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媽,你消息真靈通,他是我的榜樣。.”瑾說得十分坦然,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緊張。


    “哦哦,快說說,他在學習有沒有經常幫助你?”惠芸朝女兒這邊湊近了一點兒。


    “他哪兒有功夫幫助我,人家可是為各種數學物理競賽而生的……”瑾的口氣酸酸的。


    媽媽卻完全沒聽出女兒話語背後暗含的情緒,那是一個學霸對另一個學霸的同美相妒之情,還沒等女兒說完,不住地誇讚道:“那可真了不起呀!”


    “……不過,你女兒的學習,也不是哪個學長想幫能幫得了的。”瑾說罷,篤定地看著媽媽。


    瑾的成績卓越,沈惠芸怎麽會不清楚?她每個月都會像情人約會般準時地下載一次女兒的成績單,並將其保存在電腦一個專門的件夾。孩子的近乎完美的學習成績無可指摘,她卻仍然認真地對待每一份成績單,也隻能說,是一種自得其樂的行為。


    惠芸繼續表現出對瑾同學的格外好,問道:“哦,對了,鮑勃讀書的那個胖學長,還得過憂鬱症?我見過他本人的照片,長得倒是不難看。”


    “人家鮑勃學長剛剛成功轉學去了賓大,他呀,是有藤校情節。”瑾說著撇撇嘴。


    瑾早明白了媽媽的心思,她是想試探,自己忽然改變主意去赴約的原因,大概是以為,自己暗戀其的某一個男生吧。


    她也不解釋,這種事情,越解釋越糟糕。


    “你呢?小瑾,將來準備去哪所藤校?”惠芸笑眯眯地問。


    “不一定啊,我對藤校沒有執念,芝加哥、西北、杜克、斯坦福,還有爸爸的母校加州理工,了其任何一所,我都會覺得是主耶穌基督對我的格外眷顧。”瑾說著,舒服地窩進沙發裏。


    這場鬥智鬥勇,以瑾勝利告終。


    從梅斯達夫博物館迴到媽媽助理為她安排的住處,時間還早,羽悠踱到樓下那家小巧別致的家庭咖啡館。


    老天從不體恤旅人的心情,剛才還是天高雲淡的好天氣,這會兒卻飄起纖如牛毛的小雨絲,廣場墁著磚石的地麵含著濃濃水汽,呈現出油彩般的絳紅色,摩登的哈根達斯冰淇淋廣告牌旁邊,古老的木質長凳在樹下孤零零地櫛風沐雨。


    羽悠在一張鋪著小格子桌布的方桌前坐下,透過鑲著木雕窗框的大玻璃窗,放眼向街區更遠處望去,威嚴肅穆和平宮遙遙佇立。


    那是二十世紀初夜,美國鋼鐵大王卡內基捐資建造的,卻沿用著古老的拜占庭風格,左側高大鍾樓,那口熠熠閃光的鍍金大鍾時針指向四點半,看來隻能明天再去參觀著名的海牙國際法庭了。


    她從書包裏拿出在旅途新買的筆記本,這是一個以花卉插畫作底色的筆記本。翻開荷蘭海牙的參觀計劃那一頁,麵還有一大半都沒有打勾,也難怪,這樣一個五十多萬人口的城市裏,竟然集了三十多家博物館。


    明天她無論如何要去莫裏茨皇家美術館和貝爾登博物館,下午天氣好的話,去拜訪今天沒能成行的和平宮……


    羽悠從本子前麵一頁頁翻過去,看著裏麵那些枝蔓盤曲般的花體字,琢磨著,如今還有誰用這麽老的方式記錄旅行筆記。


    在花體字的盡頭,淡淡的綠色紙頁的下角,一叢鬱金香映入眼簾,是她在荷蘭常見到的那種花,她提起筆,一行行寫下今天旅行的收獲和心得。


    一杯拿鐵咖啡喝到一半,本子已經洋洋灑灑寫了大半頁,羽悠停下筆,拖著腮凝思。


    有些事物真是妙無,如說,一本書,一個默片電影,一幅畫作……不經意間錯過了,人生軌跡不會有什麽根本改變,然而,一旦遇到了,你會覺得那是一種幸運。


    即便是匆匆一晤,人生的畫布也會留下一道不一樣的風景,心靈亦將由此而得到滋養。


    正如剛才在梅斯達夫博物館裏見到的那幅長達120米的全景畫卷,那是她在那家狹小的博物館裏發現的瑰寶。


    全景圖環繞了一整間圓形展室,置身其間,仿佛時光倒流,迴了1881年的斯赫弗寧恩海灘。


    在一片氤氳著舊時光的淺金色調子,軟軟的細沙如歲月在腳下一路鋪展開來……


    古老喧鬧的碼頭,停泊著幾條帶白色風帆的破舊木船,在海鷗的鳴叫聲,隱隱有修補漁的漁人們消瘦而佝僂的身影穿行其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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