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了,沒有路燈的州際公路,好幾輛高速行駛過的車輛險些撞停在倒路央的這個龐然大物,繞行而過的司機們不斷憤怒地鳴著笛,閃著大燈,車的母女卻完全無暇顧及外麵的混亂。.


    黃雅倩似乎瘋了,根本停不下手,白馨蕊抱著頭嗚嗚痛哭。


    不知道過了多久,夜色的高速公路,傳來警車連綿不斷的警報聲,這聲音由遠及近,越發響亮刺耳。


    黃雅倩和白馨蕊同時意識到這是衝著她們來的,終於停止了動作。


    兩輛警車停在州際公路一側的硬路肩,幾名荷槍實彈的警察衝向了道路央的法拉利越野車。


    其一個警察手裏拿著一隻超大的手電筒,刺目的光柱在前後車窗玻璃一陣亂晃。


    這時,法拉利車的後門開了,一個長發披肩的瘦高女孩從車裏走出來,夜風將她淩亂的長發吹起來,她用白玉蘭花瓣般鮮嫩柔軟的手掌擋在臉前,徒勞地想要遮住手電筒的強光。


    手電光束稍稍壓低了一些,即便如此,也能看到小女孩麵色蒼白,臉蛋掛著淚痕。


    一名警察前,嚴肅地問道:“這輛車怎麽停在這裏?司機呢?”


    “我媽媽忽然心髒病犯了,我剛剛給她吃了急救的藥丸。”說著,白馨蕊還慣性地抽噎了幾下,攤開手,讓警察看自己手裏棕黃色的小瓷瓶。


    警察半信半疑地從白馨蕊手裏拿起小瓷瓶,摳開頂部的蓋子,刺鼻的丹參丸味道立刻冒出來,令他確信這的確是某種藥。


    兩名警察在高大的越野車車身附近立熒光標誌,並開始疏導州際高速通行的車輛。


    另一名警察打開了車的前門,隻見黃雅倩右手正捂住胸口,唿吸急促,臉呈現出痛苦扭曲的表情。


    “夫人,您現在感覺如何?需要送您去最近的醫院嗎?”警察一臉嚴肅地問著。


    黃雅倩搖搖頭,勉力笑著,用口音生硬的英語答道:“謝謝,沒關係,感覺……好多了。


    “是的。她……我媽媽感覺好多了。”白馨蕊機械地重複著黃雅倩的話。


    “你確定?”警察用一雙銳利的眼睛打量著白馨蕊。


    “是的,我媽媽……馬會開車帶我迴家。”隻穿長款衛衣的白馨蕊站在秋夜的刺骨冷風裏,兩邊是唿嘯而過的車輛,身旁是五六個神情嚴肅的警察,她下牙咯咯相碰,不由自主地劇烈地哆嗦著。


    忽然,那道強烈的手電筒光柱再度照到了她臉,蒼白的右臉一道赫然的血痕和一大片紅印子,引起了警察的懷疑。


    “小姑娘,不要怕,告訴我,你是不是遭受到了虐待?”警察的聲音變得嚴厲起來。


    司機位的黃雅倩顯然也聽懂了這句話,她的身體輕微地晃了晃。她心裏清楚,美國不國國內,打罵自己的孩子,也有可能被視為虐待兒童,而被判有罪的。


    “不。剛才媽媽急踩刹車,我的臉撞到了前座的靠背。相信我。”白馨蕊說話聲音甜美,態度懇切,像個十足的乖乖女。


    “心髒病是我媽媽的老毛病,通常吃過藥十分鍾左右沒事了,我冷了,我們可以走了嗎?”謊言,在父母的言傳身教下,白馨蕊已經運用得駕輕熟。


    “好的,讓你媽開車迴去路小心一點兒。最好還是抓緊去醫院查查,早做治療。”警察低下身看著小女孩掛著淚痕的小臉蛋,和藹地囑咐著她,說罷,還輕輕拍了拍白她的肩頭。


    剛剛在撕打,被黃雅倩拽得幾乎脫臼的肩膀一陣吃痛,白馨蕊嘴裏輕輕地“斯——”了一聲,仿佛是被冷風吹著了,她抱緊雙肩,露出一個無邪的笑容,朝警察乖巧地點了點頭。


    迴到車,黃雅倩重新發動了汽車引擎,白馨蕊看著遠去的警車,仍感到精神有些恍惚,剛才車裏的暴風驟雨是真實發生過的,還隻是她腦子裏的想象?她將寬大的衛衣從肩膀處拽下來,麵一塊大大的淤青仿佛是最好的迴答,她的下牙交錯在一起發出刺激耳鼓的咯咯聲。


    ***


    期末臨近,複習得頭昏腦脹的辰辰硬是拉著義廷來勞倫斯樓大廳,剛一進門,看到,敞開式廚房裏,印度小哥拉傑希正將一張大如鍋蓋的薄餅拋得下翻飛。


    沒到學期期末,拉傑希的生意出地好,終日起早貪黑備考的同學,大多沒心思去食堂餐,現烤現賣還負責送貨的拋餅,成了各個宿舍樓之間的大熱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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