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曰:


    盡挹長江水,難洗此時冤。杜鵑嘴角鮮血,滄海淚珠酸。紅遍秋山楓葉,老盡風塵心事,映入水雲寒。且忍胸中氣,暫渡眼前關。


    謹持身,常舞劍,漫修仙。平生意氣,除殘去暴有忠肝。今日虎落平地,他日龍騰天宇,因果自循環。汝做不良事,天有公道還。


    ——漫寫《水調歌頭》。


    當時心鏡上人故意做作,隻問是誰下的毒,胡拉格斯抬手一指,指著李詩劍,說道:“師父,就是他給徒兒我下了毒!”


    心鏡上人聽了,裝作失驚道:“那你趕緊去我的法寶空間裏靜坐療傷!”


    胡拉格斯猶自號叫道:“師父!他說有好東西,可以助人提升境界,要分我一半,我隻說他現在和我已經是同門了,他又是師叔,哪裏想到他會害我?”


    然而,胡拉格斯話音剛落,人已不見,被心鏡上人挪到自己的法寶青銅鏡內空間裏去了。


    心鏡上人卻是咄咄逼人:“李師弟,縱然你怨恨我,但是你也不應該向晚輩下毒手啊!


    想當初,我是個修仙者,你弟弟隻不過是個凡人罷了,我那麽做,已經是夠寬容的了,你怎麽到現在還執念不放,竟然對我的徒弟下毒呢?”


    李詩劍聽了他師徒兩個的話,早已是怒氣填膺了,此時見心鏡上人如此地歪曲事實汙陷自己,當時是氣得渾身發抖,抬手戟指心鏡上人,說道:“心鏡長老,你這麽說話,不過是憑空汙陷我李詩劍罷了!”


    “怎麽?你害怕了?瞧你現在嚇得渾身發抖的慫樣兒,你當時就不應該對我的徒弟下毒手!”心鏡上人眼瞅著李詩劍渾氣得渾身發抖,故意歪曲實情,冷冷地譏刺李詩劍。


    李詩劍轉向天青子雷仁說道:“請宗主明察!弟子身中了那雪域妖魅的血蠱情種之毒,當時毒發,取出一瓣冰魄銀蓮花瓣來解毒,不想他胡拉格斯竟然趁機搶奪,將一瓣花瓣搶去了一半!”


    “什麽‘一半’搶了‘一半’的?詩劍師弟,你莫要玩繞口令障眼法兒,好不好?”心鏡上人在裏麵打攪。


    雷仁聽了,又驚又疑,驚訝的是,本宗這個李詩劍,是個好苗子,不想他居然中了雪域妖魅的毒;疑惑的是,冰魄銀蓮能解那雪域妖魅所下之血蠱情種的毒?胡拉格斯動*奪了?這都是真的還是假的?是不是李詩劍的一麵之辭啊?


    雷仁未及開口,九長老早已說道:“宗主,詩劍說的應當都是實情!”


    雷仁聽了,就更疑惑了,但是,首先要弄清的是,那冰魄銀蓮怎麽可能會是有毒的?


    心鏡上人卻在一旁綴上一句:“對有病的人來說,那解藥是良藥,能對症治病,可是對於沒有病的人來說,那良藥也就是毒藥!我徒弟犯得著去冒險嗎?”


    雷仁擺擺手,示意心鏡上人不要說話,卻問李詩劍道:“詩劍,把你的冰魄銀蓮拿來給本宗主看看!”


    李詩劍無奈聽命,從戒指中取出,就要遞給雷仁,雷仁擺手道:“我隻須看一眼即可!”


    隨著雷仁的話音,眾人都是看了過來。多人都驚道:“喲!這可是一朵冰魄銀蓮王花喲!”


    雷仁也問道:“你這朵王花是自己采摘到的麽?”


    李詩劍搖搖頭,正要說話,九長老說道:“宗主,詩劍得到這朵冰魄銀蓮,當時的情況是這麽這麽一迴事兒。”


    九長老就把當日對戰雪域妖魅的事兒說了。九長老之所以搶著說話,是生怕李詩劍說漏了嘴,說出李詩劍被“賣”了一半給顏三長老,以及學過了儒宗《正氣浩然訣》等事情。


    不料心鏡上人聽了九長老的話之後,卻是說道:“哼!管師伯,照你這麽說,這一朵冰魄銀蓮王花,竟然是那雪魅送的!


    想想看吧,那雪魅若是沒在這冰魄銀蓮王花上下了毒,怎麽會毒到胡拉格斯?這還用得著腦袋想嗎?用腳趾頭就就能想得到的了!你還能說李詩劍不是故意用這個來坑害我徒弟的嗎?”


    九長老聽了,怒火也是在胸膛熊熊燃燒,當即就不客氣地迴敬道:


    “心鏡長老,你現在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指顛就顛,指倒就倒嗎?你想怎麽給詩劍扣屎盆子,這不就怎麽扣上了嗎?


    為什麽詩劍說的,就沒人相信?詩劍說得清清楚楚,是你的徒弟胡拉格斯挑釁在先,這一點,你怎麽就避而不談了呢?”


    心鏡上人哪肯承認胡拉格斯挑釁在先?當時就說道:


    “九師伯,您要是這麽說話,我心鏡是無話可說了。胡拉格斯跟了我這麽多年,我深知他出身王族,自重身份,是輕易不會找人鬧事的。


    您相信您的徒弟李詩劍不會害人,我又何嚐不相信我的徒弟不會鬧事?當時是您在場還是我在現場?我們都沒在,您憑什麽說詩劍師弟說的都是真的?”


    九長老也是氣咻咻地迴答道:“胡拉格斯也不過是出身王族而已,詩劍在凡間,還是一國的地主人王呢,太平汗皇,難道說沒有一個小小的紅毛王族子弟尊貴自重?”


    宗主雷仁此時也是按捺不住;“九長老!十三長老!你們這是要幹什麽?”


    九長老和十三長老此時竟是異口同聲:“宗主,我不能看著自己的弟子被別人汙陷!”


    雷仁大怒:“你們都還是不是明宗長老?你們這是要鬧分裂嗎?一個是公說公有理,一個是婆說婆有理,難道事情的真相會有兩個嗎?今天這事情……”


    正在此時,雷仁的聯通符裏,傳來一個消息:帝國那個研究中心煉製部,已經開始了研究煉製空間道器法寶,有莫憶大陣師到了天青城,邀請明宗派人參與共同研究開發!


    據莫憶大陣師說,這種空間法寶,叫做莫陵仙府,可以將自己的一切都隨時帶在身邊,包括自己的隨從護衛什麽的都可以!


    雷仁聽了,不由得說道:“得了,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我們另有要事急待處理,管長老,心鏡,你們以後都不許再為這個爭執下去,若是再起爭執,李詩劍也罷,胡拉格斯也罷,都驅逐出本宗,至於本宗所傳授的功法,則要收迴!”


    雷仁也是一時沒法子,隻好用壓服之法了!特別是本宗所傳授的功法則要收迴這句話,那可是嚴重得很,說白了,收迴所傳授功法,就等於是要了那弟子的性命!


    這個處理結果雖然不能令心鏡上人滿意,但是心鏡上人也還是高興的,畢竟這個事情傳出去,對李詩劍最不利,就算是在本宗之內有九長老罩著,人們對李詩劍也必然會有看法。


    想想吧,你李詩劍,身中雪域妖魅那血蠱情種之毒,又有一個解釋不清楚的對同門晚輩下毒的名聲兒,不管是真是假,在真相大白之前,別人總要提防你三分吧?話再說迴來,有我心鏡在,你上哪兒去找真相,讓它大白去?


    心鏡上人臉上是不甘的表情,心裏是樂開了朵朵的罌粟花。


    雖然如此,心鏡上人仍然想著,現在我已經教胡拉格斯說是中毒了,這個環節怎麽擋過去才能不露破綻呢?


    想到這裏,心鏡上人向雷仁說道:“請宗主作主,胡拉格斯畢竟現在也已經中毒了,詩劍師弟他那冰魄銀蓮既然能解毒,還請詩劍師弟賜下一瓣!”


    李詩劍怒道:“你先前說他是吃了我這個冰魄銀蓮才中的毒,現在又要這個花瓣來解毒,十三長老,你不覺得你這個話自相矛盾嗎?”


    心鏡上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不然,那時他沒中毒,吃了之後,自然就中毒了;在他中毒後呢,這個冰魄銀蓮花瓣自然就反過來成為解毒之藥嘍!如今這冰魄銀蓮既能解你之毒,便也能解胡拉格斯之毒!”


    九長老正也趁機說道:“心鏡,你真是會巧說啊!世上哪有你說的這個道理?”


    心鏡上人聽了九長老的話,陰陰地一笑:“九師伯,詩劍師弟,請恕我說一句直白的話!依我說,這個花瓣能解毒是不假,然而它也能傳毒!它能傳毒,就是因為那雪域妖魅在花上下了毒!


    我相信,詩劍師弟你的身上,那什麽血蠱情種之毒,必然還在,隻是這冰魄銀蓮花瓣能克製住罷了。


    但是,這克製,應當隻是暫時的,過了一段時間,還會複發!所以啊,請詩劍師弟看在同門的份兒上,多賜給你師侄幾瓣花瓣吧!他雖然吃了會中毒,但是冰魄銀蓮畢竟是解藥。


    隻要人不死,我們總會想得到法子來救他,也包括救你噢,李師弟!”


    雷仁聽了,說道:“嗯,心鏡長老這個話說得還真對,那雪魅下毒的法子,必然是這樣。”


    心鏡上人心裏有數,胡拉格斯是裝作中毒的樣子罷了,這花瓣也真的能解毒,而且也應當是無毒無害的。不過,真正需要的人是李詩劍罷了。


    心鏡上人自有他的如意算盤:據說那雪域妖魅所種的血蠱情種之毒,是沒法子解除的,這冰魄銀蓮王花的花瓣既然可以解除,那麽,索要得一瓣,李詩劍手裏就少了一瓣!這當然對自己有利,對李詩劍有個屁好處?他死得越早越好!


    雷仁又怎麽能鑽到心鏡上人的心裏去看?當時隻認為心鏡上人說得對,就向李詩劍道:


    “詩劍,就算是胡拉格斯挑釁在先,搶了你的銀蓮花瓣,他現在中毒了,也就等於是受到懲罰了。俗話說同病相憐,你們兩個現在是中了相同的毒,你就送他十瓣吧,畢竟這朵王花共有七十二瓣,給他十瓣,你不是還有六十來瓣麽?


    冤家宜解不家結,你是本宗優秀弟子,胡拉格斯呢,也不差,你們都和解了,也最符合本宗利益哪;你是師叔,姿態要高些才好;再說了,我們以後也可以再去西荒雪域采摘嘛。”


    雷仁這麽說,九長老與李詩劍都是無語。


    雷仁又說道:“詩劍啊,你要拿出你的誠意來!你和胡拉格斯現在都中了那血蠱情種的毒,本宗主不會坐視不管的!我明宗上下,都會為你兩個解毒之事盡力!”


    說到這裏,雷仁看向眾人,繼續說道:“諸位,那雪域妖魅所下的這種毒並不是解除不了的。我曾經聽說,隻要將那下毒的雪魅殺了,再飲了它的血,此毒就自動解除了!”


    當時李詩劍聽了,心裏也生出了一分渴望,這就是,渴望強大!強大,隻強大到能殺得了那雪域妖魅,強大到能不再受這心鏡上人師徒的壓製,自己才能擺脫這種處境!


    李詩劍默默地取出十瓣冰魄銀花瓣,送了出去。


    當時雷仁見了,滿臉含笑,讚道:“嗯,詩劍啊,這就對了,高人要有高姿態,你是師叔,輩份高,姿態高,這才是化解矛盾的態度,做師叔的風範啊!”


    李詩劍無語而笑了一笑。


    雷仁卻是向明宗諸人命令道:“今天我們算是大大地揀拾了些火種,加上前幾天的,總數也有近千塊了。雖然這東西越多越好,但是目前我們也不需要煉製那麽多的新式鼎,因此就不再去采了。


    宗內別有要事,我們抓緊越過這南荒高原,迴到天柱峰去,就地煉製新式鼎!”


    眾人自然是沒有二話,都去做對付那翼手飛猿的準備。雷仁又問司明秋:


    “司長老,你確定從那北冥海迴來時,那托缽僧沒有跟蹤你們而來?”


    司明秋道:“迴宗主的話,應該是的,當時那賊和尚趕在我們前頭,搶了那些寒玉之後,我們隻好動手挖那寒玉礦,這一迴,從始至終,都沒見那黑缽出現。”


    雷仁聽了,就說道:“這樣最好!可恨那賊和尚,竟然跑到我們總壇偷師學藝,學習我們的煉製本事,這可不能讓他得逞,他又沒交我們一個子兒的學費,豈能白白地便宜了他?”


    於是眾人都隨雷仁,駕馭追風靈船,往南荒高原北部飛去。


    途中當然又遇到了翼手飛猿的攔截,然而,有雷仁和心鏡上人兩大靈道八階共同對付一個八階的翼手飛猿王者,更有幾位靈道七階高手壓著那些翼手飛猿打,明宗諸人是沒費多少力氣就衝了過去。


    李詩劍這一迴果然也隨眾人動手,不再像前番過來時那樣,受眾人保護,呆在追風靈船中看閑。不過,九長老卻早已吩咐過了,就跟在師父身後,也沒什麽大爭鬥。


    話說雷仁帶領眾人,來到天柱峰時,唐榮早已做好了煉製新式鼎的準備。


    明宗諸人,警戒的警戒,煉製的煉製,半天的功夫,就按雷仁的要求,煉製出了第一批新式鼎,數量不多,才十隻,品階都在一二品之間。


    當時這十隻鼎煉製出來後,雷仁心情高興,大約是因為李詩劍按自己的要求,送出了十瓣冰魄銀蓮花瓣給心鏡上人的緣故吧,當時就向李詩劍說道:“詩劍啊,你來,這十隻鼎,你先挑選一個用!”


    李詩劍也不客氣,立即挑選了一隻二品道器新式鼎,當時就滴血認主了。


    雷仁哈哈大笑:“詩劍啊,下一步你隨管長老迴東北六城去,就可以安心學習煉製嘍!”


    李詩劍道:“謝宗主關心!”


    雷仁又說道:“詩劍,你不僅要把這煉製之道學好,還要加緊修煉,提升境界修為!三年之內,在你去那上古域境之前,我們要大舉出動,前去那西荒雪域,殺了那雪域妖魅,用它的血來為你和胡拉格斯解毒!”


    李詩劍聽了,又說道:“多謝宗主關心,詩劍我定當努力!”


    雷仁笑著看向心鏡上人,說道:“十三長老,你跟胡拉格斯也各自挑選一個鼎吧。”


    等到心鏡上人師徒兩個挑選過了,雷仁鄭重地宣布道:“諸位,我們此次來到這裏,雖然已經初步達成了煉製新式鼎的目標,但有一事,我在這裏宣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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