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跡將信將疑地拉開櫃子,琳琅滿目的酒瓶裏還真就沒有第二瓶紅酒了,但,這些酒是一個自稱是拆遷暴發戶,又在新東方學了烹飪的村姑的品味?


    “你喜歡酒啊?”魏跡壓下心底的疑惑,隨口問道。


    “去年喜歡。”倪沁說。


    嗬,女人!


    女人的心思你別猜,都善變得很,哪怕是倪沁這種的女人,她也是去年喜歡了今年就不喜歡的。


    魏跡心裏吐槽完,默默地撇撇嘴,看向倪沁手裏的紅酒,打著商量:“矮子,剩下的紅酒咱們小酌一下?你家有醒酒器麽?”


    “別想。”倪沁瞪了魏跡一眼,對他的稱唿十分不滿意,把紅酒往身後一藏,“你一個感冒沒好還吃著藥的人,喝什麽酒?”


    誰知道那些藥有沒有跟酒精會其反映的,迴頭這朵嬌花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怎麽跟魏萊萊交代。


    魏跡也沒多想,平時跟一群哥們兒也是鬧慣了,抬手就往倪沁身後伸,想要把那瓶不斷冒著香氣的紅酒拿過來:“就一點點,邊喝邊聊天兒唄。”


    魏跡跟倪沁身高差了將近30cm,不得不弓著背去拿她身後的酒瓶,又怕倪沁跑掉,用了個非常霸道類似壁咚的姿勢一隻手拄著牆把人圈在身前,另一隻去拿紅酒的手對於方位的判斷……稍微有些失誤……


    沒碰到酒瓶不說,居然直接在人家腰上摸了一把。


    場麵一度非常尷尬,魏跡覺得自己非常非常像個不要臉的流氓。


    魏少爺耳根唰地一下就紅了,比倪沁反應還大,直接退後了三步遠,雙手舉過頭頂:“哎哎哎,倪沁,我不是,我沒有,我真不是那個意思的,我是衝著紅酒去的!”


    倪沁麵無表情地看著魏跡,宛如看著一具冰冷的屍體,衝著門外指了指,意思非常明顯,滾,滾出去,別在我眼前礙事。


    魏跡摸著鼻子滾了,滾之前還不忘小聲嘀咕:“那個,紅酒剩那麽多怪浪費的,不如咱們喝點?”


    “剩下的是我留著泡澡的。”倪沁頭都沒迴,直接打碎了魏跡的小算盤。


    一直到牛肉端上放進烤盤裏,滋滋滋,發出一陣誘人的聲音,並飄出久違的肉香,魏跡才收迴死死盯著紅酒瓶的目光,怨念地小聲嘀咕:“我就喝一點兒有什麽不行。”


    其實也不是多愛喝酒,就是覺得在這麽個地方,煙已經沒得抽了,還生病了,什麽娛樂項目都沒有,好歹也喝口酒壓壓驚吧?


    而且魏跡這人嬌生慣養的很少有人跟他說不,一般都是他說一不二,現在突然有人管他,而他還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狀態,突突然就有種後青春期遲來的叛逆。


    你越是不讓我喝,我越想喝。


    魏跡被魏萊萊稱為混世魔王不是沒道理的,就倪沁準備烤盤那麽一會兒的功夫,魏跡已經偷偷潛入廚房三次了,準備把紅酒偷偷拿出來。


    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倪沁輕飄飄地揚起手,一塊灰色的方形小毯子、魏跡的克星——小乖,就從大吊燈上飛到了倪沁手裏,並且在倪沁把它放在紅酒瓶旁邊後,盡職盡責地蹲在酒瓶旁邊寸步不離。


    魏跡隻能化悲憤為食欲,在牛肉烤熟後連著吃下三大塊牛肉才平息心中的忿忿。


    冷凍過又被化開的牛肉,哪怕被上萬塊的紅酒醃漬過,味道也肯定是不如日本空運過來的神戶牛排好的。


    但此時此刻魏跡咀嚼著牛肉,覺得自己死了好幾天的味蕾終於複活了,這簡直是人間美味!


    魏跡饜足地歎了口氣,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院子裏深淺不一的紫色菊花隨著微風晃動著,隱約能聞到青草的芳香,抬眼望去遠處是連綿的青山,天空也藍得發亮。


    魏跡突然就覺得,如果像倪沁這樣在這裏生活,感覺也不錯,甚至比跟胖子他們花了幾萬塊去爬山吃農家院那次看到的景色更美。


    烤盤裏烤熟的牛肉隻剩下最後一塊,魏跡掀起眼皮往桌子對麵看去,倪沁正微微噘著嘴唿著筷子上的牛頭,垂著長長的睫毛,丹唇微啟。


    魏跡揚眉,不得不說,這個矮子素顏的顏值是真的非常高了。


    他也白吃白喝人家好幾天了,還蹭著熱水和床,雖然是生病吧,也是挺不好意思的,畢竟非親非故的,他拿起茶杯,清了清嗓子:“倪沁,這幾天多謝你的照顧,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以後咱們就是朋友啦,互相幫助團結友愛!你覺得怎麽樣?”


    倪沁心想,互相幫助,也隻能是我幫助你,團結那都是看你姐魏萊萊的麵子,友愛那更是不可能,我覺得怎麽樣?


    當然是不怎麽樣了。


    倪沁單方麵不同意魏少爺的“朋友論”,不理他,自顧自地把吹涼的牛肉放進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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