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你迴來了?!”


    黑暗潮濕的地下深處,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忽然睜開了眼睛,從蒲團上站了起來,臉上閃過掩飾不住的欣喜之色。


    “吱呀——”腐朽的木門被人打開了。


    “呃……斑大人,是我,阿飛還沒迴來呢。”


    黑絕手裏抱著一個沉睡著的孩子,戰戰兢兢道。


    老實說,作為(自認為)大筒木輝夜姬的第三子,在黑絕看來,阿飛這種低級的生命體,和自己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甚至就連眼前的這個臭脾氣的老頭,按照輩分,合該也得叫自己一聲黑絕叔叔!


    可惜的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為了複活母親的千年大計,這點小小的屈辱又算得了什麽呢?


    這般想著,黑絕對著宇智波斑大侄子,笑的更加諂媚了。


    “原來不是阿飛啊!”


    白發老者失望的坐迴了蒲團,拿出一塊小熊薑餅開始嘬了起來,去年年節前,老者的最後一顆牙齒,也在啃食薑餅的過程中,光榮下崗了。


    “說吧,這次又有什麽事情。”


    “斑大人,您看,這是我從渦之國帶迴來的孩子,我檢查過了,他完美的繼承了漩渦一族的體質,勉強可以承載您的輪迴眼……”


    老者睜開耷拉著的眼睛,看著那長著稀疏紅色短發的孩子,怎麽看,怎麽都覺得不太順眼。


    “真的找不到千手家的孩子了嗎?用漩渦一族的孩子,恐怕得被老夫這雙眼睛榨幹吧?”


    黑絕無奈的搖頭道:“斑大人,這可真不是我在糊弄您,千手一族現在確實沒有幾個可用的孩子,我在木葉村外觀察過一些出來做任務的,都是些歪瓜裂棗,萬萬承擔不了月眼計劃的。”


    “罷了罷了!”


    老者揮了揮手,歎氣道:“挑挑揀揀那麽多年也沒找著合適的,漩渦就漩渦吧,湊合著用吧。”


    聽到老者終於同意,黑絕也長出一口氣,心中暗道,用漩渦作為輪迴眼的容器,還是這樣保險一點。


    讓千手得到輪迴眼,萬一培養出個不在掌控範圍內的妖孽可就麻煩了。


    這樣想著,黑絕連忙將懷抱中的孩子放在了老者麵前,道:“斑大人,免得夜長夢多,我們還是盡快進行換眼手術吧!”


    ……


    ……


    一個小時以後,老者睜開了眼睛,與之前的不同,如今他的眼窩中,隻是一對普通的三勾玉寫輪眼罷了。


    這是很早之前他便存放在外道魔像之中的。


    眨了眨眼睛,宇智波斑覺得眼中的世界變得模糊了一點。


    畢竟從帝王級高配外掛,一下子續費成了普通外掛,玩家的用戶體驗自然急速下降。


    “那麽斑大人,我先告辭了,得抓緊時間給這孩子安排個合適的地方。”


    黑絕提起依然陷入沉睡的紅發小男孩,恭敬地轉身離開。


    ……


    “哎,阿飛還沒迴來麽……”


    看著重新恢複死寂的屋子,唯有天花板上滴滴答答滲漏的雨滴聲,依然在屋子裏迴響,老者歎了口氣。


    這裏依然是雨之國的地底下,黑暗而潮濕,比起早年終結之穀的底下巢穴,居住條件差了不少。


    不過老者已經很滿意了,畢竟……他已經很久不用搬家了。


    這倒不是那兩個瘋子轉了性,而是老者和黑絕被千裏追擊,反反複複換了幾十個藏身點後,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那就是上供。


    上供,顧名思義,就是按時按量,向角都和鬼斬兩位大爺獻上一定數量的白絕,從而避免被追殺的命運。


    雖然這麽做很恥辱,也很窩囊,如果老者再年輕二十歲,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可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了,窩囊也總比整日流離失所的強。


    當然他們也不是正兒八經的將白絕五花大綁送給那兩位大爺,而是每次掐著時間,黑絕和宇智波斑都會安排幾隻白絕去角都鬼斬身邊晃悠,簡單來說就是送死。


    反正角都和鬼斬受到腸胃功能的限製,每個月服用的白絕數量也是有限的,有免費送上門的外賣,自然是最好不過。


    就這樣一來二去,雙方也形成了某種默契。


    ……


    “我宇智波斑一生不弱於人,哪怕是千手柱間,也不過和我平等論交,沒想到,英雄遲暮,如今居然要被迫和那角都小兒簽訂城下之盟,讓他騎在我的頭上拉屎撒尿!甚至……”


    老者對著牆壁上的團扇壁畫,輕聲呢喃著,不過最後一句“甚至是真的拉屎撒尿”直到最後也沒說出口。


    發了一會呆,估摸著午餐前阿飛是趕不迴來了,老者起身來到了隔壁的培養室。


    由於預計到失去輪迴眼後,將無法通靈出外道魔像,老者一早就命令白絕們建造好了這間培養室。


    說起來有些心酸,這間培養室目前的主要作用,就是為了為角都和鬼斬兩位大爺飼養白絕。


    負責看管培養室的是一隻尖刺白絕,就是當年趁著阿飛重傷之際,試圖靠著進獻老鼠蚯蚓沙拉來上位,最後被老者一腳踢飛的那隻。


    它戰戰兢兢的將蒙著的防水布打開,露出了一個個巨大的培養槽。


    老者看了看培養槽中新生的白絕們,臉上露出了滿意之色。


    他伸手進入培養槽中,一把抓住了一隻新生白絕的頸後肉,然後將它提了起來。


    尚處於懵懂狀態的白絕,吱吱的叫著,手足胡亂的揮舞。


    老者眉頭一揚,沉聲道:“這隻白絕長得還蠻漂亮的,不如我們把它……”


    尖刺白絕心領神會,立刻一把接過了這隻新生白絕,道:“斑大人,我明白了,立刻安排!”


    說著,尖刺白絕便雷厲風行的拉著新生白絕離開了。


    老者點了點頭,這隻尖刺白絕雖然遠不如阿飛貼心,但是辦事還是牢靠的。


    至少在養殖白絕方麵,他這一年多來,一直兢兢業業,一絲不苟,很是出了點成績。


    老者此刻的想法如果被尖刺白絕知道,後者一定會聲淚俱下的哭訴:“哎呀媽呀,我敢不好好養殖嗎?如果養不好,去喂那兩個瘋子就是我了吧?這也太特娘的嚇人了!”


    總之不管怎樣,看到白絕培育的事情順風順水,老者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畢竟搬家這種事情,對於老年人來說,實在太不友好了。


    人老了就是麻煩,老胳膊老腿,連牙口都不好了,吃薯條和餅幹,都隻能用嘬的,香味至少少了一半。


    念及此處,老者又匆匆幾步來到了一個特殊的培養器具之前。


    他掀開防水布,朝裏麵一看,眉頭便皺了起來。


    又失敗了麽?


    或者說勉強能用?


    對於宇智波斑來說,經過多次的實踐之後,換眼手術和細胞移植手術,已經是信手拈來了。


    初代細胞培養比養雞還簡單,而寫輪眼之類的,說是和燈泡一樣即插即用,一點也不過分。


    但是作為外科天才,宇智波斑如今卻在老年之際遇到了一個新的科研課題……


    “看來牙齒這種組織的結構真的很複雜,細胞的定型分化太過困難了……


    去年冬天,最後一顆牙齒也在吃薑餅的時候掉落了,那麽如今,老夫究竟要不要換上這用初代細胞培養出來的牙齒呢?”


    看著培養皿中40厘米長的牙齒,老者陷入沉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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