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顧絨在沈秋戟走近他後就一把抱住男人的胳膊,和他緊緊地貼在一塊,既是尋求安全感,也是怕沈秋戟丟下他獨自跑了,他對沈秋戟說:“沈秋戟……你之前不是問我在太平間看到了什麽不gān淨的東西嗎?”


    “我看到的……就是他。”


    聽見顧絨這話,沈秋戟還沒來得感受顧絨如此開放的擁抱,動作停頓了幾秒就飛速把顧絨從chuáng上扯了起來,對他說:“你能起來嗎?我扶著你,我們趕緊跑。”


    “我可以起來的。”顧絨掀開被子艱難地下chuáng。


    他就算不能起也要硬是起來啊,不然留在這裏等死嗎?


    下chuáng期間顧絨還記得上上次在病房見到這老頭的經曆,所以一直克製著自己不能眨眼,但在他瘸瘸拐拐地和沈秋戟走到門口時,顧絨還是忍不住迴頭想看一眼那個老頭,然而沈秋戟就一把摁住了他的腦袋,不讓他迴頭。


    顧絨不由看向沈秋戟,男人目視前方,他的側臉在病房玄關處昏暗的燈光下就像一副完美的剪影畫,邃深的眼底不像顧絨一樣有著難掩的慌亂和恐懼,裏麵隻有沉著和平靜。


    “別迴頭。”男人扶著顧絨的手臂,拉開病房門走出去,“我們出去就安全了,去找守夜護士和保——”


    沈秋戟的話音頓住,他眼底的平靜也終於消失,眉頭深鎖,臉上依舊沒有恐懼,但是卻漸漸漫上疑惑的神色。


    因為他們離開顧絨的病房後,麵對的是一個充滿著血紅色暗紅光線,四處都是胡亂飛散的病例和檢測報告紙張,牆壁破破爛爛,似乎還沾染著凝結的血塊,看不到盡頭的黑色深處偶爾還會傳來幾聲淒厲詭慘的嬰兒哭聲,仿若人間煉獄一樣的醫院走廊。


    “沈秋戟……”顧絨腳軟的幾乎快要不住,整個人都是倚著沈秋戟才能保持直立的姿勢而沒有倒下,“你他媽確定,病房外麵比病房裏麵安全嗎?”


    沈秋戟:“……”


    “我現在覺得還是病房裏比較安全,我們迴去吧。”剛剛還叫顧絨不要迴頭的沈秋戟現在二話不說轉過身,拉著顧絨想要迴到他們原來的病房中去。


    可是迴頭之後他們卻發現,原來就在他們身後的病房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一扇冰冷厚重的鐵門,鐵門上麵是比燈光更鮮紅詭異的紅字提示牌“手術室”。


    沒人想知道進去這個手術室會發生怎樣的後果,畢竟他們打開一扇門後本以為會安全些,卻不想落入了更危險的境地。


    “沈秋戟,這裏是哪啊?”顧絨已經嚇哭了,要不是這裏沒有作案工具,他都很想給自己脖子抹上一刀重頭再來了。


    真是邪門的媽媽給邪門開門,邪門到家了,這還是他們所在的市醫院嗎?


    “我不知道,我從來沒碰到過這種事。”雖然嘴上說著這樣的話,但沈秋戟依舊鎮定自若,顧絨現在和他幾乎就是黏在一起的,哪怕顧絨的麵容沒有因為恐懼而扭曲,就算是哭得淒慘也隻是一副淚漣漣的病弱美人模樣,但他渾身都顫得厲害,泄露出他的恐懼和害怕。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顧絨更能感覺到沈秋戟的沉著,男人平緩而又規律的心跳從他靠著的胸膛出傳來——沈秋戟連心跳都沒有變快,他在這樣的情景下,真的沒有一絲慌亂與無措。


    “我也沒有碰到過啊……”顧絨都快要暈倒了,以前再怎麽撞鬼都是隻是鬼恐怖,從來沒有陷入過這樣不知哪裏才是安全地區的鬼域。


    “都怪我……”


    顧絨抹了一把眼淚,咬咬牙自己穩,把沈秋戟推得離自己遠了些,察覺到顧絨拒絕的力道沈秋戟不解地看向他,卻見青年開始解著掛在自己脖頸上的護身符要還給他:“都怪我,沈秋戟,你本來可以不用碰上這種事的,都是因為我拿了你的護身符,我把護身符還給你,你戴上後趕緊跑吧,不用管我……”


    顧絨行動不便,他的手術傷口昨晚已經迸裂過一次了,沈秋戟帶著他這樣的累贅根本不可能跑出這裏活下來,而沈秋戟除非是他的殺父仇人,否則顧絨絕對不會做出拖累他和自己一起死的事。


    再說他也不會真的死,雖然顧絨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這次是怎樣觸發了死亡條件的,這一次死亡後他又會重生到哪個時間點,但他不會真的死去,隻要知道這一點就夠了——做人不能為了求生而沒有道德底線,在他徹底被bi瘋之前,他還是個人。


    沈秋戟大概也是沒料到顧絨都怕成這樣了居然還能gān要把護身符還給自己叫他跑的大無畏jing神,所以怔愣在原地出了迴神,直到那枚護身符真的要被顧絨扯下來了,他才趕緊伸手阻止,並把護身符重新給顧絨係緊了,而後扛好顧絨的手臂讓他掛在自己身上:“你怕什麽,我都還沒怕呢。護身符你戴吧,真遇上什麽了我有腿能跑,你就隻剩下護身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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