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垂老矣的王長生坐在庭院裏,身旁有殷勤的徒子徒孫拿著扇子在給他扇風,一轉眼五十年過去了,王長生已經教化了這片土地的子民三十年了,再過一陣子,試煉的時間就要過去了。


    “文成啊,我老了,以後帝國就交付給你了,陛下如今繼位二十年,朝堂穩固,四海一統,你可要把為師打下的江山維護下去啊!”


    “老師,我~~”被稱作文成的中年人鼻尖一酸,不再說話,隻是看著王長生,似乎想到挽留住這個已經七十多歲的老人,看著那滿頭白發,一臉皺紋,被譽為帝國名相的文成也忍不住潸然落淚了,自己這個老師為帝國付出了太多!


    年老的王長生擺了擺手,道:“春去秋來,介是定數,我這把老骨頭不走,你們年輕人又怎麽繼位?想開點。”


    這五十年裏,王長生先是考中了狀元,成為禮部的官員,又經過五年的奮鬥,成為了帝國最年輕的宰相,那一年他才三十歲。


    又是十年的時間,帝國北伐犬戎,南平巫蠻,赫然的帝國版圖從一塊楓葉變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迴字,那一年他四十歲。


    隨著帝國靖


    安一切,勢不可擋的崛起,王長生功成身退,開始專心開辦書院,教導後輩子弟。


    一個又一個的狀元,一個又一個的名臣從王長生的王道書院裏走出,這個帝國曆史上最年輕的宰相又一次證明了自己,更是躬耕著自己的信條,博學明德經世致用。


    如今的王長生已經老了,看著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他笑得很開心,在擔任帝國宰相的那些年,王長生燃燒著生命,無時無刻不在為帝國出謀劃策,殫精竭慮的維持著這個龐大的國家,也就是在那個時候的拚命工作,燃燒了他的生命,使他在六十歲的時候就已經白發叢生,和八十多歲的衰朽老人沒什麽區別。


    “老師,聖君派來的仙師來了,您看?”文成望了一眼天上的太陽,估摸著大概的時間,適時的開口。


    王長生卻搖了搖頭,說道:“不必了,為師已經沒多少壽元了,每一個修真者都是帝國最寶貴的財富,讓他們在我這把老骨頭身上消耗精力,還不如多修煉一會呢,也許一個境界的突破就可以讓帝國再上一個台階。”


    這五十年來,王長生早已忘記了自己是修真者這


    個事實,一心一意的投入到了帝國的建設中。


    “聖君惦念老夫,是老夫的福氣,但是盡人事知天命,我確實已經維持不下去了,未來帝國是你們的舞台了!”王長生真的老了一遍又一遍的說著剛才已經說過的話。


    文成咽下眼淚,附身給王長生按摩,說道:“我看師父還可以再活二十年,你說過,要親眼看著帝國書院遍地,人人讀書的景象呢,師父你忘了嗎?”


    秋葉落地,一片蕭索,和這節氣一樣,王長生也要到了凋零的時候,但作為當代大儒,他的意識依舊清醒。


    “老夫看不到那個時候了,替我寫一道奏折,幫我承給聖君吧,我的歸期可能就在這幾天了。”


    “去吧,不要拖延,我放不下聖君,也放不下你們,臨走前我還要囑托聖君一番。”王長生微笑著看著自己的得意門生,這個他從小一直看著長大的徒弟都有些老態了,和自己一樣,整日的操勞,在文成的身上留下了些許的印記,鬢角也已經發白了。


    文成急急忙忙跑去拿文房四寶,遠處的仆人清掃著庭前的落葉,卻不敢驚擾到老人,甚至連靠近都不敢


    。


    帝國曾經最天才的宰相,曆史上最偉大的儒生和如今帝國的宰相正在閑談,在一間庭院裏謀劃著帝國的未來。


    文成拿來文房四寶,又鋪開,等待著王長生的下文。


    “拿來了嗎?拿來了就好。”王長生看著文成,清了清嗓子,道:“老臣供奉朝堂二十載,幸得先帝垂愛,已而有宰相之名,恰逢犬戎不安,西北不靖,長生追隨先帝平亂,綏靖地方,安撫社稷,養信修睦,每每思及,不禁潸然涕下。”


    “先帝待臣如手足,老臣視先帝如君父,君臣和睦,相得益彰,老臣懇求聖君大赦天下,收拾人心,興修書院,教化萬民,對內顯聖,對外稱王……”


    說著說著王長生的聲音漸漸小了,到最後竟然已經不可聞,唿嚕聲取代了王長生蒼老的聲音傳來。


    文成知道,自己的老師確實已經沒有幾天了,年幼的他曾經追隨老師,那個時候的王長生可以為了朝堂之事不眠不休三天三夜,但如今一封遺折都沒寫完,自己已經進了夢想。


    想了又想,文成在差不多已經寫好的遺折上加了幾句,文成幸而代筆,師父已時日無多,但


    請聖君移駕縹緲院,送老師最好一程,文成垂淚親筆!


    寫好後文成用袖口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將遺折封號,交給下人代為呈遞天聽。


    這些日子文成宰相一直侍奉在王長生的身邊,外麵漸漸已經嗅出了一些出乎尋常的味道,有帝國柱石,天才宰相之稱的王長生可能真的命不久矣了。


    盡管外麵議論紛紛,可是縹緲院內依然安靜的很,一個垂暮的老人,一個恭敬的學生,還有一群被當做背景的仆人,構成了整個庭院的一切。


    這一日的早朝,宰相依舊缺席,這已經是這位宰相缺席的第二十次朝會了,不過聖君沒有責怪宰相,群臣也沒有怪罪宰相,因為這位宰相正在盡一個弟子的禮節,送自己的老師走完人生的最後一段路程。


    聖君端坐於龍椅之上,一個太監尖著嗓子喊道:“有本奏來,無本退朝!”


    下麵的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些日子帝國承平,哪裏有什麽事情發生呢,看來又是一個無趣的早朝。


    正在眾人等待太監宣讀退朝的時候,忽然一個禮部的大臣走了上來,行完君臣之禮後說道:“迴稟陛下,臣,有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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