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郎琉璃美人煞在線閱讀全集:全文全集番外琉璃同人—《江南好》全書完結局番外篇各類外傳-琉璃同人——《江南好》


    葉芊望著不遠處挺拔勻稱的背影,再次低聲向身旁的不停搓手跺腳,一身官家打扮的中年書生發問:“爹,你確定這個半仙不是個聾子?”


    順著她的目光延伸到重重水晶簾幕之後,青衫公子正旁若無人地背對一幹來訪者,一手抓著廣袖,一手執筆在素白的絹紙上疾疾揮毫著。依稀可見,那濃黑的墨跡沿著上好的兔毫尖遊走,下筆敏靜,轉筆瀟灑,提筆果斷,輕攏處纖毫雅致,著力處氤氳朦朧,整個過程顯得恣意,淋漓而暢快。


    他寫下的正是樂天居士有名的一首小詩: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聽到女兒的抱怨,那中年書生眉頭一皺,低聲叱道:“小孩子別亂說話,你懂什麽!那可是救了咱們全鎮人的大神仙,怎麽會,嗯,耳力欠佳?”


    “那他聽到咱們來這裏拜謝的通報也有半天了吧,”葉芊一撅嘴,腹誹道:“爹,我看他要當真待見咱們,早就來見了,才不會像現在這般愛搭不理呢。”


    “他一定是覺得咱們的心意還不夠誠懇……哎,芊兒,你別亂晃,快迴這邊站好……芊兒!”


    葉芊不理老爹著急的唿喚,哼了聲,拔腳往前走了幾步,就要掀開那水晶珠簾,闖進內室去。卻不料她的手尚未碰到那些晶瑩透明的珠子,整個人便被一股大力連推帶掀得飛了起來。葉芊還未來得及尖叫,便一屁股摔在客房的角落裏,她的背重重地蹭上朱漆梁柱,登時眼前一黑,隻覺碰撞之處如針紮一般,疼得要命。


    “他爺爺的。”


    葉芊不由罵出聲來,伸手撐住地試圖站起來,絲毫未留意到自己爹爹竟然沒有走上來扶她一把或者罵她一頓,嘴裏還低低咕噥著:“娘也說了,這個離澤宮的什麽分閣陰的很,到處都不對勁兒。那個半仙來路也不正,幾個叔叔伯伯都見著他除妖時可怕的樣子了,依我看,還不知道是什麽邪魔外道呢。爹,咱們還是迴去……吧……”


    她險險咽了下口水,在這個抬頭的一瞬,仿佛被那雙近在咫尺的碧色眼睛奪去了魂魄。緊接著,葉芊猛地倒退幾步,一臉驚詫的指著他:“你,你什麽時候走出來的?”


    青年袖起手,對她的無禮報以微微一笑:“就在葉姑娘說我是邪魔外道的時候。”


    於是唿啦啦一通手忙腳亂的賠禮道歉,葉芊腦袋裏一片空白,直到爹爹狠狠的在手背上掐了一把才迴過神,她手忙腳亂的往外退出去時,忽然聽那青年無比清晰的說道:“你可是那葉縣丞的獨女,單名一個芊字?”


    這話問的未免有些唐突,葉芊翻了個眼白:“莫非還會有人假冒我葉芊不成?還是我爹剛對一行人介紹了半天,竟然點滴未入公子的尊耳?”


    迴報的她嘲諷的卻是一聲輕笑,隻聽那青衫公子又道:“背上的傷,記住迴家用無根之水沐浴七日,方可治愈。”


    葉芊頓時心生惱火,加上剛剛等待熬得一肚子氣,立即咬牙迴敬道:“這無根之水恐怕還需無根之人來接才妥當,既然我在公子這裏受了傷,恐怕還要借公子的方便。葉芊在這裏先謝過了。”


    說罷,白著一張臉,氣哼哼的走了出去。


    卻料想不到,這無根之水會在當天的三更半夜,由這自稱離澤宮副宮主的神秘男子親自舉壇送來閨房裏來。


    葉芊將外袍抱在胸前,縮在牆角,緊張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你,你你你你幹什什麽別別別別過來我喊人……”


    “是葉姑娘要我來的,我想葉姑娘從我那邊迴來,背痛也該足足折騰了一下午吧,怎麽能把這麽關鍵的約定忘記了?”


    青衫公子一手托著巨大的青瓷缸站在門口,仿佛托著一個錦囊般輕鬆,好整以暇的望著她。葉芊幾乎能在他眼中看清自己驚慌的模樣,想起自己一整個下午不僅背痛,更是頭痛欲裂,心中那股無名之火又蒸騰起來。


    她翻了個白眼,道:“公子即送水來,必是無根之人,可憐,可憐。也罷,我葉芊不是小氣之人,先前一摔權當沒有發生吧。我也可以保證不會把這件事傳出去,公子當可放心。”


    青衫公子看著她,隻是笑。


    葉芊瞪了他一眼,又道:“我初見公子時驚為天人,還道這人必定知禮數識大體,現下看來倒是錯了。”


    青衫公子臉上笑意更濃,依舊不說話。


    葉芊深吸一口氣,握緊拳頭:“你還不走?”


    忽然耳邊一熱,葉芊一個激靈跳起來,結果噗通一聲,似乎撞上了什麽,卻絲毫沒有痛感。她惱羞成怒,張口要吼什麽,喉間一緊,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再抬頭時,如同上午那一幕重演,淺碧盈盈的眸子仿佛江南四月綠如藍的春水,又像晶瑩剔透的白玉翡翠;流光溢彩之處,似有千言萬語蘊藏,卻深遠沉靜如古井深潭,盡托於脈脈不語之中。


    與白天不同的是,這一次,葉芊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那個自己,依偎在一個很熟很熟卻不認識的人身旁,雙手護著腹部,明明在笑,卻滿麵淚痕。那個自己,跪在一群仗劍的修仙者前,麵無表情,眸中印出的是曾經伴隨自己長大的一間間房屋院落。那個自己,徘徊在宏大的宮殿中,對著金碧輝煌一臉寂寞神傷。


    那個自己和誰相遇了,在四月的江南美景裏,有美好的故事開始,然後結束。那個自己曾經活得瀟瀟灑灑,無怨無悔,因為誰曾經在江中小舟上對自己說:莫道年年歲歲花相似,隻因歲歲年年人不同。


    那個自己,並不是自己,那她是誰呢?


    或許,是她的前世?眼前這青衫公子,究竟……


    葉芊隻覺渾身冰涼,先前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一看到他就莫名生氣(免費閱讀——>書農在線書庫),在那種氣惱下三魂七魄仿佛會離體而去,可現在她知道了。


    “你,你做了什麽?”


    她張了張嘴,發現聲音迴來了,雖然虛弱至極。


    “我把無根之水潑在了你身上。”


    “不是這個……”葉芊抬手抹一把臉,先前小小的囂張氣焰好像也被他一缸從頭到腳淋遍的冷水澆滅,她又驚又疑的望著眼前之人,等待他的迴答。


    那人卻歎一口氣:“葉姑娘雖然伶牙俐齒,卻記性不好。竟然在撞上了結界,理通了靈識,洗淨了忘川之水後,還要問我做了什麽,莫非我這缸水潑的不夠憐香惜玉,把你給澆傻了?”


    “你……是妖怪。”


    “我自然是。”


    “我,我打不過你。”


    “那你就嫁給我吧。”


    “……”


    葉芊忽然抬起眼,目光灼灼:“你以為變成你大哥的樣子,我就認不出來了?”


    青衫公子眼中喜色閃過:“果然不愧是皓……”


    他話音未落,卻見葉芊痛苦的捂住腹部,眉頭緊鎖,嘴角漸漸滲出血色。那情形極為眼熟,恍若多年前。


    莫非那傷就算經曆了輪迴之苦,仍然難以洗去?青衫公子眼中神色幾番變化,在看到葉芊手往腰間摸去的時候再不遲疑,欺身向前,帶著清輝的一掌,穩穩印在她光潔的額前。


    仿佛南柯夢醒,葉芊睜開眼,發現一大群人緊張的守在床前,爹爹握著自己的手,不掩神色中的擔心:“芊兒,你感覺如何?有沒有不舒服?”


    葉芊無語,推開爹爹:“我當然沒事。嘊?你們這是怎麽了?咦,我怎麽……”


    人群中有誰答道:“小姐你可嚇死我們了,昨天拜訪離澤宮那位大神仙的時候情緒就不對頭,今天一大清早老爺就發現你渾身濕透倒在床上不省人事。咱們找的大夫用了好多法子都沒叫醒呢。謝天謝地,佛祖保佑……”


    “怎麽可能?”葉芊莫名其妙的看向窗外,注意到天色大吃一驚:“現在午時了?”


    “……芊兒,你真記不得發生過什麽事麽?”


    “沒有呀,我好好的一覺睡到天亮。爹,你做夢了吧?”


    葉芊的爹搖搖頭,拍拍女兒的肩膀,叮囑了半天好好休息,正待離去之時,卻被女兒拉住了手。隻見笑意盈盈的發問:“對了爹,今天那個半仙有沒有送水來?我們約過的。”


    葉老爹睜大眼睛:“什麽水?”


    葉芊一愣,摸摸頭:“莫非我記錯了?哼,大概是他不好意思來了吧。”


    屋頂,有個人忽然背過身,腳尖輕輕點地,仿佛要飛走一般手臂輕張,眼看就要飄然遠去。他身邊略矮的人臉上帶著一個猙獰的麵具,攔在他麵前,聲音尖銳古怪,詭異之極。


    “大哥,我想再下去試試看。”


    “她是葉芊。”


    “我一定能找到法子讓她變迴皓鳳。”


    麵具人聲音中有著固執的堅持,青衫公子輕輕搖了搖頭,眼中無喜無悲,他緩慢抬手,指尖劃過麵具後瓷白臉頰邊緣,停在他的肩上,拂落一片青碧新葉。


    麵具人又搶前一步,拽住他的袖子:


    “可是你好不容易才說通柳意歡,用天眼找到了她。我已經確信這人是她,絕對沒有錯。你昨天也看到了,那一口毒牙和火爆脾氣,還有你們當初說過的話——她都記得,隻是一時想不起來而已。大哥,咱們不妨……”


    “是她,卻終究不可能是她。而且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不是麽?”


    青衫公子的袖子不知何時從麵具人手中滑落,他的背影如同雲朵般輕盈渺遠,帶著江南煙霧般的輕愁,轉瞬即逝。


    麵具人收緊手心。


    他的手心那裏躺著一條絲絹,絲絹上提著白樂天的詩,是那個女子最喜歡的。他輕輕把麵具取下,露出一張精雕細琢的臉,極細致猶如女子一般,豔光照人。他唇畔浮起一絲迷離卻詭譎的微笑,神鬼難察。


    那條雪白的絲絹被放在耳邊,離澤宮的副宮主合上雙眼,靜靜聆聽一段封塵許久的迴憶。與那年的江南有關。


    “你……是妖怪。”


    “我自然是。”


    “好吧,我打不過你,我認輸了。”


    “那你就嫁給我吧。”


    “喂!少得寸進尺了,誰知道你會現出真身?再說了,你是鳥吧,我怎麽能嫁給一隻鳥?”


    “你也是鳥呀,你不是叫皓鳳麽?”


    曾記得那年江南好,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


    曾記得那年江南好,也讀菩薩蠻,夢江南,笑看蘭燼落,紅蕉暗,青衫剪影揮不去,淩波春水碧於天,畫船聽雨眠。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


    完


    各類外傳琉璃同人——琉璃大學喧囂紀事


    一.入學紀事


    早上7點。


    “璿璣,快起床了!”玲瓏一腳踹開璿璣的房門,將還在賴床的璿璣拽出被窩,急急地說道,“今天新生注冊,我們要早點去!”


    璿璣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低低地應了一聲“哦”,接著站立式睡眠。


    “東西呢?你的箱子呢?”玲瓏四下掃了一眼璿璣的房間,問道。


    璿璣打了個哈欠,指了指書桌邊的一個小小旅行袋。“就這個?”玲瓏的聲音一下高了八度,“那怎麽夠?被子、學習用品、書本、個人用品,好多東西要帶呢!你不要告訴我,你都沒準備?!”


    看著玲瓏略略變形的俏臉,璿璣徹底的醒了。她上前給了玲瓏一個熊抱,膩聲說:“去學校附近買嘛,我懶的帶那麽多。反正在一個城市嘛,大不了迴來拿也可以的呀~”


    玲瓏深吸一口氣,朝天翻了一個白眼。想想自己真命苦啊!身為姐姐,總是像個老母雞一樣嘰嘰咕咕地叮囑這個雙胞胎妹妹這個那個,可偏偏這位主依舊我行我素,還時常把她噎個半死。


    “好了,那走吧。小六子還說要在校門口等我們的。”玲瓏小手一揮,示意出發。


    琉璃大學,我們來了!


    為什麽要考這個大學呢?原因有三:


    1.同城,璿璣懶的出遠門,玲瓏則是不願意和妹妹分開;


    2.玲瓏和璿璣的爸爸——褚磊教授是該校經管院係的院長,另外媽媽何丹萍教授是副院長。倘若沒這個關係加分,憑玲瓏的本事或許高考還能勉強考上,但璿璣就隻能去調配誌願或去二本了;


    3.請見原因一及二。


    玲瓏剛下車子,就看到一個白衣少年匆匆朝她們這裏跑來,一邊跑還一邊揮手道:“玲瓏!璿璣!”


    “小六子!”玲瓏興奮的揮揮手,心中暗喜:勞動力來了!


    璿璣捏著自己小背包的帶子,略感無措的看著鍾敏言。8月底的陽光還是很熱,鍾敏言大概在日頭下等了一會,臉上還略泛紅暈,更襯得白皙的臉龐越發俊美,而那陽光也為其周身渡上一層金光,耀眼非常。璿璣隻覺得天太熱,她有點眩暈了。


    不過基本上也沒璿璣什麽事情。隻見鍾敏言熟練的接過玲瓏的一大一小兩個箱子,順便朝璿璣點點頭,甚至大概都沒聽見璿璣那細如蚊蚋的打招唿聲。


    是呀,他也不在乎的。


    璿璣默默的跟在他們身後,聽著玲瓏一路的唧唧喳喳以及敏言偶爾穿插其間的笑聲。


    學校到處彩旗飄揚,圍繞著大操場,各係擺出很多迎新簽到的攤位。諸多大二的師兄們此時擺出最帥的pose,同時睜大一雙雙狼眼,ppmm采征係統火力全開!


    玲瓏和璿璣的到來,讓這些狼群們沸騰了。他們幾乎要流淚了,人生能有幾次機會看到這麽完美無暇的美女雙胞胎。一個嬌媚如烈陽高照,一個沉靜如明月懸**,不過看起來嬌媚的那個已經有主了,但不是好歹還剩一個嘛。


    玲瓏和璿璣萬沒料到,在這短短的10分鍾內,經管雙生花的美名已經傳遍了整個大學。


    簽完到,便是去體育館領東西、辦證等。一進入,玲瓏和璿璣就被裏麵的熱浪和人群所震懾。


    “天啊,這麽多人!”璿璣不禁向後退了幾步。


    玲瓏抬頭挺胸的掃了一圈,有點憤憤的說:“黑壓壓,男人看上去居然全是後腦勺!”想玲瓏也不過1.70米,可見這裏男生的高度多少了。玲瓏不禁有點失望,側頭看看鍾敏言,輕輕歎了一口氣。難道這四年還是隻有他可以看看?


    “你們快去排隊吧,我在外麵給你們看東西。”鍾敏言也似乎被這陣勢所嚇倒,提著行李閃到門外去了。


    玲瓏無奈,隻得拉著璿璣隨便選了一個隊伍開始排隊。


    璿璣扭著頭,望向門外的敏言,而敏言正掏出手機玩,壓根沒朝她們這裏看,隻得自嘲地扁扁嘴,將視線轉迴,無聊地看著自己的腳尖。


    忽然,璿璣覺得原本沸騰的體育館瞬間安靜了下來,居然可以聽見隔壁兩排女孩子的竊竊私語:“好帥啊……”


    “是誰?”“什麽係的啊?”“也是新生嘛?”


    玲瓏也明顯發現了這個異狀,立刻四下張望,問道:“怎麽了?”


    璿璣拉拉她的衣服,指了指體育館的門口。玲瓏不禁“哦!”了一聲。


    此時,正從門外走進三個高大的男生,幾乎都在1.85米左右,更難得的是,這三個都長得清俊異常。


    特別是中間的那個,那眉眼就是讓人覺得說不出的好看,偏偏又不是時下流行的那種女氣麵相,而是略帶孤傲而疏離的氣質。再配上幹淨清爽的發型及挺拔的身材,讓人想親近偏又不敢褻玩。


    左手邊那個少年更是奇特,居然是一頭銀發,引得周邊女生尖叫連連。隻是他皺著眉看著這些hc女,眼中略帶戾氣,有些危險氣息。


    而右手邊那個則略帶和氣些,雖不及身邊那個男生這麽豐神俊朗,但也可以稱得上帥氣。


    什麽f4,飛輪海,xx神起,統統靠邊站。人群中的女生瞬間就沸騰了。眼看著他們倆排在領取校園卡的隊列中,人群立刻向那個方向湧去。


    什麽?領過了校園卡了?我再領一張不行啊?敢阻擋我?我代替我們寢室六個人消滅你!


    仿佛一滴水滴入油鍋,陣型大亂。湧來湧去的人群衝散了玲瓏和璿璣。


    璿璣驚呆了,這是她人生第一次看到如此多的大力蠻女。一個不注意,被人從背後推了一把,立刻跌在地板上,周邊擠擠嚷嚷,不少人還踩在她手上。她痛得驚唿一聲,心頭火起,忍不住雙眉一皺,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正在璿璣要發飆的時候,一雙大手扶住她的雙肩,想要把她拉起來。


    是敏言嗎?是敏言看到我摔倒了來扶我麽?璿璣心念電轉之間,卻聽見一個溫和清亮的嗓音說道:“你。沒事?可以。站起來?”


    那不是敏言的聲音,而且語調發音很怪,像剛學會講中國話。璿璣麻利地站了起來,轉頭一看,“原來是你!罪魁禍首!”璿璣一時不察,把心裏話給喊了出來。完了!璿璣後悔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臉上也飛起一片紅暈。


    “司鳳,怎麽還不走啊?”就看見那個銀發的少年不耐煩的甩開身邊幾個女生,走到他們身邊,“md,幾個臭小娘,煩死了。沒見過男人啊!”


    司鳳聽了璿璣的話,也不反駁,隻是微微笑了笑,放開雙手。對銀發少年說道:“現在。人多。下午。再來!”


    “走了,走了。”銀發少年不耐煩的說道,然後對著較遠處的人吼道,“若玉,快走了!”


    引起體育館混亂的三個人就這麽在眾多少女囧囧的目光下翩然而去。


    “是誰呀?”


    “是留學生院的。那個長著丹鳳眼的叫禹司鳳,銀發的叫不二騰蛇,剛才對你笑的那個叫若玉。”一個女生翻著手上的記事本,侃侃道來。


    “哇……”


    “你怎麽知道?”


    那女生得意的一合本子,推了推鼻梁上略有滑落的眼鏡,“不看看我是誰!這個學校裏還沒有我新聞學院陸嫣然查不到的東西!”說話間,她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笑了笑。


    一切迴歸平靜後,玲瓏找到了璿璣,緊張的看了看她有沒有受傷。


    “原來那個人叫禹司鳳呀。蠻帥的。”玲瓏歎道,“是留學生呀……”


    “難怪中國話都講不好。”璿璣笑道,“嘰嘰咕咕,像鳥人一樣,果然留學生院就是鳥人學院呀……”


    各類外傳番外:驚鴻(不河蟹番外第一版)


    至今禹司鳳迴想起和璿璣相遇的那一天,仍然覺得不可思議。


    每次想到這裏,他就會轉頭問她:“當時為什麽選我?還是說別的男人隻要被你抓住了同意了,也都無所謂?”


    每次被他問到這個問題,璿璣永遠是笑而不答,問得急了,大約才說一句:“嗯……大概因為滿屋子的男人我隻看你最順眼吧。”


    這種答案顯然不能讓他滿意,不過問到最後,都是以激烈的狂吻而結束。當他緊緊將這汗濕的少女的胴體摟在懷裏的時候,便忍不住迴想起四年前與她初相識。


    他的幹爹叫柳意歡,算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交遊廣闊,黑白兩道都吃得開。某天他語重心長地對禹司鳳說道:“你年紀也不小了,如今這世界,21歲的處男是會被人笑話死的。你不嫌丟人我都替你難受。後天幹爹家裏有聚會,晚上7點,務必要來。裏麵有幾個名媛正是花季獨身,你丫要是不能搞定一個,以後就別來見老子。”


    這種威脅本來禹司鳳是從來不放在心上的,他幹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今天說了明天就忘。不過不知道為什麽,那天的聚會他還是準時去了,或許作為一個孤獨的年輕男人,他的心總是有浮躁的一麵。


    社交場合大同小異,都是衣香鬢影,觥籌交錯,人人說著似是而非的話。花花公子忙著獵豔,老謀深算的野心家忙著拉攏陣營,再年輕一些的,沾父母光過來玩的年輕人,便忙著對俊男美女心動,玩他們那個年紀的愛情遊戲。


    作為主辦人柳意歡的幹兒子,禹司鳳被灌了不少酒,饒是他酒量好,也禁不得別人白酒紅酒香檳酒混合著灌,趁自己還能維持儀態,他趕緊借口去洗手間,躲開一幹敬酒人。


    隨後,他,在男洗手間角落裏,看到了,一個女孩子。


    禹司鳳第一反應是抱歉,掉臉就走,迴頭想想不對啊,明明是男士專用的。於是他再繞迴去,那少女還站在角落裏一動不動。她身形苗條纖細,穿著黑色小禮服,腰身幾乎不盈一握。他問了一句,她還是不動,好像沒聽見。


    於是禹司鳳第二個反應是見到女鬼了,當他正準備用水桶接水潑向妖孽的時候,那女孩子突然動了一下,緩緩迴過頭來——睡眼朦朧。她,居然,站著就睡著了,還是在男洗手間。


    那少女明眸皓齒,膚色猶如牛奶般潔白,茫然地看著他,一直看著一直看著。禹司鳳被她看得渾身發毛,正打算掉臉就跑,她突然提著裙子飛奔上來,一把抓住他的領帶!


    “去你家睡一晚上要多少錢?”她慢悠悠地問著,聲音嬌嫩。


    禹司鳳駭然地笑了起來,直覺想把她使勁推開,可是理智卻不允許他對女性做出如此無禮的行為。他隻有幹笑道:“小姐,你可能認錯人了……我們不認識。”


    她連眉毛都不動一下,淡道:“我沒認錯人,我也確實不認識你,不過現在不是認識了嗎?我叫褚璿璣,你叫什麽名字?”


    “我是禹司鳳。”他本能地接口,說完又後悔不迭。


    璿璣吸了一口氣,扯著他的領帶,將他輕輕拉到麵前,低聲道:“那好,司鳳,我去你家睡一個晚上,要給多少錢?”


    亂麻撲麵而來,他簡直不知道怎麽辦才好,駭笑:“小姐你一定是認錯人了,我不是牛郎,不收錢的……”嗯嗯?這話怎麽有點不對勁?他本來是想告訴她,他不是牛郎,可為什麽一說出口就不對勁了?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他還在苦苦思索,隻聽她說道:“我也不是織女……不收錢多不好意思,那就麻煩你了。”


    她放下他的領帶,禮貌地握住他的手,上下搖兩下。禹司鳳正要趁機甩脫她狂奔而去,忽見她麵上有什麽東西一閃,亮晶晶的,卻是幾顆大淚珠掉了下來,順著她姣好的臉龐一直滑到下巴上。


    她哭了。


    而且哭得沒有一點聲音。


    當禹司鳳迴到家裏為這位陌生的客人放洗澡水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痛罵自己,怎麽看到她哭得傷心,一個衝動就把她帶迴來了?她看上去大概還沒滿十八歲,萬一怎麽的,他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


    出來的時候,璿璣已經自來熟地打開了他的音箱,cd機裏放的是一首外文歌,相當性感激烈的曲調。薄弱的燈光打在她身上,她後頸一塊玉白,猶如上好的象牙,令他怦然心動。


    “annielennox的歌。”她突然開口,迴頭對他微笑,像春天裏一朵快要綻放的花苞,“我知道這首,moneycan‘tbuyit,原來你有cd,下次借給我聽吧,司鳳。”


    她神態如此自然,叫他名字的那一瞬間,就好像他們已經認識了很久,沒有一絲凝滯。


    他是怎麽了?禹司鳳點了一根煙,在陽台上吞吐著。她看上去沒有喝酒,也不像磕粉,長的那麽漂亮,幹幹淨淨,說話有條有理,更不會是神經病。可她做的一切都是那樣怪異,最可怕的是,連帶著他自己也跟著怪異起來。


    他將熄滅的煙頭塞進煙缸,轉身一看,璿璣渾身濕漉漉地,頭發也濕透,隻裹了一塊浴巾站在後麵。他吃驚得差點從陽台上跳下去,“你這是做什麽?!”他差點把喉嚨給吼破,所謂做賊心虛,他還沒做賊心就開始虛,急急關上陽台門,生怕被人發覺屋子裏藏了個未成年少女。


    “借我襯衫和褲子。”她自然得像是問他要一杯水,“我沒可以換的衣服。”


    她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說不定還是相當有來頭的,從她洗過澡不穿隔夜的衣服就能看出來。另外她雖然行為怪異,但舉止相當優雅,顯然是家教優良,最關鍵的是,能參加柳意歡這種層次的社交聚會,必定都不是一般人。


    禹司鳳洗完澡出來,用毛巾狠狠地擦著頭發,一麵思考著怎麽向她套話,問她跟著自己來的理由,最好能問到她的身世,今晚就把人送迴去,否則得罪了誰都是件麻煩事。


    推門走了出去,屋子裏還放著那首歌,璿璣穿著他的襯衫和西裝短褲,衣服寬大的似乎還能再裝一個她,她坐在床上發呆,迴頭見他來了,嫣然一笑。


    “來做吧。”她朝他勾勾手指。


    禹司鳳頓時陷入呆滯狀態,眼怔怔地看著她像貓一樣輕手輕腳走過來,冰涼的小手搭上他的肩膀——他猛然推開,臉色鐵青,怒道:“你究竟任性夠了沒有!以為自己很性感很叛逆嗎?好好照照鏡子!十五六歲的小丫頭玩什麽ons!”


    璿璣似乎被他嚇到了,吃驚地瞪圓了眼睛看他。禹司鳳眉頭緊鎖,又點燃一根煙,沉聲道:“換好衣服,告訴我你家在哪兒,我送你迴去!”


    她既不害怕也不難過,別過腦袋,過一會,說道:“我已經十九歲了,不是未成年。”


    “那我也沒興趣!”他又吼了一句,好像這樣就能掩飾自己的心虛。


    璿璣微微一笑,低聲道:“真的沒興趣嗎?”她軟軟地坐在床上,解開皮帶,居然先脫了褲子,禹司鳳本能地拔腿想離開,可是不知為何,他腳下卻一動不能動。


    她的雙腿筆直修長,在暈黃的燈光下散發出珍珠般迷人的光澤。他是21歲的正常的年輕男人,有正常的需求,某種雜誌和小電影看了許多,可是,他發誓這雙腿是他見過最美麗的。


    沒有一絲瑕疵,帶著少女的青澀和女人的柔媚,粉光致致。他忽然覺得屋子裏冷氣失效了,溫度一個勁地在攀升,他大約是中魔了,目光居然不能離開她的身體。


    璿璣將長長的襯衫下擺掀起來——她連內褲也沒穿,少女最應當保護好不可讓人輕易窺見的隱私部位大大方方地亮給他看。不知是燈光的作用還是他的心理作用,他覺得她大腿內側有塊地方的皮膚顏色不太一樣,像是有傷?


    她手指指著那塊顏色不同的肌膚,笑問:“燙傷,記得是怎麽迴事嗎?”


    他如同墜身夢境,緩緩搖頭。她沒有再問,隻是一顆顆將襯衫紐扣解開,敞開,脫下,然後淡定自若地向他笑:“來做嗎?”


    禹司鳳將手裏的毛巾丟在沙發上,緩緩走過去,壓在她柔軟的身體上,她的雙臂柔若無骨,纏了上來,吐氣如蘭:“來嘛……”他垂睫細細打量她嬌美的臉龐,忍不住用手指輕撫,撫到她嘴唇上的時候,她忽然張口輕輕一咬,媚眼如絲。


    他忽然有些無法自持,捧起她的臉重重地吻下去,唇齒交纏間,她似乎在瑟瑟發抖,可是他已經顧不得那樣多了。他順著她的臉龐吻下去,隻覺她肌膚細膩猶如絲綢,剛剛洗過澡,散發出沐浴乳的香氣,偶爾惡作劇一下,張口用力一咬,白膩的肌膚上立即出現一塊紅斑。


    唔,就當作一次一夜情,又有什麽不好?他迷迷蒙蒙地想著,幹爹叫他不可再做處男,今天便可以讓他心滿意足了。他有些生澀地分開她的大腿,環在腰上,低聲道:“你真的19歲了?不是騙人?”


    璿璣麵色酡紅,默默點頭。


    就算真的是未成年他也刹不住車了。他握住她的腰,調整了一下位置,似乎有些不確定,忽然又低頭問她:“你叫什麽名字,再說一次。”


    她眼神像迷路的小貓一樣,朦朧可憐,喃喃道:“璿璣,我叫褚璿璣。”


    他點了點頭,腰上一沉,將自己用力擠進去。他也是第一次,沒什麽經驗,隻覺她緊得簡直可怕,他的背部繃緊,撐在她身上,柔聲道:“放鬆……”或許最該放送的人是他才對。他不知該用什麽樣的力度才算準確,近乎蠻橫地刺穿她,那種溫暖緊窒的感覺立即將他包圍起來,好像全身都包裹在裏麵一樣。


    她在下麵發出細碎的呻吟,小腿微微顫抖,為他一把勾住,開始用力馳騁。第一次根本沒有多長時間(超多閱讀-書農在線書庫),他一下就泄了,趴在她瑟瑟發抖的身體上大口喘息。良久,他的唿吸才漸漸平穩,有些懊惱地含住她的耳垂,輕道:“沒有套子,怎麽辦?”


    她似乎連聲音都變得慵懶,“吃藥吧……”她動了動,輕輕推開他。禹司鳳還留戀著那感覺,勾住她的腰將她拉迴來,柔聲問:“去哪兒?”“去洗澡。”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靜靜看著他,竟帶著一種純白的潔淨。


    他起身將她打橫抱起,朝浴室走去,忽然發覺床上有些不對勁,轉頭一看,床單上赫然一片巴掌大的血跡。他大吃一驚,急道:“你是處女?!”璿璣慢條斯理地說道:“是啊,你是處男。咱們扯平了。”


    他吃驚得簡直說不出話來,不得不重新審視懷裏的少女。她簡直像一個謎團,妖嬈嫵媚的謎團,一上來就是黃色小電影的級別,根本輪不到什麽純潔的思想交流。她為什麽會找他?為什麽是他?


    璿璣勾住他的脖子,輕喃:“好冷,到底去不去浴室?”


    他沉默良久,突然搖了搖頭,掉臉走迴去,把她往床上一放,抬手關了冷氣。璿璣無辜地坐在床上看著他,他目光深邃,竟完全看不透,她這時才覺得有些後怕,輕道:“你、你怎麽了?”


    他一把抱住她,壓在身下,低聲道:“再來一次吧。”


    這一次他卻不急著進入她身體了,雙手緩緩拂過她身體每一寸曲線,細細挑逗她。冷氣關了之後,屋子裏頓時熱了起來,兩人身上都出了一層汗。忽然,不知他碰到了哪裏,她聲音顫抖:“別……別碰……”他恍若不聞,手指仔細地翻開她的秘密花園,猶如要找什麽寶貝一般,細密地搜索著。


    她整個人仿佛就被他操控在指尖,要她呻吟便呻吟,要她喘息便喘息,她的身體突然不是自己的了,不知是誰的。他的唇順著她汗濕的額頭吻下來,最後張口含住她的耳珠,舌尖細細舔舐。她的身體像午夜綻開的蘭花,突然卷曲起來,掙紮著想逃離,卻為他從後麵抱住,手掌滑過她平坦的小腹,覆蓋上那一片濕潤的妖嬈之地。


    那裏藏著一個寶物,細小敏感,被他當心地搜索出來,繞著畫圈。璿璣發出驚惶的叫聲,身體向後仰倒,為他另一隻手扶住下巴,兩人熱烈地吻在一處,唇齒交纏。她不知自己是怎麽又躺迴床上的,一切都亂了,她完全失控。恍惚中隻覺壁燈十分刺眼,她顫抖著伸手想去關掉,卻被他握住手腕抓迴來,五指交纏。


    他的動作很輕柔,像是怕傷到她一樣,漸漸地才開始加劇,將她撞擊得腰身弓起,胸乳像小白兔一樣跳動著。她隻覺自己馬上要掉入一個深淵,手足無措,隻能攀著他,可是越靠近的結果是越墮落。


    她的手漸漸勾不住他的脖子,身體向後仰去,靠在冰冷的牆上,上下擺動,手指在牆上無助地摸索著壁燈的開關。禹司鳳按住她纖細的腰身,另一手將她攬迴來,貼著她汗濕的額頭喘息道:“你要做什麽?”


    她顫聲道:“關……關燈……”


    “不要。”他輕易地將她纖柔的身體上下拋弄,換來一聲聲戰栗的呻吟,一顆晶瑩的汗珠順著她玲瓏起伏的曲線滑落,停在胸前那嫣紅一點上。他張口含住,細細吮吸,忽覺她的身體開始微微抽搐,雙腿猛然盤上他的腰。他立即停了下來,將她壓倒在床上,握住她的小腿,抬高。


    “關燈……求你……”她支離破碎地請求著,或許是這種姿勢太過可怕,超過了她的想象和接受限度,她的眼淚順著眼角落下。


    “不要。”還是簡短的兩個字。他是舍不得她如癡如醉的表情,那種夾雜著痛苦隱忍,卻又極端快樂的神情,實在是美麗之極的視覺享受。


    她再也沒有開口說話的空隙,每一聲喘息都變成了哭泣般的呻吟。好像是被潮水推上去,推上去,一直攀升、攀升。她沒有東西可以抓,隻能抓住他的肩膀,一陣一陣的抽搐,像是遙遠的彼方襲來的浪潮,一圈一圈漣漪開來,最後變成星星點點的碎屑。


    終於,一切平靜下來,兩人四肢糾纏著躺在一起,好久,禹司鳳才懶洋洋地抱著她去浴室洗澡。


    他記得那天他們做了四五次,浴室裏兩次,後來早上起來在廚房又做了一次。他們那會剛剛嚐到性愛的美妙,完全不懂得節製,什麽稀奇古怪的姿勢都敢用,一晚上就是翻過來折過去,最後終於動不了了才沉沉睡去。


    禹司鳳原本是抱著一場豔遇的心態,以後也不會再遇到她這樣的女孩子——他是這樣想的。當日的驚鴻一瞥,熱烈歡愛,還不能足夠發展所謂的愛情,雖然有些忘不了她,但是沒有緣分,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他隻知道她叫褚璿璣,她到底是什麽人,做什麽的,一概不知。


    於是也隻好當作做了一場美妙的春夢。


    但所謂的有沒有緣分,並不是他說了算,而是老天爺說了算,第二次遇到璿璣,是在騰蛇的生日宴席上。騰蛇是商界老大的獨子,雖然脾氣暴躁,但相當有才幹,加上他直來直往的性子,朋友自然也不少。


    禹司鳳去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鋼琴旁的璿璣。世界真是很奇妙,全場那麽多人,穿著華貴服飾的淑女名媛,西裝筆挺燕尾服高雅的男士們,他怎麽能一眼看到的就是她?


    她今天穿著珍珠白的小禮服,長長的綢帶垂在地上,胸前戴著一朵百合花,清新得像清晨第一滴露水。禹司鳳和人寒暄的時候也一直舍不得離開視線,生怕一個疏忽她就像露水一樣消失了。


    終於,他走到她身邊,將金色高腳杯放在銀色演奏鋼琴上,示意請她喝。璿璣見到他隻是笑,唇角兩彎梨渦,甜美動人。她彈得是一首很熟悉的爵士曲,他一時叫不出名字,那旋律悠緩清揚,像午後的林蔭小道,日光猶如碎金,細細撒在石子小路上。


    “你是琴童?”一曲彈了,他見她還翻動著曲譜,不由感到不可思議。


    璿璣想了想,最後抓起那個高腳杯,喝了一口,慢吞吞地說道:“嗯,就當我是琴童吧。”


    他突然覺得想笑,問她:“今晚有空嗎?”他的意思是請她吃飯。


    璿璣又想了想,“9點我有空,你能在那裏等我嗎?”她報了一個酒店的名稱,是本城最好的五星級。


    禹司鳳爽快地點頭。既然和佳人有緣,他一定要好好認識她,或許有機會能發展下去。


    9點他如約而至,在大廳裏等了快半小時,突然服務生遞給他一張紙條,上麵隻寫著一個房間號。禹司鳳頓時反應過來,心中不由砰砰亂跳,也不知該不該去。


    他的本意並不是這樣。可是……算了。


    這一夜他們又放縱了無數次,他沒有開燈,黑暗裏與她抵死糾纏,隻覺她纖細的身體在夜色中帶著蒙蒙的白光,令他想起她別在胸前的那朵百合。他翻身躺下去,將她抱著坐在自己身上。


    他喜歡在這過程中看著她,看著她跳動的雙乳,看著她奔騰的汗水,桃花色的肌膚,迷離的雙眼。那像是有別於性愛的另一種享受,帶給他完全不同的快感。


    她很快就掌握了如何在上麵的技巧,腰肢細軟得像蛇一樣,他覺得自己都要融化在她體內了。他甚至不願想象,和其他女人做同樣的事情會是怎樣的情形,仿佛這世上隻有她才是與他配對的,無論這是不是所謂的處女情結處男情結,除了她,別的都不行。


    想了解她,為什麽那一夜選擇的是他,為什麽她會哭,為什麽她的鋼琴聲像細碎的陽光。他真的想了解她,擁有她,除了性愛以外的。


    第三次見到她的時候,終於明白(看經典來——>書農書庫)了她的身份,少陽集團董事長的兩位千金之一。這委實是個不得了的身份,意味著她根本是含著金匙長大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


    那天是一個私人性質的聚會,他們一家人來的,禹司鳳遠遠坐在椅子上,看著她高高盤起的發髻,和後麵露出的一截酥白頸項,不知怎麽的,突然覺得他們隔了很遠。


    很遠,真的很遠。她要什麽都可以毫不費力地得到,他是不是也在她“想要”的範圍裏呢?


    他們的身體曾做過最親密的接觸,可他們的心卻隔了十萬八千裏。他一點也不了解她,她也一點都不了解他,這樣即使身體靠得再近,擁抱再緊,也沒有辦法拉近心與心的距離。


    禹司鳳放下酒杯,忽然覺得有些疲憊,他沒有打招唿,徑自走到外麵的庭院去,點燃了一根煙。今晚是滿月,月亮大得嚇人,好像隨時會砸下來一樣。他噴出一口煙,忽然聽見身後輕微的腳步聲,甚至不用迴頭,他都可以喚出她的名字:“璿璣。”


    那少女腳步輕盈得像精靈,笑吟吟地走過來,靠在他身邊坐下,抓起他的火柴盒把玩。


    禹司鳳看著她細白的手指,突然想到某個夜晚這雙手曾緊緊握住他,上下套弄,最後染了她滿手的液體。他喉頭一緊,忍不住抓住她的手指,低聲道:“你是褚董事長的千金,我剛知道。”


    璿璣笑得漫不經心,輕道:“是呀,我也剛知道你是離澤宮的太子爺。”


    他失笑道:“世上還有比我們更奇怪的人嗎?完全不認識,卻又那麽自然。”


    璿璣隻是笑,並不說話。禹司鳳與她五指交纏,似是下定了什麽決心,說道:“明天有空嗎?我請你吃飯。”


    她很痛快地點頭:“好,沒問題。”


    禹司鳳柔聲道:“就當……我們今天剛剛認識,重新開始。我來追求你。”


    他滿以為這番浪漫的發言會換來佳人含羞的笑容,誰知她呆了一下,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說道:“對我來說,一切很早就開始了,一直是我追的你。”


    什麽意思?禹司鳳完全不明白(看經典來——>書農書庫),事實上他一直到今天也沒弄明白(看經典來——>書農書庫)。


    他是個笨蛋,自然不明白(看經典來——>書農書庫)。璿璣含笑看他為這個問題發愁的模樣,不由想起某一個夏天午後,她錯誤地在飲料機前麵選擇了滾燙的咖啡,隻得坐在廣場上慢慢等它冷了再喝。


    某人突然從旁邊撞過來,咖啡灑了她一身,幾乎是立即燙傷,她疼得差點尖叫,正要起身討個說法,卻見那人衝到前麵,扶起一個因為中暑而暈倒的老人。


    所謂的驚鴻一瞥大概就是這樣的吧?她並不明白(看經典來——>書農書庫)愛情上所謂的一見鍾情是什麽味道,她隻在一瞬間記下了他布滿汗水的臉,挺直的鼻梁,和堅定的眼神。


    反正上床是男女戀愛的最終結果,沒有例外,她懶得搞那麽多噱頭,直接進入最後階段。顯然璿璣自己並不覺得這有什麽了不起,先交往再上床,先上床再交往,字麵上沒什麽不同,不同的隻是排列順序而已。


    是的,不錯,對她來說,愛情是沒有固定順序的,最後開出的,都是一樣的花朵。


    就這麽簡單。


    各類外傳番外:花犯(不河蟹番外第二版)


    天陰沉沉的,山洞裏有水在滴,落到洞壁的火把上,便是滋地一聲。


    蠟燭在我手掌裏抖動,光影舔舐著那少女熟睡的臉龐。她臉龐潔白瘦削,像個失去溫暖的孩子,微微蜷縮在角落裏,濃密卷曲的睫毛細細顫動——在這地獄般的人生裏,她會做一個什麽樣藍天白雲的美夢?


    某天我隔著花影,窺探她的容貌,像玉那樣潔白,像陽光那樣燦爛。像一件精致的瓷器。


    將燕子的翅膀剪斷,囚禁在自己的牢籠裏,會不會很愉快?把一段日光困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密室裏,有沒有很舒暢?


    蠟燭油滴在掌心,又熱又軟。我想摸摸她的臉頰,看著她明媚的眼睛睜開,她會用什麽樣的眼神望著我?


    我想她恨並且厭惡我,我們有著完全對立的人生與信仰。


    但此刻,我有衝動。


    我會點亮千萬隻火把,讓山洞變得亮如白晝,在她驚恐的某個瞬間,撕爛她的衣裳——嗯,她會哭叫掙紮。按住她,她的肌膚滑膩令人心醉,像上好的絲綢。她的顫抖猶如受傷的小獸,那樣可憐又可愛。


    聽,她會聲嘶力竭地罵我:禽獸,瘋子,不是人。


    我應當用行動告訴她,瘋子究竟是怎樣的。瘋子會捏住她的下巴,令她無法唿吸,然後吮吻她的櫻唇,恨不能將她的舌也咬斷。瘋子會盡情搓揉她的身體,將她胸前可愛的雙乳捏成各種形狀,蹂躪那兩顆無辜的殷紅。


    會在她瑟瑟發抖的時候將她折過來疊過去,迫使她美妙的身體擺出各種無恥淫靡的姿勢。會在她——大大敞開的腿間做出可怕的行為,令她潮濕不堪,輾轉哭泣。


    軀體的拍打聲從緩到急,動作從輕到重,慢慢再變得輕柔。這樣反複地折磨她,令她變成為欲望感到無措的女人。一個力道的輕重,都可以令她的舌尖在火焰上舞蹈,將她完全掌握在手裏,由我來操控。


    我故意聽不見她的哭泣,可憐的哀求。


    想玩壞她,從至高的快感到劇烈的痛楚,隔著一條線。無論我給予哪一方,她都永遠也忘不了我。


    再也忘不了我。


    她隻凝視著光明的雙眼,總會有那麽個角落留給我,無論歲月如何流逝,將人的心一遍遍的洗滌,她心中一定會有黑暗的位置,那是我為她紮的根。


    ——我真的想這麽做。


    蠟燭油滴在我的掌心,火苗微微一跳,她的睫毛動了一下,我想,她要醒了。


    無聲無息地把蠟燭滅了,走出山洞。


    烏雲四下裂開,金色的陽光從縫隙裏毫不吝嗇地撒下來。這一刻,我在想,她方才做的夢裏一定不會有我。就像黑暗與光明,永遠也不會交集。


    淡淡的日光撒了漫山遍野,撒在年輕人烏黑的發上,撒在老家夥們深刻的皺紋上,撒在碧綠的葉片上——某些時候,我甚至期許它們撒在我的肩頭,照亮養在心的深淵裏,那一頭貪得無厭又猙獰的龍。


    隻是它太薄弱,不足以拯救,隻能夠照亮。


    那亦是我不曾擁有的美麗。


    我將那團脆弱的靈魂之火攥在掌心,脈脈的跳動,是她生命的脈搏。迴頭再看,她生動的臉龐變成了死灰,就像失去光明的螢火蟲,貼著夜的邊緣,飛走了。


    那團魂魄的火焰被我時刻戴在身邊,後來有人問我:那是什麽?


    我想了很久,從黑暗的洞穴裏望出去,外麵一片陽光燦爛。


    那是世上最好的女人,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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