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永建平時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但被常樂山當眾揭短,還是惱怒不已,側過身對唐琅說道:“唐琅,隨我進去!”


    不料常樂山卻將兩人攔住:“這位小兄弟很是麵生,從未見過,難道是老滕你的弟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偷偷摸摸帶弟子來辦事處,難道是來參加認證登記?哈哈,既然被我趕上了,一起做個見證,正好也讓他們年輕人之間多熟悉熟悉!”


    常樂山不由分說,硬拉著滕永建和唐琅返迴庭院,沒走幾步,就大聲嚷嚷起來:“大家沒事的話都出來看看,老滕他不聲不響教導一個弟子出來,今天終於舍得帶來參加認證登記……”


    小院中原來寂靜無聲,被他這麽一吆喝,左右廂房的房門不斷打開,從中三三兩兩走出六七人,正中的堂屋也有一名老者走出。


    滕永建見到此人,趕緊鞠躬行禮:“見過藺理事!”


    此人正是陣法協會蒼雷辦事處的理事藺修然,也是城中唯一一位陣法大師,麵容和藹,笑嗬嗬說道:“永建平時難得來辦事處一趟,這次真的是帶著弟子來認證的麽?”


    理事問話,滕永建不敢怠慢,趕緊迴複:“藺理事,我的確是帶他來進行學徒認證,不過他並不是我的弟子,他是蒼雷學員,聽我講授陣法課程很感興趣,天賦也不錯,所以……”


    “老滕你教書把腦子教傻了吧!陣法傳承都是師徒相傳,這可是咱們協會不成文的規定,隨隨便便一個學員,你都敢往協會介紹!”


    常樂山大聲指責滕永建,旁邊的陣法師也麵露不快,就連藺修然也變得表情嚴肅,一聲不吭看著兩人,唐琅受滕永建不少照顧,不想他被人責難,主動向前一步,朗聲說道:“藺理事,各位陣法師,大家錯怪滕講師!並非我不想拜他為師,而是老師要求我如果不能達到學徒標準就不收我為徒,以免敗壞陣法協會的名譽!”


    眾人聽完這才轉憂為喜,幾個和滕永建交好的陣法師還打趣道:“老滕,平時看你一副隨和的樣子,不想你收徒這麽嚴格,對陣法協會的名譽這麽在意,佩服佩服!”


    藺修然也投來讚賞的目光,隻有滕永建心知肚明,暗暗感激的朝唐琅點點頭。


    常樂山一計不成,再次心生一計:“既然是準備認證後再拜師,那就趕緊準備認證好啦!讓我們大家一起看看老滕高足的水準。這位小兄弟年紀輕輕,不知你跟著老滕學習陣法多久啦?”


    唐琅撓撓腦袋,大致迴想一下,才迴複道:“差不多有半年時間吧!要不是我一直忙著修煉武技和咒術,每周隻有兩晚時間和老師學習,不然也不會拖這麽久才來!”


    “荒謬!”


    “狂妄!”


    唐琅的迴答好像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場的協會成員全部勃然變色,紛紛大聲譴責。


    藺修然也肅然說道:“永建,你這弟子出口無狀,性子輕浮,與陣法無緣,我看就不必進行認證。你帶他走吧,以後也不要再出現!”


    尋常陣法師在入門時,每一個都是經過廢寢忘食的鑽研和老師的悉心指點,才能達到學徒標準,這一階段就算再有天賦也要二三年光景,以藺修然為例,從接觸陣法到成為學徒也花費一年零三個月,已經是協會中不錯的進度。


    滕永建心說:“我要是告訴你們,這小子第一次聽課就將聚靈陣製作出來,你們還不被嚇傻了。”但臉上還是保持十分尊敬的表情,環視一周才緩緩說道:“諸位,唐琅他並未誇大其詞,他的天賦之高實乃我平生罕見,還望藺管事海涵。”


    常樂山不等藺修然迴答,搶先說道:“老滕,你真的肯定你這弟子天賦異稟,半年就可以達成陣法學徒,今天要當眾進行測試?如果不能通過,你老滕今後在陣法圈可就是名譽掃地!”


    眾目睽睽之下,也容不得滕永建退縮,而且剛剛還給唐琅做了測試,仍舊信心十足說道:“願意在眾位同道的見證下進行認證登記,請藺管事主持即可!”


    藺修然雖然不快,但滕永建的要求並不過分,沉吟片刻之後,對唐琅說道:“普通的學徒測試,是要在一炷香之內迴答出二十種陣紋的名稱和作用,當然這些陣紋都是來源於二百五十六種基礎陣紋,而後在製作三種凡階陣法,隻要成功就算通過!”


    看到唐琅躍躍欲試的表情,藺修然轉念說道:“但永建你這個弟子如真如你所說一般優異,正常的考教恐怕太過容易,不如這樣,在場陣法師每人詢問三到四種陣紋,數量仍然控製在二十種,但是迴答時間不限,而現場製作陣法的環節,三種陣法中要有一種由老夫來指定!”


    滕永建臉色大變,他倒是不擔心陣紋測試出問題,隻要眾人出題範圍限製在基礎陣紋,就不會出任何紕漏,但由藺修然指定製作凡階陣法,對方身為陣法大師,對於凡階陣法的掌握已經到了出神入化地方,很多生僻的陣法連自己都不敢保證,連連衝唐琅搖頭。


    唐琅卻裝作根本沒有看到的模樣,大聲答應下來:“陣紋部分沒問題,但是陣法製作,我目前就隻學會聚靈、迷蹤和烈焰三種,其餘陣法都不會。如果藺管事要指定,必須先詳細講解一遍,我才能製作,而且還要給我三次機會!”


    常樂山見唐琅居然真的同意,趕緊對藺修然說道:“藺管事,請您先開始出題吧!”


    藺修然也不推辭,以靈力在半空中繪製出四種陣紋,也不說話,等待唐琅迴答。


    基礎陣紋早就全部記錄在係統中,唐琅毫不猶豫答道:“從左到右分別是:凝火、風禁、地元、渾天,它們的作用是……”


    看到他對答如流,圍觀眾人不住點頭,常樂山也在暗自琢磨:“這小子還有幾分真才實學,我想想有哪些生僻的陣紋,一會出題看看能不能難住他!”


    不光藺修然,其餘幾位陣法師考問的陣紋,唐琅全部答對,隻剩最後三種陣紋題目時,常樂山終於開口說道:“最後幾題我來!最近我一直在鑽研幾種古代陣法,所用的陣紋可是有點生僻,如果你答不上來可不要……”


    “答不上來就算我失敗!趕時間,不要廢話!”對方一直在故意刁難自己和滕永建,因此唐琅對其也不客氣。


    常樂山一直自視是蒼雷城陣法師中僅次於藺修然的存在,雖然被一個後輩搶白,頓時臉色鐵青,一字一頓說道:“好個沒有禮貌的小子,一點不懂得尊師重道。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說完,同樣以靈力在空中描繪三個不斷閃耀變幻的陣紋。


    滕永建一看,其中一種連自己都有些含糊,正在努力迴憶,就聽唐琅已經給出答案:“我還以為是什麽了不起的陣紋,原來就是這三種啊!他們就是清心紋、融靈紋,還有金烏紋。清心紋主要用在可以輔助凝神靜氣的陣法當中……


    二十種陣紋全部答對!雖然是學徒測試中必有的環節,但像唐琅這般迴答得幹脆利落,毫不猶豫也是極為罕見,更何況是明顯被加大了難度。


    藺修然見此情景,恢複幾分對唐琅的重視,口氣也緩和下來:“唐琅,表現不錯,陣紋算你過關。接下來是現場製作陣法,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再開始!”


    一般陣法師在刻製陣法之前,都會靜養一段時間,將狀態調整到最佳才會開始,而且一般是在無人的靜室中進行,如果受到外界幹擾,稍一分神,就會功虧一簣。


    唐琅卻大咧咧說道:“沒事沒事,我平時製作陣法玉牌可沒這麽多講究。要不我先開始製作兩種陣法,就選聚靈陣和迷蹤陣。那個,剛才出門走得匆忙,什麽工具都沒帶,誰能先借我兩套!”


    剛剛通過陣紋考驗積累來的點點好感再次被他的言語打消,就算是陣法學徒也要隨身攜帶刻刀、點星砂和玉牌,以備不時之需,尤其是刻刀,必須經過長期使用才能有如臂使。找別人借刻刀,沒聽過!


    滕永建也被他差點憋出內傷,伸手朝懷中摸去,正要將自己的工具借給唐琅時,常樂山的弟子,一直沒有出聲的文雅少年苗星光上前一步,遞給唐琅一套工具:“唐兄,我借給你!”


    唐琅見對方神情自若,語氣極為誠懇,也不客氣接過刻刀等工具,點頭說道:“兄弟,你人不錯,我欠你一個人情!”


    “我開始啦!”唐琅手指緊握刻刀,在玉牌上上下翻飛,條條陣紋被逐漸點亮,一塊聚靈陣轉眼間就已經完成,而後的迷蹤陣也沒花多少工夫。


    唐琅一手捧著一塊玉牌,仔細打量一遍,確認沒有一點錯誤之後,雙手將陣牌呈上:“請藺管事檢驗!”


    這兩種陣法極為常見,在場眾人無人不會,此時卻全部啞口無言,因為唐琅製作的速度比任何人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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