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演武場,每座陣法空間上空都不斷有數字的變動,每個人的積分都在交替上升,少數實力強大之人已經超過二十,排在最前列的幾人已經逼近三十大關,其中就有莊天睿,他的一對大劍就是屠殺利器,遇到同階魔獸很少會揮出第二劍,要不是因為恢複靈力的緣故,擊殺的數量還會更快。


    隨著時間的臨近,積分的變化更加劇烈,有人開始嚐試越階挑戰,從而獲得加倍的獎勵,也有挑戰失敗受傷之人,跌跌撞撞從陣法中退出,身上滿是傷痕和血跡。


    就在這個時候,靠近中間的一座陣法突然光芒大盛,維持陣法的靈光提升到了最大!


    “什麽情況?有人施展的絕技能夠威脅到陣法空間?”


    “或者釋放出什麽厲害的魔獸,快要把陣法空間捅出一個窟窿!”


    而殷泰然仔細一看,發生異狀的陣法正好就是唐琅所在,免不了臉色凝重起來:“這小子在搞什麽鬼?”


    陣法空間內,地麵已經變得七零八落,到處都是巨大的腳印和拱起的土包,像是被一個巨大的耕犁翻過的田地,還有一些被閃電擊中焦糊的痕跡,一個小小的身影在狂雷雪地犀的鐵蹄下奔逃。


    唐琅早已累得氣喘籲籲,但狂雷雪地犀仍然體力十足,對著他不停的狂轟濫炸,威風凜凜的雷獸早就被擊潰。


    “我不過是輕輕碰了你一下,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至於這麽玩命追擊我麽?我和你拚了!”唐琅一邊吐槽,一邊思索如何擺脫目前的困境。


    無往不利的雷獸根本不是對手,而時間之力隻能覆蓋身軀附近四五丈的範圍,而眼前的魔獸光是巨大的身軀幾近十丈,不知是否能有作用。


    唐琅突然記起之前在與後風等人小組對戰時領悟的《破天之瞳》,在當時臨陣使用之後就再也沒有用過,每次迴憶當時細節時總覺得有所疏漏,但此時遇到生死攸關之際,那種明悟再次浮現到心頭。


    他取出孤星短刃注入靈力,一道形似人眼的弧光出現在短刃頂端,四周閃爍的暗紫色雷光形成眼眶,中間的瞳仁是一道細長的微光。


    破天之瞳被他從短刃上分離下來,隨著靈力的繼續關注,逐漸變大,直到變成磨盤大小的一隻巨眼。


    這時,狂雷雪地犀已經越過兩者之間最後的一段距離,將如同攻城錘一般的獨角刺向唐琅。


    唐琅心中並不慌亂,輕聲喝道:“開眼!”


    破天之瞳中間的瞳仁驀然張開,一個黯淡無光的孔洞形成,正巧對準魔獸的獨角,具有覆海移山之力的狂雷雪地犀居然無法撼動這個輕巧單薄的破天之瞳,如同熱湯潑雪一般,從獨角處開始,被吸入其中。


    而破天之瞳吸收了狂雷雪地犀的靈力之後再次變大,變得比碩大魔獸還要大出一圈,像一張巨口將狂雷雪地犀整隻吞了進去,繼續擴張。


    唐琅完全目瞪口呆,雖然已經停止了對破天之瞳的靈力支持,但這個巨大眼眸並未就此崩解,將魔獸全部吞噬之後,又將目標對準了陣法光幕,轉眼就將光幕吞下。


    “別……”唐琅感到有些不妥,來不及阻擋,就感到整個陣法空間開始劇烈抖動,剛才光幕上介紹的各種魔獸一下子全被釋放出來,還沒弄清楚狀態,就被變得遮天蔽日的巨眼吞下。


    破天之瞳形成的巨眼雖然沒有任何意識,但對於靈力有著本能般的貪婪,將全部魔獸吞下之後,陣法空間中除了唐琅已經空無一物,瞬間將矛頭對準創造自己的主人。


    “我去,不是吧!我難道會成為第一個死在自己絕技下的人?”唐琅也發覺不對勁,但已無計可施。


    這會的演武場已經亂作一團,就在魔獸試煉隻剩下最後數息的時刻,眾人陣法上的積分雖然都在不停變化,但也隻是二分、四分的變化,隻有唐琅所在陣法上方,光幕先是一變,從八分變成十六分,而後如同走馬燈一般,分數飛快攀升,最後竟然高達一百餘分。


    所有觀戰之人都感到無比困惑,就連帝皇劉崈都發出疑問:“莫不是陣法出現問題?”


    在劉崈身側的陣法宗師司徒謹搖頭道:“這不可能,每個陣法我都仔細檢查過,絕無問題!”


    司徒謹說完,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經來到唐琅所在陣法,用手在陣外一抹一晃讓陣法消失,露出其中的唐琅和浮在空中的一隻巨大瞳孔。


    正在束手無策的唐琅隻覺得眼前一亮,已經從陣法中迴到演武場,又驚又喜道:“快,快點破壞這隻巨眼,不然它會吞噬一切!”


    司徒謹還未弄明白唐琅在說什麽,就感覺到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懼,就像被一隻洪荒巨獸盯上一般,這才發現空中的巨眼已經盯上他。


    “這……這是什麽怪物?”司徒謹詢問唐琅,還以為是什麽漏網的魔獸。


    唐琅苦笑:“不是怪物,是我的絕技!”


    司徒謹還想多問,空中的巨眼產生巨大吸力,身體不由自主朝前撲去,更是驚出一身冷汗,顧不上再問詢緣由,趕緊應對眼前困境。


    他雙手猛地揮舞,身邊剩餘四十四座陣法全部暫停下來,構成陣法的全部陣牌從地麵破土而出,在空中組成一幅更加玄妙的陣圖,將巨眼包裹其中。


    “裂!”司徒謹低喝一聲,陣圖光芒大盛,一道裂痕憑空而生,露出幽暗漆黑的另外一處空間。裂痕越來越大,整個巨眼都沒入其中。


    “合!”司徒謹飛快合上裂痕,全部陣盤發出一片爆裂聲響全部化為片片火光。雖然隻打開異空短短瞬間,但對靈力的損耗已經超過他體內靈漩的一半,直到恢複裂痕之後,才感覺到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好險!你小子究竟鼓搗出什麽玩意,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威力?”迴過神來,司徒謹想起詢問唐琅詳情,幾名白衣內官也圍了上來一探究竟,十多個郡守也開始關注這個奇怪的小子。


    “嗯!是這樣的……”唐琅將前因後果講述一遍,周圍眾人都是哭笑不得,不知是該指責他不顧一切亂來的魯莽,還是該佩服他可以鬧出這麽大動靜還安然無恙的好運!


    之前給唐琅等人帶路的那名白衣內官上前一步,大聲質問道:“大膽唐琅,天嵐帝皇在此,你居然居心叵測使用自己都控製不了的武技,萬一衝撞龍體,該當何罪!來人,抓他下獄等後續問罪!”


    “等一下!”


    殷泰然趕緊製止,不管怎樣,唐琅都是代表紹安郡出戰,而且目前勢頭良好,作為一郡之主,他必須要站出來發聲:“烏大人,唐琅他不過是麵對魔獸試煉的正常反應,沒有任何不臣之心,就是有一點點過錯,也絕對是無心之過。請帝皇明鑒!”


    最後,他幹脆不和白衣內官爭辯,而是直接請示帝皇劉崈。


    劉崈眯著眼睛凝實唐琅半晌,好像要從他臉上看出一些蛛絲馬跡,但唐琅此時就是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繼而轉頭詢問司徒謹:“司徒大家,你怎麽看?”


    司徒謹在天嵐地位尊崇,並不畏懼烏氏的權勢,反而對唐琅有著一絲愛才之意,緩緩迴道:“稟告陛下,要不是我剛才打開陣法,他已經被巨眼吞噬,以他的能力並不能從內部破開陣法,所以應屬無意之舉!”


    劉崈點頭稱是:“既然司徒大家這麽說,應該是沒錯的!不過……”


    “怎麽哪裏的領導都喜歡這麽說話呢!不過……”唐琅心中吐槽,但表麵上不敢表現出任何不敬。


    劉崈繼續說道:“雖然不追究罪責,但因唐琅而毀壞數十個珍貴陣盤,這個損失需要你自行承擔!一會司徒大家安排人和他接洽一下賠償事宜!”說完,還朝唐琅眨眨眼睛。


    “這是什麽安排啊!你堂堂一個天嵐帝皇,竟然還在意這麽一點費用,我還沒有索要被魔獸驚嚇的謹慎損失費嘞!”


    唐琅一肚子牢騷,卻畢恭畢敬彎腰迴道:“陛下英明!”


    雖然有了帝皇輕描淡寫的處罰,但烏氏內官仍不打算放過唐琅,又想到一條毒計:“陛下,既然唐琅要負責賠償陣法的損失,那他的試煉積分是不是也應該取消?畢竟如果不是司徒大家搭救他,他已經死在自己的武技下,有何積分可談!”


    “烏卿家說得也有道理!”劉崈仍在沉吟。


    殷泰然一見形勢不妙,趕緊諫言:“陛下,積分和此應該沒有關係!剛才也有別的選手受傷提前陣法,如果按這個邏輯推導,那他們是不是也應該取消成績?”


    “嗯!這樣罷!我記得在發生異變之前,唐琅取得的積分是十六分,就以這個成績作為定論!後麵還有第三輪的比賽,不要再耽誤時間!”劉崈直接敲定結果,不給眾人再繼續爭辯的機會。


    “是,陛下!”眾人不管心裏想得如何,隻能全盤接受,繼續後麵的賽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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