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些時候,一個頭從大門口右側的石獅子後麵伸出來,左右瞅瞅,沒看見人,才走出陰影。“還好我機靈。”江天活動了筋骨,急忙往左跑去。月亮被烏雲遮住了,街上一片漆黑,僅有路口處掛著的幾個燈籠。江天瞎轉了半天,身上熱度未減,又時刻擔心被抓到。實在走累了,他靠在一家院門的牆上休息。卻突然,一人從天而降,一把捏著他的肩膀,提起他就往上一跳。“媽呀!”“咚”的一聲,江天被狠狠摔在地上。“稟王爺,此人鬼祟的在王府周圍打轉!”“王府?”江天驚道,他又闖到哪兒了?完蛋了!卻聽哐當,幾個腳步聲後,他前麵站了一個人緩緩地蹲下,熟悉又不確定的聲音響起:“江天?”江天忙抬頭:“連肖?!”☆、男寵“真的是你!”江天驚喜地跳起來,一把抓住蕭乾的手。“江天!”蕭乾也很激動,他萬萬沒料到能再次見到江天:“你怎麽會…到來?”他說著就扶起江天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還殷勤地倒了一杯溫水,溫柔道:“來,先喝口水緩緩。”“我找你呀!”江天把他那天在國博展上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等我睜開眼,我就在城外的一片山林裏了,還是韓老伯帶著我進城在濟安客棧住下了。”“啊,對了,你那塊玉佩,它跑我身體裏去了!”江天解開上衣,隻見他左胸上刻著一塊栩栩如生的翠綠玉佩,還有一點紅光在其中遊動。一旁站著的蕭二直接瞪大了眼,他著實沒有見過有哪個人敢在蕭乾麵前做這麽大膽的動作,而蕭乾竟還湊近了頭去看。蕭二閉上眼睛,默念著“非禮勿視”。江天可沒注意到蕭二,他現在就像是在外漂泊的旅人突然見到了親人,別提有多親切和開心了。這一放鬆,一整夜的疲勞和擔驚受怕全都襲來,他隻感覺腦袋一陣發昏,就人事不知暈了過去。“江天!”蕭乾一把抱住身子往前倒的江天,怒聲道:“還不去請大夫!”他抱起江天,輕柔地把他放在了床上。“是!”蕭二連忙應道,連跑帶飛地出了門。-沈安平連夜趕迴家,去找他老爹沈恆幫忙。大半夜的,沈安平帶著十幾個兵差沿街搜尋,卻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唯恐擾了民,被參個一本的,他爹怕是要打死他!連搜了好幾條街,半個影子都沒瞧見,沈安平心急如焚。這第一天就把人給弄丟了,他還有何臉麵見人?不行,他要迴客棧問趙坤!這事兒一定和他有關!沈安平握緊拳頭,正想召集兵差,就見其中一人突然趴在了地上,耳朵緊緊地貼著地麵。有情況?那人凝神細聽了一會兒,爬起來跑向沈安平:“沈少爺,前方有人群正在往這邊逼近。”“多少人?”“約莫二十。”那人迴答:“並且,聽他們的腳步,似乎和我們一樣,也是在尋人。”“大晚上的尋人?莫不是什麽不正當的勾當?”沈安平疑惑道:“先隱藏起來,等他們經過時,仔細聽他們的對話,發現不對之處就動手。”“是。”眾人立馬四散,各自找了地方藏起來。沈安平則跳到一家房簷下藏好身形。-前方一行人的身影越來越近,說話聲也越來越清晰。“花公子,小的們找了這一路都沒見到人,那人會不會是從另兩邊跑了?要不,小的先迴府裏去看看?”“也行,你迴去瞧瞧,若向俠抓住那小子,先把腿給我打斷了!我讓他再跑一個試試!”他的聲音很是清脆,說的內容卻極其惡毒:“再把他那一頭短發給我遞了,看著就來氣!”短發?那人在說江天?想到這兒,沈安平直接現出身形,落到了地麵上。-“你是誰?”花見被這突然落在他麵前的人嚇了一跳。“官差?”隱藏在其他各處的兵差看到沈安平現身,也紛紛走出來,把花見一行人給圍住。花見卻一點兒也沒有被這陣勢給嚇到,他氣定神閑道:“各位官爺,這突然把我圍住,可是我犯了什麽事兒?”“你把短發那人怎麽了!說!”沈安平吼道。“短發?”花見一臉吃驚,忙搖著手:“官爺,我可沒見過短發之人呀!”“還敢嘴硬?來呀,給我拿下!”“你們誰敢!”花見也不裝柔弱了,他向前邁了一步,靠近沈安平,略矮的他卻在氣勢上與沈安平不分伯仲:“我乃相爺門下。”“相爺?嗬。”沈安平輕輕一笑:“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在我燕京城,凡十人及以上手持器械者,若在盤問中不尊禮法,試圖反抗,均以造反罪逮捕,收押監牢!”“我再問你一遍,你把短發那人弄哪兒去了!”這在客棧裏待久了,隨便一條狗都敢在他地盤狂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