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時提出的條件,田文浩的第一反應不是疑惑、驚訝、憤怒,而是荒廢可笑。


    所以他忍不住笑了。


    無論是誰聽到蘇時這個荒謬之極的條件都會笑。


    但是他的笑容漸漸消失了,因為周瑄沒有笑。


    周瑄不但沒有笑,田文浩反而從她的表情看到一絲嘲諷和悲哀。


    田文浩的笑容已經完全消失了,因為此時周瑄的表情很嚴肅。


    這種表情田文浩在三年前見過,那時候和昌樓遇到了巨大的危機,很有可能連京城第一樓的名稱都保不住。


    當周瑄出現這種表情時,那就代表她所說的話絕不是在開玩笑。


    “你不覺得他提出的條件很可笑?”


    “不可笑。”周瑄歎了口氣,緩緩說道:“一點都不可笑,我甚至都覺得他提出的條件對東源質庫來說太低了。”


    “為什麽?”


    田文浩突然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而且這種預感非常強烈。


    “昨天白江川與蘇時的小賭局你可曾聽說?”


    田文浩點了點頭,但這場小賭局在他看來最多說明蘇時有一點小聰明,於東源質庫的與蘇時的賭局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你怎麽看待這場小賭局?”


    田文浩沉吟道:“如果蘇時想用這種方法來贏下這場大賭局,根本不可能。”


    周瑄歎道:“看來這種方法的威力你還根本沒有意識到。”隨即她笑了笑,繼續說道:“即使蘇時用這種方法,也完全有可能贏下這場賭局,隻不過用的時間稍微要長一點而已,隻是現在看來他並沒有那個耐心,或者對他來說,這場賭局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難道蘇時還有其他方法?”


    “有。”周瑄肯定的迴答道:“而且還是一種可以讓東源質庫陷入萬劫不複的方法。”


    田文浩不相信,因為東源質庫是一個多麽龐大的產業他最清楚,而且它的背景也遠遠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田文浩相信沒有任何一個人的力量能夠讓東源智庫陷入萬劫不複。


    周瑄看得出來田文浩並不相信她的話,也沒有作過多的解釋,說道:“我知道你除了掌管東源質庫外,還掌管著七十一家酒樓和八家青樓。”


    不等田文浩說話,她繼續說道:“除了東源質庫,這七十一家酒樓和八家青樓每個月總計可以賺到一百三十八萬兩。”


    見周瑄如此熟悉他所掌管這些產業的秘密,田文浩一點不感到驚訝,因為每個月這些數據他都會詳細匯報給他的主人。


    雖然不知道他的主人與周瑄是什麽關係,但有一點田文浩卻十分明白。


    他的主人對周瑄絕對是百分百的信任。


    即使他跟了主人十二年,其忠心無人能比,但依然無法獲得主人百分百的信任。


    但是田文浩還是不明白為什麽周瑄會在這個時候說這件事情。


    這時周瑄淡淡說道:“如果我說如果你不接受蘇時的條件,他能夠讓七十二家酒樓和八家青樓的利潤下降一半,你信不信?”


    田文浩震驚的看著周瑄,因為他聽得很清楚周瑄說的是七十二家酒樓,而不是七十一家,意味著周瑄認為和昌樓也難逃相同的命運。


    一個蘇時真的有這麽大的能力,能讓東源質庫下的半數產業受到如此重創?


    田文浩本能的不相信,但周瑄絕不可能編織一個謊言來騙他,更不可能被蘇時所騙。


    即使田文浩掌管著東源質庫的半壁產業,但說起做生意的才華,他依然不如周瑄。


    而且他對周瑄也是心服口服。


    所以能夠在生意場上欺騙周瑄的人根本不存在。


    “你知道蘇時的計劃?”


    到了這個時候,田文浩不得不重視起來。


    “我知道。”


    當周瑄說出這三個字時,田文浩的心突然加速的跳了起來,因為如果能夠提前知道了對手的計劃,自然可以做出針對性的方案。


    周瑄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苦笑道:“即使你知道了他的計劃,但仍然找不到方法能對付他。”


    “連你都不能?”


    周瑄肯定的說道:“連我都不能。”


    田文浩此時對蘇時的計劃充滿了無限的好奇,他忍不住追問道:“蘇時的計劃是什麽?”


    周瑄一字一句說道:“製冰之術。”


    “製冰之術?”田文浩皺起了眉頭,但隨即他仿佛被雷擊中一般,表情僵硬的看著周瑄:“你千萬別告訴我蘇時會在夏日製冰?”


    周瑄沒有迴答,隻是靜靜看著他。


    田文浩僵直的表情慢慢化開,然後無比震驚的看著周瑄:“蘇時真會製冰之術?”


    “是。”


    “你怎麽知道?”


    周瑄微笑道:“因為他來蒔花館找我合作。”


    田文浩的臉色突然變得極其難看,因為陳昂父女的行動在他們密切的監視之中,而且他們根本沒有取得任何進展,所以田文浩才會有如此的底氣,認為他們贏定了。


    但蘇時卻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居然會找蒔花館合作。


    其他酒樓也許會迫於東源質庫的淫威,不敢與蘇時合作,但蒔花館卻不一樣。


    作為競爭對手,蒔花館和東源質庫已經爭鬥了超過十年,直到三年前才形成這種微妙而又脆弱的平衡。


    如果蘇時真的能打破這種平衡,不知道會帶來多麽巨大的風暴。


    但如果蘇時真的有製冰之術,那這種脆弱的平衡瞬間就會打破。


    田文浩非常清楚在炎炎夏日,冰是一種多麽珍貴的資源,任何一方擁有連續不斷的冰,對另一方簡直就是災難。


    所以有些事田文浩不得不問清楚。


    “蘇時的製冰之術你是親眼所見?”


    周瑄淡淡道:“雖然未親眼所見,但蒔花館內至少有三個人可以證實。”


    田文浩並沒有追問是哪三個人,因為他相信發生這樣重大的事情,周瑄一定反複進行了證實。


    現在是他作出選擇的時候了,如果他相信周瑄的話,那麽蘇時的條件的確不算高。


    “如果我答應了蘇時的條件,並取消賭局,那之後呢?蘇時他會怎麽做?”


    田文浩思索良久,緩緩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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