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氣很作美,長達一周的陰雨結束了,天空放晴,萬裏無雲。


    告別了水戶之後,亞索四人一行,每人背著一個小包袱,出村東去。


    他們將要代表水戶,參加漩渦正彥的葬禮。


    漩渦正彥作為渦之國的大長老,是跨越時代的人物,年齡冠絕忍界。


    在這個平均壽命隻有三十歲左右的亂世裏,漩渦正彥無疑是一個有福的人。


    這個年紀去世,算是喜喪,因此包括水戶在內,幾人倒是沒有太多的傷感。


    作為正彥的小徒弟,漩渦依子本來也是應該同行的,但不巧的是,他與朔茂恰好出國執行任務去了。


    至於漩渦鈴美等關係較遠的漩渦族人,倒是不用參加葬禮。


    秋日的風光非常不錯,四人一路遊山玩水,拜訪各處名勝古跡,緩慢地蠕行著,


    最終靠著瑞茲的大招曲境折躍,堪堪趕在十一月三十日那天,抵達了渦之國。


    這是一個秋風蕭瑟的日子,天空中飄著朵朵白雲,陽光灑在大地上,氣溫可能是零上五度。


    葬禮是在渦潮隱村的南山公墓舉行的,主事人是漩渦一族現任的族長,漩渦源介。


    不過源介並非是以漩渦族長或者渦之國國主的身份主持葬禮的。


    由於漩渦正彥百多年來一直保持著童子之身,自然不會有什麽後代。


    漩渦源介是奈奈子的丈夫,也就相當於正彥的女婿了。


    在首徒漩渦井瞳十分不靠譜的情況下,他確實是最合適的主事人。


    “一鞠躬!”


    …


    “二鞠躬!”


    …


    “三鞠躬!”


    …


    “敬獻鮮花,家屬答禮!”


    隨著源介的唱詞,肅穆的隊伍開始緩緩向前移動,隊伍中的眾人都低著頭,沉默不語。


    亞索等人輩分很小,排在隊伍最末尾。


    真要較真起來,從正彥和水戶兩條線算,作為亞索的胞兄,朔茂應該叫依子一聲太奶奶。


    在亞索前世,百歲老人去世的話,都是會請戲班子來唱戲吹曲的,嗩呐一響,節奏就起來了,全村人歡聲笑語間吃喝玩樂,歡送老人家西去。


    不過顯然渦之國並不是這樣的風俗,這讓亞索一路上苦練的尺八新曲《今天是個好日子》沒有了用武之地。


    無奈的,亞索隻好跟在隊伍末尾,慢慢的向前挪動,大約十分鍾後,才終於挪到了棺槨麵前。


    “正彥祖爺爺,感謝你指導我和亞索三身術,如今我們都是中忍了,請您安息吧!”


    綱手對著棺槨,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將一束野秋菊投入了等待下葬的土坑中,抬起頭來時,小臉蛋上已滿是淚痕。


    哎,到了這個場景,免不得會有些傷感嗎?


    亞索搖了搖頭,開始從懷中,像變戲法一樣,不斷掏出東西。


    “別人都叫你老不死,但世上哪有真正不死之人呢,你終歸還是死了……”


    低著頭,亞索用隻能自己聽到的聲音,低語道:“這件是你的幸運褲衩,我本來早就要丟掉的,後來被你那個傻徒弟還迴來了,也就放到了今天,現在,把它物歸原主吧。”


    “還有,聽說你是個一百多歲的老處男,實在太可悲了,這部手機裏麵,有一個g的湯之國的學習資料,也送給你吧,希望能緩解一下你在黃泉路上的寂寞。”


    “……”


    在漩渦源介一臉懵比的表情中,亞索把一樣樣東西丟進了土坑,最後雙手合十,向著棺木拜了拜,轉身離開了。


    ……


    答禮完畢,隨著源介一聲令下,數個壯漢抬著棺槨放入土坑中,接著,便將挖掘出來的泥土,一鏟子一鏟子地迴填了迴去。


    “老師,這就是青春啊!”


    正彥的大弟子,漩渦井瞳流著開閘般的淚水,將一塊半人高的石碑,牢牢地插入了土中。


    “漩渦正彥,生於戰國四百四十六年,卒於渦之國二十年,享年一百一十九歲。”


    ……


    ————————————————


    迴到漩潮隱村,亞索等人難免也有些傷感,即便是自來也那樣沒心沒肺,甚至從來沒有見過正彥的人,也有些沉默。


    所以說……


    亞索以拳擊掌,暗自下定了決心,等到以後自己去世了,一定要立個規矩,喇叭嗩呐走一趟,田園康康舞跳一跳,這樣子才能走得熱熱鬧鬧,風風光光。


    小玖辛奈咿咿呀呀哭了一整個下午,現在興許是困了,睡得很沉,亞索也不好去騷擾她,隻能將為她準備的零食轉交給奈奈子。


    奈奈子的眼睛腫得厲害,這幾天她也不知道哭了多少次,總之整個人都憔悴的很。


    亞索也不知道怎麽安慰,隻好什麽都不說。


    晚餐依然是標準的渦之國風——麵餅團子加小魚幹。


    不光是亞索,便是被喂刁了的綱手、大蛇丸和自來也,也隻是禮節性的動了動筷子。


    迴到客房後,亞索便迫不及待地通靈出了塔姆。


    原本他是打算吃火鍋的,但是火鍋的氣味實在有些重,若是被人發現,在這樣的氛圍下,亞索等人吃著火鍋唱著歌,那就有些尷尬了。


    不動明火,以塔姆的手藝依然能變出許多花樣來,但吃著可口的食物,眾人卻有些心不在焉……


    倒不是因為葬禮的影響,而是……


    沒有網絡的日子……


    真的好無聊!!!


    自來也摸出手機看了看,對著空無一格的信號,歎了口氣:“還好《親熱天堂》隻是在存稿而已,還沒開始連載,不然斷更了好幾天,肯定又要被讀者們罵死了。”


    “《親熱天堂》?”


    綱手將一塊刺身塞進嘴中,腮幫子鼓鼓囊囊的,她嘟囔道:“這是言情小說嗎?看不出來,你這大笨蛋居然會去轉型寫這樣的東西。”


    “言情?”


    自來也愣了愣,連忙點頭道:“對!對!對!這可是一部跨時代的言情小說,將會打破傳統文學的枷鎖,用最寫實,最質樸,最震撼人心的文字,直擊人們內心最原始的感情!”


    “這樣子的話,到時候我也給你賞個盟主吧,正好最近論壇點券也用不完。”說著,綱手還嬌怒地白了一眼亞索。


    因為某些原因,深謀遠慮的亞索正在有意識的給綱手戒賭。


    比如現在爐石酒館的股份分紅,亞索便不給綱手現金了,取而代之的是發放點券。


    雖然開包也會花掉不少點券,但綱手終歸還是有些結餘的,因為,即便是一次又一次的被亞索剝削,綱手目前還是占有著爐石酒館百分之五的股份,每季度都能給她帶來一份龐大的財富。


    “一言為定!”自來也雙眼放光的道:“我的文筆可是一流的,倒是你一定會喜歡的。”


    “亞索君,你怎麽了?”


    這時候,大蛇丸忽然注意到,亞索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亞索皺著眉頭,喃喃道:“動了?不可能呀?”


    “什麽動了?”綱手和自來也也轉過頭來,好奇的問道。


    “沒什麽。”


    亞索沉吟了一下,忽然問道:“綱手,說起來,你祖爺爺是壽終正寢的嗎?”


    綱手遲疑了一下,道:“應該不算吧,雖然具體的情況並不清楚,但是聽源介大哥說,祖爺爺好像是喝增味湯的時候,誤吸入氣管,窒息而死的。”


    “喝湯嗆死的?”


    亞索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議,想了想,亞索忽然開口道:“來,咱們來賭一把!”


    雖然原著中,綱手警報器隻在事件發生的當日起作用,但那是因為綱手每天都在賭錢,如今綱手被自己強製戒賭,那麽說不定會在最近的一次賭博中生效?


    亞索不置可否,但還是拿出了骰子。


    “什麽嘛,說戒賭的是你,說賭一把的也是你,男人都這麽善變的嘛!”


    雖然嘴上這麽說著,綱手依然毫不猶豫的拿起了賭具:“賭多少?”


    亞索想起了當年被綱手骰子支配的恐懼,沉吟道:“一萬兩萬太小了沒意思,咱們賭個十塊的吧。”


    ……


    三分鍾後,亞索手中攥著十塊錢的硬幣,陷入沉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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