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渡現出驚異之色,道:“那閣下肯定大有來頭,我們即使沒遇上龍卷風,也未必能占到便宜。[本文來自]”


    深吸一口氣後,道:“你們可知在綠洲那邊,有逾千假扮薛延陀馬賊的熱魅人,布下陷阱,正等待你們上鉤嗎?”


    龍鷹大奇道:“竟然不是薛延陀的馬賊,而是假扮他們的另一批攔路賊,確是出人意表。”


    勝渡道:“我們一行三百人,都是精選的好手,晝伏夜行的潛至塔裏木河,尚未抵龜茲捷道的草原區,便被號稱是薛延陀的人截著,他們不論裝扮語言,的確都能以假亂真。”


    龍鷹怎想得到其中有此轉折,問道:“你又是如何看穿他們偽裝的身份?”


    勝渡道:“因為我們事前特別留意『賊王』邊遨的行藏,他確有搶奪天石以討好獨解支之意,希望可再次立國,可是他因殺害了高昌國的一個重要人物,惹得高昌、龜茲和焉耆三國連手圍剿,自顧不暇下,如何敢到捷道來作案犯事?熱魅人與他們同種同源,扮起他們來可說是天衣無縫。”


    龍鷹道:“熱魅人究竟是何方神聖?我從未聽過有這麽的一個種族。”


    勝渡道:“熱魅人與薛延陀馬賊,同是薛延陀亡國時被迴紇驅逐的人,對滅國的迴紇人有切齒之恨,約有萬多帳幕,受突厥人包庇,活躍於遏索山一帶,像薛延陀馬賊般,善於沙漠作戰之術,其手段的兇殘,比得上邊遨。”


    龍鷹不解道:“他們的實力比你們強,為何你們仍不知難而退?”


    勝渡苦笑道:“這是我們頭子的決定,詐作撤走,自恃曉得另一進入大沙海的秘密山徑,避過熱魅人。潛入沙漠,豈知尚未遇上你們,便被大沙暴弄致全軍覆沒。”


    看他如陷入夢魘般的神情,便知當時的龍卷沙暴如何可怕。


    龍鷹問道:“當你們給熱魅人截著時,他們是否不但自稱是『賊王』邊遨的人,還口口聲聲說是為獨解支辦事呢?”


    勝渡點頭道:“確是如此。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們是受突厥人指使,陷害獨解支,令迴紇人和突騎施人已如箭在弦的緊張關係,更趨惡劣。”


    龍鷹道:“你這番話非常有用,老哥可以走哩!”


    勝渡臉上現出堅決的神色。道:“我這個人自少難和人相處,終日好勇鬥狠,不到十五歲便被父親驅逐,可算是孑然一身。雖有過不少女人,卻沒有成家之念。今次大難不死,有重新做人的感覺。恩公對我以德報怨,勝渡非常感激,對熱魅人的虛實,我略知一二。如果恩公肯讓我留下,我可將這條由恩公撿迴來的命交給恩公。”


    龍鷹凝神打量他好半晌,最後現出笑容,道:“你該是個不甘寂寞的人。對嗎?”


    勝渡不好意思的道:“恩公確實了解我,要我重過流浪的生活,會很不習慣。”


    龍鷹長身而起,道:“隨我來!讓我為你引見幾個人。”


    勝渡大喜。隨他出帳去了。


    龍鷹給風過庭弄醒時,仍是腰酸骨痛。自練至成魔的功法,不論損耗如何厲害。甚至負傷,一晚工夫怎都可迴複過來,由此可見塔克拉瑪幹的威力。


    龍鷹抗議道:“甚麽事,多睡一會不行嗎?”


    風過庭笑道:“有美人兒來找她們愛慕的醜色鬼,你起來還是不起來,要不要我去迴絕美人兒,傷她的心?”


    龍鷹坐起來,訝道:“公子的心情很好,是真正的開心。”


    風過庭斬釘截鐵的道:“不要尋根究柢,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龍鷹起身穿衣,歎道:“大家兄弟,有甚麽事須隱瞞的?”


    風過庭道:“快滾出去!”


    龍鷹無奈下揭帳而出,萬仞雨正和玉雯在說話,見他出來,道:“懶蟲出來哩!”


    玉雯甜笑道:“狄爺的確懶,我們等了他一個晚上。”


    龍鷹迎上去道:“看玉雯精神煥發,便知玉雯昨晚睡得不知多麽香甜,竟來誆我。哈!是不是夫人有召?”


    玉雯道:“我是來押你去見她。”


    龍鷹向萬仞雨道:“勝渡呢?”


    萬仞雨道:“他和鐵剛一個帳幕,該尚未起來。”


    玉雯用力一扯他衣袖,催道:“快來!”


    龍鷹被她扯得身不由己,隨她去了。


    天上層雲厚迭,空氣潮濕,看來正醞釀著真正的雨暴。由於此為沙漠的邊緣地帶,自然受到塔裏木河區的天氣影響。在經過長時間的沙漠旅途後,下雨的感覺會是多麽動人呢?


    出乎意料之外,彩虹夫人在帳內正襟危坐,沒有絲毫色誘他的神態意味。


    兩女左右伴著她,彩虹夫人則神色端莊的看著他在對麵坐下。


    外麵忽然翻起大風,吹得方帳顫震,令人分外感到帳內的安全溫暖。


    龍鷹嗅吸著三女的體香發香,心忖她們的媚術裏,定有功法可改變體氣,令她們更能吸引男性。以漢語道:“夫人召小弟來,不知有何指教。”


    玉雯和玉芷同時忍俊不住,“噗哧”嬌笑,那種少女含苞待放、青春氣息和活力隨燦爛笑意逼人而來的魅力,確非任何男人能抵擋。


    彩虹夫人也含笑橫他一眼,不經意的舉起左手,整理秀發,衣袖掉下來,露出白藕般的小臂,會發光似的。


    龍鷹訝道:“夫人在引誘我嗎?”


    玉芷爬了過來,伏入他的懷抱去,湊到他耳邊道:“玉芷要。”


    龍鷹摟著她香噴噴的**,找到她耳珠,輕吻一口,道:“際此敵人隨時來犯的一刻,我們必須克製。”


    彩虹夫人輕喝道:“玉芷迴來!不要胡鬧。”


    玉芷在他唇上吻一口,依依不舍的返迴剛才的位置坐下。


    龍鷹心叫厲害,她們的每個舉動,都是自然而然,沒有絲毫造作,令你完全不會懷疑她們是愛上了自己,試問誰能抵擋?


    彩虹夫人道:“奴家今次到迴紇去,是要將罪責全推在娑葛身上,最高的目標是說動他對付娑葛,否則我且末國終不能免禍。”


    龍鷹不解道:“娑葛既得天石,已失去對你們用兵的借口。”


    彩虹夫人道:“鷹爺是知其一不知其二,娑葛野心極大,當他鑄成天劍,會實行他的擴張大計。由於東進之路被迴紇阻擋,隻好先向我們位於南麵的小國用兵。首當其衝的龜茲、焉耆,近幾年不知被娑葛壓迫得多慘。今次娑葛慶祝四十壽辰,指明要龜茲派出最著名的歌舞團,於壽宴上為他表演,不用說出來,也知整個歌舞團的男男女女,永遠離不開碎葉城。”


    龍鷹想起花秀美,冷然道:“他是在找死。”


    又微笑道:“我可以保證他永遠鑄不成天劍。”


    “轟隆”一聲,驚雷在帳外近處爆響,接著是雨點打在帳幕的響聲,雨勢轉烈,片刻後帳外充塞著激雷暴雨。


    玉雯鼓掌道:“真的下大雨哩!”


    玉芷笑道:“敵人也來不了呢。”


    玉雯小女孩般挽著彩虹夫人的玉臂道:“不管我們叫得多厲害,別人也聽不到嗬!”


    龍鷹給她露骨的話惹得像外麵的雷暴般欲火騰升,忙壓下去。換了別的女孩,像玉雯般的年紀,哪說得出這種話來?偏是她說時神態天真無邪,比之經驗豐富的成年女子,別具誘人的魅惑力。


    龍鷹苦笑道:“你們若再向小弟施展媚術,休怪我不客氣。”


    玉芷白他一眼,吃吃笑道:“誰想鷹爺對我們客氣呢?”


    彩虹夫人帶點羞澀的垂下螓首,一雙晶瑩的小耳卻紅起來,看得龍鷹心中喚娘。亦在奇怪自己怎能仍未失控。


    彩虹夫人輕輕道:“我們雖自少修練媚功,卻不是隨便的女人,也輕易不會對人施展媚術。我們且末現在是夾於兩個大國之間,左右為難,故不得不出此下策。獨解支還好一點,雖不滿我們,仍然肯講道理。但娑葛卻是窮兇極惡的人,隻看他縱容參師禪和遮弩兩人,可見一斑。所以奴家最擔心的是玉芷,被娑葛收為內寵,已是最好的結局。可是鷹爺的出現,令我們看到希望。”


    龍鷹拍胸道:“夫人放心,我會護著玉芷,不讓她損半根毫毛。”


    彩虹夫人道:“分寸由鷹爺拿捏好了,玉芷絕不介意被娑葛得到她的身體,此更為我們計劃中一個重要環節。”


    龍鷹訝道:“計劃!”


    彩虹夫人道:“娑葛性情暴躁,喜怒無常,動輒殺人,今次他不但要天石,還指明要我陪同天石一起去見他。其他不用我說出來,鷹爺也該明白了。”


    龍鷹心忖彩虹該像花秀美般,是西域的著名美女,故被娑葛垂涎。


    彩虹夫人抬起臉來,雙目射出可燒熔任何男人心的火熱,語氣卻是出奇的平靜,柔聲道:“脫衣!”


    龍鷹愕然以對時,玉雯和玉芷盈盈起立,以曼妙的姿態輕輕舞動,寬衣解帶,在雷雨聲中,唱吟著充滿異國情調的曲子,每個動作都是那麽優美動人。


    彩虹夫人嬌柔的道:“這是奴家們唯一可表達心中感激的方法嗬!”


    龍鷹忽然彈起,色變道:“敵人來了!”(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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