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輕清醒過來，知道自己是靠一個叫胡不歸瘟神身上以後，就做出了如下反應：他費力地從地上爬起來，期間左腳被右腳絆了一下，險些和地麵再次親密接觸，並拍開了胡不歸企圖扶他一把手，然後自不量力地勾住胡不歸衣領，想把他從地上拖起來——因為手軟，未果——後積聚起所有力氣，搖搖晃晃地一拳打了胡不歸側臉上。
鑒於此人實是太銅皮鐵骨，於是他反作用力作用下，退後兩步，又一屁股坐迴了地上。
胡不歸摸著被他打了一拳臉，不疼，不過有點懵。
聯絡器裏傳來一陣掌聲，蒙古大夫陸青柏和技術死宅許如崇一齊喝彩說：“左勾拳，打得好！”
被胡不歸果斷切斷。
蘇輕一條胳膊撐著地麵，哆哆嗦嗦得好像一根風中淩亂木條，指著胡不歸，嘴唇動，可是喉嚨不給力，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個字來。
胡不歸趕緊到車裏翻出了半瓶水遞給他，卻再次被蘇輕推開，這迴胡不歸聽清楚他說是什麽話了，蘇輕說：“我、我他媽見你一迴，就要倒、倒八輩子血黴，你、你待過地方，連空氣都帶著背運味，給老子滾……滾遠點……”
胡不歸於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隻能默默地坐一邊，機關槍戳身邊，他背靠著那輛十分迷你小車，微微弓著背，人高馬大地往後縮了縮，手裏還小心翼翼地捏著半瓶礦泉水。他看著蘇輕那副活像吃了耗子藥似晃晃悠悠模樣，十分想上前扶一把，可每次一有這苗頭，蘇輕都一臉嫌棄樣，於是胡隊長又隻得窩窩囊囊地往迴一縮。
蘇輕覺著全身上下哪都疼，罵罵咧咧地原地掙紮了半天，這才能說出點連貫話來，可是嗓子依然疼，一點點氣流經過，也能讓他咳嗽半天。
兩人之間隔了足有兩米遠，就這麽麵對麵地坐著，大眼瞪小眼。
好半天，蘇輕才清了清嗓子，氣如遊絲地問：“你……你是個什麽東西？”
胡不歸老老實實地迴答：“我是歸零隊人，上迴對不住，把你卷進來了。”
蘇輕：“你現道歉，黃花菜都涼了。”
胡不歸低著頭，沉默不語，一臉默哀樣。
蘇輕吸了口氣，好像想發表一段比較長言論，這一吸氣不要緊，他那柔弱嗓子立刻被風給嗆了，於是劇烈地咳嗽起來。
胡不歸小心謹慎地靠近他，異常拘謹地伸手他背後拍了拍，把半瓶礦泉水遞到蘇輕麵前，他向來不會說話，怕蘇輕不喝，於是悶悶地說：“你喝一口吧，沒事，水是我隊友帶，我沒碰過，不會……”
他想說你喝了也不會倒黴，又覺得有些尷尬，於是訥訥地閉了嘴。
蘇輕抹了抹嘴邊血沫子，掃了胡不歸一眼，伸手把被他捏得凹進去一塊瓶子接過來，胡不歸一隻手搭他後背上，身上傳來一股淡淡煙味，他體溫偏高，仿佛透過衣服也能感覺出來。
可不知為什麽，蘇輕卻忽然覺得鼻子癢癢，猛地扭過頭去，打了個噴嚏。
他第一迴見到胡不歸時候，就有點感冒症狀，後來到了灰房子裏，自然好了，這迴再次見著他，又開始鼻子癢癢想打噴嚏，蘇輕轉過頭來才要說話：“你……”
一個字才出口，又扭過頭去，打了個噴嚏，涕淚齊下，隻覺得把腦袋都打暈了。
大概是他麵部表情太悲憤了，胡不歸自覺地退後了一點，和他保持一定距離，蘇輕終於確定了，敢情自己這不是感冒，是過敏——對姓胡過敏！
幾口水下去，他嘴裏血腥氣淺了很多，胡不歸站車門邊上，悶悶地說：“這個區域能量反應異常，我車開不進來，隻能解體，你這裏也不安全……”
蘇輕看了一眼那輛迷你車，又十分糟心地掃了胡不歸一眼，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地沒表示異議，默不作聲地爬上了車子，坐也沒地方坐，隻能蜷著腿，局促地站一邊……或者說是被卡一邊，等胡不歸也上來，就有點要關不上門了，兩個人幾乎是貼一起。
胡不歸說：“你要是……你要是不舒服就靠我肩膀上吧。”
蘇輕：“……謝謝招待。”
胡不歸：“靠一下不會傳染。”
蘇輕：“……”
然後他又打了個噴嚏，心裏神跡一般地浮現出高中時候背過一句話“時運不濟，命途多舛”。
他苦中作樂地用手掌擋住微微有些發紅鼻子頭，胡不歸試圖啟動車子時候仰起頭，打量著這個狹小空間裏各種複雜儀器，感慨這輛車子還真是“敗絮其表，金玉其中”。
就這時，一個女聲從聯絡器裏傳出來，正是外勤隊員秦落：“胡隊，情況不大對。”
胡不歸低聲迴應：“說。”
秦落說：“我們上迴逮捕到一個藍印用能量屏蔽網，這迴好像遇到了一點問題，不知道對方用了什麽東西，屏蔽網上出現了大規模短路。”
胡不歸應了一聲：“迴去讓許如崇寫檢查——受害者有救下來可能性麽？”
秦落頓了頓，過了一會，才說：“我們到時候‘盛宴’已經進行了一半……”
方修插話進來：“胡隊，受害者精神反應太微弱了，幾乎捕捉不到。”
胡不歸問：“那幾灰印呢？”
“灰印有一個人當場精神崩潰，已經被對方擊斃。”
蘇輕心裏一緊，心想可別是田豐吧。
胡不歸簡短地說：“放棄屏蔽網，廖晨遠配合遠程攻擊，注意還活著灰印，任務變為擊斃場藍印，不用再考慮逮捕。”
他話音才落，聯絡器裏突然傳出“沙沙”聲音，胡不歸一愣，因為心虛而安靜了很久許如崇忽然一嗓子叫喚了出來：“撤出來！你們點從那個地方撤出來！”
方修一愣：“什麽？”
“看監控投影啊你們這群大猩猩，別光顧著打槍！”
蘇輕這才發現頭頂上有一個巴掌大屏幕，操縱杆已經壞了，胡不歸手動給翻過來，屏幕上圖像投影到了一個廢棄工廠，蘇輕眼尖，看見上麵蔣嵐身影一閃而過，心裏知道這就是傳說中高科技物品了。
他有心想知道田豐那個兔子膽家夥還喘著氣沒，就眯起眼仔細看去，就這時，他發現了圖像別扭之處——從大概四分之三地方，有一條不明顯線，仔細看話，那條線兩邊圖像竟然是不連著。
“這個……”他才想說這是不是屏幕裂縫了。
就聽見許如崇連珠炮似嚷嚷：“方修秦落撤，對方有空間扭曲設備，點！萬一被‘裂縫’波及到，金剛也得變成橡皮泥，跑啊！”
胡不歸抓起聯絡器：“聽他，先撤！”
蘇輕大氣也不敢出地盯著屏幕上那條不明顯線——它像是活一樣，往四下蔓延開來。經曆了藍印灰印灰房子以後，他自覺已經很見過世麵了，就算現突然有個et蹦出來，指著他叫爸叫他負責，蘇輕覺得自己也會很淡定地暈過去。
可是歸零隊這些高科技貨，仍然叫他感到很穿越，於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空間扭曲……是什麽意思？”
許如崇有點人來瘋，挺願意跟他說話，一聽出他聲音，立刻接話：“他們這個空間扭曲其實也不算很高級，應該也是借助了一些設備，打個比方說，假設我們生活一個蛋糕裏，蛋糕可以用刀子切開，同樣道理，我們周圍物質，也可以用巨大能量，進行‘局部切開’，如果人處裂縫裏，會怎麽樣呢？”
“會……”
蘇輕有點感興趣，可還沒等他這個業餘愛好者說出自己看法，許如崇就迫不及待地接下去，自顧自地賣弄：“簡單來說，我們這個世界上，人某個時間定點上，應該是生活某個空間坐標上，現這個坐標忽然被撕開了，處這條裂縫上人自然也就被‘撕開’啦，具體是個什麽樣扭曲程度還無法計算。”
然後許如崇又不知是解釋還是什麽，小聲咕嘟了一句：“其實屏蔽網短路，說不定也跟這個有關係，不會無緣無故……”
胡不歸確認三個外勤人員已經撤出後，立刻打斷了許如崇：“幾個藍印不可能有這麽大能量，許技術，立刻分析原因。”
許如崇答應一聲，不敢再話癆了。
胡不歸頓了頓，對蘇輕說：“這迴恐怕是要叫他們跑了，你……要不你還是先跟我迴去，叫陸醫生給你徹底檢查一下身體和精神情況，然後……”
蘇輕卻皺起眉，想到了什麽似問：“你們知道藍印其實是有一個總部，然後裏麵有個灰房子麽？”
胡不歸點點頭：“有一點了解，我們任務就是保護民眾，量解救灰印……但是因為灰印大部分難以承受能量晶作用，所以解救出來神智不大清醒……”
“於是你意思是，你們其實並不知道藍印總部哪裏？”
胡不歸坦誠地點點頭：“我們工作做不到位。”
蘇輕指了指他頭頂上那些亂七八糟東西：“這些……也不行麽？”
胡不歸皺皺眉：“我們猜測，對方大概也有一個科研機構作為後盾，屏蔽工作做得很好。”
蘇輕一顆心沉下去了，他忽然想，程老師怎麽辦？這次是沒輪上他，萬一下迴輪上了呢？程未止這麽大歲數人，如果別人極限是能量晶三次使用，那他不是危險？他外麵還有一個傻兒子呢，誰管啊？
他情不自禁地啃起了自己手指甲，窄小空間裏低著頭，微微彎著腿，心裏天人交戰起來。
他覺著自己經曆了這一些事，簡直是死了一遍，又活了過來——可就這麽跟著胡不歸他們走了……蘇輕忍不住開口問：“去你們那裏，檢查完身體以後，要把我怎麽樣呢？”
胡不歸說：“我會安排專人負責保護你，直到確認你人身安全。”
“我以後就……沒什麽事了麽？”
胡不歸猶豫了一下：“我們量保證。”
蘇輕啃自己指甲啃了一嘴泥，於是“呸”了一口吐出來，放下手指，緊緊地抓住胡不歸肩膀，深吸一口氣：“你把我放下來吧。”
胡不歸第一次懷疑自己聽力：“你說什麽？”
“你停車，把我放下來，我操，別讓我老重複了，你這不是考驗我意誌力麽？”
胡不歸刹車，隱約明白了他要幹什麽，皺著眉看著他。
蘇輕把他推開，從車裏跳下來，走了兩步，心情低落地盯著自己腳尖，自言自語似說：“我還得迴去，我有一個……老朋友，一個老大叔裏麵，我得把他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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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此人實是太銅皮鐵骨，於是他反作用力作用下，退後兩步，又一屁股坐迴了地上。
胡不歸摸著被他打了一拳臉，不疼，不過有點懵。
聯絡器裏傳來一陣掌聲，蒙古大夫陸青柏和技術死宅許如崇一齊喝彩說：“左勾拳，打得好！”
被胡不歸果斷切斷。
蘇輕一條胳膊撐著地麵，哆哆嗦嗦得好像一根風中淩亂木條，指著胡不歸，嘴唇動，可是喉嚨不給力，憋了半天也沒憋出一個字來。
胡不歸趕緊到車裏翻出了半瓶水遞給他，卻再次被蘇輕推開，這迴胡不歸聽清楚他說是什麽話了，蘇輕說：“我、我他媽見你一迴，就要倒、倒八輩子血黴，你、你待過地方，連空氣都帶著背運味，給老子滾……滾遠點……”
胡不歸於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隻能默默地坐一邊，機關槍戳身邊，他背靠著那輛十分迷你小車，微微弓著背，人高馬大地往後縮了縮，手裏還小心翼翼地捏著半瓶礦泉水。他看著蘇輕那副活像吃了耗子藥似晃晃悠悠模樣，十分想上前扶一把，可每次一有這苗頭，蘇輕都一臉嫌棄樣，於是胡隊長又隻得窩窩囊囊地往迴一縮。
蘇輕覺著全身上下哪都疼，罵罵咧咧地原地掙紮了半天，這才能說出點連貫話來，可是嗓子依然疼，一點點氣流經過，也能讓他咳嗽半天。
兩人之間隔了足有兩米遠，就這麽麵對麵地坐著，大眼瞪小眼。
好半天，蘇輕才清了清嗓子，氣如遊絲地問：“你……你是個什麽東西？”
胡不歸老老實實地迴答：“我是歸零隊人，上迴對不住，把你卷進來了。”
蘇輕：“你現道歉，黃花菜都涼了。”
胡不歸低著頭，沉默不語，一臉默哀樣。
蘇輕吸了口氣，好像想發表一段比較長言論，這一吸氣不要緊，他那柔弱嗓子立刻被風給嗆了，於是劇烈地咳嗽起來。
胡不歸小心謹慎地靠近他，異常拘謹地伸手他背後拍了拍，把半瓶礦泉水遞到蘇輕麵前，他向來不會說話，怕蘇輕不喝，於是悶悶地說：“你喝一口吧，沒事，水是我隊友帶，我沒碰過，不會……”
他想說你喝了也不會倒黴，又覺得有些尷尬，於是訥訥地閉了嘴。
蘇輕抹了抹嘴邊血沫子，掃了胡不歸一眼，伸手把被他捏得凹進去一塊瓶子接過來，胡不歸一隻手搭他後背上，身上傳來一股淡淡煙味，他體溫偏高，仿佛透過衣服也能感覺出來。
可不知為什麽，蘇輕卻忽然覺得鼻子癢癢，猛地扭過頭去，打了個噴嚏。
他第一迴見到胡不歸時候，就有點感冒症狀，後來到了灰房子裏，自然好了，這迴再次見著他，又開始鼻子癢癢想打噴嚏，蘇輕轉過頭來才要說話：“你……”
一個字才出口，又扭過頭去，打了個噴嚏，涕淚齊下，隻覺得把腦袋都打暈了。
大概是他麵部表情太悲憤了，胡不歸自覺地退後了一點，和他保持一定距離，蘇輕終於確定了，敢情自己這不是感冒，是過敏——對姓胡過敏！
幾口水下去，他嘴裏血腥氣淺了很多，胡不歸站車門邊上，悶悶地說：“這個區域能量反應異常，我車開不進來，隻能解體，你這裏也不安全……”
蘇輕看了一眼那輛迷你車，又十分糟心地掃了胡不歸一眼，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地沒表示異議，默不作聲地爬上了車子，坐也沒地方坐，隻能蜷著腿，局促地站一邊……或者說是被卡一邊，等胡不歸也上來，就有點要關不上門了，兩個人幾乎是貼一起。
胡不歸說：“你要是……你要是不舒服就靠我肩膀上吧。”
蘇輕：“……謝謝招待。”
胡不歸：“靠一下不會傳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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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又打了個噴嚏，心裏神跡一般地浮現出高中時候背過一句話“時運不濟，命途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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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不歸低聲迴應：“說。”
秦落說：“我們上迴逮捕到一個藍印用能量屏蔽網，這迴好像遇到了一點問題，不知道對方用了什麽東西，屏蔽網上出現了大規模短路。”
胡不歸應了一聲：“迴去讓許如崇寫檢查——受害者有救下來可能性麽？”
秦落頓了頓，過了一會，才說：“我們到時候‘盛宴’已經進行了一半……”
方修插話進來：“胡隊，受害者精神反應太微弱了，幾乎捕捉不到。”
胡不歸問：“那幾灰印呢？”
“灰印有一個人當場精神崩潰，已經被對方擊斃。”
蘇輕心裏一緊，心想可別是田豐吧。
胡不歸簡短地說：“放棄屏蔽網，廖晨遠配合遠程攻擊，注意還活著灰印，任務變為擊斃場藍印，不用再考慮逮捕。”
他話音才落，聯絡器裏突然傳出“沙沙”聲音，胡不歸一愣，因為心虛而安靜了很久許如崇忽然一嗓子叫喚了出來：“撤出來！你們點從那個地方撤出來！”
方修一愣：“什麽？”
“看監控投影啊你們這群大猩猩，別光顧著打槍！”
蘇輕這才發現頭頂上有一個巴掌大屏幕，操縱杆已經壞了，胡不歸手動給翻過來，屏幕上圖像投影到了一個廢棄工廠，蘇輕眼尖，看見上麵蔣嵐身影一閃而過，心裏知道這就是傳說中高科技物品了。
他有心想知道田豐那個兔子膽家夥還喘著氣沒，就眯起眼仔細看去，就這時，他發現了圖像別扭之處——從大概四分之三地方，有一條不明顯線，仔細看話，那條線兩邊圖像竟然是不連著。
“這個……”他才想說這是不是屏幕裂縫了。
就聽見許如崇連珠炮似嚷嚷：“方修秦落撤，對方有空間扭曲設備，點！萬一被‘裂縫’波及到，金剛也得變成橡皮泥，跑啊！”
胡不歸抓起聯絡器：“聽他，先撤！”
蘇輕大氣也不敢出地盯著屏幕上那條不明顯線——它像是活一樣，往四下蔓延開來。經曆了藍印灰印灰房子以後，他自覺已經很見過世麵了，就算現突然有個et蹦出來，指著他叫爸叫他負責，蘇輕覺得自己也會很淡定地暈過去。
可是歸零隊這些高科技貨，仍然叫他感到很穿越，於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空間扭曲……是什麽意思？”
許如崇有點人來瘋，挺願意跟他說話，一聽出他聲音，立刻接話：“他們這個空間扭曲其實也不算很高級，應該也是借助了一些設備，打個比方說，假設我們生活一個蛋糕裏，蛋糕可以用刀子切開，同樣道理，我們周圍物質，也可以用巨大能量，進行‘局部切開’，如果人處裂縫裏，會怎麽樣呢？”
“會……”
蘇輕有點感興趣，可還沒等他這個業餘愛好者說出自己看法，許如崇就迫不及待地接下去，自顧自地賣弄：“簡單來說，我們這個世界上，人某個時間定點上，應該是生活某個空間坐標上，現這個坐標忽然被撕開了，處這條裂縫上人自然也就被‘撕開’啦，具體是個什麽樣扭曲程度還無法計算。”
然後許如崇又不知是解釋還是什麽，小聲咕嘟了一句：“其實屏蔽網短路，說不定也跟這個有關係，不會無緣無故……”
胡不歸確認三個外勤人員已經撤出後，立刻打斷了許如崇：“幾個藍印不可能有這麽大能量，許技術，立刻分析原因。”
許如崇答應一聲，不敢再話癆了。
胡不歸頓了頓，對蘇輕說：“這迴恐怕是要叫他們跑了，你……要不你還是先跟我迴去，叫陸醫生給你徹底檢查一下身體和精神情況，然後……”
蘇輕卻皺起眉，想到了什麽似問：“你們知道藍印其實是有一個總部，然後裏麵有個灰房子麽？”
胡不歸點點頭：“有一點了解，我們任務就是保護民眾，量解救灰印……但是因為灰印大部分難以承受能量晶作用，所以解救出來神智不大清醒……”
“於是你意思是，你們其實並不知道藍印總部哪裏？”
胡不歸坦誠地點點頭：“我們工作做不到位。”
蘇輕指了指他頭頂上那些亂七八糟東西：“這些……也不行麽？”
胡不歸皺皺眉：“我們猜測，對方大概也有一個科研機構作為後盾，屏蔽工作做得很好。”
蘇輕一顆心沉下去了，他忽然想，程老師怎麽辦？這次是沒輪上他，萬一下迴輪上了呢？程未止這麽大歲數人，如果別人極限是能量晶三次使用，那他不是危險？他外麵還有一個傻兒子呢，誰管啊？
他情不自禁地啃起了自己手指甲，窄小空間裏低著頭，微微彎著腿，心裏天人交戰起來。
他覺著自己經曆了這一些事，簡直是死了一遍，又活了過來——可就這麽跟著胡不歸他們走了……蘇輕忍不住開口問：“去你們那裏，檢查完身體以後，要把我怎麽樣呢？”
胡不歸說：“我會安排專人負責保護你，直到確認你人身安全。”
“我以後就……沒什麽事了麽？”
胡不歸猶豫了一下：“我們量保證。”
蘇輕啃自己指甲啃了一嘴泥，於是“呸”了一口吐出來，放下手指，緊緊地抓住胡不歸肩膀，深吸一口氣：“你把我放下來吧。”
胡不歸第一次懷疑自己聽力：“你說什麽？”
“你停車，把我放下來，我操，別讓我老重複了，你這不是考驗我意誌力麽？”
胡不歸刹車，隱約明白了他要幹什麽，皺著眉看著他。
蘇輕把他推開，從車裏跳下來，走了兩步，心情低落地盯著自己腳尖，自言自語似說：“我還得迴去，我有一個……老朋友，一個老大叔裏麵，我得把他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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