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會來找她?


    輕染更是不解,可看著麵前的常太後,她卻是一臉自信的模樣,仿佛篤定,那一日,皇上必會來找她。


    可是……


    “特殊的日子……”輕染小心翼翼的開口,“輕染愚鈍,還請太後娘娘明示。”


    最近能有什麽特殊的日子?


    還是皇上必會來找她的?


    “你不必知道那麽多,你就記得,五日之後,他必會來找你,到時候,便是你的機會,若是這件事情成不了,那剛才那枚藥丸便是最後一顆,你也別想著背叛本宮,在你進宮之時,你就已經和本宮站在了一條船上,本宮的大事若是出了什麽差錯,你也休想逃得掉,另外,本宮明確的告訴你,配製那解藥所需的藥材都是稀有之物,就算是你拿了那枚藥丸,知道裏麵有些什麽,也沒有辦法在一月之間,將所有藥材配齊,還要將藥給製出來,所以,你也不必多費心思了,好好想想怎麽讓皇上將這玉瓶裏的東西吃下肚去,才是你該做的。”


    常太後的麵容再是沉靜不過,可說出的話,卻是讓人腳底竄出一股涼意。


    “是,是,奴婢知道,娘娘對奴婢有恩,奴婢從未想過背叛太後娘娘,奴婢亦是未曾想過去製什麽解藥……”輕染忙不迭的道。


    想著上次自己對蘇瑾兒透露的信息,她有些心虛,可又想到自己那小產了的孩兒,輕染看常太後的眼神,多了幾分異樣。


    她想親口問問,那一次,她是否是當真打定主意將她的孩兒舍棄,可話到嘴邊,輕染終究還是打消了念頭。


    她不能問,自己的命如今還掌握在她的手上,就算是知道她果真是要舍棄她的孩兒又如何?


    暗吸了一口氣,輕染依舊是一臉順從。


    “如此甚好,等事成之後,本宮自會對你做最好的安排。”常太後滿意的道。


    可輕染聽來,心裏卻是沒底。


    最好的安排又是怎樣的安排?


    “是,輕染謝太後娘娘厚恩。”輕染福了福身,從常太後的手上接過玉瓶,揣在了懷中。


    二人沒再說什麽,輕染如來時那般悄然離去,迴到自己寢宮的她,這一夜,卻是怎麽也無法入眠,常太後的心思,已經是昭昭然,五日之後……


    “要變天了嗎?”輕染口中喃喃。


    坐在梳妝台前的她,看著窗外即將亮起來的天際,眸中一片深沉。


    她麵前的妝台上,一個玉瓶,一枚藥丸,整齊的擺放著。


    昨夜一夜,她腦中都沒有絲毫頭緒。


    下毒……


    她當真要給皇上下毒嗎?


    若是她做了,這北齊的將來該是常太後母子的天下,而她,前途未定,常太後雖是說著,會給她最好的安排,可是,她的直覺卻越來越不信她。


    可若是不做,她卻是必死無疑。


    她該怎麽辦?


    突然,她想到什麽,眸中明顯一震。


    蘇瑾兒……


    不知為何,她這個時候,竟是想到了她。


    可想到她的下一瞬,她的眼裏卻又是一片黯然,那蘇瑾兒雖通一些藥理,她的身體經過蘇瑾兒的調理,也已經逐漸好轉,可是,她現在中了毒,又如何能夠指望得了她?


    低低的歎了一口氣,輕染的一顆心仿佛被一隻大手揪著,甚至有些透不過氣來。


    接下來的日子,順天府,一切都如往常一樣,誰也不知道,一場風雲正在醞釀,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對有些人來說,卻是興奮又緊張。


    自手中得了調令禁軍和神策營兵力的令牌之後,趙焱就安排了人,對大將軍府和長公主府,以及順天府裏,各個朝中要員的宅子做了嚴密的監視,每日,各個府上,誰進誰出,都會傳到他的耳裏。


    這一日,長公主府的芝桃帶了兩個丫鬟出門辦事,迴來之時,誰也不曾注意,那其中的一個丫鬟,雖是穿著長公主府丫鬟的衣裳,卻不是之前出去的那個人。


    長公主府裏。


    清河長公主聽了來人說的話,許久,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音,不止是她,同樣在一旁聽著的芝桃,也是滿臉的震驚,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方才聽得到的。


    “難怪……難怪奴婢之前覺得那楚少夫人有些怪異,原來……原來她竟不是玉小姐……”芝桃喃喃的道,話落,看向清河長公主,隻見清河長公主一臉深沉,竟是探不出她心中所想,“長公主,那趙映雪……”


    “秋笛,你說這些,可有憑據?”清河長公主打斷芝桃的話,目光灼灼的凝在秋笛的身上。


    秋笛迎上清河長公主的視線,卻也是絲毫不驚慌。


    從容的從懷中拿出一個東西,遞給芝桃,芝桃看了清河長公主一眼,得了她的準許,立即走到秋笛麵前,將她手中的竹管接過來,呈送到清河長公主的手上。


    從竹管裏取出一張紙,展開,看到上麵寫著的東西,清河長公主眼裏明顯一怔,隨之而來的,是震驚,恍然,還有許多旁的複雜的情緒。


    “是玉兒……”清河長公主低低的開口,語氣竟是有些虛弱。


    想到剛才秋笛說的那些,清河長公主臉上甚至有些後怕,“這個玉兒,這麽大的事情,怎的不早和我說?竟然瞞著我,這麽大的事……”


    清河長公主說著,難掩怒氣。


    “長公主恕罪,小姐讓奴婢轉告長公主,她知道長公主會因此事生氣怪罪,可那時,趙映雪占了小姐的身份,那張臉太過逼真,就連奴婢伺候在小姐身旁這麽久,也是沒有對她有絲毫懷疑,隻覺她因為嫁人之後,諸事不順,才導致性情有所變,小姐她是擔心將事情告訴長公主,長公主探查之間,會引起趙映雪的懷疑,所以才會將長公主瞞著,小姐為了大局……”


    “為了大局?為了大局,她就自己一個人去麵對?”秋笛還未說完,清河長公主便斥責道,深吸了一口氣,那臉色依舊不愉,“那丫頭,可知她若是出了什麽事,我……”


    清河長公主話落,卻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那語氣雖是斥責,可言語之間,皆是關切。


    秋笛看著,知道長公主不會真的怪罪小姐,想到小姐的吩咐,立即從懷中拿出另外一個竹管,恭敬的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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