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參見辰王妃。”霍之杭見慕容染月走近連忙行禮。


    趁霍之杭還沒完全彎下腰,慕容染月立刻製止了“禦史大人,您位列三公,官居一品,乃是朝廷棟梁,何須向我一個王妃行禮呢。這左右來往的賓客甚多,快些起來,莫要讓人看了笑話才是啊。”


    霍之杭連連點頭,可以說是有些激動“王妃,裏邊請。”


    悠遠清冷的目光,唇角稍揚,嫣然而笑,邁開步子往禦史府內堂去。


    看著慕容染月模糊的身影,霍之杭輕歎氣。


    辰王說的沒錯,這個王妃言談之間確實超乎了一般的公主,實在可疑。


    走往內堂,一路的賓客紛紛向慕容染月頷首行禮,慕容染月也以笑應下。


    “染...王妃...”不見其人,隻聞其聲。是霍萱一路小跑的走來,一身鵝黃色的羅裙,從人群中出現,實在耀眼極了。


    雖然嘴裏喊得是慕容染月,然眼神自始至終都是停留在離的身上。


    “萱兒不帶我去內堂坐坐麽。”拉過霍萱的手,讓她不再看離,自己卻瞟了一眼離,然是完全無視的冷漠。


    半天緩過神“染月,皇上來了,正在內堂。”


    慕容染月微微點頭。夜探皇宮後,霓裳讓初兒轉述的話,總覺得有些遮掩。奈何她和霓裳隻是共用一身,不能想通心境,霓裳不說實情,她卻也無法得知。


    對於獨孤尚宇霓裳隻說了一句。他是個危險的人物,千萬要遠離。


    不過想著,既然霓裳這麽提醒她,必然是有原因的。


    走進了內堂,然,獨孤尚宇卻不在內堂,丫鬟說獨孤尚宇去院子裏兜兜。如此,那她正好再想想怎麽開口勸霍萱了。


    這不,才剛剛閃了神。又見霍萱的目光停留在了離的身上。


    淺含著淡淡微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即使離不是斷袖,定然也不能和霍萱在一起。霍萱是禦史之女,婚姻必然也會作為家族聯姻而犧牲。


    眼簾微抬。嗬,那不是吏部侍郎李翊城麽。也該是來的。


    故作迷糊的問“離,那人是誰?看著倒是有幾分眼熟的很。”


    “吏部侍郎,李翊城。”離完全沒注意到霍萱炙熱的目光注視,冷然的迴答者慕容染月。


    明白了似得點點頭。


    李翊城進了內堂,掃了一下堂內的所有人,看到了慕容染月,三步兩邁的走來“辰王妃。”


    “李大人不必多禮。”


    “霍小姐。”李翊城極為紳士的向霍萱微笑。卻奈何霍萱隻是匆匆瞥了他一眼便再也沒看過他。


    李翊城卻絲毫沒有介意霍萱的無視,反而極為可以的在他們之間尋找話題。


    吏部侍郎配禦史千金。


    嗬嗬,也是不錯,配的很。


    也難得霍之杭能找到這個女婿。


    這麽說來,禦史大夫和吏部侍郎就屬一家人了。禦史大夫就也是獨孤夜浠的人了!


    仔細想著,越想越不對。


    該死的,她是不是又著了獨孤夜浠的道了。


    不禁垂上眼眸,牽強的笑容下有些氣憤。


    “王妃,皇上來了。”碧青湊近慕容染月的耳邊輕聲提醒。


    緩緩抬頭,才發現不知何時霍萱已經被李翊城拖得遠遠地,一個說的眉展顏笑,一個卻聽得煩躁難安。再看那抹紮眼的明黃色,便是獨孤尚宇了。


    離站在慕容染月右前方兩步之距,擋著任何人的接近,當然也包括了獨孤尚宇。


    “朕就說皇弟一定極為疼愛弟媳的。連這自己貼身的侍衛都派來保護弟媳了。”獨孤尚宇在慕容染月旁邊坐下,卻因左右都隔著碧青碧念,所以都隔了一個位子。獨孤尚宇拿著桌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了慕容染月“弟媳不喝杯茶。”


    看著慕容染月伸手接過了茶杯,獨孤尚宇另一捏著茶盞的手不由一抖。茶盞中的水全數倒在了自己的腿上。


    周邊的丫鬟下人都在忙亂,誰也沒顧得上這邊的一出。


    “皇上,先擦擦吧。”慕容染月遞了個眼神給碧青,讓她把絲絹給獨孤尚宇。


    獨孤尚宇的麵色已經變得慘白,一直盯著慕容染月的手在看,久久沒有迴過神來。


    招待好賓客,霍之杭走進了內堂,來招待這個最重要的上賓,卻見到了這一副景象。“皇上?有沒有燙到?請移駕後廂房換一下吧。龍體重要啊。”又幾番訓斥了近邊的丫鬟們。


    霍之杭這麽一說,周圍的紛紛圍了上來。


    “染月,你沒事吧。”霍萱偷偷地詢問了慕容染月如何。慕容染月也給了她一個沒事的眼神。


    “你們這是做什麽你?隻是一盞茶罷了,朕的身子骨哪有那麽弱,都迴去就坐吧。不是午宴要開始了嗎。”拍了拍沾落在自己身上的茶水,獨孤尚宇無所謂的說著。


    午宴擺在花園,設了個戲台,以便一邊用宴一邊看戲,不至於冷場無聲。


    霍萱和慕容染月共入一席,而獨孤尚宇和李翊城等則是坐在另一席上。


    席間,戲台上的戲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也有人交談甚歡。


    卻唯獨獨孤尚宇的眼神一直落在慕容染月身上。


    慕容染月手背上的疤痕,真和霓裳一模一樣。她們真的是同一人?


    哈!他探求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麽?


    鍾離霓裳?還是慕容染月?


    他能殺了誰來嫁禍獨孤夜浠?


    鍾離霓裳,你真是一個狡詐的探子,牢牢地抓著我的軟肋。


    直到午膳結束,獨孤尚宇迴宮了,賓客卻依然還沒有,戲台上的戲繼續著,因為晚上才是禦史選婿的重頭戲。


    一直看戲自然也是累的,所以霍萱陪著慕容染月要在禦史府中四處走走。因為礙於身後還跟著離,碧青,碧念三人,所以慕容染月和霍萱隻能小聲交談。


    “萱兒,真的隻想嫁給離?”


    “五年前的那一幕我此生都不會忘。”


    “可有想過五年前,人家隻是舉手之勞。”她不得不在這個時候給霍萱潑一盆冷水。李翊城,的確更適合霍萱。


    “不,不會的。”其實她也有想過也許離從來沒有留意過她。但她還是成功哄騙了自己。


    “我瞧那李翊城不錯。禦史大人這般疼愛於你,定是不會害了你的。”


    “我隻能嫁給離,除了他,我誰都不嫁。”


    “如果禦史大人非要你嫁給李翊城呢?你還要以死相逼麽?萱兒,你有想過禦史大人嗎?你的兩個妹妹都已婚配,唯獨剩你二十尚未出嫁。我想沒有任何人比你的霍大人更加著急的了吧。”


    “可是...”霍萱忍不住轉頭看了眼離。那樣冷漠的眼神,真是深深刺痛了她。


    “我給你試他一試。若他願意娶你,我便給你想辦法,讓你嫁給他,且任何人都不會反對。如何?”她哪有那本事。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離不會娶霍萱。


    “染月要如何試?”


    慕容染月忽然停下腳步,轉身問離“離將軍,方才萱兒說她要特意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呢。”


    聽慕容染月這麽說,離完全茫然的全無所知。他何時有救過霍萱?


    “萱兒說是五年前在皇宮,多謝你出手相救,將摔下高台的她救下。”


    慕容染月說仔細了,離才想起這些。“那是王爺看見才讓屬下去救得,屬下隻是奉主子的命行事。”


    離此言一出,最受傷的莫過於霍萱。“是我,是我自己,終是我自己騙了自己五年啊。”


    “晚宴還要一會兒才開席,萱兒先迴屋休息一下吧。”


    送霍萱迴了屋,本要迴到花園看戲的,卻在過長廊的時候遇到了一班戲子迎麵而來。一行人眾多,少說也有二十來個,碧青和碧念急忙一左一右護著慕容染月,離當然也是擋在最前麵的。


    即使如此,卻還是有個女戲子觸碰到了慕容染月,她也隱約覺得那人朝她的袖袋裏扔了什麽東西。


    等迴到花園,她偷偷看了,才知道原來是個小紙團。寫著:可願迴魔宮。


    眉間一閃而過的驚訝。


    那幾個戲子是魔宮的人。魔宮的人混進來了,又是要帶她走的。


    有些無奈的淺笑著看向戲台。


    此刻戲台上的正是那幾個戲子在表演雜耍。其中一人目光時不時在看向她,她苦笑,隻能頷首默默地搖了搖頭,不再去看戲台上。


    晚宴酉時開席,依然是在花園,卻不再是看戲了,而是看一些蕭瑟和鳴。又過了些時辰,隻見天際的月亮越發的明亮,天色已經完全昏暗下來了。霍萱一身水藍衣裙,坐在戲台上彈的是古琴,從台下走上了一個藍色長衫的男子,拿著笛子與她合奏。那身穿藍色長衫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李翊城。


    看來,霍之杭終於說動霍萱了。


    霍萱與李翊城未必有感情,卻也好過讓離留在霍萱的心中,一直耽誤她的未來要好。


    想著,嘴角不由揚起一抹微笑。


    而她卻———


    猛然間覺著整個人不對了!


    她的身子漸漸開始降溫了。


    秀眉,不覺的蹙攏,看了看自己碗中尚未吃完的茭白,咬了咬唇。


    茭白雖是涼性的,她不是有璿胥玉佩的麽,想著隻手摸索腰間,才發現璿胥玉佩不見了。


    身子顫抖的越發厲害,直到打翻桌上的酒盅。


    雖沒有摔地,但碧青還是聽到了,連忙把碧念拉迴了神又探問慕容染月“王妃,你怎麽了?”


    此時的慕容染月卻已經冷的幾乎無力了,隻能硬撐著說道“快去找玉佩。我的...璿胥玉佩不見了。”


    “王妃,屬下先送您迴府。”看著慕容染月臉色漸漸慘白,離也緊蹙雙眉。


    “先去找玉佩。”虛弱的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


    “可是,王妃你...”碧念看著慕容染月這樣,也心疼得緊。


    一手撐著額,一手在衣袖下緊握,血跡也映了出來。“去,找,玉,佩,啊。”一字一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得。


    無奈碧青碧念隻能順著慕容染月,轉身就去尋找。


    “你,也去,長...廊那。”


    離有些為難。卻也想著隻有璿胥玉佩才能克製住慕容染月此刻的症狀,再者花園裏這麽多人,身份也都無疑,應該出不了事。轉身拔腿去往長廊跑去找。


    卻在此時,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不好了,廚房著火了。”


    眾人恍從夢中驚醒,紛紛都往廚房方向去一看究竟,自是誰都沒注意到已經冷的昏厥過去的慕容染月了。


    剛跑到長廊的離一看有烈火直衝九霄,立刻發覺不對勁,等迴到花園時,早已空無一人,跑往走水失火處跑去,竟也沒找到慕容染月。


    這一刻,他是真的慌了。


    碧青,碧念也循聲而來,才知道慕容染月失蹤了。


    若被王爺知道他們弄丟了王妃,後果不敢根本不敢去想。


    “嗚嗚,怎麽辦,王妃不見了。”碧念早已記得眼淚直流了。


    “碧念你去告知禦史,讓他派人在府中現尋找。碧青,你帶著軍令去趟城門,就說是辰王之令,立刻封鎖全城。我去找王爺。”離匆匆交代好就離開了禦史府。


    然,等慕容染月再次醒來時,她已經在崖頂了,是深夜刺骨的寒風將她從昏迷中拉醒。


    在夏季,山頂的風會如此刺骨,那便證明了此山足有兩千米之高。


    緩緩撐開沉重的眼簾。


    她認出了這些人。都是當日的那些山賊,其中有一人便是他們稱的二當家。


    她此時實在沒有力氣說話,隻是蜷縮著身子顫抖不已。


    “哈哈哈。這個踐人終於落到我們的手裏了。”一個身材壯實,胡子有些邋遢的大漢仰天而笑。


    “二哥,咱們為什麽要把這個小踐人帶到這山頂上啊,直接殺了不就得了,搞這麽麻煩。”


    “哼。這個踐人害死了大哥,害死了咱們那麽多兄弟,怎麽可以讓她那麽輕鬆地死掉。”


    慕容染月已經完全聽不見他們的交談了,也更本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為何要抓她了,隻覺得自己冷的要死掉了。


    “還是二哥說得對,那該怎麽折磨她呢?”說著搓起手掌,一臉yin-穢。


    “你小子,都有注意了,還問我。說說看吧。”


    “大當家都沒和這個踐人洞房呢,二哥你給補了唄,再賞給咱兄弟們。”這麽美的美人,任誰看了都想嚐嚐的。


    被喊做的二哥的那人忍不住的大笑起來。這不正合他意嗎。死都要死了,總得留下些什麽吧。“眾兄弟覺得怎麽樣啊?啊?”


    周圍圍了少說還有百餘的山賊,眾唿一聲“好!”


    “哈哈。等會兒就給你們享受啊。”


    “好!好!好!”高聲群唿,全是一張張貪婪的麵孔。


    對外物失去了所有的感知,她隻能拚命的告訴自己不可以睡著,千萬不可以睡著,逼著自己不能閉上眼睛。


    直到一個沉重的身體死死壓住了她,她早已不會反抗,隻覺得自己此刻已經到鬼門關了。一聲‘嘶’衣物被撕扯開,鎖骨頃刻裸露在外,那處傷痕在清冷的月色下,顯得格外刺眼。


    意外的,這一刻慕容染月似乎有了知覺,身子使不出力氣反抗,唇間卻呢喃出一聲“阡陌~”救我!


    她失去了血色的臉蛋兒上,映現出了一抹絕世的微笑。


    又是一聲撕裂衣裙的聲音。


    嘶!


    緊接著卻是一聲慘叫“啊~”


    隻見銀色的劍光一閃而過,狠狠地紮在那如狼似虎的二當家的右肩處。那二當家的麵色忽白忽青,看著自己幾乎廢掉的右臂,又看了看身下還沒來得及一親芳澤的美人,夾雜著疼痛猛地起身,隨著眾人紛紛迴頭看向劍飛來的方向。


    三千銀絲,眸色幽紫,一襲白衫,冰冷麵具。映著月光,他渾身散著冷冽的戾氣。


    她終是等到了那個如謫仙一般的男子。雖此刻他那紫色的雙眸變得嗜血不堪,然留在她心底的依然是那個如沐春風的聲音。


    婉然的微笑。


    幸好,幸好她能在最後一刻還能見到她。


    二當家拔出右肩的劍,左手緊緊拽著慕容染月,拖她到懸崖邊,對其餘的山賊們說“就是這個小雜種殺了大哥,兄弟們,給大哥報仇。”


    地上的劍不知何時又迴到了楚阡陌的手中。


    隻見他麵對近百人,卻勢如劈竹。鮮血四濺,銀色的麵具早已變得沾滿了血腥,劍梢流淌著的血,一滴一滴的滑下,一步一步的靠近。


    看著楚阡陌殺紅了眼,百餘人僅剩下三人和二當家,也均已傷重,二當家被逼之下隻能威脅他“快,快放下劍,不然我就把她扔下去。”


    紫眸看向了已經昏厥的慕容染月,眼底是那樣的心疼。


    染兒,別怕,有我在!


    唇角勾勒出一抹陰冷的笑容,仿若要吞噬眼前的一切。


    劍,從掌中滑落。


    哐當!清脆的落地聲。


    二當家放聲一笑。“兄弟們,殺了他。”


    劍起劍落,每一劍都實實的砍在他的身上,最後一劍直直捅在他的腹處,血如泉湧般往外流淌。


    銀色的麵具下,他的麵色早已蒼白失去血色。


    “哈哈哈~”以為楚阡陌必死無疑了,二當家狂笑一陣,拽著的慕容染月也他過於興奮,力道一鬆,害的慕容染月整個人摔下了懸崖。


    此一幕不止二當家自己一驚,楚阡陌見此更為斯底瘋狂,如重生一般,提起畢生內力,十足的一掌重重的打在二當家胸口,借著力,楚阡陌急速也墜下山崖。


    即使現在他已耗盡力氣,卻在一手抓住了慕容染月的手後緊緊不放手,另一手住著崖壁上長出的樹枝。兩人懸在崖壁,冷風陣陣,樹枝隨時會被折斷。


    她恍如從死神手中逃脫,感受到一陣暖意從手腕處延伸開。再努力睜開眼簾,遮擋著雙目的是那抹由心而生的如沐春風。


    她沒有力氣勸他放手,隻能讓眼淚不斷的往下落。


    他白色的長衫已經被他自己的血跡浸透紅色。帶著餘溫的鮮血,從他的手臂,滑到她的手背,她早已心疼到失聲。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借著血的濕滑,讓自己從他的手中脫開。


    丟下她,他也許還有生還的機會,被她拖累著,最後隻能雙亡。


    那雙充滿著心疼的紫眸,仿佛洞穿了她的心思,柔聲說道“染兒還記得之前的許諾麽,不論我提出什麽要求,染兒得不能拒絕。”


    又是冷風一陣,一滴鮮紅的血,滴落在她的眉心,暈開了如彼岸一般的滄華。


    “我要染兒不鬆手,我要染兒活著。”


    合上美麗的雙眸,當淚水伴著鮮血,吹落山崖,風吹化煙,一佛而散。她無力的搖了搖頭。


    阡陌,我何幸得你如此舍命相救。


    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從他手中掙脫。刺骨的強風從掠過肌膚,她卻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


    “染兒~”


    看著她從他手中滑落,他的心也隨她*山穀,伴著的是一聲響徹天際的嘶吼,抓著樹枝的那隻手,順然的鬆開,不顧身上的疼痛,再次提起內力讓自己加速下墜。


    山穀之中因為明月被烏雲遮擋,不再有光線。處處灰蒙蒙一片,除了野狼的嚎叫,也聽不見任何鳥蟲聲。


    烈風蕭瑟從身上刮過,是撕裂肌膚般的疼痛。


    直到在抓到她的那一刻,他才舒然的笑了。


    一個轉身,將她護在胸口,顧不得自己腹處的傷,雙臂隻緊緊的摟她在懷,這樣就不用再擔心她會掙脫了。


    下頷擱在她的頭頂,輕輕一吻。


    不再顧其他,任由身子的重力帶他們繼續下降。


    辰王府


    芸夫人獨在白鷺飲,坐著慕容染月坐過的石凳,撫著慕容染月撫過的石桌,從懷中拿出一一塊玉佩。正是璿胥玉佩!緩緩閉上眼睛,忍不住的笑出聲“嗬嗬嗬,哈哈哈。”模樣竟有些瘋癲。


    慕容染月,千萬不要怪我,這都是你造下孽,你必須還債。


    山穀下,當明月再次出現,映射在山穀裏,穿過淩亂,是稀疏的殘影籠蓋著一個洞穴。在洞xue口有著一堆明火,蕭靜的山穀下,唯一的聲音就是樹枝被燒裂的聲音。


    楚阡陌忍著疼痛給自己止了血,唇色已經發白,在要支撐不下去時卻不能忘了懷裏的人,無奈之下,他隻能脫下自己衣服和慕容染月的衣服,兩人*相對,他是要用自己的溫度給她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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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們,還有一萬二,中午小雨再更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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