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肝寶貝們,還不趕快一點,那些花心男子們,都等得快不耐煩了!”老鴇夜叉望向饑渴難耐的眾人,迴頭催促著七位絕色佳人唱歌跳舞道。


    “是!麽麽!”七位絕色佳人輕歌曼舞道。


    “記住!對於這四周的花心男子而言,你們隻有一個名字,喚作什麽來著?”老鴇夜叉抽了口煙問道。


    “風塵女子”七位絕色佳人小聲道。


    “不夠清楚,再來一遍!”老鴇夜叉不滿七人說道。


    “風塵女子!”七位絕色佳人大聲道。


    “嗯!金蓮,今晚是你第一天接客,我們逍遙閣的規矩是什麽啊?”老鴇夜叉對一位女子問道。


    “是!今晚之後,我就是一名風塵女子。風塵女子有風塵女子的路,但是絕對不可以,對客人真情流露!”風塵女子金蓮說道。


    其餘六位絕色佳人,聽聞此言,哄堂大笑。


    “有什麽好笑的?那麽愛笑,還不快笑敬各位大爺一杯美酒。”老鴇夜叉說道。


    “是!麽麽。大爺,您再喝一杯嘛!”七人對眾人勸酒道。


    “十兩”老鴇夜叉對身旁的一名侍女喊道。


    “是”侍女十兩迴道。


    “你家姑娘又在玩什麽把戲啊?到現在都不見人。”老鴇夜叉不滿道。


    “哦!就來了,就來了。”十兩作別老鴇夜叉,前去唿喊杜十娘出來說道。


    “她叫十兩,聽清楚了各位!是十兩,不是十娘。是十娘用十兩銀子,買她迴來做近身侍婢的。風塵女子中,也是有好心人的,收養討飯的姑娘。這就是好心腸啦!你們說她是不是充滿了人情味啊?”老鴇夜叉對七人大聲問道。


    “麽麽!”


    杜十娘從閨房中出來,輕聲對老鴇夜叉喊道。


    霎那間,眾花心男子雙眼聚於一處,觀賞著眼前美人。隻見那花魁杜十娘,渾身雅豔,遍體嬌香,兩彎眉畫遠山青,一對眼明秋水潤。她臉如蓮萼,分明卓文君。她唇似櫻桃,何減白家樊素。


    “可憐一片無瑕玉,誤落風塵花柳中。”眾人皆歎言。


    “哎呀!我的心肝寶貝,你嚇壞麽麽了!我多擔心你生病了。”老鴇夜叉立馬起身迎接她的“搖錢樹”,緊握著她的玉手說道。


    “我怎麽可以生病呢!我還要給金蓮妹妹捧場呢!”花魁杜十娘柔聲細語道。


    “金蓮,快叫十娘教你幾招殺手鐧,你想不想好像十娘那般大紅大紫呢?”風塵女子小紅對金蓮勸說道。


    “想!好姐姐,你就教教我吧!”風塵女子金蓮對花魁杜十娘懇求道。


    “別逗了,我哪有資格啊!金蓮啊!…………”花魁杜十娘婉言拒絕道。


    “十娘!”老鴇夜叉眼見她的“聚寶盆”,又想要勸說風塵女子金蓮,日後想辦法離開逍遙閣阻攔道。


    “金蓮啊!多下點功夫,用心做一個顛倒眾生,八麵玲瓏的女人。做我們這隻一行的,其中酸甜苦辣,隻有我們自己知道,沒有人會明白你和幫助你的。以前,我常常做夢,每晚都在等待。我在等待一個,品格高尚的好男人出現,解救我,走出這風塵花柳之地。”花魁杜十娘對老鴇夜叉的阻攔,不加理會說道。


    話音剛落,七位絕色佳人,笑聲陣陣。


    “在風塵女子窩裏,等待一個有為青年?”風塵女子丹丹冷嘲熱諷道。


    “好男人?聽過,沒見過。”風塵女子蓮達譏笑道。


    “不過,我仍然在等。”花魁杜十娘對七人不予理睬道。


    “十娘啊!…………”老鴇夜叉深知情不敢至深,恐大夢一場的道理,想要對花魁杜十娘勸說道。


    “麽麽!真的,我說真的。從未被人疼惜過的女子,是這俗世間最可憐的。未曾嚐過被人疼惜的滋味,我死都不甘心。”花魁杜十娘打斷老鴇夜叉說道。


    “哎呀!我真是快要被你氣死了。”老鴇夜叉輕咳道。


    “麽麽!”花魁杜十娘關心道。


    “我剛剛才教金蓮,不要講心,要講金。你呢?”老鴇夜叉不滿道。


    “對呀!沒矛盾的,我仍然要等。不過,我並不想要靠別人,要自己救自己。我的意中人可能會突然出現,也可能這一輩子都找不到。但是,你們這些壞男人、賤男人、臭男人,在我們的眼中,他們都是什麽呢?姐妹們!”花魁杜十娘指著在座的各位花心男子,對七位絕色佳人大聲問道。


    “來”七人小聲道。


    “大聲點!再說一次!”花魁杜十娘說道。


    “來!”七人大聲道。


    “哎呀!好了,好了,終於迴到大前提了。對於壞男人,我們絕不留情!全部都是我的乖女兒,你們是不是全部都武裝起來了啊?”老鴇夜叉大聲問道。


    “是”七人大聲迴道。


    “準備好了嗎?”老鴇夜叉繼續大聲問道。


    “準備好啦!”七人繼續大聲迴道。


    “殺!殺到他們屍橫逍遙閣!衝啊!”老鴇夜叉對七人大聲命令道。


    霎那間,逍遙閣歡聲笑語不斷,輕歌曼舞不絕。


    “手纖纖眼波轉轉,長夜伴你你莫愁。


    嬌嗲嗲舞影翩翩,月與燈依舊。


    心思思你笑笑癡,樓上有笙吹奏。


    今夜勿再歸去,共聽更漏。


    今夜是你擁有,任你多多手。


    又愛又狂三杯暖酒,不必細問你是誰。


    欲拒還迎幾番醉醒,昨天已陳舊。


    大江東去朝花已萎,不必去問我是誰。


    管他傷春悲秋,鴛蝶點解要懷舊。”


    風塵歌女與那風塵舞女,彈唱和演繹的這曲淫靡之音,著實讓眾人意亂情迷,飄飄欲仙。


    “麽麽!”劉員外手握千兩銀票喊道。


    “劉員外,你好討厭啊!”接過銀票的老鴇夜叉說道。


    “我要十娘,杜十娘啊!今天晚上,輪到我沒有?”劉員外迫切的問道。


    “今天晚上啊?”老鴇夜叉伸出右手暗示錢財不夠說道。


    “夠了沒有?夠了吧?”劉員外又掏出了兩張千兩銀票,交到老鴇夜叉手中問道。


    “這…………哎!好吧!”老鴇夜叉說道。


    不過,今晚段王爺,出價五千兩銀子,要與那花魁杜十娘纏綿一個時辰。雖然老鴇夜叉允諾劉員外,今晚讓花魁杜十娘陪他,他卻仍要等上一個時辰。


    深夜,花魁杜十娘閨房內。


    “來吧!我巴不得把你,整個吞進肚子裏。”段王爺赤裸上身,坐床懷抱花魁杜十娘說道。


    “好的,那樣的話,就最好不過了。那我們的骨肉就混在一起了,那我們就難舍難分了,我要你養我一輩子!”臥在段王爺懷中的花魁杜十娘說道。


    “廢話”段王爺笑道。


    “那你喜不喜歡聽呢?”花魁杜十娘問道。


    “喜歡啊!”段王爺吻著花魁杜十娘的額頭說道。


    “那你又可知道,我喜歡些什麽呢?”花魁杜十娘問道。


    “廢話”段王爺掏出五千兩銀票笑道。


    “人家又不是說的這些”花魁杜十娘接過銀票,放進自己的百寶箱鎖緊笑道。


    說罷!舊朝段王爺和花魁杜十娘,二人便在床褥之內,翻雲覆雨起來。


    花魁杜十娘閨房外,她的侍女十兩正手提沙漏,倒計時著段王爺的那一個時辰。


    “十兩”花魁杜十娘閨房對麵,房間內的風塵女子金蓮喊道。


    “噓!金蓮!”侍女十兩將自己右手食指豎於玉口前,提醒風塵女子金蓮小聲些說道。


    “價高者得!”風塵女子金蓮為自己小聲捧場道。


    “嗯!價高者得!”侍女十兩小聲附和道。


    “咕咕,咕咕,咕咕”眼看一個時辰將至,侍女十兩對花魁杜十娘閨房內鳥鳴道。


    逍遙閣前廳內,來了一位富家公子哥,喚作李甲。眾風塵女子,雙眸聚於一處,沉醉於他的俊美之中。


    隻見他一身白衣,漆黑如墨的長發,隨意披瀉於肩,一張臉猶如鬼斧神工般精心雕琢。春山畫眉,寒江凝眸,青峰瓊鼻,飛櫻點唇。遇雪猶清,經霜更豔。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眾女子皆感言。


    “真好聽啊!”先前公子李甲在逍遙閣門前,便被這淫靡之音吸引感歎道。


    “李甲,進去吧!”公子李甲的朋友柳春對他拉扯道。


    “啊”公子李甲猶豫不決道。


    “進入吧!你別那麽膽小嘛!來!”柳春繼續拉扯著公子李甲的衣衫勸說道。


    “柳春,你常常來這種地方嗎?”公子李甲好奇問道。


    “對不起,不可以常常來的,因為要有錢才能來的嘛!”柳春大笑道。


    執拗不過柳春的公子李甲,被他生拉硬拽進了這逍遙閣。


    “十娘出來啦!”眾人齊唿道。


    花魁杜十娘,在眾女子的伴舞中,走到了眾人麵前。


    柳春拉扯著公子李甲,擠到了眾人前麵,看到了驚為天人的花魁杜十娘。


    輕歌曼舞的花魁杜十娘,一個不小心,跌落在了公子李甲的懷中。


    二人四目相對,仿佛有千言萬語,要與對方傾訴。


    一旁的老鴇夜叉,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頗感憂慮。


    “她就是遠近聞名的花魁杜十娘!”公子李甲身旁的柳春,看見朋友盯看那花魁杜十娘,竟呆傻住了,便上前為其介紹說道。


    “哦”公子李甲仍目不轉睛的看著花魁杜十娘說道。


    “李甲,你命真好,知不知道她看中你了?機不可失啊!”柳春豔羨不已道。


    老鴇夜叉眼見公子李甲和柳春,二人衣著華貴,定有家財萬貫,便向二人走近。


    “麽麽!麽麽!”看見老鴇夜叉的柳春喜出望外大聲喊道。


    “柳公子!”老鴇夜叉笑道。


    “我來介紹!我同學李甲公子,係出名門啊!”柳春說道。


    “麽麽”公子李甲說道。


    “一看你的樣子,就知道是身嬌肉貴的富家公子了。”老鴇夜叉說道。


    “他父親就是…………”柳春說道。


    “麽麽!麽麽!時候到了!”眾女子對老鴇夜叉叫喊道。


    “行了,行了。”老鴇夜叉說道。


    深夜,逍遙閣亭台水榭處。


    一閣樓處,風塵女子金蓮,伴隨著琴聲,舞動著身體。一告示貼於她的身旁,“一擲千金,價高者得!”八字題於其中。


    眾人隨著老鴇夜叉,移步那亭台樓閣處。


    看了一會兒金蓮舞姿的公子李甲,雙眸落在了花魁杜十娘身上,便不再望向他處。


    手捧空匣的花魁杜十娘,行走在眾人麵前,詢問眾人,誰願花重金,購的這風塵女子金蓮的初夜。花魁杜十娘的明眸,不久後,也紮根在了公子李甲身上,不願離開。


    “公子,怎麽稱唿你呢?”花魁杜十娘上前柔聲問道。


    “李甲”公子李甲靦腆害羞道。


    “公子,請投標吧!如果金蓮的初夜,落在公子的手上,那可是幾生修到了。”花魁杜十娘說道。


    “我……我來,隻是看看。”公子李甲解釋道。


    “你們都看到了,她分明對那公子李甲著迷不已了。可糟糕的是,她分明喜歡人家,偏又要去試探人家,那才是最可惡的。哼!我就要去拆穿她。”老鴇夜叉說道。


    “李公子,投標吧!投高些!如果你贏了,我給你優惠一些,來!”老鴇夜叉對公子李甲規勸道。


    “麽麽”花魁杜十娘生氣道。


    “麽麽什麽麽!乖女兒,你想把金蓮的初夜給他,我這不是如你所願嗎?”老鴇夜叉陰陽怪氣說道。


    “美人們!我這位同學是第一次來,還是個童子雞呢!”柳春醉酒大聲叫喊道。


    “柳春”公子李甲伸手想要去阻攔柳春胡言亂語道。


    “美人們!李甲公子,長得俊俏,價高者得!來,投標吧!”柳春繼續胡言亂語大聲叫喊道。


    “小夥子,你懂不懂唱歌啊?來唱首歌,給我們聽聽啊!”風塵女子小紅笑問道。


    “你們放過我吧!”公子李甲拒絕道。


    “好了,好了,你們放過李公子吧!今晚的主角是金蓮。”花魁杜十娘替公子李甲解圍道。


    “不行!罰酒三杯,來,喝啊!”風塵女子丹丹對公子李甲勸酒道。


    被迫飲完三盅美酒的公子李甲,有了些許醉意。


    “開標啦!開標啦!”老鴇夜叉大聲嚷嚷道。


    “我出的標很高啦!應該是我吧?”劉員外胸有成竹的問道。


    “哈哈!你隻是排第二,得標的是,出價最高的,出九千五百二十七兩的譚大爺。”老鴇夜叉大聲說道。


    “哈哈!是我啊!”肥胖不已的巨人譚大爺從人群中走出來,一把將柔弱嬌小的金蓮扛在肩上狂笑道。


    “啊”風塵女子金蓮很不情願的掙紮踢捶著譚大爺大叫道。


    “十娘!十娘,我…………”劉員外滿臉堆笑的對花魁杜十娘喊道。


    “你當我是什麽?投不到標,才來找我?”花魁杜十娘十分惱火,打斷劉員外的話怒問道。


    “可金蓮她…………”劉員外一臉委屈道。


    “那你就繼續等嘍!總有一晚,我會做你的處女的。”花魁杜十娘一臉厭棄的說道。


    說罷!二人不歡而散,背身離去了。


    醉酒後的公子李甲,在剛才投標金蓮初夜的亭台水榭處,撫琴彈奏心中抱負。


    地上侍女十兩,正在撿拾著那些達官貴人,所遺棄的多餘銅錢。


    突然,琴聲斷絕,公子李甲醉臥地麵,花魁杜十娘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十兩”花魁杜十娘吩咐侍女十兩道。


    “十娘”老鴇夜叉擔憂花魁杜十娘,日後會為情所傷道。


    “十兩”花魁杜十娘吩咐侍女十兩和自己一起,攙扶那公子李甲到自己閨房安眠道。


    “哎!有什麽不好玩?偏要玩感情。杜十娘,你中招了。”老鴇夜叉替花魁杜十娘深感惋惜道。


    深夜,花魁杜十娘閨房內。


    公子李甲,醉的很厲害,躺臥於床鋪之上。花魁杜十娘,寬衣解帶,臥於他的身旁,感覺很暖,很安心。


    翌日清晨,逍遙閣晾曬衣物處。


    侍女十兩和風塵女子金蓮,在晾曬衣物處談話。


    “還很痛嗎?”侍女十兩緊握金蓮的右手安慰道。


    “我歇一會兒,沒事的,他真是變態啊!”金蓮哭作淚人道。


    “你以後不要,再做他的生意好了。”侍女十兩勸慰道。


    “我可以選擇嗎?我們做風塵女子的,你以為做…………”金蓮哭訴道。


    “做什麽?”侍女十兩連忙問道。


    “我想不到,想來想去,還是做風塵女子。”金蓮哭喊道。


    “哦”侍女十兩說道。


    “還好,我值九千五百二十七兩,比你好,隻值十兩。”金蓮自我安慰哭泣道。


    “我已經很滿足了,要不是十娘姐姐,可能我已經餓死了。”侍女十兩說道。


    “汪汪,汪汪,汪汪”逍遙閣的雜役華安學狗吠道。


    二人突然笑道,忘卻了剛才所有的不開心。


    “去吧!”金蓮對侍女十兩笑道。


    “嗯”侍女十兩輕聲道。


    “小狗”侍女十兩在眾多晾曬的衣物叫,找尋著華安幸福的喊道。


    “汪汪,汪汪”雜役華安出現在侍女十兩的身後,對她幸福的叫喊道。


    “討厭的家夥,討厭”侍女十兩對雜役華安嬉鬧道。


    “先別玩了,你快看,我昨晚賺了多少錢。”雜役華安掏出五枚銅錢,高興的向侍女十兩說道。


    “你快看,昨天晚上,我撿了多少錢。”侍女十兩拿出自己絲巾包裹著的幾十枚銅錢,很高興的對雜役華安說道。


    “你被男人玩過了?”雜役華安十分生氣道。


    “沒有!我都說是撿的了,每天晚上,在大廳上,有很多人丟錢在地上,我就撿起來嘍!”侍女十兩解釋道。


    “難得我每晚熬夜磨豆腐,磨得筋疲力盡,隻不過賺這區區五枚銅錢。你手裏幾十枚銅錢?撿的。”雜役華安灰心喪氣道。


    “別灰心,你要繼續努力。”侍女十兩安慰道。


    “我怕過不了多久,你就會變得和她們一樣了。”雜役華安擔憂道。


    “為了你,我是絕對不會讓別人碰我的。嗯!你別這樣嘛!等你存夠十兩銀子,我就去求十娘姐姐放人,跟你一起過日子。”侍女十兩勸說道。


    “就算老掉了牙,我們也要一起吃豆腐,好不好啊?”雜役華安滿臉幸福的問道。


    “好啊!”侍女十兩一臉喜悅的迴道。


    二人鼻尖對著鼻尖,互相傻笑著,各自感覺,這樣挺好。


    清晨,花魁杜十娘閨房內。


    酒醒過來的公子李甲,雙手摸著自己赤裸的上身,再迴首望向床上衣冠不整的花魁杜十娘。他深感愧疚萬分,便小心翼翼的起身,想要不辭而別。


    在公子李甲雙手摸著自己赤裸上身的那一刻,花魁杜十娘已然醒了過來。在他迴首望向她的那一刻,她假裝熟睡,想要讓他對自己負責,救自己出這風塵花柳之地。


    “對不起,讓一下。”公子李甲小心翼翼從花魁杜十娘身旁跨過時,一不小心碰到了她,便致歉道。


    “公子,公子”正當公子李甲穿好衣物,想要離去時,花魁杜十娘背後喊道。


    “我們有沒有…………”公子李甲試探性的問道。


    “你說呢?”花魁杜十娘反問道。


    公子李甲雙手抱頭,蹲在地上懊惱不已。


    “你為什麽這麽害怕?你怕什麽?”花魁杜十娘不解道。


    “如果我父親知道了,我可就會沒命了。”公子李甲解釋道。


    “來這種地方,一定會知道的,你父親不是男人嗎?”花魁杜十娘說道。


    “我娘親,如果我娘親知道了…………”公子李甲不敢想象道。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下賤?所以你才害怕,怕見不得人。”花魁杜十娘問道。


    “我下賤嗎?”花魁杜十娘逼問道。


    公子李甲沒有說話,隻是不停的搖頭。


    “你不覺得我下賤嗎?但是,青樓女子沒有一個是好人,是不是?”花魁杜十娘繼續逼問道。


    “我…………”公子李甲說道。


    “公子很後悔?”花魁杜十娘問道。


    公子李甲沒有迴答,隻是靜靜地看著花魁杜十娘。


    “那好吧!你走吧!以後也不要再來這種地方。”花魁杜十娘釋然道。


    說罷!公子李甲,背身向花魁杜十娘,閨房門口處走去。


    “公子,你真的好狠心。”花魁杜十娘泣不成聲道。


    公子李甲迴首望見,那花魁杜十娘,對自己如此情深,便不忍離去,與其擁吻了起來。


    午時,逍遙閣亭台水榭處。


    一番親熱後,公子李甲與那花魁杜十娘,於閑庭中信步。


    “教我吧!教我該怎麽辦。”公子李甲懇求道。


    “愛我呀!你愛我一些,我就會愛你一生一世。你出一,我就會出十。你出十,我就會出千、出萬。公子,你一本萬利啊!”花魁杜十娘說道。


    “我也喜歡你,又怕你。你真厲害,我說不過你。”公子李甲說道。


    “那你就別出聲,不要講話好了。隻用你的心,適當的時候,才用你的口。”花魁杜十娘說道。


    “你好壞啊你!”公子李甲說道。


    “你不喜歡嗎?”花魁杜十娘問道。


    “喜歡”公子李甲將花魁杜十娘一把攬入懷中說道。


    逍遙閣如以往一樣,歌舞升平,座無虛席。


    逍遙閣又如以往不太一樣,花魁杜十娘找到了她的意中人公子李甲,可劉員外的金山與那銀山,卻無處花銷了。


    入夜,花魁杜十娘閨房內。


    公子李甲裝模作樣的拿著書籍閱讀,實則正在偷看著貌美的花魁杜十娘。


    被花魁杜十娘發現後,公子李甲與她追逐,嬉戲打鬧。此情此景,直教世人隻羨鴛鴦不羨仙啊!


    “今天是第幾天了?我在這兒住多久了?”公子李甲問道。


    “留在我身邊,保護我,愛我。勇敢些!我全都靠你了,讓我做一個真正的女人吧!”花魁杜十娘說道。


    “我不明白,什麽叫真正的女人?”公子李甲不解道。


    “有丈夫疼愛,有丈夫照顧和嗬護。小事精明,大事有丈夫撐腰。有名有份,有情有義,有始有終。生兒育女,白頭到老。”花魁杜十娘解釋道。


    “那就是說,樣樣都要錢嘍!”公子李甲一臉冷漠道。


    花魁杜十娘對公子李甲剛才所言,略感不滿。


    “我的錢已經花的七七八八了”公子李甲不開心道。


    “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了,來,叫我一聲夫人吧!”花魁杜十娘央求道。


    公子李甲麵露難色,實在難以說出口。


    “叫我一聲夫人啊!就當是大贈送,逗我開心嘛!”花魁杜十娘懇求道。


    “別逼我嘛!”公子李甲不耐煩道。


    “算了,算了,我去給你倒一杯茶。”花魁杜十娘安慰道。


    “答應我!不要再出去接客人了。我還有幾件古玉,包月嘛!就包下去嘍!”公子李甲從花魁杜十娘背後,摟著她的纖纖細腰,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公子李甲與花魁杜十娘,恩愛纏綿了一整晚。


    次日,隻見公子李甲扶牆而出,不見花魁杜十娘出閨房半步。


    翌日清晨,逍遙閣晾曬衣物處。


    雜役華安為侍女十兩,端來了美食,讓其品嚐一下。


    “好不好吃啊?”雜役華安問道。


    “好吃!但是,你以後不要來的這麽頻繁密集。最近十娘姐姐問我,為什麽那麽討厭狗。一聽到狗吠,就要出去打狗了。”侍女十兩吃著美食說道。


    “我不學著狗吠,那我該怎麽辦呢?”雜役華安問道。


    “學鴨叫啊!”躲在二人身後的老鴇夜叉突然大聲說道。


    “麽麽?”侍女十兩驚訝不已道。


    “樣子還不錯,不做男妓可浪費了,你做鴨去吧!”老鴇夜叉打量著雜役華安說道。


    “我不”雜役華安背身匆忙離開道。


    “偷偷學人家,勾引男人,你發騷啊你!”老鴇夜叉對侍女十兩嗬斥道。


    “麽麽!你不要對十娘姐姐說。”侍女十兩哀求道。


    “你以為她不知道嗎?你做什麽,她心知肚明。你那隻鴨子…………”老鴇夜叉繼續嗬斥侍女十兩道。


    “是小狗!”侍女十兩打斷大聲反駁道。


    “鴨!你在他的心目中,你始終會做青樓女子。”老鴇夜叉叫喊道。


    “不是”侍女十兩哭喊道。


    “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罷。每個人都會有個價錢,就看你願意到哪條底線,才肯去賣而已。以你的這種本錢,都可以自己抬高身價。好學不學,偏學你家主人談情說愛?要不要我略施小計,試試你那隻,是狗還是鴨子啊?”老鴇夜叉解釋道。


    “不要啊!不要啊!我求求你!”侍女十兩緊握老鴇夜叉的雙手懇求道。


    “怎麽害怕成這個樣子?”老鴇夜叉疑惑的問道。


    “我們很簡單,很平凡的。”侍女十兩迴道。


    “那就窮一輩子嘍!”老鴇夜叉指著侍女十兩譏諷道。


    “窮,也可以窮的開心嘛!他一定會帶我走的。你呀!一輩子都走不出這逍遙閣。你見光死!”侍女十兩突然一把扯下,那遮擋陽光的床布跑開大笑道。


    “你這個死丫頭!我今晚就找十個臭男人,奸死你!”被陽光照射到的老鴇夜叉,連忙抬手遮擋氣急敗壞大喊道。


    “麽麽!”花魁杜十娘從老鴇夜叉身後走出輕聲喊道。


    “十娘姐姐!這麽早就起來了。”老鴇夜叉身旁的風塵女子金蓮,連忙撐開遮陽傘為她遮擋烈日,並對花魁杜十娘問好道。


    “麽麽”花魁杜十娘喊道。


    午後,逍遙閣假山處。


    此時,老鴇夜叉麵露不悅之色,她深知自己的乖女兒此行,是為了那公子李甲而來。


    由於公子李甲此行所帶銀兩,並不是很多,眼看快要花費盡了,便懇求老鴇夜叉多多通融幾天。


    心不甘情不願的老鴇夜叉,最終還是跟隨她的乖女兒花魁杜十娘,幾番周轉,來到了那公子李甲麵前。


    “麽麽!請通融點收下吧!我遲些會再想辦法的。”公子李甲將一袋用身上古玉典當,換來的銀兩交給老鴇夜叉苦苦懇求道。


    “哼!遲些,我也會想辦法的。別說麽麽我不提醒你啊!煙花地,不能丟人啊!”老鴇夜叉接過銀兩不滿道。


    “麽麽”花魁杜十娘碰了老鴇夜叉胳膊一下,暗示讓她不要再繼續說那些難以入耳的話語喊道。


    “怎麽啦?我說錯了嗎?”老鴇夜叉對花魁杜十娘不依不饒的問道。


    “他現在這個樣子,不就是丟人現眼嘛!”老鴇夜叉指著公子李甲變本加厲叫罵道。


    “麽麽!”花魁杜十娘護著公子李甲道。


    “哼!”老鴇夜叉側臉不滿道。


    心生嫌隙的老鴇夜叉和花魁杜十娘,不歡而散。


    背身離開的花魁杜十娘,與那迎麵而來的柳春,誤碰了一下肩膀。


    “柳春”公子李甲喊道。


    “麽麽!”柳春對坐在石欄上的老鴇夜叉喊道。


    “柳公子啊!拜托你提醒你的好朋友,叫他走吧!搞得我一點生意都沒有,損失慘重啊!”老鴇夜叉叫苦不迭的對柳春哭訴道。


    “柳春”公子李甲連忙拉扯柳春,帶他來到假山後麵喊道。


    “看到了,你都看到了,這種人啊!真是翻臉不認人啊!”公子李甲對柳春說道。


    “她對每個人都是這樣啊!”柳春說道。


    “我的錢都花光了,沒錢啦!”公子李甲楚楚可憐道。


    “你找我找的那麽急,就是想問我借錢啊!為什麽你不走啊?”柳春不解道。


    “不行啊!我花光了錢,迴去怎麽向父親交代啊!而且,我要是走了,十娘定會十分傷心的。”公子李甲解釋道。


    “你真是…………青樓女子最無情啊!李甲!”柳春對公子李甲大聲規勸道。


    “可是,她不是這樣的,她真的很癡情的。”公子李甲天真道。


    “你覺得她對你真心啊?”柳春驚訝不已的問道。


    “我什麽都給了她,我不能不相信她啊!柳春,你有多少錢啊?”公子李甲無奈問道。


    “李甲,你怎麽老是長不大啊!”柳春一臉厭棄道。


    “你不幫我?”公子李甲不敢相信的問道。


    “借錢給你招妓?沒本事,就別扮情聖了。再說,我有錢,又為什麽要借給你?我怎麽不自己召妓去?哼!”柳春對公子李甲羞辱道。


    “好!有你的。”公子李甲不堪受辱背身離開道。


    “李甲,李甲,誰叫你不適可而止啊!…………”柳春追趕著公子李甲勸說道。


    與此同時,花魁杜十娘與那老鴇夜叉,二人正躲在假山附近隱蔽處,偷聽公子李甲和柳春的談話。


    “他果然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花魁杜十娘十分滿意道。


    “他果然是一個愚蠢沒腦的笨人!”老鴇夜叉十分刻薄的笑道。


    “麽麽!你太刻薄了。”花魁杜十娘略感不滿的說道。


    “過獎!那又怎麽樣?又怎麽樣啊?難道兩個人抱在一塊死嗎?”老鴇夜叉逼問道。


    “再多忍耐幾天”花魁杜十娘不加理睬的說道。


    “叫他去做粗活嗎?他塘幹見底了。”老鴇夜叉譏諷道。


    “麽麽”花魁杜十娘反感道。


    “你好久都沒上場了,不如再上場吧?我幫你做了一場戲,你就當幫我一個忙吧!怎麽樣啊?大小姐。”老鴇夜叉懇求道。


    入夜,逍遙閣前廳內。


    在老鴇夜叉的再三懇求下,花魁杜十娘,還是同意了再次登場。


    “情是江前月,潛落江河逐情浪,半沉半起。


    人獨留在江上看,未語先垂淚。


    這生這刻,盼望愛滋味。


    已知始終傷心失意,情是混騙故事。


    仍在妄想真愛,願人在愛海勿棄勿離。


    請緊緊把我抱住,衝破障礙世俗藩籬。


    請給我真心勇氣,但願一生都愛你。


    幸運是遇見你…………”


    花魁杜十娘在眾舞女的伴舞下,吟唱著這曲淫靡之音。


    突然,公子李甲從人群中走出來,打斷了花魁杜十娘的吟唱。


    “迴房去!”公子李甲拉扯著花魁杜十娘的玉臂說道。


    “十娘!”劉員外手捧被巾紗蓋著的千金,走到花魁杜十娘麵前掀開紗巾喊道。


    “你答應過我什麽?”公子李甲對花魁杜十娘質問道。


    “十娘!”劉員外繼續喊道。


    “你先迴去吧!十兩!”花魁杜十娘命令侍女十兩,帶公子李甲迴去喊道。


    “我不迴去!”公子李甲推開了侍女十兩的雙手拒絕道。


    “來,來,來,大家給評評理啊!”老鴇夜叉唿喊著眾人道。


    “麽麽!”花魁杜十娘想要阻止老鴇夜叉的行為喊道。


    “麽麽你個頭啊麽!各位街坊鄰居!哦不!各位老板大爺,你們都知道,做我們這一行的。吃四方,穿四方,前門迎,後門送。哪有人如他這般死都不肯走,像冤死鬼纏身似的!”老鴇夜叉指著公子李甲叫罵道。


    “麽麽!李公子已經給你不少錢財了,你就當是看在我的麵子上好了。”花魁杜十娘為公子李甲解圍道。


    “我走!”公子李甲不堪受辱背身離去道。


    “李郎!不要走!你剛才可以走,現在不可以走。麽麽!您捫心自問,是不是?”花魁杜十娘拉住想要走的公子李甲,對老鴇夜叉質問道。


    “誰來這兒來,不是來撒錢的。如果我每個女兒都像你這樣,我還吃什麽啊!”老鴇夜叉十分不滿的反駁道。


    “大的可別教壞小的”風塵女子金蓮陰陽怪氣道。


    “金蓮”侍女十兩對金蓮不滿的喊道。


    “她說的對啊!她說錯了嗎?哈哈!有本事,你就繼續給錢好了。何不如這樣?幫十娘贖身,那麽你就可以,天天摟著她了。”老鴇夜叉一把將花魁杜十娘推向公子李甲,並繼續對他變本加厲羞辱道。


    “贖身?”眾人哄堂大笑道。


    “麽麽!幫十娘贖身是什麽價錢啊?”劉員外手捧千金問道。


    “十娘對於每個人的價錢,都有所不同。比如對於劉員外您呀!就算您出黃金萬兩,我都嫌少啊!他?數一下,多少啊?”老鴇夜叉吩咐身旁的風塵女子金蓮,查點一下劉員外手中捧著多少錢財解釋道。


    “黃金千兩!”金蓮查點完畢後說道。


    “哇!”眾人驚訝不已道。


    “李公子!如果你能出得起黃金千兩,她這顆搖錢樹,我替你連根拔起,怎麽樣啊?”老鴇夜叉正在氣頭上,說話說過了頭,指著花魁杜十娘,對公子李甲說道。


    “麽麽!話可不能亂講!”眼見老鴇夜叉中計的花魁杜十娘一臉嚴肅道。


    “我沒亂講!”老鴇夜叉嚴肅道。


    “那就再講一遍!”花魁杜十娘逼迫道。


    “黃金千兩!三天為期!”老鴇夜叉右手伸出三根手指大聲說道。


    “十天!”花魁杜十娘討價還價道。


    “好!十天就十天嘍!”老鴇夜叉望向花魁杜十娘勝卷在握道。


    “到時候,我怕您會後悔啊!”花魁杜十娘擔心道。


    “哼!乖女兒,你麽麽我是吃素的嗎?這裏這麽多人聽著,我說的話不算數,以後我怎麽出來混呢!我也要名譽,也要麵子的。”老鴇夜叉大笑道。


    “好!那就勞煩麽麽和公子擊掌為憑!”花魁杜十娘走到公子李甲身邊說道。


    “擊掌為憑?”眾人疑惑不解議論紛紛道。


    “我出一千兩黃金,想摸你一下都不行。他出一千兩黃金,卻可以把你整個人都得到了。”劉員外手捧千金鬱悶不已道。


    “金蓮!”老鴇夜叉喊道。


    “是!”風塵女子金蓮迴道。


    “以後這逍遙閣掛頭牌的人,就是你!爭氣啊你!”老鴇夜叉大聲說道。


    “是!”風塵女子金蓮大聲迴道。


    “十娘?”公子李甲感覺花魁杜十娘仿佛在胡言亂語便問道。


    “挺起胸膛!來,過去,接招!”花魁杜十娘握著公子李甲的右手對他說道。


    “來啊!來啊!”老鴇夜叉大笑挑釁道。


    公子李甲很不情願的,來到了老鴇夜叉身邊。


    “十天內,一千兩黃金到手,整個花魁杜十娘就是你的,來!”老鴇夜叉抓起公子李甲的雙手說道。


    “一!二!三!富貴榮華!”老鴇夜叉與那公子李甲三擊掌喊道。


    “好!”眾人拍手歡唿道。


    深感剛才的行為,過於荒唐的公子李甲,想要快點離開。


    “李郎,李郎”花魁杜十娘連忙前去追趕公子李甲喊道。


    “我哪有那麽多的錢啊?我哪有啊?”被花魁杜十娘拉扯住衣衫的公子李甲質問她道。


    “想辦法啊!”花魁杜十娘勸說道。


    “我在這兒,沒親戚,沒朋友,上哪兒去借啊?”公子李甲無計可施道。


    “你想想辦法啊!我等你啊!記住!十天啊!十天啊!李郎!我等你啊!”花魁杜十娘望著公子李甲遠去的背影唿喊道。


    等到公子李甲在花魁杜十娘的視線中消失不見了,她迴身走到老鴇夜叉麵前。


    “多謝麽麽成全!”花魁杜十娘對老鴇夜叉致謝道。


    “男人都是犯賤的,他入世未深,就當買個教訓嘍!乖女兒,麽麽又幫你做了一場好戲了。”老鴇夜叉笑道。


    “這次不是做戲,我是認真的。”花魁杜十娘說道。


    “啊?什麽?”老鴇夜叉一臉錯愕的問道。


    “你自己也擊掌為憑,發過誓的,麽麽!”花魁杜十娘說道。


    “對,對呀!不過一千兩黃金,那麽大的一筆錢,他能籌得到,才怪呢!你準備再次登場吧!乖女兒!”老鴇夜叉胸有成竹大笑道。


    “你太小看他了,麽麽!這麽好的機會,這麽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肯放棄,我也不會讓他放棄的。”花魁杜十娘說道。


    “她擺了我一道!她擺了我一道!沒天理啊!我讓我的乖女兒擺了我一道!杜十娘!你這個死妖精!我要脫你的皮!抽你的筋!”老鴇夜叉鬼哭狼嚎般對著,花魁杜十娘遠去的背影大罵道。


    情緒失控的老鴇夜叉,自此病倒了。


    深夜,柳春住宅門口處。


    公子李甲連夜趕到好友柳春住宅門口,見大門緊閉,便沒有進去打擾。他站在門口道路上,左右觀望,竟無一人可借取他銀兩。於是,他仰望夜空,竟無一顆星星,鼻頭一酸,頓感舉目無親的淒慘。


    深夜,逍遙閣亭台水榭處。


    劉員外獨身一人,依靠著欄杆,痛飲著美酒,竟哭作淚人。


    突然,花魁杜十娘從走廊那頭,向走廊這頭的劉員外走來。


    “我很感激你!我以為我這輩子,都逃不出麽麽的手掌心。她怎麽可能放過我,讓我贖身呢?全靠你!全靠你!令她亂了陣腳,說了收不迴的話。多謝你!劉員外!”花魁杜十娘走到劉員外的麵前,慢慢的褪去自己,上身的所有衣物,將劉員外的光頭,抱在胸前萬分感激道。


    驚喜萬分的劉員外,哭的更加厲害了,這可能就是世人口中的喜極而泣吧!


    “我自由了!我自由了!我自由了!”花魁杜十娘麵無表情的望向夜空說道。


    翌日午時,柳春正在與一幫朋友,撩撥著閣樓上的美嬌娘。


    突然,落魄不已的公子李甲,出現在柳春麵前。可他柳春竟然假裝不認識,這位昔日摯友,轉身快步離開了。


    “柳春!你去哪兒?你別走啊!你別走啊!”饑腸轆轆的公子李甲,用盡全身最後的氣力追趕著柳春喊道。


    在柳春啃咬公子李甲的胳膊後,公子李甲無奈鬆開了拉扯他的手,任其奔逃。


    “帶我上青樓!教我做人要風流!搞得我現在如此下流!”公子李甲怒罵道。


    舉目無親的公子李甲,步履蹣跚的走在道路上,形同乞丐一般無兩。


    午後,花魁杜十娘閨房內。


    “找到了!找到了!”侍女十兩滿頭大汗進門叫喊道。


    “在哪兒?”花魁杜十娘急切的問道。


    “在……在山神廟那兒”侍女十兩迴道。


    “那為什麽不帶他迴來?”花魁杜十娘問道。


    “他……他不肯迴來,我……我又沒他力氣大”侍女十兩解釋道。


    “那麽,你去叫你的那個小狗,去抓他迴來嘛!”花魁杜十娘建議道。


    “啊?姐姐,你知道啦?”侍女十兩驚訝不已道。


    “快點去吧!今天是最後期限了。”花魁杜十娘吩咐道。


    “是!”侍女十兩作別花魁杜十娘道。


    “十娘妹妹,值得嗎?”風塵女子丹丹不解的問道。


    “你太聰明了,以你的才幹,可以做武則天。再不濟,也可以撈個一品夫人做。可惜,我們天生薄命。”風塵女子小紅替花魁杜十娘不值道。


    “我不甘心,我不信命。兩位姐姐,你們不用為我擔心了。這一次,又要麻煩你們兩位了。”花魁杜十娘將她的百寶箱鎖緊交與二人道。


    “我們知道該怎麽做了,你就放心吧!”二人齊聲說道。


    “嗯”花魁杜十娘心滿意足道。


    黃昏,山神廟內。


    一臉生無可戀的公子李甲,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幸好他的雙眸時不時,會動上那麽一動,要不然旁人真當他已經死去了呢!


    “公子,公子,他們說是來找你的。”一長者領著侍女十兩和雜役華安,來到公子李甲麵前說道。


    “公子,公子”侍女十兩喊道。


    “公子,跟我們迴去吧!”雜役華安勸說道。


    “別過來!我不迴去,我不迴去。”已然癡傻的公子李甲見二人,便四處逃竄,死活不願再次迴到逍遙閣說道。


    在侍女十兩和雜役華安,前後夾擊之下,公子李甲最終還是被二人打昏,用草席包裹著,給抬迴了逍遙閣,花魁杜十娘的閨房內。


    “姐姐!”侍女十兩進門唿喊道。


    “我從沒試過搬這麽重的豆腐!”雜役華安對草席內沉重不已的公子李甲抱怨道。


    “李郎!”花魁杜十娘連忙為公子李甲揭開草席的包裹喊道。


    “你讓我死了算了!”七日內未籌得一分錢財的公子李甲,見花魁杜十娘羞愧難當側臉說道。


    “李郎!”花魁杜十娘安慰道。


    “我一分錢都籌不到,我沒顏麵見你。”公子李甲雙手捂住臉龐,生怕花魁杜十娘瞧見他現如今,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說道。


    “不要緊,算了,算了。籌不到就算了,我還有其他辦法的。十兩!去請麽麽和所有姐妹們,到逍遙閣前廳來!”花魁杜十娘繼續安慰公子李甲,並對一旁的侍女十兩吩咐道。


    “知道!走吧!”喘著粗氣的侍女十兩,拉著滿頭大汗的雜役華安趕忙出門去請道。


    見二人走後,公子李甲依然雙手抱頭癱坐在地上,花魁杜十娘卻到自己的床褥內,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黃金千兩。


    “這是五百兩,是姐妹們替我籌迴來的。另外的五百兩,是我把我所有的私房錢加上變賣所有首飾換來的。”花魁杜十娘楚楚可憐道。


    “十娘!”公子李甲見眼前的千兩黃金,轉悲為喜,對花魁杜十娘十分寵溺的喊道。


    “除了你,我已經一無所有了。”花魁杜十娘傷心道。


    “我發誓!我李甲一定會努力考取功名,令你一世無憂!”公子李甲對花魁杜十娘伸出右手發誓道。


    午時,逍遙閣前廳內。


    滿臉狗皮膏藥的老鴇夜叉,仍氣憤不已,病臥在椅子上。她四周的乖女兒們,紛紛為其扇風,令其消氣解憂。


    “麽麽!”花魁杜十娘攙扶著,手捧黃金千兩的公子李甲,來到老鴇夜叉麵前對她喊道。


    “麽麽!這裏是一千兩,請您老人家點收!一手交錢,一手交契!您不會食言吧?”公子李甲將黃金千兩,呈在老鴇夜叉麵前說道。


    “這…………”老鴇夜叉尷尬不已道。


    “麽麽!求您成全我吧!”花魁杜十娘接過她讓侍女十兩早已備好的敬茶,跪地對老鴇夜叉苦苦懇求道。


    “麽麽!成全他們吧!”眾風塵女子接二連三的,對老鴇夜叉苦苦懇求道。


    “死丫頭!你竟敢耍我!你竟敢耍我!你好大的膽子!”老鴇夜叉很不情願的拿出,裝滿眾風塵女子賣身契的寶匣,對花魁杜十娘傷心欲絕的叫罵道。


    在老鴇夜叉打開寶匣的那一刻,眾風塵女子都瞧見了,她們那些厚厚的賣身契,便都朝老鴇夜叉身後擠湊了過來。她們恨不得立馬把寶匣內的一切都撕的粉碎,好走出逍遙閣,重新做人。


    老鴇夜叉見眾風塵女子,都在自己身後聚攏,深感不妙,便又立馬關上了寶匣,生怕被她們搶了去。


    “耍我!”老鴇夜叉最終還是無奈的拿出了,花魁杜十娘的賣身契哭泣道。


    老鴇夜叉飲完敬茶,將賣身契狠狠的砸在花魁杜十娘的臉上,便怒氣衝衝的背身離開了。


    “就是這張紙!一張紙,令我度日如年,痛不欲生。我自由了!我杜十娘自由了!”跪地的花魁杜十娘撿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賣身契,起身喜極而泣的將它撕了個粉碎,對眾姐妹們大喊道。


    花魁杜十娘,將自己撕碎的賣身契,拋擲於空中。隻見那些粉碎的紙片,在眾人的眼中,如櫻花般絢爛奪目。


    “恭喜你呀!十娘!恭喜你!…………”眾姐妹們紛紛向杜十娘祝賀道。


    一旁的侍女十兩與公子李甲,鄰坐在座椅上談話。


    “恭喜你呀!恭喜你呀!公子!”侍女十兩替公子李甲十分高興道。


    “謝謝你!辛苦你了!我知道,你這幾天,到處找我,找的很辛苦。對不起!”公子李甲雙手緊握侍女十兩的玉手,含情脈脈的說道。


    “不要緊的!公子你一定要發奮做人,千萬不要讓我們失望啊!”侍女十兩沒有掙脫,繼續替公子李甲高興道。


    “嗯!”公子李甲左手緊握著侍女十兩的纖纖玉手,右手則撫摸著她那如嬰兒般嬌嫩的笑臉應允道。


    “我已經準備好了熱水,給公子你梳洗。你快點進入吧!進入吧!”侍女十兩見渾身散發著惡臭的公子李甲,好心勸說道。


    “恭喜你呀!十娘!…………”眾人繼續在恭賀杜十娘終於走出了這風塵花柳之地道。


    可是,杜十娘見公子李甲和侍女十兩,二人如此曖昧,便怒不可遏,計上心頭。


    午後,杜十娘閨房內。


    閨房內,公子李甲正在脫衣梳洗,想要盡快散盡自己身上的那股惡臭。


    閨房外,侍女十兩捧來公子李甲的換洗衣服,來到了窗外。


    突然,侍女十兩身後,她的主人杜十娘叫住了她。


    “十兩!”杜十娘喊道。


    “姐姐!”侍女十兩迴頭天真無邪的笑道。


    “我要和公子迴他的老家了,你有什麽打算啊?”杜十娘問道。


    “我…………”侍女十兩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答道。


    “跟我?還是跟小狗?”杜十娘逼問道。


    “我…………”侍女十兩猶豫不決道。


    “很難決定嗎?”杜十娘問道。


    “我舍不得小狗,但是我更舍不得姐姐。”侍女十兩左右為難道。


    “愛就是要犧牲,你無論如何要犧牲一些東西了,你明白嗎?”杜十娘問道。


    “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你決定吧!”侍女十兩迴道。


    “真的?”杜十娘不敢相信的問道。


    “是的”侍女十兩迴道。


    “這些錢,足夠你和小狗開一間豆腐店,收好它,好好的去過新生活。”杜十娘掏出一袋銀兩交給侍女十兩囑咐道。


    “謝謝姐姐!”侍女十兩收下銀兩感激不盡道。


    “有一件事,我想…………”杜十娘欲言又止道。


    “你想什麽呀?”侍女十兩問道。


    “我想你能幫幫我,去試試他。”杜十娘透過窗戶,望向閨房內的公子李甲說道。


    “你又想試李公子?”侍女十兩不解的問道。


    “我總是覺得不放心,在他心裏麵,我始終是個風塵女子。”杜十娘解釋道。


    “姐姐,他是不會介意的。”侍女十兩勸慰道。


    “你試試去告訴小狗,說你已經沒有處子之身了,你昨晚接了三個客人,你看他會不會介意啊?”杜十娘反問道。


    “姐姐,你是不是有病啊?你這種想法,很嚇人的。”侍女十兩驚恐不安道。


    “你有處子之身,隻要是男人,都喜歡有處子之身的女子。”杜十娘說道。


    “姐姐!”侍女十兩不願道。


    “十兩!就當姐姐求求你,你幫幫我!這是最後一次!”杜十娘懇求道。


    “姐姐!”侍女十兩死活不願哭泣道。


    “十兩!我的好妹妹!你知道應該怎麽做的?是不是啊?”杜十娘繼續懇求道。


    “這很丟人的,我雖然是個丫鬟,但是丫鬟也是有羞恥心的嘛!”侍女十兩哭喊道。


    “十兩!當姐姐求求你!最後一次!你幫幫我!你幫幫我!行不行?我當初對他一見鍾情,想不到他原來這麽懦弱。我已經放了感情下去,收不迴來了,我怕他不認命。萬一,他不是真心愛我,他還有什麽可取之處呢?十兩!好妹妹,你當幫幫我,最後一次,我求求你,十兩啊!好嗎?十兩?”杜十娘再三懇求道。


    “好!我就當報答你養了我這麽多年。”侍女十兩無奈應允道。


    話音未落,侍女十兩便哭泣著,進了杜十娘閨房內。正在梳洗打扮的公子李甲,見此情景,便上前安慰她。


    “十兩?你怎麽哭了啊?”公子李甲疑惑不解的問道。


    侍女十兩沒有迴答公子李甲的疑問,她隻是哭泣著一件一件的,褪去自己上身的衣物,並靠向他的懷中。


    “十兩?你怎麽?你…………”公子李甲驚嚇不已的問道。


    “我真的很喜歡公子你,我每晚做夢都叫著公子的名字,”侍女十兩哭喊著說道。


    “十兩,你不要這樣啊!你放手啊!”公子李甲試著掙脫道。


    “我跟姐姐沒得比,姐姐是個風塵女子,我…………我還有處子之身啊!公子!公子!”裸露上身的侍女十兩抱著公子李甲哭喊道。


    突然,杜十娘走到了閨房門口處。


    “滾出去!”公子李甲眼見杜十娘進來了,便一把推開侍女十兩怒斥道。


    侍女十兩被公子李甲推倒在地,疼痛不已,哭喊著。


    “賤人!馬上滾!滾呀!我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你了。”杜十娘對剛起身的侍女十兩臉龐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怒罵道。


    “姐姐,你真的好狠心。”捂著通紅的臉龐,侍女十兩哭作淚人,對杜十娘說道。


    說罷!侍女十兩便哭泣著,跑出了杜十娘的閨房。


    “十娘!不關我的事,真的。”公子李甲連忙上前向杜十娘解釋道。


    “我又沒怪你,算了,算了,我去把十兩叫迴來。”杜十娘笑道。


    “哎!不要。”公子李甲趕忙拉住轉身要走的杜十娘說道。


    “看你怕成那個樣子,我試試你罷了!快去換衣服吧!”杜十娘撫摸著公子李甲的俊美臉蛋笑道。


    “好”公子李甲說道。


    不一會兒,侍女十兩便跑到了逍遙閣,她經常與雜役華安幽會的衣物晾曬處。手捧一包裹銀兩的她,仍在為自己剛才那不知羞恥的行為而哭泣著。


    突然,梳妝打扮後,換上新衣的公子李甲,出現在了侍女十兩麵前。


    “我剛才讓你嚇死了,你不怕十娘會進來嗎?你真大膽啊!你真大膽啊!你喜歡我?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啊?你可以偷偷告訴我的嘛!傻丫頭!聽我說!你多忍耐一段時間,讓我度過這個難關,我一定會迴來接你,你等我啊!等我啊!”見到侍女十兩後,公子李甲對她又親又抱道。


    害怕杜十娘發現自己在此,公子李甲便匆忙迴去了。


    麵無表情的侍女十兩,待公子李甲離開後。她迴頭一看,竟發現在自己身後,躲藏多時的雜役華安。


    “我早就說過了,雞窩裏飛不出鳳凰!”雜役華安怒不可遏的,撕扯著四周的衣物,對侍女十兩大罵道。


    “小狗!”滿心委屈的侍女十兩哭喊道。


    “賤人!風塵女!”雜役華安狠狠的推開侍女十兩的拉扯大罵道。


    “小狗!小狗!”被推倒在地的侍女十兩,望著雜役華安遠去的背影,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什麽事呀?你別這樣啊!”聽聞哭聲趕來的風塵女子金蓮,阻止侍女十兩尋短見說道。


    “金蓮!我想死呀!你放開我!我的小狗啊!”侍女十兩執意要死哭喊道。


    “你別這樣!想開點!”金蓮繼續勸慰道。


    “你想死嗎?太容易了,我教你怎麽死。”老鴇夜叉走出來,對侍女十兩說道。


    午後,逍遙閣前廳內。


    杜十娘的眾姐妹們,為其準備了一盆溫水,那水盆鍍了金色,意為金盆洗手,重新做人。


    “來,來,來,一!二!三!洗盡鉛華!”眾姐妹們叫喊道。


    在姐妹們的叫喊聲中,杜十娘用金盆中的水洗了三次臉,洗盡鉛華,重新為人。


    杜十娘獨自一人,來到銅鏡麵前,用上等的絲巾擦拭去臉龐上的水漬後,照著鏡子。她發現自己容顏已逝,不複往日嬌豔,唏噓不已。


    傍晚,逍遙閣附近停船渡口處。


    逍遙閣眾姐妹,前來送別她們逍遙閣,昔日的花魁杜十娘最後一程。


    “各位姐妹們!我還是那一句話,朝花,夕拾啊!”素衣打扮的杜十娘對眾姐妹們規勸道。


    “我們知道啦!”眾姐妹們齊聲迴道。


    “十娘!這是我們姐妹們的小小心意。”風塵女子小紅將事先杜十娘,交她保管的百寶箱送還給她說道。


    “這怎麽好意思呢!我不能收下。”杜十娘婉言拒絕道。


    “你收下吧!”眾姐妹們執意要讓杜十娘收下說道。


    “不要嘛!”杜十娘繼續拒絕道。


    “收下啊!”風塵女子小紅將百寶箱放在杜十娘懷中勸說道。


    “她們對你這麽好,你就收下吧!”一旁的公子李甲對杜十娘勸說道。


    無奈眾人勸說,杜十娘最終還是收下了眾姐妹們的好心——百寶箱。


    “十娘!給你個風車轉運。”風塵女子蓮達遞給杜十娘一個紙風車祝福道。


    “謝謝你!”杜十娘接下風車致謝道。


    “她們不就是逍遙閣的…………”停船渡口四周的漁民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這群,逍遙閣的風塵女子小聲說道。


    “是呀!是呀!我們就是逍遙閣來的,你們的夫君要是來,我們還能給他便宜點呢!”受不了周圍人的冷嘲熱動,風塵女子丹丹對那些漁民們的黃臉婆叫喊道。


    “你知不知羞恥啊?”漁民老婆們指指點點的咒罵道。


    “做風塵女子,丟你的臉了嗎?”風塵女子丹丹對罵道。


    “你們不要再吵了,算了,算了。”杜十娘對姐妹們勸說道。


    怎奈杜十娘勢單力薄,無法勸說的動,各位盛怒不可抑止的姐妹們。她隻好作別眾姐妹,與那公子李甲坐船離去了。


    黃昏,未央湖畔中。


    夕陽很美,微風輕輕吹拂著船頭的紙風箏,仿佛在為杜十娘吹去以前所有的不幸,好讓她的餘生能夠空出位置,來裝添進未來所有的好運。


    公子李甲與杜十娘,二人互相依偎著坐在船頭,共同欣賞這絕美的落日美景。


    “怎麽了?你好像心事重重似的。”開心不已的杜十娘,眼見眉頭緊鎖的公子李甲問道。


    “沒有啊!”公子李甲淺笑迴道。


    “擔憂你父親不肯原諒你?”杜十娘試探性的問道。


    “有一點兒吧!”公子李甲迴道。


    “走一步,算一步好了。”杜十娘勸慰道。


    “走一步,算一步。”公子李甲無奈道。


    “現在我才明白,錢財真是萬能的。”公子李甲迴想往事感慨道。


    “那也不一定”杜十娘柔聲反駁道。


    “你看我這副寒酸相,我連買見麵禮迴家的錢都沒有。”公子李甲羞愧難當側臉道。


    一旁的杜十娘,從包裹中拿出自己緊鎖的百寶箱,從中取了一小袋銀兩出來。


    “李郎!你看這些姐妹們想的多周到啊!這裏有錢了,真的有應急錢啊!”杜十娘假裝從姐妹們所贈送的包裹中,找到了一小袋銀兩對公子李甲驚叫道。


    “有多少?”公子李甲一聽此言,急忙轉身對杜十娘問道。


    “夠了,夠買見麵禮了”杜十娘打開銀兩袋子說道。


    “好啊!一靠岸,我立刻就去買禮物。”公子李甲接過銀兩驚喜萬分道。


    “嗯!快去睡吧!睡醒了就是第二個人了。”杜十娘勸慰道。


    “嗯!”公子李甲迴道。


    入夜,公子李甲和杜十娘,二人迴船艙內熟睡去了。船頭的紙風箏不再轉動了,可能是風停了,抑或是她杜十娘的不幸還要繼續遭受。


    深夜,杜十娘被船艙上層,男歡女愛的放蕩聲音所吵醒。她看見身旁的公子李甲,身上的被褥滾落一旁,便為其蓋好被褥,自己捂著耳朵艱難睡去了。


    翌日清晨,李府附近的停船渡口處。


    杜十娘親自上岸,送別公子李甲,好讓他迴家見到父母,告知他們,二人是真心相愛的事情。


    “不用緊張!說話小心點就是了。”杜十娘對公子李甲規勸道。


    “萬一…………”公子李甲擔憂道。


    “那你就立刻迴來,你一定要迴來啊!千萬不要像上次那樣。”杜十娘舊事重提道。


    “我說過不要提了嘛!”公子李甲不滿道。


    “好,好,好,不提,不提。”杜十娘像哄小孩子般笑道。


    二人四目相對,含情脈脈,互相牽著對方的手,不願離去。


    “我等你!”杜十娘說道。


    “嗯!”公子李甲應允道。


    公子李甲和杜十娘分開後,公子李甲買完見麵禮,便朝李府走去。杜十娘則迴到了船上,準備洗漱一下,驅趕一下困意。


    “少奶奶,幹淨水。”船夫劉靖拎著一桶水,放在杜十娘身邊說道。


    “對了,這裏是什麽地方?”杜十娘問道。


    “哦!這裏是風景灣,前麵是妓寨,這幾艘是花艇。”船夫劉靖迴道。


    就在船夫劉靖迴頭望向那幾艘花艇時,一個登徒浪子正在撕扯著,一位風塵女子的裙擺。


    “我不要停在這兒,不要停在這兒!趕快走!”杜十娘一聽此言,無比傷心的大喊道。


    “少奶奶,你是不是看不慣妓寨啊?”船夫劉靖問道。


    “我看不慣,我也不想看到。我們快點走吧!對了,可是少爺還沒迴來,我們現在還不能走。”杜十娘無奈作罷道。


    在梳妝打扮的杜十娘,總感覺有人在偷看自己,便四下觀望了一下。


    在船尾,倒掉臉盆中髒水的杜十娘,迴身後看到登徒浪子孫富,站在自己麵前,驚嚇不已。


    “你想要幹什麽?”杜十娘一臉厭棄的問道。


    “交個朋友,好不好?不知道為什麽?我一見到你,我就想…………”浪子孫富笑問道。


    “你想怎樣?”杜十娘嗬斥道。


    “我叫孫富,你呢?你相信緣分嗎?”浪子孫富問道。


    “哦!昨晚船艙上層那個,叫的跟殺豬似的,就是你嗎?”杜十娘問道。


    “哦!那個是我的表妹,因為她…………她扭傷了腳,所以我給她捏捏。”浪子孫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捏了一晚上,那很累是吧?你給我滾!滾啊!”杜十娘十分厭惡的對浪子孫富驅趕道。


    煩惱萬分的杜十娘迴到了船艙內,不願再去想剛才遇到的煩惱事,便為公子李甲縫補起了衣物。


    “姑娘,我真的很喜歡你,開個價給我吧!開個價給我吧!”突然,浪子孫富掀開船簾,對杜十娘說道。


    “走開呀!賤人!賤人!”杜十娘用木棍驅趕著浪子孫富大聲哭喊道。


    “少奶奶,少奶奶,發生了什麽事吧?”聞聲趕來的船夫劉靖問道。


    “我不要停在這兒!不要停在這兒!等少爺迴來,我們馬上就走!”杜十娘委屈萬分的哭訴道。


    杜十娘平複心情後,獨坐船頭,望眼欲穿的等待公子李甲的歸來。


    午時,李府門前路口處。


    手拎見麵禮的公子李甲,在李府門口,猶豫不決,久久不願敲打門上的鐵環。


    最終,公子李甲還是敲打了,李府門上的鐵環。他進入了李府,麵見了久別重逢的父母。


    但是,當公子李甲向父母提及,自己要迎娶一位風塵女子時。父母極力反對,並把他趕出了家門,聲稱沒有他這個不孝子。至於公子李甲所帶的見麵禮,也與他一同被父母扔出了李府。


    入夜,李府附近停船渡口處。


    緣,妙不可言!


    美人不願理會的浪子孫富,與那被父母厭棄萬分的公子李甲,竟在這停船渡口偶遇了。


    見父母如此反感此事,公子李甲生無可戀的,將見麵禮棄於湖中。


    “李甲?是我呀!孫富,你的同學孫富啊!”浪子孫富迴頭望向剛才擦肩而過的人問道。


    “孫富,是你啊!”公子李甲說道。


    “我們真的很久沒見了,你不是說去念書了嗎?”浪子孫富問道。


    公子李甲望向船頭的杜十娘,對浪子孫富難以啟齒。


    “那個美人是你的什麽人?你夫人嗎?”浪子孫富見二人含情脈脈對視問道。


    “一言難盡啊!”公子李甲一臉茫然若失的迴道。


    “來,來,來,我們一邊喝酒,一邊聊。我請客!把你夫人也叫上,如何啊?”浪子孫富問道。


    “我沒有臉見她”公子李甲羞愧不已的說道。


    入夜,停船渡口附近酒坊內。


    公子李甲和浪子孫富,二人對坐於酒桌之上。


    “說來聽聽吧!我們同學一場,能幫你的,我一定會幫。把整件事告訴我吧!”浪子孫富為公子李甲斟酒道。


    “她叫杜十娘!”公子李甲飲酒說道。


    “她就是名妓杜十娘?”浪子孫富驚訝不已的問道。


    不已過了多久,公子李甲把自己見到浪子孫富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敘說了一遍。二人早已喝得酩酊大醉,胡言亂語不斷。


    “我給你一條生路,五千兩黃金,五千兩啊!你要錢,我要人。你想想,你拿著這麽多錢迴家,你父親大不了罵你幾句,也不至於跟你斷絕父子關係。至於十娘嘛!我會如珍如寶的疼愛她,以後豐衣足食。總比跟你挨窮受苦,要好吧!你想想!”浪子孫富建議道。


    二人徹夜長談,雙雙醉倒了,後被浪子孫富的家丁,抬迴孫府,便睡去了。


    翌日清晨,李府附近停船渡口處。


    “少奶奶,少奶奶,那人說他是公子的父親。”船夫劉靖對船上一身素衣的杜十娘,指著岸上的一位老者說道。


    說罷!杜十娘便上岸,去見那位老者。


    “你是杜十娘?”公子李甲父親李準基問道。


    “公公,你好!我是…………”杜十娘高興的叫喊道。


    “不是,不是,我從來沒有過你這個兒媳婦。”李準基連忙打斷杜十娘拒絕道。


    “我…………”杜十娘委屈萬分道。


    “你根本不用多說,你和我的兒子,是不會有結果的。我兒子自幼飽讀詩書,能明辨道德是非,也知道何謂禮義廉恥。我們李家乃名門望族,家學淵博,德高望重,財雄勢大。試問這朝堂之中,江湖之內,何人不知!何人不曉!要是我兒李甲,迷戀你這等世俗媚色,他可就要前途盡毀了呀!”李準基再次打斷杜十娘解釋道。


    “我…………”杜十娘說道。


    “你可明白?”李準基問道。


    “公公,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杜十娘對李準基說道。


    “笨女人!”李準基怒罵道。


    “公公,你是不是在罵我?”杜十娘問道。


    “看看你這樣!誰還敢帶你出去見世麵,帶你去參加聚會,不怕丟李府的臉嗎?你可會跳舞?你可知道檢點自己?你又可會吟詩作對?你這種女人,理應應該知道,自己屬於哪種地方。風塵花柳之地,就是那種什麽男人都,可以去找你的地方呀!”李準基對杜十娘變本加厲的怒罵道。


    說罷!公子李甲的父親李準基,便背身作別了杜十娘。


    “公公,公公…………”杜十娘原地伸手,想要挽留哭喊道。


    平複心情後的杜十娘,繼續在停船渡口的岸邊,等待公子李甲的歸來。


    過了不知多久,浪子孫富攙扶著醉酒的公子李甲,出現在了杜十娘麵前。


    “李郎,李郎,你怎麽了?你喝酒了?”杜十娘從浪子孫富手中,接過醉酒的公子李甲問道。


    “美人,我就說,我們有緣分啦!”浪子孫富調戲杜十娘說道。


    “你滾開!李郎,小心一點。”杜十娘推開浪子孫富,把公子李甲扶迴船上說道。


    一迴到船上的公子李甲,深感腹內翻騰不已,有如刀絞,便走到船邊,嘔吐不止。


    “李郎,李郎,你怎麽了?”杜十娘拍打著公子李甲的背部問道。


    “你知不知道,你父親來找過我?他來找過我啊!”杜十娘盡量扶著左搖右晃的公子李甲說道。


    “不用怕他的”醉酒的公子李甲說道。


    “我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杜十娘委屈不已道。


    “你不用怕他的,我有五千兩黃金,你隨便他說什麽。”公子李甲對杜十娘說道。


    “五千兩?”杜十娘驚訝不已的問道。


    “五千兩黃金,是你賺迴來的,我把你賣給別人了。”公子李甲解釋道。


    “李郎,你為什麽會喝的這麽醉呢?”杜十娘不解的問道。


    “我沒醉!我沒醉!我把你過戶了,你現在的身價愈來愈高。以前在逍遙閣,是一千兩黃金,現在是五千兩黃金,你可真厲害啊!”公子李甲對杜十娘豔羨不已道。


    話音未落,公子李甲便醉倒在甲板上了。


    “李郎!”杜十娘唿喊著醉倒的公子李甲說道。


    杜十娘連忙為公子李甲,端來一盆冷水,為其擦拭臉部,用以醒酒。


    “十兩!”躺在甲板上,睡夢中公子李甲唿喊道。


    “我不是在這兒嗎?”用力擰幹濕巾的杜十娘說道。


    “十兩,我要的是十兩啊!我真是糊塗啊!居然看不出你喜歡我,十兩,我也很愛……愛……”睡夢中的公子李甲說道。


    一旁的杜十娘,麵無表情,但她的內心仿佛正在被,無數根尖針刺紮一般。


    過了一會兒,公子李甲酒醒了過來。


    “你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喝醉了?”杜十娘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問道。


    “我沒有醉”酒醉三分醒的公子李甲說道。


    “我去給你倒杯水”杜十娘起身說道。


    “你坐下!你坐下!”公子李甲拉扯著杜十娘說道。


    “那些都是你胡說的,對嗎?”杜十娘天真的問道。


    “你全都聽到了?”公子李甲問道。


    “你說把我賣了,真是把我笑死了。”杜十娘癡傻般的笑道。


    “真的”公子李甲說道。


    “又說什麽五千兩”杜十娘傻笑道。


    “是真的”公子李甲說道。


    “到最後,還把我叫成十兩。”杜十娘繼續傻笑道。


    “你聽我說!你聽我說!句句都是真的。十娘,我們不可以再吃苦受累下去了,我們已經山窮水盡了。”公子李甲雙手搖晃著癡傻的杜十娘,對她一臉嚴肅的說道。


    “我不怕吃苦”杜十娘發自內心的說道。


    “我怕啊!現在有第二條路,我遇上一個貴人。”公子李甲害怕不已到。


    “貴人?”杜十娘笑道。


    “他是我的老同學,他叫孫富。”公子李甲說道。


    “原來他是你的貴人”杜十娘一臉冷漠側臉道。


    公子李甲一五一十的向杜十娘告知了,昨晚他與浪子孫富的談話內容。


    “果然是一條生路”杜十娘癡傻道。


    “你對我真好!處處為我著想!”杜十娘生無可戀的望著公子李甲說道。


    “我娘氣的尋死覓活的”公子李甲說道。


    “果然是個孝順兒子”杜十娘說道。


    “你收錢了沒有?”杜十娘接著問道。


    “他說要人先過艇”公子李甲低頭說道。


    “哦!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杜十娘說道。


    “十娘!你怎麽想?”公子李甲問道。


    “我還有第三條路可以走嗎?我無所謂。”杜十娘心如死灰道。


    杜十娘哭作淚人,船頭的紙風箏繼續轉動,似乎是在告訴她,這輩子的不幸沒有盡頭。


    翌日,浪子孫富帶來紙筆和紅印,要求雙方簽字畫押,留下個憑據。


    “開心嗎?這麽多的錢!”按過紅印的杜十娘瞪著公子李甲問道。


    “錢是你的,你就是我的,立刻跟我迴家。”拿過紙張的浪子孫富,把五千兩黃金的銀票交給了公子李甲,便連忙過來摟抱杜十娘說道。


    “等等!我這輩子都希望可以名正言順的上岸,也不敢奢望大紅花轎鋪鋪張張,但起碼也要嫁的像模像樣。”杜十娘對浪子孫富要求道。


    “你想怎麽樣?”浪子孫富問道。


    “我想要一頂四人抬的花轎,一對紅燈籠,再加四個吹樂的壯壯聲勢。”杜十娘說道。


    “哼!小意思罷了!”浪子孫富說道。


    “那就請孫公子上岸準備吧!”杜十娘說道。


    “花艇當是新娘艇,我和李郎就以姐弟相稱,弟弟送嫁,公子在岸上接新娘。”杜十娘接著說道。


    “哈哈!小舅子送嫁!哈哈!妙啊!小舅子送嫁!”浪子孫富大笑道。


    說罷!浪子孫富便上岸準備去了,並命令孫府家丁,為杜十娘送來了紅妝和首飾。


    翌日,午時,未央湖畔中。


    “情是江前月,潛落江河逐情浪,半沉半起。


    人獨留在江上看,未語先垂淚。


    這生這刻,盼望愛。”


    一身紅妝的杜十娘,吟唱著昔日的淫靡之音,穿戴著珠寶首飾。


    “弟弟,過來啊!”杜十娘對船艙外的公子李甲說道。


    公子李甲,連忙上前,到了杜十娘麵前。


    “弟弟!”杜十娘喊道。


    “你不要這樣嘛!十娘!我求你了!”公子李甲聽著很不舒服道。


    “為什麽啊?哦!你還是喜歡我叫你李郎,是不是啊?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愛過我?有沒有啊?你沒有,一直沒有,從來都沒有。你愛十兩,你現在有錢了,你會去找十兩,你會嗎?是不是啊?”杜十娘手持銅鏡逼問道。


    “拜托你改一改吧!十娘!你這樣會讓,男人覺得你很煩的。問這樣的問題,叫人怎麽迴答啊?就算答了,也不會是真話,明白嗎?”公子李甲反感道。


    “明白,完全明白。好啊!我改啊!李郎!”杜十娘笑道。


    “哎呀!你看你又來了。”公子李甲轉身無奈道。


    “不是啊!不是啊!我隻是問你,我打扮的怎麽樣?我漂不漂亮?”杜十娘對著背對她的公子李甲問道。


    “漂亮,很漂亮。”公子李甲敷衍道。


    “真的,總不能太失禮了。哎!你記不記得這個箱子啊?”杜十娘打開百寶箱的外層包裹,對公子李甲問道。


    “記得,你的姐妹們送的。”公子李甲迴頭看了一眼,又背身對著杜十娘說道。


    “打開來看看吧!哎呀!是什麽東西呀?啊!晶瑩剔透的碧玉啊!一顆已經很難得了,現在是一整串啊!聽說一顆值多少錢來著,五千兩黃金,這些可以買幾十個杜十娘了。”杜十娘打開自己的百寶箱,對著公子李甲大聲癡笑道。


    “十娘!十娘!”迴身看到滿箱子貴重珠寶的公子李甲,對杜十娘喊叫道。


    噗通一聲,杜十娘手中的一串碧玉,被她故意掉落到湖底了。


    “哎呀!可惜!讓它去吧!夜明珠,夜明珠啊!連皇帝都未必買得到的夜明珠啊!”癡傻的杜十娘又從百寶箱裏拿出一顆夜明珠說道。


    “不要啊!”公子李甲伸手想要阻攔夜明珠的掉落大喊道。


    噗通一聲,杜十娘手中的一顆夜明珠,也被她故意掉落到湖底了。


    “什麽?算了,我再看看。紅瑪瑙,血琥珀,羊脂白玉…………”癡傻的杜十娘把百寶箱裏的無價珠寶,一件一件的丟棄到湖中說道。


    “你瘋了嗎?十娘啊!”公子李甲哭喊道。


    “你不要過來!”杜十娘抱緊百寶箱,見公子李甲上前大喊道。


    “十娘!”公子李甲痛心不已的哭喊道。


    “是不是很心痛啊?哈哈哈!”癡傻的杜十娘問道。


    “你騙我,這箱子是你的,你說謊,你騙我。”公子李甲怒不可遏道。


    “百寶箱啊!百寶箱啊!”癡傻的杜十娘抓起百寶箱裏的珠寶,又放下說道。


    “你為什麽不早點說啊?”公子李甲問道。


    “早點說?”癡傻的杜十娘說道。


    “你喜歡玩弄別人,你喜歡玩花樣,試探別人。你一直……一直在試我,你騙我。”公子李甲哭喊道。


    “現在到底是,誰騙誰啊?”癡傻的杜十娘反問道。


    “你啊!是你!一開始你就玩弄我,酒醉三分醒。其實我第一次,根本沒跟你做過什麽。你故意設計玩我,還經常試我,看我是不是騙你。我們本來可以,開開心心一輩子無憂的。你看看!現在落得如此田地,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你有這麽多的寶物?為什麽你要我,一睜開眼睛就要憂柴憂米,挨窮受苦。明明我們可以一世無憂的,為什麽要這樣啊?”公子李甲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你這個不知進取,吃軟飯的家夥。”癡傻的杜十娘指著公子李甲大罵道。


    “你認識我第一天,就知道我是什麽人了。你閱人無數,我做錯了嗎?你說啊!你早點說,我就會死心塌地的愛上你的。你何必左試右試,簡直玩死人。”公子李甲恬不知恥的說道。


    “這不就試出來了!試出來了!你根本不愛我,你隻愛我的錢。”癡傻的杜十娘說道。


    “我現在才知道你有那麽多的錢的,是不是啊?”公子李甲勸說道。


    “那麽就是說,有錢就有愛情。”癡傻的杜十娘說道。


    “高枕無憂,非常快樂。”公子李甲繼續勸說道。


    “那如果我沒錢呢?”癡傻的杜十娘問道。


    “你一顆夜明珠都可以吃很久了,蠢蛋!”公子李甲說道。


    “那如果…………”癡傻的杜十娘繼續問道。


    “哎!你就是喜歡在,假設的問題上,再假設,自己找罪受。”公子李甲不耐煩道。


    “等一下,等一下,你等一下。讓我先想一想,是我錯了?”癡傻的杜十娘整理一下思緒道。


    “是啊!你錯。十娘啊!”公子李甲上前一步說道。


    “哎!你不要過來!你想幹什麽?不要過來,走開,走開,走開啊!”癡傻的杜十娘抓起百寶箱裏的珠寶,佯裝要打公子李甲大喊道。


    “來!把貴重珠寶全都,放進箱子裏。你看看!你丟了那麽多,還有這麽多,夠我們吃兩輩子了。乖!聽我的話。”公子李甲勸慰道。


    “那麽你到底還愛不愛我?”癡傻的杜十娘將手中珠寶放進百寶箱問道。


    “愛,愛,當然愛。”公子李甲說道。


    “真的?”癡傻的杜十娘疑惑的問道。


    “過來啊!我愛你!讓我摟著你,夫人!”公子李甲伸出雙手說道。


    “夫人?”癡傻的杜十娘笑道。


    “再叫一次!”癡傻的杜十娘對公子李甲要求道。


    “夫人!”公子李甲說道。


    “這兩個字,從我認識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希望你能這麽叫我,再叫一次!”癡傻的杜十娘對公子李甲再次要求道。


    “夫人!”公子李甲說道。


    “溫柔點,體貼點。”癡傻的杜十娘對公子李甲再三要求道。


    “夫人,夫人,夫人。”公子李甲含情脈脈道。


    “你終於肯叫我夫人了!”癡傻的杜十娘驚喜萬分道。


    突然,岸上鑼鼓喧天,浪子孫富的接親隊伍來了。


    “危險!小心啊!”公子李甲連忙將險些落水的,癡傻杜十娘一把抱住大喊道。


    “看呐!太好了,我可以嫁了。”看見岸上的接親隊伍,喜出望外的杜十娘叫喊道。


    “撕了它!不嫁他!”公子李甲掏出懷中的五千兩黃金票具,把它撕的粉碎,對杜十娘說道。


    “你們兩個都對我那麽好,我很難決定啊!”杜十娘懷抱百寶箱,對公子李甲說道。


    “由我來決定,我們賠孫富兩萬兩黃金。他一轉眼,賺了四倍,他一定會開心的尿床啊!”公子李甲對杜十娘說道。


    “那你父親,母親呢?”杜十娘問道。


    “管他呢!我現在有這麽多錢,輪到他們要看我的臉色了,一點問題都沒有。”公子李甲撿拾著甲板上掉落的貴重珠寶說道。


    “太好了,你終於知道如何為我打算,為我爭取了。”癡傻的杜十娘依偎在公子李甲的懷中說道。


    突然,杜十娘掙脫了公子李甲的懷抱,抱緊百寶箱,走到船邊。


    “你這個千刀萬剮的死混蛋!卑鄙下流無恥的賤男人!哈哈!”癡傻的杜十娘將百寶箱中不多的珠寶,一件一件扔到湖中,指著公子李甲大罵道。


    “十娘!”公子李甲哭喊道。


    “百寶箱啊!”杜十娘癡傻的大笑道。


    “十娘!不要啊!十娘!不要!”公子李甲連忙上前搶奪百寶箱哭喊道。


    “痛快啊!沒有啊!還有我!還有我!活該啊!活該啊!”癡傻的杜十娘掙脫公子李甲的懷抱,縱身一躍,被冰冷的湖水吞沒前,對公子李甲說道。


    “十娘!十娘!”望著沉湖的百寶箱和杜十娘,想要伸手去撈的公子李甲哭喊道。


    “你們以為故事結束了?”老鴇夜叉對逍遙閣前廳酒桌,四周的花心男子和唿延霆問道。


    “沒結束嗎?”眾人反問道。


    “當然沒有,這一切都是那,花魁杜十娘的計謀而已。沉湖的杜十娘沒有死去,被岸上暗處的雜役華安跳入湖中救出。至於百寶箱中的那些無價珠寶…………”老鴇夜叉欲言又止道。


    “怎麽樣了?怎麽樣了?”眾人急不可耐的問道。


    “自然沒事,花魁杜十娘丟棄在湖中的都是贗品,真品在侍女十兩手中。不過…………”老鴇夜叉再次欲言又止道。


    “不過什麽?不過什麽?”眾人追問道。


    “不過,不隻公子李甲是個負心漢,那雜役華安也是一個薄情郎。”老鴇夜叉掩淚說道。


    “後來發生了什麽?到底發生了什麽?”眾人再三逼問道。


    “後來,雜役華安殘忍的殺害了侍女十兩,搶奪了百寶箱,與那花魁杜十娘在了一起,消失於江湖之中了。”老鴇夜叉哭訴道。


    “這副皮囊,喜歡嗎?”唿延霆大聲問道。


    “誰?誰在說話?”老鴇夜叉問道。


    “是我唿延霆,雜役華安,受死吧!”唿延霆大叫道。


    霎那間,劍氣縱橫於逍遙閣前廳內,最終聚於老鴇夜叉胸口一處。


    “這就是‘藏劍天下’嗎?”老鴇夜叉驚歎不已的問道。


    夜叉老鴇話音未落便命喪於此了,她褪去了易容的外殼,果真是那雜役華安。


    至此,唿延霆的情殤劍,隻出鞘過一次,隻斬殺過一人,便是那薄情浪雜役華安。


    唿延霆懷抱花魁杜十娘,入她的閨房,逍遙快活去了。


    “唉!多情自古空遺恨,此恨綿綿無絕期啊!”付桓旌感慨良多長歎道。


    隨後,付桓旌放任手中的多嘴刺蝟,六道輪迴轉世重生去了。他不再用自己所剩無幾的靈力,為其繼續保全肉身不腐了。


    “臭小子,對於為師這個官驛養父唿延霆故事裏,頭牌花魁杜十娘的故事,你小子感覺意不意外?驚不驚喜啊?”暗侍浮屠大笑道。


    “師傅,徒兒不感意外,也沒覺驚喜。隻是突然間多了一縷感傷,他官驛養父唿延霆對大師姐上官霞情深一片,奈何緣淺自損心境修為此生難以飛升劍道仙界。她頭牌花魁杜十娘,把自己的一生幸福都賭壓在了公子李甲身上,怎奈他風流成性始亂終棄負心於她。”付桓旌趴伏在暗侍浮屠的寬廣臂膀上掩麵垂淚道。


    “臭小子,你說的對,二人皆是為情所傷之人。你小子應該慶幸自己姻緣線歿,不然的話,有朝一日,你也會感受到那份撕心裂肺的疼痛。”暗侍浮屠作別愛徒付桓旌去混沌劍閣繼續負劍道。


    獨留付桓旌一人在房內書寫幻界誌物大典,這可令動若脫兔的付桓旌有了大把的時間,去往無量山親眼見識一下幻界眾人傳言,熔岩巨人的地盤是如何的兇險萬分了。


    那邊人界鴻峽洲的阮晴婷過活的十分安逸,竟然在自己煉藥製毒的間隙時間,偶遇到了一份天大的機緣,得到峨眉掌門南海神尼的一眼抬愛,便收她阮晴婷作為自己的入室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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