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辰苦笑,他沒有告訴爸爸,開學初自己也曾不知天高地厚地去測試過,然而,正經過簡直是對他單薄瘦弱,未經磨練的小體格的一種羞辱,讓他知道了,自己在運動方麵的小白程度,絕不亞於義廷在學術方麵。


    “每年是不是有很多同學受傷呀?”爸爸的表情看去充滿擔心,仿佛他們談論的不是一場運動,而是在談論羅馬打競技場的殘酷格鬥。


    “我們隔壁的一個德國同學,是橄欖球青年隊的,開學至今已經兩次受傷住院了。看今天賽的這個慘烈場麵,估計我們學校和c校的受傷人員肯定又新增了不少。”


    辰辰邊說著,邊拿起桌的長形透明的黑胡椒瓶子,在盤子方擰了幾下,瓶子的研磨器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磨成碎屑的黑胡椒飄落在番茄芝士空心粉。不知為什麽,每次看完橄欖球之後,辰辰都會暫時性的不想吃肉類,義廷把這解釋為神經脆弱。


    江致遠看著兒子麵帶憂慮的樣子,開玩笑說:“我在想,橄欖球是不是屬於人類釋放野性的一種需求?如果沒有這麽慘烈的競技體育,說不定一些精力過剩的人又要琢磨著發動戰爭了。”


    聽了爸爸的話,辰辰哈哈大笑,半天才忍住笑說:“爸,您的意思是橄欖球為世界和平做出了貢獻唄。”


    江致遠推了一下眼睛,一臉嚴肅地說:“不不,這隻是我的一種假設,當然,如果有人感興趣,倒是可以去論證一下。”


    “爸,你腦洞開得真大!”


    “我剛才看到場有一個黑人孩子又高又健壯,拚搶可真猛,我這個外行都能看出他是個好苗子。”江致遠說著,剛才賽,黑人男孩尼古拉斯飛身斷球的姿勢,如慢鏡頭在腦子裏再次迴放。


    “老爸有眼光啊,你說的那個孩子叫尼古拉斯,他哥哥是耶魯大學橄欖球隊的,他很有天賦,才10年級已經被晉級到一隊代表學校參加賽了。”


    江致遠不住點頭,說:“嗯,了不起啊!來你們學校參加返校節活動,老爸腦子裏經常冒出龔自珍的那兩句詩……”


    小學起,古詩詞不是辰辰的擅長,一來美國更是將以前背過的古古詩悉數還給老師了,他歪著腦袋看著爸爸,問:“是哪兩句?爸爸。”


    “‘我勸天公重抖擻,不拘一格降人才。’”江致遠用勺子挖下一小塊a校聞名遐邇的布朗尼蛋糕,繼續說道:“別看才來了兩天,老爸也能感受到你們校園裏開放卻有嚴謹的學術氛圍,每個老師對學生都那麽友善,願意全心全意地付出,難怪在這樣自由的土壤,能夠湧現出這麽多有非凡才能的學生。剛才我們在科學樓在創客空間看到的那些發明創造、在藝術心看到的藝術品、還有橄欖球賽場休息時候的音樂和舞蹈表演,很難想象都是你們這種年齡的孩子完成的,幾乎已經接近專業水準!能看出來,很多同學在某些方麵擁有過人的天賦,另一些則已經具備了較深的造詣。老爸覺得,這些才是未來這個世界需要的多元化人才。”


    對於學校優秀的同學太多這個事實辰辰早已有了充分的認知,沒想到,老爸對此居然也感慨良多。


    江致遠品嚐著餐盤的水果,歎了口氣,說:“迴想一下爸爸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好像除了學習和準備高考,沒有做過其它任何事情。想去操場玩一會兒,好像都能感覺到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即便是偷偷地看一本喜歡的小說,也會覺得心裏充滿內疚。其實,十五六歲不正式人生最美好的青春時光嗎?應該去親近大自然,馳騁在運動場,或是把精力投入在自己癡迷的愛好。哎,年輕隻有一次,青春是應該這樣綻放,才能留下多彩而美好的迴憶。”


    辰辰吃驚地看著爸爸,豎起大拇指說:“老爸,您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藝呀?說實話,您可我媽開明多了。”


    聽了兒子的恭維,江致遠笑得合不攏嘴,說:“兒子學會拍馬屁了?不過,你的事情還是歸你媽管,還是她說了才算數。她這個人你也是了解的,是有點兒較勁。”


    “爸爸,我已經長大了,你們以後真的不用再為我操那麽多心。你知道嗎?我們這裏的外國小孩都很獨立,我們年級有很多同學已經在規劃自己去打工、、旅行、學開車之類的事情了。你們送我出國不是希望我成為既獨立又有思想的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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