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奏章,劉誌又起身去看了看女兒劉華,小丫頭雖然勉強睡著了,卻極不安穩,甚至在夢中驚叫哭泣。


    白天表現得那麽堅強,睡夢中卻還是個生怕失去母親的脆弱小女孩。


    劉誌心疼地摟住她,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慰。


    “華兒別怕,父親在這裏呢,母親會沒事的。”


    生在皇家,不管如何千嬌萬寵,但劉華卻依然無法得到父親的長期陪伴。


    作為帝王,他其實已經盡量想給孩子一個溫暖的童年,無奈每日政務繁忙,又有這麽多的女人和孩子,自然照顧不過來。


    到了下半夜,劉誌又去了看望了鄧猛,她已經移出了氣味濃烈的產房,轉入了自己的寢殿之中。


    宣夫人一直守在床邊,握著女兒冰涼的手腕,想傳遞給她一些暖意。


    “夫人去休息吧,我來陪她一會兒,兩個孩子就先拜托你了。”


    宣夫人點點頭,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大悲大喜之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憔悴了,不複平日裏的優雅高貴。


    “陛下費心了,猛女會沒事的。”


    黎明時分,人體的一切機能都處於最低水平,也是重症病人最危險的時刻。


    竇雲和張賓一直都在原地觀測情況,絲毫也不敢懈怠。


    鄧猛臉色雪白,安靜地躺在那裏,與平日裏神采奕奕的模樣比較起來,多了絲脆弱。


    她是個要強的女人,後宮中的紛繁困擾替他一肩挑起,從未讓他感受到煩亂。


    除此之外,她也是個合格的國母,每逢天災人禍,都會帶頭在京都發起募捐。


    常年幫他安撫宗室命婦和世家貴婦,節日期間還會去民間慰問,替皇室營造仁愛的形象。


    之前他已經習以為常,現在想起來,其實她也過得不輕鬆。


    人常說夫妻一體,這一刻劉誌才深刻地領會到其中的含義。


    天亮之後,昨夜散去的後宮嬪妃又都齊聚長秋宮,郾太後年事已高,禁不得折騰,但也派了貼身女官過來。


    太陽升起的時候,鄧猛終於醒了過來,兩位大醫師給她檢查過後,又喂服了些藥。


    “迴陛下,皇後已無大礙,隻是後期還需要多休養些。”


    劉誌聞言大喜,外麵等候的一幹人立刻都滿麵喜色,隻是心裏頭到底滋味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因為醫師交待皇後需要靜養,劉誌便吩咐她們這段日子不用來長秋宮探望了。


    免得鄧猛還要強打起精神,來應酬這些各懷心思的鶯鶯燕燕,隻留了宣夫人在這裏照顧,也讓她們母女倆好好說說話。


    自己的事情太多,但每晚都會迴到長秋宮陪她聊天。


    鄧猛底子好,眼看著一天比一天好起來,不過恰好是在月子裏,她也就幹脆放下一切,趁此機會好好休息一下。


    朝堂上最關心的還是兩個嫡出的皇子,因為是雙胞胎,出生時身體瘦小,看著很讓人擔憂。


    這年月嬰兒的成活率很低,尤其是頭個月,所以眾人也都在觀望著,靜候消息。


    滿月的時候,兩個孩子能吃能喝,已經白白胖胖,十分逗人喜愛了。


    眾人這才心下大定,不過新的難題又來了,就像霍光家族的爭執一樣,為了誰是兄長,誰是弟弟而難以抉擇。


    畢竟,對於皇室來說,占了兄長之名,將來立儲的機會要大得多。


    因此臣子們也站成了兩派,一派支持先出生的為長,另一派支持胎位在上的為長。


    而細看兩個嬰孩,長相十分相似,甚至難以區分,感覺立誰為長都有些不公平的意思。


    劉誌一開始沒給兩個孩子取名字,主要是因為鄧猛身體孱弱,此時自然不好去慶祝。


    現在見皇後身體已經完全康複了,朝中又爭得不可開交,便覺得有些搞笑,他的兒子排序,倒讓一堆人費盡心思了。


    “吾意還是按照民間舊例,以先出生者為長,後出生者為次,至於將來立儲,則以賢者居之,無論長幼。”


    皇帝一錘定音,並不接受任何反駁,立儲之事還早,兩個孩子孰優孰劣此時也看不出來,何必執著於長幼名分。


    東漢時期的立儲之事,雖然看重嫡庶正統,但對長幼順序並沒有那麽在意。


    何況此時的特殊情況,隻是也有很多人心中暗藏擔憂,畢竟這已經為將來的皇儲之爭埋下了隱患。


    劉誌為兩個兒子分別取名璟瑜,即兄長名為劉璟,弟弟為劉瑜,合而為玉之光彩,常用來代指品德高尚之意。


    安陽公主劉華充分發揮了她作為長姊的責任感,在母親生病期間,每日照顧兩個弟弟,就像個小大人一般。


    鄧猛見她如此辛苦,不由得十分心疼,出了月子,便立刻擔負起作為母親的責任。


    一切又迴歸正常,劉誌對之前參與救援皇後的醫師和輸血者,都進行了賞賜。


    尤其是鄧遠,封了青鄉侯,從白身一躍成為君侯,讓人眼熱不已。


    不過因為兄長承恩公鄧演不在京城,鄧遠擔心母親孤單,並未開府另住,還是住在承恩公府。


    劉誌對他也比較照顧,畢竟感念他對皇後的真摯情誼,且鄧遠為人豪爽卻不失精明,是個做生意的好材料。


    如今隨著絲綢之路的開通,大漢的商貿越來越發達,將來可能在國家所占的比重會更大。


    所以也是時候慢慢培養一批懂得商貿的能臣了,因為將來海上絲綢之路開通後,這方麵的需求肯定會暴增。


    他已經開始考慮要在高等學府進行更深層次的改革,以為國家輸送各類專業人材。


    目前唯有醫學院是獨立於太學和官學之外的,但隨著國家各方麵的飛速進步,顯然還遠遠不夠。


    如今在幾大高等學府中,依然以傳統的經學為重,其餘算學和易學也屬於傳統學科。


    當時的君子六藝,是指禮、樂、射、禦、書、數也。


    也就是演禮的技能;樂德、樂語、樂舞的技能;射箭的技能;騎馬駕戰車的技能;書寫的技能;計算的技能。


    之前劉誌已經在此基礎上進行過一些改革嚐試,將地理和曆史單獨成課,並對算學的比例進行了加重。


    並將禮劃給了啟蒙學堂和中等學府,禮儀這門課程本就是越早越好,才能深入骨髓,成為行為習慣。


    現在他想再次加大高等學府的改革,進行專科劃分,他先找來翰林院掌院胡廣征詢了一下意見,但卻遭到了激烈的反對。


    劉誌隻得擴大征詢範圍,向幾位當世名儒征求意見,其中包括了自己的老師馬融,可無一例外地碰了壁。


    這些人都是經學大家,誓死捍衛傳統觀念,認為劉誌此舉有悖儒家思想,十分危險。


    搞得劉誌十分惱火,最近幾年來,他已經很少遇到如此挫敗的時候,原以為潛移默化之下,大漢人的意識形態已經有了變化。


    沒想到這些衛道者們思想如此頑固不化,根本難以通融。


    也是他自己太激進了,幾百年的思想,怎麽可能在幾年之內就顛覆了呢。


    看來隻能另辟蹊徑了。


    表麵上劉誌放棄了這個計劃,但他卻在私下裏籌謀,既然不能在太學和官學上動腦筋,就效仿醫學院,開設單獨的專業院校,也未嚐不可。


    什麽專業最容易讓士大夫們接受,而不會遭到反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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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征詢了多位士人和官員的意見之後,劉誌打算先開個農學院試試水。


    畢竟,在封建思想中,農為國本,他們對農業技術的研究,更能夠接受。


    可以說,中國封建社會是典型的小農經濟,儒生們從骨子裏瞧不起商人和手工業者。


    認為他們重利輕義,奸詐成性,為了追逐利益而放棄做人的基本準則,是社會風氣敗壞的根源之一。


    但每個名士心中,卻都有個田園夢,能歌能賦,傲嘯山林,是隱士的標配。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當仕途不順或者理想無法舒展之時,躬耕於田壟之間,是他們最後的堅持。


    所以劉誌親政之初,除了科舉製度改革,就是編寫《農經》,完善農官結構。


    當時的尚書,如今的戶部尚書楊秉,主持了這場大型編撰,朝廷上下難得一致支持,一片叫好聲。


    所以,他如今也從農業科技入手,阻力應該是最小的。


    為此,他特地召來了楊秉,與之商量,楊家在大漢儒林的地位比較特殊,其祖父楊震曾經官至太尉。


    他父親當年是出了名的大家,更是個不折不扣的真隱士,一輩子住在山林中,從未出仕。


    要知道,當時許多隱士都是沽名釣譽,用這種方式來增加自己的名聲,以此來獲得征辟出仕的籌碼。


    最常規的操作就是,先名揚天下,然後某大家向皇帝力薦,該隱士必須一再推辭,最後實在盛情難卻,這才出山輔佐君王。


    直到三國時期,還有許多名士走這條道路,最著名的就是諸葛亮了。


    三顧茅廬,隻是場常規的抬身價戲碼罷了,一個擺出求賢若渴的仁主架勢,另一個做出世外高人的風範,重要的就是雙方的態度問題。


    在這種潛規則之下,那些真正的隱士便顯得彌足珍貴,也讓人高山仰止。


    因此楊家在整個東漢士林都聲名顯赫。


    楊秉本人也躲在山中讀書,直到四十歲才出山。


    弘農楊氏是東漢時期第一個集齊四世三公的家族,三國時期那個聰明太過反誤了卿卿性命的楊修,便是楊秉的孫子。


    他本人剛正不阿,真實的曆史上,在桓帝朝官至太尉,最出名的典故就是有個門生半夜行賄。


    見楊秉嚴詞拒絕,以為他是怕暴露了連累自己,便勸說無人能知,讓他放心收受賄賂。


    誰知楊秉卻勃然大怒,“舉頭三尺有神明,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能說無人得知呢。”


    可見楊秉其人的品德,的確是知行合一,不是沽名釣譽之徒。


    鄧演能和楊家結親,也正是因為其品德得到了楊秉的肯定,完全就是認可了他本人,而不是衝著他的家世。


    戶部掌管著全國的農業生產,楊秉又主持過《農經》的編撰,可以說是商量此事的最佳人選。


    “陛下想開設一個專門研究農業生產技術的學校?”


    這個想法頗有些天馬行空,真是聞所未聞。


    “朕看自從《農經》麵世之後,產量大有增長,但仍然覺得有許多提高的空間。


    百姓們相互信息不通,再加上大多沒有理論知識,所以朕才想興建這樣一所專門的農學院。


    半是研究半是培養人材,一舉兩得。”


    楊秉並未急著迴答,低頭尋思了一會兒,這才道:“確實可行,陛下有什麽具體的打算麽?”


    見楊秉二話不說就表示了支持的立場,劉誌也頗感欣慰,看來他沒有看錯人。


    “朕打算將郊外皇莊騰出來,那裏不僅房舍充足,還有大量可供實驗的田地,以及最優秀的工匠和農人。”


    陛下如此無私地奉獻出自己的私家園林,讓楊秉很感動,一直以來,對於劉誌的大多數政治措施,他都堅定不移地表達了支持。


    隻因為他覺得,劉誌確實是個能為黎民百姓考慮的好君王,就衝這一點也難能可貴。


    “皇家園林的條件的確非常方便,將來那裏培養出的人材,也可以入仕擔任農官。”


    “朕想著等過個五六年,等農學院教育出大量專業人材,就在每縣設立一個農業站。


    因地製宜地研究和指導當地的農事,提高生產技術。”


    當然,這個主意完全就是抄襲的現代做法,但卻直接有效。


    楊秉眼睛一亮,“陛下這個想法簡直就是太妙了,農為國之根本,若能讓百姓們吃飽穿暖,比任何國策都強上百倍。”


    在他看來,隻有解決生計問題,才是當前大漢最重要的事情。


    “臣推舉一個人,定能勝任此職,不負陛下所托。”


    楊秉性格穩重,絕不會信口開河,他敢鄭重舉薦之人,那肯定是有真材實料的幹吏了。


    “不知是何人?”劉誌期待地看著他。


    “是侍中楊賜。”


    楊秉目光平靜地望著他,坦坦蕩蕩,毫無遮掩之意。


    “楊賜?”


    那可是楊秉的長子。


    劉誌確實很意外,本朝舉薦製度盛行,因此衍生出一個規矩,父子兄弟等至親必須避嫌。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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