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王長生聽到鍾聲響起,這是開始考試的聲音。


    隨著人潮走入考場,經過三四輪嚴格的檢查,王長生來到了考試的座位處。


    說是座位其實就是一塊小桌子,配合上一塊墊子,兩邊用隔板隔開,狹窄的環境幾乎讓人窒息,喘不上氣。


    “竟是這般狹窄。”王長生在心裏默念,悄悄放開神念,觀察周圍人的一舉一動,他看見有的士子跪在這塊墊子上,五心向天,嘴裏念念有詞,這應該是一個祈禱神助的士子。


    還看見有的士子唿吸急促,麵色潮紅,心跳極快,咚咚咚,仿佛是遇到了什麽刺激,這個士子的心理素質顯然一般,估計過一會就會昏厥,可憐了他三年的等待,卻是要在這一日化作泡影。


    “人間百態啊!”王長生心裏一歎,開始擼起袖子,細細的研磨墨汁,用墨還是自己磨出來的放心。


    “考官到!”門外忽然有兵士喊了一嗓子,直把王長生嚇了一跳。


    隻見從門口出,進來一個身高八尺,獅鼻闊口,頭發金黃的一個壯年男子,緊繃著的腱子肉,高高束起的頭發,都表露著他的身份。


    再


    看官服上的補子,一隻振翅高飛的白鶴,這應該是一位當朝的三品大員。


    “確定這人不是一個修家?”王長生喃喃,他的這般長相說是修士肯定有人相信,但說是文官,卻讓人不怎麽相信。


    文官不應該都是身體孱弱,弱不禁風,長相卻帶著朗朗正氣的嘛,這人和傳統文官的長相一點也不搭啊,該不會是哪個武將被派來監考吧。


    “眾人見禮!”跟隨考官進來的兩個官員高聲喊道。


    眾人紛紛了起來,麵色嚴肅的給三名考官行禮,嘴上還喊著見過考官。


    這兩位考官進來後,又有四名力士抬著一個碩大的雕塑進入考場。


    四名力士袒露著胸膛,一身肌肉,賣力的扛著一個雕塑。


    “轟隆!”四名力士放下雕塑,房梁都隨著顫抖了一下,震落了不少灰塵,足以想象雕塑的重量。


    這玩意少說要有一千多斤,按照凡間的眼光來看,這個實心的雕塑絕對夠沉了,四名力士才能勉強抬起。


    “再見禮!”


    “見過大成至聖先師奉祀官!”一眾考生帶著敬意喊道,原來這雕塑是孔聖人的雕像,把聖人雕像抬到這裏,應該


    也是為了求得庇護吧。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為首的考官拉開黃色綢緞製成的聖旨,朗聲說道,今天在場的都是帶有功名的士子,又有聖人雕塑在此,所以大家不用跪下行禮,隻需要低頭頷首表示尊敬即可。


    考官念得很慢,一炷香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有些耐力差的士子早就已經身體虛弱,搖搖欲墜,汗如雨下了。


    聖旨上的意思歸納出來其實並沒有多少,也就是說什麽承蒙聖人恩典,陛下開恩科取士,望諸多士子安心考試,不要搞什麽邪魔外道雲雲。


    “在座的都是本朝的士子,最差也有秀才功名,大道理懂得也不會比本官少多少,所以萬萬不要辜負君父的期待,弄得個鐐銬加身的下場,嗯,好了,時辰已到,開始考試吧。”


    監考官看了一眼時辰,大聲說道,在他身後的兵士拿著試卷挨個分發了起來。


    王長生注意了一下前麵士子的表情,有的洋洋得意,喜上眉梢,有的愁眉苦臉,滿臉陰雨,更有甚者本來剛才身體就有些透支,看到卷子後更是兩眼一抹黑,直接暈倒在了考場上。


    “有人暈倒了,大


    人!”負責分發試卷的兵士抱拳稟告。


    “繼續發卷,發完後再幫助這名士子,朝廷的規矩不能破!”負責監考的考官大手一揮,下令道。


    從監考官都神情上來看,王長生對他的評價高了一個檔次,這並不是一個滿腦子肌肉的貨色,相反王長生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智慧的光芒,當然這隻是一種直覺,王長生覺得這個人應該是智慧高深之輩,而且是死守規矩,不懂變通的那一種。


    發到王長生這裏的時候,他規規矩矩的接下試卷,深吸一口氣,慢慢的打開,試題躍然於紙上。


    “聖朝承平五十載,民間紛論戰犬戎,經意策論無所查,聖人之言不可考。”


    這分明就是一句打油詩,沒什麽文采,也沒什麽特色,講述的就是一個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事實。


    那就是帝國五十年的和平,如今休養生息之後大家紛紛言戰,想要一戰蕩平犬戎,不過本朝以儒道立國,經意策論中找不到相關的解釋,聖人也沒有太多關於刀兵之事的言論。


    “這是要我們代聖立言嗎?”王長生喃喃,他忽然覺得朝堂之上都那位並不簡單,科舉就


    是官場的風向標,也許朝堂之上已經吵的不亦樂乎了,而聖皇心裏似乎已經有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王長生想了想,低聲說道:“聖皇一定不滿足於現在帝國的疆土,想要再次開疆拓土,隻是複興帝國,舔舐傷口,頂多算一個中興之君,可開疆拓土就不一樣了,隻要打敗帝國的宿敵,聖皇將會名傳千古,萬載不朽。”


    “一定是這樣,考卷一般都是聖皇欽點,如果不符合聖皇的心意,這考卷一定不會被選中的。”


    “另外,聖皇如果不想開戰,隻需要壓製這種主戰的聲音就可以了,到時候考卷就不是這樣了,也許就會變成窮兵黷武難富國,萬載君朝不見兵了。”


    君心難測,雷霆雨露皆君恩,王長生也隻是自行推斷,並沒有什麽證據,他覺得自己分析的應該沒問題,所以構思了一會之後就準備提筆了。


    “浩浩乎聖朝,渺渺乎君恩,修德睦民五十載,養精蓄銳國朝土。”


    王長生一筆一劃的用毛筆在宣紙上寫著,灌注著自己的精氣神,鐵畫銀鉤之間,帶著王長生的銳氣,還有勢不可擋的意誌。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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