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尋被她說得也有些尷尬,眼睛瞥了那冊子一眼,低低地歎氣。[]


    隻恨不得把連城絕三個字嚼碎。


    色男,種馬!


    害她去想這麽不入流的招,同樣是男人,連城裔就……


    墨尋咬唇,及時打住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那冷血無情還說話不作數的男人,她才不稀罕!


    墨尋將事先準備下的東西拿出來交給她,“憐嬌,我有幾處宅院和鋪子一直沒人照看,既然你也沒有去處,如果順路的話,就幫我去看看?這些就當路費和雇傭費。”


    憐嬌望著手裏的一大匝銀票,驚得嘴巴張成o型,重要的是這裏麵居然還有房契?


    墨尋看她好像真得被驚到了,墨翼半生戎馬,功勳赫赫,又輔佐連城璧登基,封賞無數;而墨尋的娘親硯歌又是個精幹的商人,據傳身家可抵下燕都整座城池――


    想想自己當初從綠梧口中得知她自己的身價之際,也是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這墨錦歡,就一活脫脫富二代啊!


    “這些也不是全給你的,隻是有些生意是我娘當初留給我的,我現在不方便去打理,便宜別人還不如交給你。你的為人,我信得過。那裏一直有人照應,但沒人知道幕後的老板是誰,你拿著這些東西說是你,不會有人懷疑的。”


    憐嬌吞咽著口水,好一會兒才從天上掉餡餅的震驚中反應過來,“王妃,您是憐嬌的恩人,憐嬌本就該以命相報,這些自是不敢辜負您的所托……既然您把憐嬌當成自己人,那憐嬌也就不把您當外人了……”


    “什麽事婆婆媽媽的,這可不像你。”墨尋狐疑。


    “憐嬌想說的是,您……要小心一個人。”


    ……


    四王府,書房。


    寬大的橡木桌旁,連城裔手持狼嚎墨筆,伏身而書,桌下是被丟棄的紙張,已經多達數十。


    又是一張被丟下來,連城裔終於耗盡了耐心。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三五天,但他隻要一靜下心來,耳邊便是那蠢女人刻薄酸澀的話語,還有那對他深深痛惡的眼神――


    你也終於嚐到被人毀掉心愛東西是什麽感覺了麽?


    嗬,有什麽大不了?不就是一條鏈子!


    這裏是他的王府,是他的地盤!別說一條鏈子,就是一條人命,他若說要毀,便似踩死一隻螞蟻般容易,哪裏輪得到她來評說,讓她來指責?


    她憑什麽?嗬,他是冷血,對任何人任何事都從來不留情。


    但這都是他的事,與那瘋女人何幹?


    她又曾想過自己是否毀過別人的心血?


    低咒一聲,持了筆又寫。


    直到手裏的狼嚎剛勁寸斷,字卻還沒有寫成功,反倒是他的心緒比方才更亂,胸腔裏的怒意,抑製不住地起伏著,眉心生疼。


    他竟會因為那個瘋女人的幾句瘋言瘋語,就如此大動肝火!


    連城裔臉色沉狠,抬袖將桌上的筆墨紙硯一把掃了下去――該死!該死的女人!該死的瘋女人!


    書房裏的動靜太大,殷時快地進來,隻看這滿目狼藉,以及一臉怒氣的男人,愣了愣,不敢說什麽,俯身收拾著地上的爛攤子。


    “出去!”


    連城裔冷冷喝斥,殷時將手裏東西放下,慌慌往外走。


    還未邁出門檻,卻聽身後又傳來他遲疑的聲音,“她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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