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滿麵通紅,捂著發燙的麵頰一時間無羞慚。!


    任何語言都無法相容此刻威廉內心的波瀾起伏,他看向黃雅倩的眼神裏充滿了畏懼、緊張、羞怯、自責和愧悔……


    然而,黃雅倩顯然沒有任何有興趣去琢磨這張帥氣麵龐,遊移不定的眼神裏到底有什麽含義。


    她胸部劇烈地起伏著,鼻子裏唿氣有聲,一雙淩厲挑的鳳眼瞪得目眥欲裂,用不太純熟的英語衝著威廉聲嘶力竭地大吼道:“你究竟對我女兒做了什麽?”


    “媽媽,你嚇到我的朋友啦!”白馨蕊還試圖行使一下她一如既往的任性和特權,此刻,這話句卻無疑是蒼白可笑無濟於事的,如同海的泡沫之於驚濤駭浪。


    威廉咽了口唾沫,想解釋一下現在的狀況:“白太太,請您先冷靜,昨天晚我們都喝醉了……”


    “喝醉了?我看是你故意把她灌醉的!還反鎖了門?是嗎!”黃雅倩怒不可遏地嚷道。


    “不,事情不是像您想象的那樣……”威廉拚命搖頭,絕望地喊道。


    黃雅倩的聲音馬蓋過他:“我女兒才十三歲,你這個衣冠禽獸!”


    白馨蕊完全不知道媽媽的英語何時已經好到可以罵人了,她看著威廉狼狽的樣子,再看看門口探頭探腦的女傭,用說:“媽媽,你夠了!在別人家大吵大鬧,你不嫌丟臉,我還要麵子呢!”


    黃雅倩意識到這樣確實有些不妥,忿忿地對床衣不蔽體的兩個人咬牙切齒地說:“穿好衣服,迴家算賬!”


    盛怒之下,她仍不忘記用低聲吩咐凱西:“拿好所有證物,房間各處拍照!”


    ***


    在艾瑪執意堅持下,瑾在非又多逗留了幾天。


    艾瑪帶著瑾在城市的各處遊走閑逛,狹窄破舊的街市,低矮破舊的餐館,博物館,電影院……這裏有種百廢待興的荒涼破舊,瑾卻覺得新鮮,無論走到哪裏都目不暇接。


    開始的時候,瑾還十分謹慎地將雙肩背包倒過來背在身前,雙手緊緊地拉住艾瑪,生怕大街某個健壯的黑人哥哥衝過來,將瘦小的她連人帶包一起搶走。


    每每看到瑾一副膽小怯懦的樣子,艾瑪朝她努努嘴,然後,將眼睛向斜後方一瞟,瑾知道,艾瑪是在向她暗示,跟在身後隨時留意著她們安全的高大黑衣人。


    逛了大半天,大街那些像魔獸世界的牛頭人一樣健壯黝黑,麵貌粗糙的當地人漸漸看習慣了,瑾也並不覺得那麽恐怖了,她甚至發現兇相畢露的麵孔後麵未必都包藏禍心,也許是一副憨厚耿直的心腸。


    瑾這才放鬆下來,和艾瑪一起吃小吃,逛集市,走街串巷找好玩的東西。她最喜歡的,還是去看那些手工匠人們親手製作古樸而又別具一格的手工藝品,黑檀木木雕的小人,彩繪的麵具,羊皮樂鼓……她覺得每一樣都十分漂亮。


    瑾本想買一兩件帶迴去,怎奈這些工藝品不是太大不容易托運,是太脆弱,怕帶迴去也會被壓壞,瑾不得不打消了購買的念頭。


    艾瑪還帶著瑾去了丘陵環抱的煙草農場,她們在一望無際的煙葉地裏奔跑嬉戲,鑽進潮濕炙熱的烤棚,被濃鬱的煙葉味道嗆得大聲咳嗽著落荒而逃。


    她們一同奔跑在北部草原,趴在草叢裏觀察犀牛、長頸羚、大象和胡狼……結果,瑾被蚊蟲咬得痛癢難忍,艾瑪卻似乎百毒不侵。


    和艾瑪在一起的時候,瑾覺得自己都快變成山野,集市無拘無束奔跑笑鬧的當地人孩子了。這些都是她之前的十四年人生從沒經曆過的,也是她嚐試過最新鮮刺激的大冒險。


    ***


    當小提琴醇美嫻熟的弓弦引出歌曲的前奏,柔順清亮的女聲如同一道明亮卻並不刺眼的光,穿行於金色大廳氣派尊貴的每一根廊柱之間,在觀眾席和樓的每一個包廂之間逸散開。


    在這裏,管弦樂團的所有成員都穿了宮廷樂師的禮服,帶著蜷曲的白色假發,令人仿佛一下子迴到了三百年前的法國宮廷。


    羽悠站在第一排間的位置,觸目所及是一片金光燦燦:金色的天花、金色的牆,金色的浮雕,金色的門窗,金色的欄杆,金色的舞台……


    作為歐洲巡演的最後一場演出,羽悠站在維也納金色大廳的舞台,心情已不再像初初登聖卡洛大歌劇院時那樣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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