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地步,什麽武技、咒術已不重要,比拚的是意誌是否猶如鋼鐵,是否擁有永不言敗的信念,唐琅是要給好友報仇,古泰然是要保持自己不敗的記錄,兩人誰也不肯率先倒下,眼中燃燒一團熊熊火焰,體力雖然已經快要耗盡,但氣勢仍在節節攀升。


    “快點停下來,唐琅!不要在逞強,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支持不住的!”趙飛語眼眶中噙著淚水,無聲的呐喊著,但唐琅此時本根聽不到任何聲音,眼中隻有對方的罩門所在。


    “快點,隻要再快點就可以擊敗他!”唐琅心中隻剩這一個信念,眼中不斷晃動的人影最後聚焦在那處隻有雞蛋大小的罩門位置,身軀猛地劃過一道殘影,在被古泰然雙拳擊中之前的一瞬間,遞出蛺蝶刀刺中對方罩門,雙方就此靜止不動……


    “噗嗤”,唐琅口中噴出一道熱血,後背再次遭受重擊,五藏六腑全部受到嚴重震蕩,連輕輕唿吸都引得劇痛不已,用手勉強撐住身體,忍住強烈的眩暈,抬起頭顱,慘笑道:“這一迴算是我勝了!”


    古泰然仍然穩穩站立在擂台之上,正想開口講話,鮮血從口、鼻處湧出,甚至連耳孔和眼角也有血線留下,身體開始微微晃動,再也支撐不住,朝後重重倒去,掀起大片塵埃。


    “大膽!竟然下此毒手,以利刃刺入罩門,泰然如此天賦毀於一旦,我要你去死!”胡浩宕檢查完自己學院的天才學員的傷勢,發現極為嚴重而且今後都有可能無法修行,禁不住發指眥裂,不由分說對著唐琅放出大片冰塵。


    “玄雨冰塵!”魯明哲失聲叫道。玄雨冰塵是一門威力極大的中階咒術,先是出現一片冰塵,而後憑空降下密集雨點,每滴雨點都蘊含無邊冰力,隻要被擊中就會凍結血肉,而後深入骨髓,最後整個人都會化為一座冰雕。


    胡浩宕使出此等咒術,擺明是想要了唐琅的性命,一時之間,魯明哲憑借自身實力根本無法化解,眼看唐琅就要被冰雨覆蓋,突然一道人影躍上擂台,掌心托舉一個光球,將自己和唐琅周圍護住,不讓一滴冰雨侵入。


    冰雨足足肆虐十餘息功夫才漸漸停歇,水霧散去,及時現身並保護唐琅之人正是紀豐羽,他一手用光球驅散冰寒之力,另一手卻散發藍色熒光,用度生靈咒為弟子療傷。


    “我的學生你也敢出手偷襲!胡浩宕,這麽多年,你真是越來越有長進,是我以前留給你的教訓不夠深刻麽?”紀豐羽施法完畢,語氣陰森無比。


    胡浩宕臉色變得精彩之極,又白又紅,想了半天也不知該如何作答,最後認命般說道:“紀豐羽,剛才算我的不對,不該對他出手,但我那是情急之下,你那弟子下手太是狠毒,我們建龍學院的天才弟子被他直接刺入罩門,恐怕……”


    “那又如何?我剛迴學院,就聽人說起你們此番名為拜訪,實則擺擂,出手狠毒,不少學員都因此而受傷,這筆賬又該有何計算?唐琅這是運氣好,被我及時救下,如果出了什麽意外,你帶的學員一個都別想擅離此地!”紀豐羽一改平時超然物外的態度,臉色猙獰恐怖。


    “這……都是誤會!”胡浩宕心知之前建龍學院所作所為的確非常出格,本以為能夠力壓蒼雷學院一頭,現在弄得騎虎難下。


    “誤會?差點把我的學生凍成冰塊也敢說是誤會?我們蒼雷學院數十人躺在病床上也是誤會?那好,你上來和我過兩招,讓我也誤會誤會!”紀豐羽冷笑不已。


    兩人之前應該有過交手,而結果不言而喻,胡浩宕哪裏還敢招惹盛怒之下的紀豐羽,隻能連連賠笑道:“都怪我管教無方,我會負責全部受傷學員的醫治和賠償,直到大家康複為止。”


    紀豐羽從來就是“無理攪三分,得理不饒人“的性子,哪裏會輕易放過對方:“說得輕巧!你帶著一群人來我們學院將人打傷,隻想賠償了事,我們蒼雷學院數百師生不要麵子的麽?我的得意弟子差點被你偷襲殞命,我紀豐羽的名頭就可以隨意踩在腳下摩擦不成?”


    紀豐羽一番言語讓圍觀的蒼雷學員群情激昂,紛紛怒喊要嚴加懲治,胡浩宕急得頭上冷汗直冒,訴苦道:“那古泰然乃是我們建龍學院十年來最傑出的學員,現在根基全廢,說起來我們建龍的損失更大一些才是!”


    唐琅經過導師的醫治,傷勢得到暫時控製,用虛弱的聲音反駁道:“我們蒼雷學院都是品行善良之人,導師平時又教導我要以德服人,怎會隨便毀人根基。我來挑戰古泰然,不過是想給他一個教訓,要他為打傷我的好友付出代價。剛才我隻是用刀柄擊中他的罩門,雖然會受傷,但不至於損傷經脈,你一看便知!”


    紀豐羽聽了臉色變得更加從容,在背後對著唐琅豎起一個大拇指,語氣卻變得感慨萬千:“看到沒有?什麽叫以德報怨?不愧是我紀豐羽的弟子。”


    唐琅所說很快得到證實,建龍學院其餘老師將結果告訴胡浩宕,讓他驚喜交加:他領隊前來拜訪,不提為建龍學院贏得聲望,單單讓古泰然被廢這一事,等待他的必將是嚴厲懲罰,而現在事態還在可以控製的範圍,無非是折損些顏麵而已,反正自己每次遇到紀豐羽,就沒發生過什麽好事。


    胡浩宕緩步走上擂台,對著四周蒼雷學員深鞠一躬:“蒼雷學院臥虎藏龍,我胡浩宕甘拜下風!之前莽撞無理,我在這裏給大家賠不是!”


    紀豐羽嘴角上揚:“算你上道!不過道歉歸道歉,賠償一點不能少!”


    對於此事最後是何如終結,在養傷的唐琅並不知曉,隻是聽說建龍學院人員在離開時各個麵露苦澀,尤其是領隊胡浩宕本人好像是如喪考妣一般,就知道紀豐羽下手不輕,追索的賠償一定讓其肉痛不已,但也是其咎由自取。


    放下這個不說,躺在醫療室的唐琅過的就是夢想中的待遇,因為他力戰數人,為學院扳迴顏麵,每天前來探望的人絡繹不絕,除了相識的同學之外,還有大量仰慕者,一律對其尊稱“唐琅哥”,風頭直追學院第一人裴飛翼,甚至有人在私下鼓吹假以時日,唐琅必然超過裴飛翼。


    醫療室主管荀仲景更是對他關懷備至,度生靈咒隔天一次幫助唐琅恢複傷勢,累得人都瘦了一圈也毫不在意,沈梓蘭看待唐琅的態度也發生很大變化,溫柔似水的眼神中多出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在度生靈咒強大的恢複之下,唐琅在醫療室躺了不過四五天就已經痊愈,比江大力恢複得還要迅速,幾個好友正在閑聊時,紀豐羽來找唐琅談事。


    兩人信步來到學院內一個僻靜角落,不等說話,紀豐羽扔給唐琅一個小袋子,裏麵叮咚作響,打開一看,竟是十多塊晶瑩剔透的晶石。


    “這是我幫你要來的好處,你自己看著處理吧!”


    唐琅被這巨大的財富刺激得欣喜若狂,紀豐羽看在眼中,忍不住搶白道:“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不過都是些一階晶石而已。”


    唐琅眉開眼笑道:“導師,我就是這麽沒見過世麵,既然您看不上這些東西,不如再給弟子一些,多多益善!”


    紀豐羽沒想到唐琅如此市儈,氣得直翻白眼:“別和我這裏打岔!我有正事要和你談!”


    唐琅很少見到導師會用這麽鄭重的口吻說話,趕緊將晶石貼身收好,一臉嚴肅的迴道:“導師,您講!”


    “對於這次建龍學院的到訪,你怎麽看?”紀豐羽話鋒一轉,沒頭沒腦問了一句。


    唐琅沉吟片刻,緩緩說道:“看來這次各大學院對本屆的爭霸賽都是寄予厚望,這麽早就來打探咱們蒼雷學院的底細,難道是這屆比賽會有什麽不同?”


    紀豐羽略帶不滿的說道:“你難道就隻想到這些?和我你還保留什麽,放膽說吧!”


    唐琅前世對於幫派勢力之間的爭鬥熟門熟路,歸根結底都是利益驅使,聽到導師刻意詢問,立即暢所欲言:“我接觸到的信息不多,僅從這次事件的表麵看,我有三點懷疑:首先,俗語雲人善被人欺,建龍學院之所以敢跑來咱們這裏耀武揚威,無非是蒼雷學院這些年積弱已久,在諸多學院中排名倒數,才會被人當成墊腳石。”


    “不錯,的確如此!”紀豐羽點頭讚許。


    “其二,鬧出這麽大的簍子,學院方麵也沒有什麽高層出麵斡旋,隻是將導師您推到前台,要麽是學院高層被某些更加重要的事情絆住,無暇分身,要麽就是學院內部意見並不統一,互相扯皮掣肘,故意讓整個學院出醜丟人,正好借題發揮進行人員更替。”


    “嗬嗬,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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