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語走後,沈城坐在辦公椅上,神情恍惚。


    良久,他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這幾天不用跟著她了。”


    “之後……之後再說。”


    那邊又說了一會,沈城點了一下頭。


    “定晚上的航班,也是時候迴去看看了。”


    他說著,聲音帶著一抹陰狠:“看看那幫老東西現在過得怎麽樣。”


    喬語臨走前夕,去見了一趟盛棠。


    兩人依舊約在會所。


    盛棠搖著酒杯,眼神冰冷地看向喬語。


    “我是不是該尊稱你一句喬大小姐?”


    喬語知道盛棠在生氣,至於氣什麽,她也有猜測。


    咬了一口西瓜,喬語難得好聲好氣,甚至還遞給盛棠一塊:“不能,你永遠是我的好朋友。”


    盛棠被她裝傻的樣子氣得冷笑,抬手將一份資料拍在桌子上。


    “何村的拆遷新聞我們報社本來沒打算關注的,是那天我剛好做完了手頭工作,覺得無聊,才隨手接下。”


    “本來以為是個時事新聞,簡單報道一下就過去了,結果你猜怎麽著?”


    盛棠看著喬語那張一臉明白的臉,冷笑加深:“結果何村突然停止拆遷改造,甚至政府直接出麵做了解釋。”


    “我當時激動壞了,想著這新聞肯定能小爆,於是順著何村往上挖,然後,你猜我挖到了誰?”


    “肖途。”盛棠將西瓜放迴托盤,“肖途從醫,何村的事情怎麽會和他有關係?於是我又深挖,你猜我又發現了什麽?”


    喬語知道盛棠這下是真的生氣了,於是也沒再嬉皮笑臉,端正了態度道:“你發現我被綁了。”


    盛棠氣得笑出聲來:“所有認識你的人中,我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


    “連那個黎甜甜都知道得比我早,甚至還能趕去現場。”


    盛棠咬牙:“喬語,你真把我當朋友麽?還是你覺得,我就是個破記者,告訴我了也沒用,我也幫不上忙?”


    喬語皺了皺眉:“棠棠,你別這麽說。”


    盛棠揚聲道:“我不是幫不了你,何村那種灰色地帶的村莊,幾乎家家戶戶在種植罌粟,我稍微爆一個料整個何村都得沒!”


    喬語忙給她倒了杯酒:“喝口水潤潤喉。”


    盛棠叫道:“喬語!我還沒有明朗那狗東西重要嗎!連他都在場!”


    喬語態度誠懇道:“我錯了。”


    她把頭深深地低著,隻留了個發頂給她,像是在說“任你宰割”。


    盛棠盯著他的頭頂看了好久,才拿起酒杯,將酒液一飲而盡。


    酒杯被狠狠按在桌子上,盛棠眯起眼睛道:“喬喬,你知道我是擔心你。”


    喬語露出一隻眼睛,誠懇道:“我知道。”


    “算了,你這家夥,嘴上說得好聽,結果到了危險的時候,還是會拋下我。”她說完,又鬱悶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一飲而盡。


    盛棠喝得多,這會已經有微醺的狀態了,她搖動著手指,忽然朝喬語一笑。


    “不過……我也不是什麽都沒做。”


    她說著,掏出自己的手機鼓搗了一會,然後將界麵展示給喬語看。


    那是一則爆料新聞,爆料的人是……


    喬語眼眸微縮。


    喬情。


    爆料內容是她涉嫖,喬語立刻想起她被綁走那天出現的陌生男人。


    喬語的目光從手機上抬起,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就說:“是你的手筆。”


    “那當然。”盛棠道,“那女人僅僅在裏麵待那點時間怎麽夠,我這個籍籍無名的破記者呢,就順水推舟,給她續了點時間,你放心,我還會繼續挖的,不把她關到死,我誓不罷休。”


    喬語不知該說些什麽了,隻道:“棠棠……”


    盛棠沒注意到喬語說的話,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激動地和她講。


    “喬情這賤人在昇水街有個情夫,不過後來沒了消息了,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暗中處理了。”


    “聽說喬情被發現的時候,情況也沒有好到哪去,她被打得不省人事,結果送去醫院,就判了個輕傷認定。”


    “天在做人在看,這就是報應!”


    “謝謝你,棠棠。”


    不輕不重的一句打斷了盛棠的滔滔不絕,她看向喬語,扯了扯嘴角。


    “不用謝我,謝你自己福大命大吧,來,幹杯!”


    喬語笑著舉起了杯:“幹杯。”


    隔日,喬語就踏上了去國外的飛機,參加宴會。


    肖途在國外有個居所,兩人落地後就暫住在那裏。


    之前定製好的禮服也送了過來,和它一起出現在喬語麵前的,還有一條與之搭配的珠寶項鏈和一些珠寶首飾。


    喬語收到這些時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轉頭看向正坐在客廳沙發裏辦公的肖途。


    “肖途,這個……”


    肖途抬眸,清冷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向喬語。


    喬語磕巴了一下,改口道:“老公,這幾個也是你送的嗎?”


    得到想要的稱唿,男人的臉色才舒朗起來,他點點頭,隨口道:“去試試。”


    喬語不知道這幾個首飾是隨便買的還是定製的,但喬語隱約覺得是後者。


    因為這幾個珠寶戴在身上,與她身上那件紅色晚禮服極其相襯,簡直就是量身定做。


    她試好走了出來,忍不住道:“為什麽要給我準備這些?”


    肖途的聲音像是初秋的涼風,帶著微冷舒爽,聽起來很悅耳。


    這會他處在較放鬆的狀態,也沒有因為女人的問話而想要刻意表現什麽。


    就像是陳述今天吃了什麽一樣的語氣平常:“你說過你喜歡這些。”


    肖途可能真的有些直男。


    他不會主動去說一些花言巧語哄人開心,多數時候他都是清冷而矜貴的,溫和而薄涼的。


    好像很近,又好像很遠。


    但隻要她說了喜歡什麽,那麽這件東西一定會成為之後的日常。


    就像以前誇過肖途做飯好吃,他們住在一起後的每一天,肖途幾乎都要親自下一次廚。


    這種事情放在他一個看起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執絝少爺身上,簡直是不可理喻。


    可他就是做了。


    因為她的隨口一句,實打實地去做了。


    甚至連邀功都沒有。


    好像他打算對你好,他就隻對你好,根本不從你身上要求什麽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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