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遺憾,第一代發電機並沒有成功,在展示階段出了問題,差點爆炸。


    最終機器還是被燒毀了,成了一坨焦黑的鐵疙瘩。


    劉誌有些失望,不過也對此早有心理準備,當初蒸汽機也是研發了好些年才成功的。


    雖然現在有了一定的基礎,畢竟發電機比蒸汽機更精細,技術上更高端一些,要想成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當年歐洲從1600年,英國科學家威廉·吉爾伯特開始對電磁現象出現係統性研究開始,整整花了二百多年的時間。


    經過一代又一代科學家的努力,1832年,法國人畢克西才發明了世界上第一台手搖式發電機。


    但真正實用的發電機,還是1896年特斯拉發明的兩相交流發電機,在尼亞拉發電廠開始正式營運。


    這其中經過了整整三百年的摸索和發展,如今他想一步登天,自然也沒那麽容易。


    不過第一代發電機雖然失敗了,但至少已經用肉眼見到了“電”的表現形態。


    光是衝著這一點,就讓所有參與研發的人員興奮不已。


    從前,“電”隻存在於大自然的雷霆之威中,傳說是天帝拿來肅清三界紀律的武器。


    如今卻被他們真真實實的創造出來了,從遠古神話一下子就走向了現實,怎麽不讓人三觀顛覆呢。


    這些理念與傳統的思想有很大衝突,儒家敬畏神明,認為君權神授講究天人合一。


    將皇權神化,正是為了提高皇權在人們心目中的地位。


    這種思想在東漢時期自然有著其積極的意義,畢竟東漢的君權地位並不是很高。


    與後世相比,此時的皇帝權威確實過於低下了,儒家也順應時代發展,創造出了君權神授的學說。


    本來這種思想也是為了迎合封建帝王的需要,雙方可以說是一拍即合。


    但現在卻很不幸,遇到了劉誌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帝,親自將種種神明的權威在人們心頭粉碎掉。


    不過,這些科學研究者,基本上都出身於底層,從未接受過係統的儒家思想熏陶。


    因此他們才能坦然接受劉誌所灌輸的種種怪誕思想,而不像士大夫階層那麽抵觸。


    之前劉誌所引進的種種發明,無論是火藥還是水泥,抑或是蒸汽機,盡管精妙無比,但在原理上還是沒有脫離凡俗的思想範疇。


    但發電機這個東西,卻能夠直接改變人的三觀,從而對神明的權威產生了懷疑。


    所以說,劉誌的這次研究發明,在事先並沒有大張旗鼓的宣揚。


    皇帝一向喜歡鼓搗些奇怪的玩意兒,其中許多東西都改變了百姓們的生活。


    臣子們早已對此見慣不驚了,至於陛下到底在做什麽,既然他自己不說,他們也懶得去問。


    反正問了也搞不懂。


    當然,這也是劉誌有意而為之,如果提前說出來很可能會遭到反對,認為有傷天和。


    等到他試驗成功了,到時候事實擺在眼前,那他們也就無話可說了。


    蒙堅與劉誌對第一代發電機的態度大不相同,他並不認為已經失敗了,反而認為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之所以二人間有這樣巨大的認知誤差,自然是因為見識不同,起點也完全不同的緣故。


    見識過後世的種種高科技文明,文化水平不高的劉誌自然深有挫敗感。


    隻恨自己不是一個理工科的高材生,那樣這些簡單的科技產品,完全就是小意思了。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費勁巴拉的鼓搗,迎接他的還是一個又一個的失敗。


    他原以為自己對發電機的各項構造已經比較了解,到了實際操作中才發現,他了解的還遠遠不夠。


    很多東西看起來是這麽迴事,可等到做出來才發現,完全就是似是而非。


    不過第二代產品的開發,他已經幫不上什麽忙了,為了免於自己在其中搞瞎指揮,製肘蒙恬等人的手腳。


    劉誌很幹脆地放了手,將所有的權力都下放出去,自己依然悠哉遊哉的當起了他的甩手皇帝。


    這年夏天,已經對洛陽郊外幾個林園厭倦了的他,決定到舊都長安去避暑。


    長安是西漢時候的都城,新莽時期毀於戰火,但也依然殘存著幾座宮殿,成為了皇帝行宮。


    後世之人對於長安的印象,恐怕要比洛陽深得多,畢竟漢代最強盛最宏偉的時期就在於西漢。


    長安宮殿的規模也遠遠高於洛陽,再加上後世的盛唐氣象,便奠定了長安盛世古都的宏偉壯觀。


    劉誌做皇帝也有十八年了,因為種種原因,除了洛陽周邊,哪兒也沒有去過。


    如今他有這個自信,即使自己不在洛陽,依然能夠很好的掌控朝廷。


    原本他是希望帶著母親郾太後一起過去散散心的,可後者今年心情不佳,因此便懶得動彈,更不想出遠門。


    劉誌無奈,見此情景,皇後鄧猛便主動留下來照顧太後,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於是他便帶著安陽公主劉華和舞陽公主劉袖,以及兩個位份隻有充容的普通妃子,乘著馬車,一路浩浩蕩蕩的向西進發。


    對於自己的次女劉袖,劉誌向來也比較寵愛,她繼承了母親的美貌,也繼承了母親文靜內向的性格。


    不過畢竟是皇家公主,又養在太後膝下,在氣質上要比當年的淑妃田覓大氣得多。


    最近兩年來,隨著太子太傅鄭玄上任,針對她的性格進行了引導教育。


    如今的劉袖越發顯得嫻淑典雅,不像她母親那般動不動就傷春悲秋,天生的悲劇性格。


    劉誌對她也越發喜愛,再加上她沒有親生母親陪伴,所以更多了幾分憐惜之情。


    今年她也到了及笄之年,所以劉誌這次遠遊才特地帶上她。


    她的生日正好在初夏,原本劉誌準備遲點出門,給她在京城舉辦一場盛大的成人禮。


    可劉袖自己卻拒絕了,她有個心願,想讓自己的外祖父一家參加她的及笄禮。


    田覓的娘家在扶風郡,剛好在去往長安的必經之地上。


    他們家沒什麽有出息的人,劉誌也沒打算有多少恩賞,哪怕田覓死後被追封為貴妃,田家人也沒有撈到多大的好處。


    再加上田覓生的隻是個公主,並沒有皇子,田家人除了每年年節時給劉袖寄點禮物過來,一次也沒來看過她。


    可劉袖卻很思念自己的親人,所以才希望把自己的成人禮放在外祖父家舉辦。


    這麽個小小的心願,作為父親的劉誌,當然是盡量成全了。


    因此皇帝的車駕到了扶風郡以後,便暫時停了下來,趁此機會,他也去參觀了那裏的馬場。


    在大漢有三大馬場,大宛有最大的種馬繁殖基地,北匈奴有全國最大的軍馬場。


    而扶風郡裏則有內陸最大的皇家馬場,裏麵常年養殖著幾千頭駿馬,供給達官貴人和皇家所用。


    劉誌很喜歡騎馬,在禦馬坊他有上百匹各式各樣的神俊好馬。


    不管到了任何時代,男人都喜歡速度與激情,現代的有錢人,以擁有各種豪車為榮。


    而在漢代,自然是喜歡收集各種寶馬了。


    劉華也喜歡騎馬,於是很開心的跟著父親一起去了,劉袖性格文靜,比較喜歡詩詞歌賦之類的,對馬場不感興趣。


    於是她便要求單獨去外祖父家看一看。


    剛到扶風的時候,田覓的父親和兄長便來覲見過皇帝,與外孫女兒也算是見了一麵。


    這也是劉誌第一次見到他們,光看長相,還是與田覓有幾分相似之處。


    不過神情猥瑣,唯唯諾諾,不怎麽討人喜歡。


    看在女兒的麵子上,劉誌和顏悅色與他們聊了幾句,又賞賜了不少的東西。


    畢竟他們是劉袖的親人,她要去探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劉誌也沒有意見,隻是囑咐她隨身伺候的人多注意著點。


    皇家馬場在扶風城郊外,占地廣闊,綿延幾十裏的麵積都是,這裏地勢平坦開闊,水草豐美,確實是個養馬的好地方。


    扶風的馬場,是當地最大的支柱產業,圍繞著這個巨大的馬場,衍生出無數的職業。


    諸如馴馬師、養馬技工、馬醫和馬草種植,以及相關的釘馬掌,製作馬鞍等等,可以說養活了無數人。


    在扶風城周邊,還星羅棋布地分散著許多中小型馬場,裏麵養殖的大部分都是從皇家馬場篩選下來的馬匹,以做民用和商用。


    皇帝親臨馬場,自然是無上的榮耀,扶風郡太守和馬場負責人都小心翼翼地陪同在側。


    劉誌身著箭袖騎裝,挑選了一匹通體無一根雜毛的黑色駿馬,試騎了幾圈。


    感覺還不錯,劉華一襲火紅騎裝,也選了一匹白馬,挑釁地看向劉誌。


    “父親,要不要比試一場?”


    看著青春逼人,躍躍欲試的女兒,劉誌忍不住哈哈大笑。


    一拔馬頭,用馬鞭指著遠處的丘陵道:“好啊,看到那座山丘了沒有,誰先到誰就為勝。”


    “行。”


    劉誌的騎術向來平平,而劉華從小就喜歡騎馬,自負騎術了得,自然不會服輸。.Ъimiξou


    “要不,來點彩頭?”


    劉華狡黠地一笑,烏溜溜的大眼看著他,嬌憨明媚。


    這丫頭,篤定自己贏定了,趁機討賞來了。


    劉誌忍不住搖頭輕笑,女兒借機撒嬌,也算是天倫之樂吧,何妨陪她開心開心。


    父女倆縱情馳騁,田晏帶著一群侍衛緊緊跟隨在四周,生怕他們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哈哈哈……”


    “咯咯咯……”


    歡快的笑聲一路灑落,紅衣白馬英姿颯爽,劉誌望著她遙遙領先的身影,不禁感慨萬千,這一刻他是真的覺得女兒已經長大了。


    比賽的結果不言而喻,自然是劉誌輸了,但她索要的禮物卻出乎他的意料。


    “你讓我允許舞陽在田府舉辦及笄禮?”


    劉誌微微皺眉,“這是她讓你來說的?”


    劉華怕他誤會,果斷地搖頭,“舞陽並未這麽說過,是我自己猜測的,不知父親願不願意成全?”


    皇帝親自去臣下府中,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恩賜,當初梁冀飛揚跋扈,屢次三番地非要他去府上,就是為了顯擺。


    除此之外,他隻到鄧演府上和樊超府上去過,這兩人都與他私交甚篤。


    而田家,很顯然無論從哪方麵來說,都不夠這種資格,劉華一向通情達理,善解人意,她能以這種方式婉轉的提出來。


    隻能說明劉袖表現得太強烈,所以才會讓一向以長姐自居的劉華,出手為她幫忙。


    稍稍沉吟了一會兒,劉誌點頭笑道:“願賭服輸,那我就破一迴例吧。”


    劉華聞言欣喜若狂,“父親,你真是太好了。”


    一句話能博得兩個女兒都開心不已,也算是值了。


    接下來,劉誌又認真地參觀了一遍馬場,迴到下榻之處時,已經到了下午。


    劉袖居然還沒有迴來,可見在田府玩得很愉快,直到傍晚時分,才在她表兄田正的護送下,姍姍來遲。


    聽說父親答應讓她在田府舉辦及笄禮,驚喜之下,眼圈都紅了。


    “多謝父親成全,多謝長姊。”


    劉華與劉袖雖然是姐妹,卻並不是同一個母親,而且劉袖自小長在郾太後宮中,所以二人之間的感情一直都是平平淡淡。


    因此劉袖完全沒想到,劉華會為了她,想方設法的向父親求來恩典。


    一時之間感激之情無以複加,姐妹之間的情誼也在不知不覺中升溫了。


    她的生日就在這幾天,禮服之類的早就準備好了,田府得到消息,自然是欣喜萬分。


    舞陽公主選擇在他們府上舉辦成人禮,這可是十分尊貴的事情,何況到時候皇帝和長公主,都會親臨現場。


    這份榮耀在整個大漢來說,都已經算是獨一無二的了,夠他們炫耀一輩子。


    按照田家的想法,肯定要大操大辦,越隆重越好,必須要對得起舞陽公主的高貴身份。


    可惜舞陽公主考慮到種種因素,並不願意太誇張,再三囑咐必須要簡辦,不可以鋪張浪費。


    除了各位至親之人,也不能邀請其他閑雜人等出席。


    田家原本鼓足了氣,安心要大出風頭,現在卻不得不縮小規模。


    不過即便這樣,隻要皇帝能夠親自來觀禮,對田氏父子來說,這就夠了。有這份恩典在,至少在扶風郡都可以橫著走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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