綱手今天一改常態,積極的幫忙洗菜淘米,原本在這種吃團圓飯的時候,她都是躺在沙發上看電視或者玩手機的。


    大蛇丸一邊將野菜洗去泥土,一邊不斷瞟向綱手。


    “大蛇丸,你這是在幹什麽?沒見過剝蔥嗎?”綱手氣惱的道。


    大蛇丸歪著腦袋,道:“剝蔥倒是經常見,剝茭菜的倒是第一次見到。”


    “茭菜?”


    綱手俏臉一紅,接著趁著沒有旁人注意,不動聲色的將剝成碎屑的菜莖丟進了垃圾簍。


    “羅砂!”


    綱手朝著正在給大魚刮鱗片的小胖子招了招手,道:“我來處理這條魚,你去再買點茭菜來。”


    “又要我去買?”羅砂露出了為難的神色。


    今天亞索老師說要請大家吃飯,羅砂也屁顛屁顛跟著來了。


    但是很快他發現事情有點不對,協助大蛇丸老師買菜,確切的說,負責付賬的任務落在了他的頭上。


    晚上吃飯這麽多大胃王,買的菜目可不是一個小數量,一來一去,羅砂這兩天剛剛攢下的金幣又用得差不多了。


    “一定是黃金褲衩引起了老師的注意!”羅砂總結了自己的失誤。


    現在綱手又提出了讓他去買菜,羅砂自然一百個不願意了。


    不過綱手對羅砂的態度毫不在意,洗了洗手,從高峰中間拿出了手機。


    “滴滴答答”一頓操作,綱手“不經意”的讓羅砂看到了屏幕中的內容。


    “加流羅穿和服的樣子好美啊!”


    “啊,穿洛麗塔也是極好的!”


    “……”


    “咳咳!”


    綱手咳嗽了兩下,將已經開始流口水的羅砂驚醒。


    露出一個你懂的表情,綱手道:“加流羅可是我最可愛的弟子啊,私房照這種東西呢,我一般是輕易不會發送給別人的……”


    話音未落,羅砂將大魚丟在綱手麵前,然後一陣風似的跑出廚房,顯示出了與他體型完全不相稱的敏捷。


    “大蛇丸,幫我處理這條魚!”綱手把魚放在了大蛇丸麵前,道:“我再批你兩個月的婦產科實習好不好?”


    “婦產科?”


    大蛇丸皺了皺眉頭,道:“我對治病什麽的,完全沒有興趣。”


    綱手露出見了鬼的表情,道:“之前是誰死皮賴臉的在婦產科呆了半年?”


    當初一個男性忍者在婦產科兼職,綱手可是擔著很大的風險的。


    如果不是大蛇丸,是自來也的話,打死綱手都不會同意這種事情。


    大蛇丸人緣,或者說女性緣很好,在那半年裏麵,綱手沒有收到過一起病人的投訴。


    非但如此,木葉醫院還收到了很多感謝信和錦旗,在護士之間,冷醫大蛇丸的口碑也很好。


    所以綱手這才想起來,讓大蛇丸迴去上班。


    不過大蛇丸搖搖頭,道:“我那隻是為了收集實驗數據而已,順便救治一點愚蠢的婦女,對於長期成為醫務工作者這種事,我從來沒有想過。”


    這下綱手沒轍了,如果大蛇丸也像羅砂一樣,可以用照片誘惑就好了。


    大蛇丸抿了抿嘴,道:“其實我們可以有不同的分工,沒必要什麽都會,比如做家務你不擅長,同樣,你也有很多我想學,但並不擅長的東西。”


    “我覺得你說得很對,不過這條魚是我對羅砂的承諾。”


    歎了口氣,綱手開始用銼子處理大魚。


    一分鍾後,綱手端著盆子來到了塔姆麵前,道:“塔姆塔姆,從醫學角度上來說,魚肉做成魚糜的話,更加有利於人體吸收呢!”


    塔姆看著盆子裏爛得不成魚形的食材,陷入了沉思。


    ……


    雖然旗木家已經很有錢了,但所有的房子都依然維持著原來的模樣。


    地下錢窖是個例外。


    原本窄小的、破爛的地下錢窖,如今已經被蔬菜人改造成了一間銅牆鐵壁的大窖子。


    這個大窖子如果被放滿的話,還會動工第二期,第三期。


    除了錢窖,其他的建築依然保持著四五十年前的模樣。


    古老的磚石和木材,在歲月的侵蝕下,看起來有些古舊,但真正走進旗木家的內部,就會發現,其實裏麵別有洞天。


    在長桌兩側,滿滿當當坐滿了人。


    長桌的兩側有幾塊屏幕,連接著不能來吃飯的人。


    朔茂抱著依然強著腦袋不理他的卡卡西,朝著屏幕中的依子打招唿。


    依子代理著朔茂的任務,在砂隱村不能離開,隻能遠遠的隔著屏幕看到自己的孩子。


    依子原本想要哭的,但看著小卡卡西用腳,用手,用各種部位,在朔茂的臉上頂來頂去,一副極其不待見他的樣子,依子“噗嗤”笑出了聲。


    在另外的屏幕中,是住院中的自來也、邁特戴父子和卑留唿。


    自來也也是全身骨折,但是比水門嚴重的多。


    一連通畫麵,自來也就迫不及待地,壓低聲音朝綱手抱怨道:“暴力女,我能不能換個單人病房,我這個病友別的都好,就是天天晚上磨牙,實在太折磨人了!”


    綱手一甩頭,完全不給他好臉色道:“目前醫療資源稀缺,你有得住就不錯了。”


    自來也知道自己理虧,因為還得拜托綱手去野乃宇那邊美言幾句,撫平她的怒火,隻好悻悻地不再說話。


    “木葉的金色閃光喲,在下午的比賽裏麵輸給了你,這說明我的青春還不夠純粹,隻有揮灑汗水,才能讓青春沒有遺憾!”


    說這句話的時候,邁特戴正在和父親一道,倒立著行走。


    他們正在進行倒立走迴東海岸指揮部的試煉。


    神奇的是,他們居然一邊倒立行走,一邊吃著火鍋,亞索完全不能理解他們是怎麽做到的。


    另外一塊屏幕是卑留唿。


    與想象中的瘋子科學家坐在一堆零件裏麵完全不同。


    此時的卑留唿頭發和胡子都被人精心打理過了,身後的實驗室也整潔有序,被布置的井井有條。


    就在眾人震驚於卑留唿風格迥異的造型的時候,屏幕中忽然出現了五六個穿著各種不同女仆服飾的機器人。


    說是機器人,其實和真人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了,無非就是動作稍微有些不自然而已。


    “主人,您的晚餐時間到了。”這些女仆機器人整齊劃一,彎腰恭敬的說道,聲音酥酥甜甜的,沒有什麽電子音的感覺。


    卑留唿把手一伸,在女仆機器人們環繞下,開始吃飯。


    這些女仆機器人都是按照湯之國的小姐姐們的模樣製造的,或者身材高挑,或者玲瓏可愛,總之都非常漂亮。


    不過,亞索瞥了一眼身邊的綱手,後者正好也偷偷看向了他。


    亞索努了努嘴,又在胸前雙手虛拖比劃了一下。


    綱手驕傲的挺了挺身子,驕傲的好像是個公主。


    好吧,她確實是公主,而且確實有驕傲的資本。


    即便是七個美麗的女孩子,也完全無法和綱手的天賦相比,亞索很確信這一點。


    機器人比起人類,優點肯定是有的,比如在擁有美麗的外表之外,她們還一絲不苟的侍奉著卑留唿這個主人。


    她們有的負責端食物,有的負責給主人係餐巾、捏背,有的負責給主人喂食。


    甚至還有一個長得像黑澤玲的機器人,專門負責嘟起嘴巴,給卑留唿的湯吹涼。


    自來也透過屏幕看到這一切,簡直驚呆了。


    “我靠,卑留唿,沒想到你這個小學都沒畢業的家夥,居然是我們幾個裏麵混得最好的!”


    雖然被女仆們打扮的人模狗樣,不過卑留唿的性格倒是沒有什麽變化。


    他摸了一把正在吹起的女仆機器人,得意洋洋的朝自來也炫耀道:“嘿嘿,你看,就算黑澤玲老了,我的小寶貝也不會老!”


    在自來也噴火的目光中,卑留唿一拍腦袋,驚叫道:“啊呀,我差點忘了!”


    卑留唿拿出日曆翻了翻時間,道:“明年四月份我就要和我的七個老婆結婚了,到時候你們可都要來啊!


    嘿嘿,上次朔茂老大結婚後,大家都說自來也你會是第二個脫單的人,沒想到邁特戴搶了先,這下不才,我要成為第三個了!”


    “你這是脫單嗎?七個啊?混蛋,那是七個啊!”


    自來也發出狒狒般的叫聲。


    忽然,從他隔壁床鋪,屏幕外的地方,伸過來了兩根長長的紅白色物體,猛地敲打在自來也頭上。


    “小鬼,你太吵了,打擾到了我老人家吃晚飯了,這可是我要不容易定來的南江豬腳飯!”


    自來也抱著頭連連討饒,一時間整個旗木族地裏充滿了歡快的氛圍。


    ……


    看著這一切,惠子心中百感交集。


    二十年前,她第一天送朔茂和亞索去上學的時候雖然笑得很甜。


    但當兄弟兩個離開之後,麵對著空空蕩蕩的大宅子,惠子心裏空空落落的,眼睛裏麵也止不住流下了淚水。


    十六歲嫁入旗木家,當年丈夫就戰死沙場,留下一對遺腹子,惠子當時的人生有多麽灰暗,沒有經曆過的話,是完全沒有辦法體會到的。


    實際上,惠子甚至都不確定兩個孩子能夠陪伴多久。


    經曆過第一次忍界戰爭的她,見多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事情,太清楚忍者的脆弱了。


    雖然看上去忍者無比強大,主宰著弱者的生命,但實際上,他們又有幾人能夠終老呢?


    所以惠子一直是不安而敏感的。


    但這樣的情緒她從來沒有表達出來過。


    在給兩個孩子報名忍者學校的那一天起,惠子便做好了覺悟,這是旗木的宿命,也是她旗木惠子的宿命。


    不過……


    惠子揉了揉自己好像被時光遺忘了,依然保持著三十七八歲少婦的麵龐,臉上露出微笑。


    旗木是悲傷的姓氏嗎?


    或許曾經是吧,但是如今,它屬於快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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