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重新安排,唐琅又變成作坊的一名學徒,而有另外一人裝扮成張山的模樣去進行采買,然後返迴赤方城。


    這天一大早,唐琅故意失手打壞一套快要製作完成的名貴酒具,立即被掌櫃一頓臭罵,連工錢都沒結就被趕出門去,如此這般,就算和左驍衛的暗樁擺脫關係,所有的行動全要靠他自己完成。


    “必須先找個安身之所,不然在街上閑逛,很容易被人懷疑!”唐琅現在的身份是一個身無分文的作坊學徒,擺明是不可能到客棧酒樓去休息,隻能沿著街道,一家一家詢問要不要招工,淒慘到了極點。


    無奈帝都無論商鋪還是酒肆,老板都是淡薄無情,無論唐琅如何懇求,酒肆沒有一家願意收留,最後還是唐琅主動提出不要工錢,隻要包吃包住就行,才有一家商鋪以幫工的名義收留他。


    這家商鋪規模不小,每天都有大批貨物進進出出,唐琅作為幫工,就是被人不停的唿來喝去,搬運、入庫、清點甚至後廚都離不開他忙碌的身影,一直到深夜,才被一名夥計領到馬廄旁邊堆滿各種雜物的小隔間住下。


    以他的修為,白天這點活計根本算不得什麽,唐琅在雜物中收拾出一個可以半躺著的位置,開始規劃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根據查弘圖提供的情報,暗炎帝皇段鴻雲正當壯年,膝下共有四名皇子和二名皇女,一直沒有確認儲君,所以四位皇子免不了在互相有所競爭和爭鬥,文武百官也因此會有一些站隊的舉動。


    “嗯,如果我動手偷襲此人,大家多半會認為大皇子的嫌疑最大,而要栽贓給三皇子,則需要……”唐琅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副彼此交織關聯的網絡,思來想去都覺得不太妥當,最後一拍腦門,“有了!”


    “我想這麽多幹什麽!他們彼此之間都有所提防,無論我出手襲擊哪一方,都不一定能引起所有人的關注!倒不如去找一些毫無關聯的目標下手,反而更有可能引起他們的互相猜忌。”


    相同關節之後,唐琅的思路一下子變得無比活躍:“對啊,天清皇城現在百廢待興,幹脆就以帝都中的各類商鋪為目標,搶奪他們的財物,將帝都攪成一團渾水!”


    想到這裏,唐琅不再耽誤時間,放出替身,一前一後兩道身影慢慢潛入地底,朝遠處遁去……


    第二天剛蒙蒙亮,唐琅所在的商鋪已經開始張羅營業,作為幫工的他又被叫去各種操勞,往常最後半個時辰就會有客商上門買賣貨物,不料一直等了一個多時辰都沒有生意。


    掌櫃的覺得奇怪,打發一名夥計出去打聽,沒一會就匆匆返迴,帶迴一個驚人的消息,原來昨天帝都中有十多處商鋪都被蟊賊光顧,營業所得的晶石全被盜走,最倒黴的是一個丹坊,不單晶石被盜,庫房中的丹藥也全部不翼而飛。


    不到盞茶功夫,一對氣勢洶洶的官差就來商鋪調查情況,在得知沒有損失之後,又詢問是否看到什麽可疑之人,特別是前一天在商鋪附近徘徊或者張望的人。


    在得知唐琅是昨天才招來的幫工,將他叫來仔細盤問。


    “哪有人幹活不要工錢的,一定是有什麽陰謀!快點從實招來!”一名官差惡狠狠問道。


    “大老爺,俺是好人!”唐琅裝作一副被嚇壞了的樣子,驚慌失措的迴答:“我之前在壺觴坊做學徒,昨天因為打碎酒壺被掌櫃開除,身上連一文錢都沒有,還在這裏的掌櫃心善,給我一個安身的地方,還是隻要我踏實幹活,以後再商量工錢,所以我才留下的!”


    “壺觴坊?”那名官差有些遲疑。


    商鋪掌櫃趕緊解釋道:“這位官爺,這小子說得沒錯!我就是看他可憐才收留他的,他說的壺觴坊就是幾條街外一家專門製作酒具的作坊,昨天我專門派人去打聽過,他的確之前在那裏做工!”


    “嗯!既然店家為你擔保,姑且相信你是清白的!這些天你們都給我把眼睛放亮一點,看著任何可疑之人都要立即報官!居然敢在帝都作祟,真是活得不耐煩啦!”


    官差看唐琅一副膽小怕事的樣子,沒有繼續深究,隨口囑咐幾句,罵罵咧咧的離開。


    “都是你這小子,差點給我惹來一場禍事!還不快去幹活,手腳給我麻利點!”掌櫃又轉頭教訓唐琅一頓,雖然覺得不忿,但送上門的免費勞力又舍不得趕走,便給唐琅安排了更加繁重的勞作才算舒坦一些。


    唐琅將膽小怕事的性格保持下去,一天下來都是悶著頭不停的忙碌,別的夥計看他好欺負,也將手頭的髒活累活甩給他,他也不敢拒絕,一直忙到深夜才去休息。


    這次唐琅沒有直接行動,而是打開係統掃描界麵仔細查看,經過昨夜的行竊,不光街上巡視的差役多了幾倍,各家商鋪也都安排了人守夜,要想繼續偷盜可能有些困難。


    唐琅原本的計劃也不是要繼續偷盜晶石,畢竟他的目的是徹底攪亂帝都的秩序,而不是單純獲取財物,所以這一晚的對象是一些與四位皇子有明顯往來的大臣府邸。


    一夜過去,帝都所有的商鋪都送了一口氣,沒有出現被偷盜的跡象,但幾名大臣府邸中的仆人或管事則有些懊惱,昨晚莫名其妙被人打暈,醒來後發現並無損失,但都丟失了一些帶有府邸標記的小物件。


    接下來的幾天,整個帝都不斷有盜竊案件頻發,被偷盜的對象也從商鋪擴大到城中的大戶人家,但是無論巡查的如何嚴密,始終沒有找出任何線索,甚至連盜賊的身影都沒人見過。


    隨著事態的升級,帝都高級官員也開始關注此事,官府中的緝拿高手全部出動,終於在一次逮住盜賊的行蹤,一番搏鬥之後,雖然被其逃脫,但從盜賊身上掉出一塊腰牌,成為重要線索。


    “陷害,這是最低級的陷害!究竟是誰敢陷害本皇子?難道是老大?”二皇子段偉誌氣得暴跳如雷,一掌將麵前的案幾拍成幾段。


    下首一名官員麵露苦色,但還是勉強開口說道:“殿下息怒!都是屬下無能,被人潛入府中盜走家仆的腰牌,才讓殿下蒙羞!屬下該死!”


    “此事與你無關!肯定是有人處心積慮要打壓於我!”段偉誌想到白天被刑部叫去問話就大為光火,對自己而言簡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殿下明英!”官員趕緊進言:“之前就有各地傳來匪患之事,帝都一向戒備森嚴,怎麽可能被混入匪類。一定是有人故意假借匪患之名,來打擊殿下的威望,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將計就計,誰也別想獨善其身!”


    “不錯!不能隻讓我一人出醜,這種好事,怎麽少得了我的幾位兄弟!來人……”段偉誌獰笑道,叫來幾名心腹手下布置任務。


    這下暗炎帝都可算是炸了鍋一般,更多的商鋪跟著遭殃,賊人已經不再限於偷盜,開始打砸商鋪、放火燒店,而且現場都會留下一些身份證據,直指很多達官貴人,但各方都還算克製並沒有鬧出人命。


    躲在雜物間的唐琅對此竊笑不已:“這暗炎果然都是一些無情無義之輩,亂局已經開始,但我還要加一把火!”


    趁著夜色,唐琅化身幽靈,潛入多處豪宅,在井水以及後廚投放毒丹,而這毒丹的來源正是之前從天清軍人體內取出的屍蠱,他胡亂煉製出來的丹藥,也算是讓暗炎高官自嚐惡果。


    第二天,暗炎帝都徹底亂了套,那些被投毒的高官家中,沒有修為的家仆或者家人直接斃命,有修為在身的人也是奄奄一息,更有甚者開始神智不輕的胡亂攻擊,死傷慘重。


    暗炎帝皇震怒,召見所有在帝都的大臣,狠狠訓斥一頓,強壓下一切反對質疑的聲音,宣布全城進入嚴管,一定要將作亂之人抓捕歸案,之後又單獨召見四位皇子,言明無論是誰,要有陰謀詭計,隻要被查處,一律廢黜。


    本來以為帝都會進入更加嚴重的混亂,不料在帝皇段鴻雲的強力手段下,除了巡查更加嚴苛之外,帝都的秩序居然逐漸恢複平穩。


    “繼續小打小鬧下去,恐怕於事無補,幹脆幹一票大的!”唐琅不敢再多耽擱時間,自己已經離開天清近十天,根本不知皇城那邊與橫野軍團交手的結果,幹脆橫下一條心,捅出一個大窟窿來。


    “段鴻雲較為喜歡二皇子,但大皇子在朝中得到更多大臣及權貴的支持,這也是段鴻雲遲遲沒有確立儲君的主要原因!”查弘圖提供的情報中對於暗炎皇室有一些準備的描述。


    “既然這樣,我就幹脆幹掉一位皇子,看看那段鴻雲老兒會有什麽反應!不過我要怎麽布置,才能讓大家懷疑是另外幾位皇子在背後指使呢?有些傷腦筋!”唐琅絞盡腦汁也沒想好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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