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琅注視眼前可愛可敬的老人,為了守護自己,傾盡了畢生心血,在其生命的最後時刻還在為自己籌劃未來,哽咽說道:“爺爺,您的身體就沒有其他辦法了麽?我還沒來得及盡孝,不能……不能沒有爺爺啊!”


    唐琅終於忍不住心中悲痛,失聲慟哭起來,卻被古鈺夏製止:“小唐琅,爺爺已經是風中之燭,看到你飛快的成長起來,已經十分欣慰。這些年我也想通了,過往的那些仇怨早已看淡,隻要你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比什麽都強。就算在九泉之下見到先皇,想必也不會被他責罵,我累了,也該休息一下嘍!”


    將心中最後的這一點牽掛交代完畢,古鈺夏心中一片坦蕩,變得祥和寬厚,再也沒有一絲一毫咒宗的氣勢,隻是一位和藹的鄰家老者。


    唐琅小心的將古鈺夏扶迴房間,看著老人沉沉睡去,自己悄悄從房中退出,迴到自己房間,不斷查閱係統中存儲的各種典籍,但始終一無所獲。


    畢竟古鈺夏這類情況並非是壽終正寢,而是傷勢已經拖延十多年之久,血脈經絡肺腑全部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即便有辦法可以緩解,也不是唐琅現階段可以做到的。


    心中掛念爺爺,唐琅已經睡意全無,隻覺得心中煩悶不已,便走出房門,在空無一人的校園中漫無目的的閑逛,慣性使然竟走迴自己的宿舍。


    看到宿舍仍舊點著燈火,唐琅忍不住走進查看,聽到江大力父子兩人也未安睡,而是在訴說互相分開的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情,不想打擾他們父子敘舊,唐琅趕緊飄然離開。


    想起白天因為各種事情拖延,沒有機會去探望沈梓蘭,唐琅返身朝醫療室方向走去,沈梓蘭的宿舍就在那附近。雖然已經是後半夜,但唐琅還是想到她的宿舍附近看看再說。


    不多時,唐琅已經站在沈梓蘭宿舍不遠處,凝神望去對麵一片漆黑,訕笑一聲,就準備離去,卻突然看到她的宿舍亮起一盞燈火,一道倩影投射在窗簾上。


    唐琅不敢發出任何聲響,靜悄悄站在原地,隻見沈梓蘭手中握著一把梳子,不斷梳理滿頭秀發,一邊梳一邊身體微微顫動,好像是在輕輕抽泣,最後將梳子扔到一邊,整個人都在無聲哭泣。


    “梓蘭,你怎麽啦?為什麽這麽傷心!”唐琅舍不得對方如此痛哭,趕緊走到對方宿舍窗外輕聲問道。


    “啊!”沈梓蘭傳來一聲尖叫,半天之後才輕聲問道:“是……唐琅麽?”


    “當然是我,剛剛從外麵路過,聽到你房中有哭聲!”唐琅不敢承認自己已經在窗外注視許久,謊稱自己不過是過路。


    沉默半晌之後,沈梓蘭打開窗戶,透過燈光,仍然可以看到對方紅腫的眼角,唐琅伸手將她臉頰上的淚痕拭去,柔聲問道:“梓蘭,是不是我讓你擔心,才會如此讓你悲傷?”


    沈梓蘭拚命搖頭表示否認,可淚珠


    又一滴一滴飄落,唐琅趕緊從窗口躍入房間,將她輕輕抱在懷中,不住撫摸對方秀發:“不哭不哭,梓蘭別哭!”


    半晌之後,沈梓蘭終於止住淚水,趴在唐琅肩頭,淚眼朦朧的問道:“我是不是很沒用,淨給你添麻煩?”


    “哪裏話!上次在墨汀叢林,要不是梓蘭出手我可能都沒法迴來,你可是我的大救星呢!”唐琅在對方鼻尖輕輕親了一下,沈梓蘭頓時羞紅了大半臉龐。


    “但是我卻讓你和荀主管各種照顧,還要到靈植協會交換靈草,又從皇城迴到蒼雷,而且我……我現在的樣子……”沈梓蘭忍不住又要哭泣。


    天清女子一向以青絲為美,現在沈梓蘭滿頭白發,整個人都因此變得沉默寡言,甚至動了離開唐琅的念頭,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醜陋的樣子,但怎麽也下不了這樣的決心,所以才會輾轉反側,失聲痛哭。


    但唐琅穿越而來,一些影視作品中光怪陸離的發色什麽沒有見過,白色甚至是一種極為流行的發色,所以對沈梓蘭沒有任何偏見,耐心解釋道:“梓蘭,我覺得白色長發很好看哦!再說你的白發因我而起,我更加不會嫌棄,你千萬不要為此多心,要不我也將頭發染白陪你,這叫情侶同款!”


    有了唐琅的好言相勸,沈梓蘭的一顆芳心終於安定下來,但聽到他說也要將頭發染白,頓時破涕為笑:“哪裏有人將頭發染白的,盡瞎說!”


    “誰說沒有!在我們那裏,啊不對!是我聽說在中蒼大陸就有人專門把頭發染白,這樣看起來好像絕世高人,修為都會跟著高一點!”唐琅差點說漏嘴,趕緊改口將地點換到遙遠的中蒼大陸。


    “真是看不懂你!一會油嘴滑舌,一會又認真無比,怪不得……”沈梓蘭說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麽,住口不說。


    “怪不得什麽?”唐琅追問道。


    沈梓蘭斟酌再三才最終說道:“怪不得我和菲語都將一顆心掛在你身上。這次怎麽菲語沒有跟你一起迴來呢?”


    唐琅這才想起對方還不知道趙菲語的真實身份,又將趙菲語是王國公主和整個學院大賽的情況挑重要的講了一遍,聽得沈梓蘭時而秀眉緊皺,時而流連顧盼。


    “唿!菲語竟然是公主,我不過是個小小的醫師,怎麽能和公主爭搶唐琅,但我真的離不開他,怎麽辦?”沈梓蘭不禁有些形影自憐,眼角重新紅潤起來。


    “好好地,怎麽又不開心了呢?”唐琅趕緊停下來,關切的問道。


    沈梓蘭搖頭說道:“沒什麽,估計是我有點倦了,眼角酸澀吧!沒事!”


    唐琅這才想起已經是午夜時分,趕緊讓沈梓蘭躺好休息並約了明天還要見麵,才從窗戶翻出,一溜煙迴到自己的住處。


    自從在比賽時升階進入武者和咒者之後,唐琅就感覺身體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樣,即便不眠不休也不會覺得困


    頓,而強行開啟血脈之力後,除了帶來的後遺症之外,整個人更加顯得精力旺盛,入靜片刻就能恢複精神抖擻的狀態。


    想到自己武技的不斷提升和精通,以及古鈺夏所描述的血脈之力的真正用法,唐琅將心神沉入係統,與其仔細討論起來。


    “係統,以完整度而言,我現在的蒼魔怒斬、雷龍掌和蒼雷轟天爆都已經到了什麽程度?”


    係統收集不少典籍,其中有非常詳細的武技及咒術掌握程度的描述,立即為唐琅給出答案:“首先,根據首任院長奚星劍留下的典籍看,你現在的雷龍掌已經算是步入大成,而且與原版武技相比已經自成一派,而蒼魔怒斬一直沒有得到新的感悟,最多隻能算作純熟,離大成應該還有不小的差距。而蒼雷轟天爆本身就是一道殘缺不全的武技,就算上次通過雷龍掌逆推也不過完善到了五成左右。”


    唐琅努力迴憶最近一次使用蒼雷轟天爆的感受,總覺得自己和武技形成的雷獸之間存在一絲共鳴:“難道這才是奚院長武技的真正奧秘所在?”雖然存在這樣的僥幸心理,但他更加清醒的知道每個人對武技的感受都會千差萬別,尤其是蒼雷轟天爆這樣的終階武技。


    “沒關係,反正現在使用起來得心應手,威力也比以前強大數倍,對身體的負荷也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唐琅並沒有對武技原本的樣子過分苛求,而是覺得隨心所欲更加符合自己的心境。


    “那你再調出我當時啟動血脈之力的全部過程,每一個環節都不能遺漏!大戰將至,我要是能夠真正掌握血脈之力,就算對上老師那樣的咒師,也有反抗的能力!”


    係統對唐琅一向有求必應,光幕中隨即出現兩個畫麵,一個是從外部看到的以唐琅為中心周圍的變化,一個是從內部觀察他當時整個的血脈運行狀態,一點一點的對比還真讓他發現不少問題。


    “你看這裏,靈力不應該從身體周圍一起湧入,而是應該將重點放在腦海、心髒和丹田所在的位置,這三處都是靈力和血脈最為集中之處,在這裏產生交匯,不但可以避免靈力的浪費,應該也能減少對身體的負荷!”


    “主人,我記得主人的爺爺曾提起關鍵在於要將武技打磨到“入微”程度,對每分靈力的投入和變化都要做到了如指掌,而主人當時狀態不佳,使用雷龍掌的主要目的也是進攻對手,而沒有將武技催發到極致,更別提什麽“入微”級別的控製。”


    越是討論,唐琅越是後怕,才知道那晚究竟是有多幸運,隻要偏差一點點,可能自己就會被狂暴的靈力重傷,就算不死,估計也是根基全廢的下場。


    但恐懼更並未讓他裹步不前,反而隨著分析談論的越來越透徹,唐琅心中反而升起一股躍躍欲試的念頭揮之不去:“反正現在沒什麽事情,要不再去試試?萬一成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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