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重又落下了淅瀝的雨。[.超多好看小說]


    墜在湖麵的、破碎的聲音,像是低訴著,碎在了人的心底。


    烏雲遮蔽了銀色雙月,任由墨色的空氣泛濫,遠處的雪山,卻依然佇立著,不言不語,仿佛在守護,守護著哭泣的天空――


    我,一直在注視著你。


    墨菲的語聲微涼,緩緩講述時,便不自覺地沾染了幾分雨夜的味道,幾分淒楚、幾分哀戚,偏還有幾分冷硬的清醒――


    硌得人鮮血直流。


    她的果敢堅毅,她的款款柔情,她的心酸憔悴,她的驕傲決絕……費安娜的一生,都好像融在了短短的幾句之間,化作一杯涼透的濁酒,化作一夜細密的雨絲……


    化作了他鬢間的白發,歲月糾纏的相思。


    弗朗西斯科,聽別人訴說著自己的迴憶,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那些話語,就好像一段段線條,一抹抹色彩,填進了早已幹涸的過去,凝出了一幅幅記憶裏的畫。


    畫裏,全部都是她。


    曾互許相戀一世的她,如今佳人已逝的她……


    看不見、摸不到、記不起的她。


    他像是醉在了這場迴憶的美酒裏,而時間太神奇,竟將所有的痛楚與甜蜜,統統釀在了一起……


    仿佛要將人溺斃。


    我已經老了啊,費安娜,你會認不出來我嗎。


    會嫌棄我嗎?


    “十分感謝你們。”弗朗西斯科右手擊胸,用力地行了一個戰士禮,語聲十分誠懇:“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助,我根本不可能找到她。”


    “哎呀,不敢當不敢當。”傑伊口中連連謙讓,一邊帶著晚輩們迴禮。


    “她當時留下了一些寶物,我早些年找到了,都在這裏。權且當做謝禮,不成敬意。”成名較早的強者們,向來都是言語客氣,舉止有禮,帶著些許第一次王朝戰爭後的遺風。


    他自虛空之中狠狠一抓,隻在瞬間,一條項鏈便出現在他的掌心,六芒星的銀色光芒,像水波一般,在夜色中輕輕搖晃。


    “這是木屋的鑰匙。”


    “多謝前輩。”安德裏亞也沒有客氣,畢竟自己之所以來找墓葬,就是尋寶的,何必再矯情。然而剛剛接過,就見希瑟笑著望了一眼自己――


    那種不是很高興的笑。(.好看的小說)


    有什麽問題嗎?


    女騎士沒看懂,繼續把手往迴收。


    希瑟笑得更“燦爛”了。


    這是怎麽了?


    她愈發不明白,一邊呆呆地看著希瑟,一邊把低下頭,把項鏈往脖子上掛……


    “如果你缺項鏈的話,我可以送你啊,我的騎士。”沙啞的聲音,像是天生帶著某種曼妙的旋律,仿佛蜿蜒而過的流沙,緩緩漫過你的心底,填上所有縫隙。


    “啊?”


    女騎士這才隱約明白過來――飾品什麽的,好像是不能隨便戴的?


    尤其,還是男人送的……


    “在我麵前,戴別人的項鏈,我可是會生氣的……這樣的占有欲,相信弗朗西斯科也能理解的。”吸血鬼笑意盈盈地抬眸看她,淺淺開合的紅唇,好像點燃心火的烈焰,灼得人口幹舌燥:


    “你是我的,不是麽?”


    “嗯……”安德裏亞聽了,竟然頗為同意地點了點頭,想也不想,抬手就要把東西還迴去!


    “喂!你這麽怕老婆你爸知道嗎!”詩人立馬跟上一句痛心疾首的吐槽!


    傑伊則要更快,先是一把奪過項鏈,狠狠塞進了伊蓮的兜裏,一邊還不忘跟上補刀:


    “哎呀!你這麽漏財你老婆知道嗎!”


    被集體點名的“老婆”大人,左手挽著安德裏亞,右手輕輕理了理裙擺,笑得肆意風騷,媚然入骨:“姑媽不必著急,一名血族收藏的寶物,比巨龍也差不了多少的。再說……”


    聽到這話,女騎士心中忽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希瑟側頭望著她,緩緩地續道:“她漏出去了,我再掙就是。”


    喂!你們到底誰是老婆你分清楚了嗎!


    “怎麽,有什麽意見嗎?你可以說出來的啊,我的騎士。”吸血鬼滿臉戲謔地看著安德裏亞,看她臉色又紅,還有些不服的模樣,故意問道。


    女伯爵悶頭搖腦袋:


    “……沒有。”


    =====


    畢竟是一件悲傷的事情,弗朗西斯科又在身旁,眾人不好興衝衝地直接去翻寶物,也更沒什麽理由留在原地,於是一起告辭,返迴了漢密爾頓的小屋。


    大概是心緒起伏太過劇烈,又多有奔波勞累,大家都沒有再多聊的興致,匆匆迴房,便各自安寢。


    一夜秋雨,半宵無話。


    第二天,雨色依舊,自高處遠望,便是千萬裏美景潑灑,煙波渺,飛雲畫,隨風霧嵐,卻惹薄紗,染透蒼穹、山水、人家。


    目之極處,不見天涯。


    墨菲與傑伊起得最早,見天色不好,也都懶怠出門,於是坐在客廳,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伊蓮昨日施展治療術,頗為辛苦,還沒有起床,倒是簡,硬頂著困意爬了起來,眼下還有兩隻黑眼圈,一看就是惦記著寶物沒睡好。


    “安德裏亞怎麽還沒起啊?”詩人舉著鏡子,在臉上撲了好一會兒的粉,隻覺身邊好像少了點什麽,才忽然想起來:“這家夥的生物鍾,堅強得跟安黛爾的城牆似的,也會起不來?”


    “哎呀,再堅硬厚實的城牆,也要輸給傾城傾國的美色啊。”傑伊一語中的,言罷,又轉頭看向墨菲,半開玩笑地試探道:“我家那個不爭氣的呆子,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的?”


    作為安德裏亞的姑媽,她其實也更傾向於希瑟,不僅僅是因為希瑟可以與未來的公國雄主並肩作戰,可以讓女騎士的性格更為圓滿,還因為她的身份――


    拉斐爾家族,早就被大公死死地控製在手中,根本不需要再拉攏。但以希瑟為主的影血一脈,就完全不一樣了,極強的移動速度,非凡的隱匿能力,銀月般的蠱惑、還有鋒利……


    這是任何帝王都渴望的力量。


    相信,墨菲也懂的。


    “殿下,是艾斯蘭公國的海藍之光。”她不輕不重地答了這句,沒有多話。紫色的雙眸落在指間的戒指上,璀璨的光華映入她的眼底,她卻平平淡淡,不見悲喜。


    不知是不在意鑽石,還是不在意自己。


    詩人從鏡子裏看到這一幕,忙碌著的右手微停,有心想勸一句,偏又不知說什麽才好。


    “早上好。”


    平和的聲音,驀然響起。


    安德裏亞依舊是一身筆挺的軍裝,黑色的長靴,襯得她愈發高挑英氣,矜貴不凡。而希瑟,顯然是剛剛醒來,隻穿了一襲雪白睡裙,套著兩隻拖鞋,一手掩唇,懶懶地打著哈欠,另一手卻拽著女騎士的衣袖,亦步亦趨地跟著――


    像是個熟睡中被叫醒,不情不願起床的孩子。


    任性,又依賴的孩子。


    安德裏亞也由著她抓皺了自己的袖口,步子放得極慢,走了幾步,還是不放心,幹脆握住了她的手,牽著她下樓。


    “放心吧,以前沒有你的時候,她也是這麽起床的。”詩人看不過她小心翼翼地樣子,不由出言戲謔:“又不是懷上了,你至於嗎!”


    “對啊對啊,我還真沒見過走路會摔的血族!你就放心吧!”傑伊跟簡早已成為了一起吐槽的好隊友。


    墨菲隻是抬頭,靜靜望著。


    像不像呢?


    像不像訂婚禮的第二天,她們手挽著手,一起從樓梯上下來?那天,她穿了殿下的衣服,靠在殿下的耳邊,輕輕說著話,而殿下,就那麽低著頭,認真聽著,等待的神情裏,蘊著某種奇特的安然,細膩,篤定。


    就是那個瞬間吧?


    忽然意識到,到底失去了什麽。


    不是我離開你,是我遺棄了自己……


    卻還不能忘記你。


    “墨菲!墨菲墨菲!我餓了!”伊蓮大概是被吵醒了,風一般卷過來,開口就要投喂,那叫一個熟極而流,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光是找法師還不夠,她一雙眼睛,迅速地落在了傑伊的身上,泛起了綠油油的光:“姑媽姑媽!還有肉吃嗎!上次那個鬆子肉!真的!好!好!好!好!吃!”


    傑伊被她“兇狠”的眼神嚇住了,連連擺手:“哎呀!我的大小姐誒!哪兒來那麽多的時間去獵鹿啊!”


    “咳咳……”漢密爾頓剛剛做完事迴來,正對上一群壓根沒把自己當客人的女人們,堂而皇之地坐在自己的客廳,肆無忌憚地討論著殺生烤肉,不由滿臉尷尬。


    “哎呀,你迴來了啊!”不愧是變臉為生的商人,姑媽親切地與她打著招唿,沒有一點愧疚的覺悟。


    “一切都順利嗎?”詩人也幹脆地跟上,笑得開朗大方,極其自然。


    “咳咳……”漢密爾頓又幹咳了兩聲。


    為什麽覺得……好像……做錯了事的……是自己……


    “對了,安德裏亞。”他迴過神,從口袋裏掏出一張什麽,遞給了女騎士。


    安德裏亞疑惑地雙手接下,隻見抬頭,寫著鋒利入骨的兩字――


    戰帖?


    “今天出門,一位戰士拜托我交給你的。”漢密爾頓也有些不解,但還是盡力解釋著。


    弗朗西斯科?


    女騎士順著往下看去,心中滿是茫然――


    欲邀小友,於明日正午、雪山之巔,切磋一二。


    望不吝賜教,一傾雲海。


    “這是……當時與我做下的約定,我以為隻是客套罷了,沒想到……”安德裏亞說到這裏,頓了頓,不知道該不該說下去。


    交付畢生財富,了卻先前諾言……


    聽起來,是不是有些怪怪的?


    “嗯,也不算完全沒想到。”希瑟的聲音沙啞,像是輕撫心底的指尖,細細摩挲:


    “他就算繼續活下去,又還有什麽意義?”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好,我是x君,依舊是我來寫有話說。


    某棄又是幾天沒有露麵,很不好意思。上次感冒後,她的咳嗽至今還沒有好,一直在喝藥,所以現在是養病的狀態。。雖說是養病,但事實很難養,因為這些日子她一直很忙碌,還連續兩天飯局,迴來也很晚,身上都是煙酒味。。。讓我不知道說什麽好,應酬的事情難免,真的是沒辦法。


    今晚為了理順文思,她抽了一根煙,明明還在咳嗽,然後就被我罵了==


    但是擋不住這貨沒皮沒臉,還是讓她把這根煙抽完了,扶額。。


    然後上次的笑話,真沒想過大家會反應這麽大,噗。。不是有意秀恩愛,就是很自然的說出來,就像是一種習慣,左手握右手,所以也就沒有意識吧。。


    今天給大家講講某棄的二貨屬性吧。。。


    話說有一次,某棄指著自己鼻子問我,我最近鼻子有沒有變高?


    我看了她一眼,然後說有啊,來,揪個鼻子。


    某棄就捏著自己鼻子,然後大叫:啊啊啊啊,我喘不過氣來了。


    我當時真是一臉黑線。。原來賣蠢是這麽賣的。。


    某棄就笑,然後給我說這次過年迴老家的一件事。


    這次過年,某棄迴老家,蓋著棉被趴著看爪機,因為被子有些滑,結果就往下溜,然後她就大喊,我要掉了要掉了!!


    結果,某棄的老爹。。就特別配合的撚起某棄的一根頭發絲兒,一本正經的說,別怕別怕!抓住了抓住了!


    。。。。。。


    所以,二和賣蠢這東西,真的是會遺傳的==


    笑話講完了,對了,還要感謝時間君的地雷,有時間歡迎來信聊聊哈。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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