前幾排,而是整間教室都沒有人打架。


    哪怕自己早已猜到了這個結果,可親耳聽著沈秋戟將答案說出口後,顧絨還是沒忍住閉了閉眼睛,顫著唇喃喃:“……我怎麽又見鬼了呢?”


    沈秋戟望著顧絨蒼白的麵容,皺眉剛要開口,卻感覺一雙指尖冰冷的手輕輕撫上了他的手背,待碰到他身上的溫度後,便快速收攏握緊,可憐地汲取著點點溫暖——那是顧絨的手。


    是他來教室的路上,顧絨來翻找他護身符時,不小心碰到他鎖骨的蔥白指尖。


    當時指尖上的那抹冷在他脖頸處輕掠而過,而現在,這抹冷卻緊緊貼著他的手背,等沈秋戟迴過神來後,他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何時,已經將青年手背連同指尖都握在了手掌中,那些冷從掌心傳遍他的身體,可沈秋戟卻莫名覺得口gān舌燥。


    為了緩解體內這陣難耐的燥熱,沈秋戟下意識地想鬆開握住顧絨五指的手掌,但手掌鬆鬆合合,最後卻比一開始握得更緊了,他安慰顧絨道:“你別怕,我覺得……這迴見鬼的,應該不單是你。”


    聽見沈秋戟這麽說,顧絨倏地抬頭看向他:“……你是說?”


    沈秋戟頷首用下巴指了指顧絨前麵的俞金海,挑眉道:“他耳廓發黑,和你之前在醫院時是一樣的。”


    經沈秋戟這麽一提,顧絨也想起來了——俞金海說他的鞋帶老是散,而邰一誠則和他開玩笑,說是有鬼在桌子底下解開了他的鞋帶。


    現在迴憶一下,他看到的那條摸走筆帽的手臂,的確就是從俞金海那個位置伸過來的。


    顧絨打了個冷戰,放低聲音詢問沈秋戟:“那我們要不要提醒了一下他?”


    “沒用,因為我覺得——”沈秋戟仰起頭,環視了一圈教室的天花板說,“不是你們的原因,而是這棟教學樓的問題。”


    “我盲猜,這間教室也絕對不僅僅隻有你們兩個看到了不gān淨的東西,但那麽多人我們認識的沒幾個,都不熟,這種事也不好問。”


    下課的鈴聲在沈秋戟說話的聲音中響起,明明是那麽洪亮的聲音,可沈秋戟徐緩沉穩的聲音卻依舊清晰可聞。


    顧絨覺得沈秋戟說的有道理,畢竟不談別的,光是學校要擱置著這麽新的一棟教學樓不用,還要用圍牆封起來這件事本來就處處透露著詭異。


    那條胳膊說到底隻是撿走了筆帽,實際上也沒對他做什麽,或許就像沈秋戟說的,僅僅是在惡作劇罷了。


    顧絨也隻有這麽想,才能叫自己不那麽害怕。


    下課鈴聲結束後,胡老師第一個收起課本和水杯準備離開,卻有同學跑得比他還快,搶著衝出教室跑向食堂gān飯,把胡老師都給逗笑了 。


    沈秋戟也想衝去食堂——顧絨說了要請他吃午飯呢。


    但是沈秋戟看顧絨怕得要死,卻還穩穩地坐在椅子上,不由納悶:“二絨走啊,吃午飯去。你不是怕嗎,怎麽不走?屁股在板凳上生根發芽了?”


    青年瞪他,隨後用軟軟的聲音說:“我腿軟了。”


    沈秋戟:“……”


    成,這是又要背著顧絨走了。


    不過顧絨大概也是顧忌著這裏是學校,隻請沈秋戟幫忙扶著他離開。


    兩人下到一樓時,卻發現俞金海又蹲在明心樓大樓門口係鞋帶,邰一誠許嘉等人在旁邊催他:“你這鞋帶是不是有毒,怎麽老是散啊?”


    他們說話間,有四個保安朝明心樓這邊走來,其中兩人手裏都拿著帶鐵鏈的大鎖,進樓後就開始驅趕還都留在明心樓裏的同學:“快去吃飯啊同學們,去晚了小心搶不到位置。”


    有幾個走的慢的同學看到他們手裏拿著的大鎖,好奇地問了下,結果保安卻說明心樓要先鎖起來,等下午的時候再打開給同學們上課用。


    “什麽?中午都要鎖起來啊?”


    “那不可以留在裏麵複習考研資料嗎?”


    保安說:“要複習看書去北教學樓那邊看呀,那邊不鎖的。”


    把一樓的同學叫走以後,另外兩個保安又一起上樓,一間一間地查看教室裏有沒有其他同學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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