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隋臉上頗為陰鷙,這老管家出麵了,他肯定是不能動手了,老管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動手,那也太不給麵子了,明晃晃的打那位大人的臉啊,那位大人要是真的怪罪下來,誰也承受不起啊。


    幾個隨扈也都定在了那裏,這老管家的傳說他們也是有所耳聞,別看這幾個人穿著機甲,真動起手來,能不能在這位傳奇管家手裏走過十招還都是一個未知數。


    他們都是小人物,要是真的招惹到了他們機家惹不起的人,不用問,這些個隨扈肯定都是要被拉出去頂罪,去平息別的勢力怒火的。


    惹到懂規矩的大勢力還好,最多也就拉他們出去頂罪,北界有一些潛規則,這幾人罪不至死,還能保下一條命來,可如果是那些比他們還跋扈的大勢力成員呢?


    他們自己的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如果為了保護少主戰死,機家少不得要拿出一比豐厚的撫恤金來給他們的家人,可是一旦少主被殺,他們保護不力呢?


    機家那位家主可不是愛說笑的,也許隨手就斬殺他們了也不一定,在高高在上的機天眼裏,他們沒比螻蟻強到哪去,順手而為罷了。


    而且北界有


    些散修也不是什麽好說話的主,堪稱過江猛龍,修為能達到威脅機隋的地步,那肯定都是一步一個腳印殺上來的,人家什麽沒見過?一語不和殺了你家少主你還能有脾氣嗎?散修無門無派,沒有牽掛,真要鬥起來,你不付出天大的代價,是基本不可能了解得了,冤家宜解不宜結,誰也不想招惹這群人。


    機隋眼珠子亂轉,心裏也再暗想該怎麽辦,明晃晃的動手肯定是不可能了,人都得罪到這份上了想要和解也是妄言,剩下的就是動手了,既然不能在酒樓裏動手,出去就是了,隻要這位老管家不去保這幾人,他有十成的把握吃掉王長生,順便擄走他身旁的那個女人。


    銀色的機甲上麵流光溢彩,機隋打定主意,抱拳道:“管家前輩,機某剛才多有得罪,孟浪的地方,您要多包含,我還小,不懂事,今天我還有要事,就不當麵賠罪了,但還有一件小事相求,希望大人局外中立,將這幾人驅逐,一會我要是一不小心,濺上血了反而不美。”


    老管家一笑,皺皺巴巴的雙手搓了起來,他無比凝重的開口道:“機隋少爺嚴重了,小老兒一介仆役,何德


    何能能讓少主重視?賠罪就免了,您也沒做錯什麽,至於局外中立嘛,小老兒也想,可這幾位卻是本店的客人,本店自然要護他們周全。”


    “你……是不給我機家麵子嘍!”機隋少主冷笑道,他不過一介仆役,實力再強也抹殺不掉他當年的身份,能像剛才那樣說軟話已經是他最大的極限了,他有些忍不住了!


    “機隋少主息怒,機家的麵子,我當然是要給,可是大人有令在先,酒樓吃飯的,都是我們的貴客,來去自由,我也沒法子不是,更何況我需要給機家麵子,可是主人卻不必要!”


    老管家也看出了機隋的嘲諷意思,不過他並不在意,仆役身份絕對不是他的汙點,反而是他一輩子裏最值得誇耀的一件事,宰相門前七品官,在那位大人門下當管家,看著他長大,那可是莫大的榮耀,尋常人可沒有這番造化。


    而且還有一個秘密深藏在他的心裏,一般人根本無從聽說,更沒法得知。


    遼天書院的那位大人其實當年並不出眾,甚至可以說是碌碌無為,在那個大家族裏,幾乎可以被稱作家族敗類了,要不是通過滴血認親,族長甚至都懷疑這是


    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老管家當時很看中這位不得誌的少主,傾盡所有為他籌集資源,每日為他伐毛洗髓,更是求來了不少丹藥,甚至連他自己那份都拿了出來,不顧自己的修煉。每個月的供奉悉數都給了那位大人,讓他可以笨鳥先飛,就這樣十五年過去了,這位少主在族內大比的時候一鳴驚人,成功壓製了他的幾個哥哥,也因此獲得了大量的資源,和家族的重視。


    可以說沒有老管家十五年如一日的照料,那位大人能否有現在的出息還說不準,雖然在外人看來兩人是主仆關係,可是內心裏,那位大人早已經把他當做父親了。


    機隋有些狂躁,他剛想說話,話還沒出口,老管家又接著說道:“機隋少主,小老兒勸你一句,萬事,和為貴,裏麵幾位貴客也是有身份的人,就算是小老兒真的鬥膽驅逐這幾位,我敢說您也不可能奈何得了他們的。”


    “放屁!我問你,這裏是不是中域,是不是中域人的中域城了?我們機家也算是大家族之一,維護的是中域的秩序,什麽時候幾個觀海城的蠻子可以來我們這裏肆意妄為了?究竟還把不把我們放在眼


    裏了?”


    機隋咆哮道,這一刻他的憤怒戰勝了理智,作為中域的天驕,他一直眼高於頂,目空一切,在他看來除了中域外,其他的主城都是鄉下,都是農村,不管這些人在他們的主城什麽身份,看見他都要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否則他不介意給這些人一點教訓。


    王長生剛才的神語深深地刺痛了他,他小的時候也學過神語,可是那門語言複雜難懂,學來又沒什麽用處,也就放棄了,可是今天一聽王長生的神語,是如此的流暢,如此的標準,這哪裏能不讓他嫉妒。


    “布蘭卡,哇塞記得記,得哦幫你低射撒,想華西壩上,哪卡信路五裏,巴嘎空吧哇。”


    老管家沒搭理機隋,對著王長生躬身,開口道,他說的同樣也是神語,和王長生不一樣的是,他的神語帶著很濃重的口音,與王長生標準的神語不太一樣,顯然是自學而來的,沒有與任何人用神語交流過,或者交流的很少。


    王長生迴禮,點了點頭。


    老者說的是:“尊敬的強者,您來自遠方,是我們的客人,我們會以最誠摯的禮節招待您,還希望您可以不要妄動殺機,給我們一個麵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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