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東霆令人就地紮營豎起帳篷,命隨行的太醫為顏懷瑾療傷。


    太醫將顏懷瑾的傷口由裏到外縫了幾層,終於將血止住,最後在傷口之上壓上冰袋以起到鎮痛的效果。


    “她傷勢如何?”楚東霆問,同時接過太醫手中的冰袋為顏懷瑾按壓傷口。


    “迴稟殿下,雖然傷勢既深又重,可是夫人求生意識很強,可謂有驚無險。將養些時日傷口便可痊愈了。隻不過……”太醫有些欲言又止償。


    “有話不妨直說,這裏隻有孤王和你兩個人。”


    太醫稍稍想了下當如何措辭,而後說道:“隻不過夫人的子宮教劍刃割破了寸許的口子,雖然下臣已經將傷口縫合,可是即便痊愈之後,子宮之上也會有個疤痕,日後夫人恐難懷孕。”


    楚東霆有些眩暈,他凝視著顏懷瑾蒼白的麵頰,心中極是愧疚,由於自己對她的見死不救使她喪失了生育的能力,她若是知曉此事,定然會恨他入骨吧。


    “此事切莫聲張出去。孤王自有主張。你下去給她煎藥吧。”


    聞言,太醫便躬身從帳篷之內退了出來。


    帳篷外,溫世卿悄然立在外麵將方才太醫的話都聽進了耳中,若是顏懷瑾不能生育,那可就好了,如此一來自己過門之後倘若為殿下生下一兒半女的,到時母憑子貴,太子遲早會將自己扶正為正室的。想到這裏,卻也覺得自己以偏房的身份嫁去太子府也不是多麽不能忍受的事情了。


    溫世卿轉而來到楚後的馬車之內,說道:“皇後娘娘,妹妹她好生可憐。”


    楚後蹙眉,“如何可憐?”


    “聽太醫說妹妹她被劍刺傷了子宮,恐怕此生不能為殿下生育子嗣了。”溫世卿言辭之中甚是替顏懷瑾惋惜。


    “這可如何是好。”雖然經過一場生死,楚後對顏懷瑾有不少改觀和激賞,然而她到底是為人父母的,倘若兒媳婦不能生育,那麽自己是如何也是接受不了的,若是不能生育,豈不是要讓她的兒子自此絕後麽。自己原還在考慮是否不應當那麽強硬的逼迫霆兒同時娶兩名女子,此時看來,必須娶兩女不可。


    “皇後娘娘莫要嫌棄瑾兒妹妹,妹妹也不想這樣的不測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的。”溫世卿說著頓了一頓,接著又道:“殿下的意思是瑾兒妹妹不能生育這件事情不想讓外人知道,想必是覺得自己喜愛的女子不能生育極是丟人,娘娘您也假裝不知道吧,以免殿下的麵子上過不去。”


    “還是世卿你考慮周全。”楚後攥住了溫世卿的手,輕聲道:“好在還有你陪著霆兒,不然以霆兒的脾氣,恐怕是不會再娶妻了,若是絕了後,本宮可怎麽活。”


    “謝娘娘信任。”溫世卿彬彬有禮道。


    ***


    顏懷瑾睡睡醒醒之間似乎過了很久,這天終於精神好轉了來,還未睜開眼來,便感覺到有一條濕濡的舌頭在她的耳廓不住舔舐。


    她張開眼來打量四周,原來已經迴到了東宮之內,那麽能夠如此狂妄的進到她臥室之內並且毫不避諱的舔她耳朵的人,必然是東宮的男主人楚東霆了。


    顏懷瑾極為冷漠的將自己的身子扭向牆壁,給背後之人一個冷漠的背影,隨即冷聲道:“相公難道不要出於本能的去陪你的溫小姐麽?既然有種對本姑娘見死不救,就不要假惺惺的過來舔本姑娘的耳朵。”


    她話音落了很久,背後卻沒有任何聲音迴應她,反倒那股***的氣息追至她的耳廓,繼續用舌尖逗弄她的耳垂,甚至於伸出整個舌頭將她的耳朵包.裹了。


    “你不要以為對本姑娘見死不救之後對本姑娘親一親哄一哄本姑娘就會原諒你了。告訴你吧,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你和你的溫小姐從此一刀兩斷,沒錯,姑娘就是這麽霸道容不得你討小老婆。不管你喜不喜歡我,但是隻要我在位一天,東宮的女主人隻能是我,是我。”


    顏懷瑾又耗費了不少口水說了一長串的話。


    背後之人還是沒有反應,反而對她耳朵的攻勢越發的猛烈了起來,基本將她的耳朵乃至半張麵頰都舔濕了。


    這……怎麽舔起來沒完沒了呢,是要拿口水幫她洗臉嗎?


    “楚東霆你到底舔夠了沒有?我說了那麽多你倒是應一聲啊!”


    “汪汪。”很給麵子的應了兩聲。


    學狗叫是在向她認錯麽?顏懷瑾被舔的幾乎要失去耐心,於是幹脆折轉了身來麵對楚東霆……


    然而,剛轉過身就和一張狗臉相隔咫尺,再近一點就要開始和這畜生接吻了。


    狗?!


    剛才舔她舔的那麽有技巧,那麽***,那麽像是情場老手的濕潤的舌頭居然屬於一條狗?而自己居然在心底裏希望那舌頭屬於楚東霆,難道自己具有淫婦的潛質十分渴望被楚東霆拿舌頭怒舔之?


    顏懷瑾嚇了一跳,倏地退開甚遠,以免自己和狗吻的不可開交。


    離得遠了才意識到這分明不是一條簡簡單單的狗,而是一條威風八麵的藏獒。


    “夫人……你醒了啊……”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屋內響了起來。


    顏懷瑾循著聲音看了過去,看到的人是張叔,“張叔,這藏獒是你養的麽?”


    “正是。”


    “我可以知道你的藏獒為什麽像名美少男戰士一樣臥在我的身邊嗎?”


    “這是殿下交代的。”張叔道。


    “殿下交代的?交代什麽呀?”


    “殿下說他在家的時候他親自陪你,他不在家的時候便讓藏獒看著你,說這張床榻除了他和這隻藏獒便生人勿近了。”張叔一五一十的說道。


    顏懷瑾忍不住在心裏嘀咕起來,楚東霆真的開啟了捉奸模式呀,這是謹防他以外的男人靠近她呢。他還真是對她不放心,生怕她給他戴綠帽,隻是特麽的把這麽大隻藏獒放在她身邊,是要把她喂狗的趨勢麽?


    “張叔。你出去忙吧,我還要再休息片刻,我不傳你,你不要進來打擾。”


    張叔依言便往外走,走著走著便停了下來,迴轉了來對顏懷瑾嚴肅道:“夫人,這隻藏獒是母的。”


    母的…….


    好吧,對不起,她錯了,她糾正自己的話,這隻藏獒不是美少男戰士,而是***戰士……


    看來楚東霆這廝是立誌於讓她周圍除了他之外便沒有其他任何雄性動物了,真是霸道太子屌炸天啊。


    太不公平了!


    憑什麽他天天身邊鶯鶯燕燕的極是花哨,卻用盡辦法讓她為他獨守空房,她不服,她要反抗!


    蒼天在上,如果能夠立刻賜本姑娘一名美男,本姑娘一定帶傷和美男各種***以解心頭之恨。


    “瑾兒,開窗。”


    顏懷瑾剛剛祈禱完畢,便聽到窗戶外麵有人在說話,她聽著聲音極是耳熟,於是連忙走了過去將窗戶打開。


    好是邪魅的一名男子立在窗外,正用極為關切的目光打量著她。


    顏懷瑾將此人認了出來,連忙膝蓋一軟跪迎了上去,“師父,早安。”


    有沒有搞錯,蒼天大哥倒是真的賜給她一個男神級別的大美男,可是這美男是她及其敬愛的師父大人,她隻能遠觀不能褻玩,或者說她有賊心沒賊膽,嚇死她也不敢有違倫理的調戲師父呀。


    窗外之人正是邪教風鈴教的教主風謬,他利落的由窗子翻進屋內,手裏拎著一個碩大的布袋子,裏麵似乎裝著些什麽,好像還在掙紮亂動。


    “師父你怎麽又來了?”問了之後就想咬舌頭,為什麽要加個‘又’字,自己學成之後便離了師父前來皇宮報仇,一走就是一年,明知道師父本來就覺得自己是個白眼狼,這時加個‘又’字不是更加顯得沒良心了麽?


    “你不迴去探望師父,隻有師父來探望你。你是不是嫌師父來的太頻繁。”風繆蹙眉。


    “有一點……”


    “嗯?”


    “不頻繁,怎麽會頻繁,徒兒恨不能每日裏都和師父在一塊兒呢。”


    “嗯,師父也有此意,我隻有你一個入室弟子,你離開之後,師父也覺日子苦悶。”風繆想了一想,說道:“你不如收拾收拾行李,同為師的迴家去。”


    “可是徒兒的大仇還未報。師父不是答應了給徒兒半年時間報仇的麽?這才過去不到兩個月呢。”顏懷瑾急忙說道。


    “是了。為師以為又過去一年了呢。”風繆微微一歎,說道:“你去年栽的那顆石榴樹如今樹幹長成拇指粗細了,過幾個月你迴去了估計還能再長粗一些。”


    “今年能結果子麽?”顏懷瑾很是喜歡。


    “想必有點困難。明年一定能結果子了。”風繆說著,突然另起話頭,“給你的慢性毒藥你可喂太子吃了?”


    “吃了一些了。”顏懷瑾暗暗的握了兩手冷汗,其實一點沒給楚東霆吃呢,倒是小山吃了點又被她踹的吐了出來也等於沒吃。


    “你得抓緊時間,太子的人如今在四處追剿我風鈴教徒,教中已經折去了一兩千人了。你身為風鈴教的弟子,得為教中效力,若你能做成這件大事,將太子毒殺,為師的以後提拔你也可令人信服。”風繆沉聲道。


    “好……好的。”顏懷瑾滿口應下。心想如果師父知道自己非但舍不得殺楚東霆還不可救藥的喜歡上了那隻種.馬,不知道會不會氣的改邪歸正哦。


    風繆自懷中取出一個銅質的器皿,遞給顏懷瑾道:“這個是為師給你做的玩具,你拿著玩吧。”


    “這是什麽呀師父?”顏懷瑾將那銅質器皿握在手裏,卻見造型圓潤美觀,做工極其考究精細,並且裏麵有不少的毒蟲在爬。


    “捕蠱器。”風繆見顏懷瑾很是喜歡這器皿,便笑道:“這個小玩具如果感知到了近處有蠱蟲作祟便會發出滴答聲響,並且放出香味將毒蠱誘出,這器皿裏麵已經有十多種毒蠱了,用處各不相同,有使人失去心智的,有使人發瘋的,也有使人發憤圖強的,等你集齊了一百種毒蠱,便可以搬動旁邊的機括,使其煉製成一種混合品種的超毒蠱,到時威力大不一般。”


    “這個好玩兒,謝謝師父。”師父麽麽噠,顏懷瑾在心裏對師父進行了小小的調戲,她瞥見風繆腳邊的大布袋子,裏麵的物事猶自在亂踢亂動,便道:“師父,這袋子裏麵裝的是什麽東西呀?”


    風繆笑道:“你打開來就知道了。”


    “喔……”於是顏懷瑾將布袋子的口子解了開來,卻見裏麵五花大綁的裝著兩個男人,顏懷瑾瞅見那兩名男人的麵頰之後,便吃了一驚,這分明是日前在雪山之上意圖對自己進行侮辱的歹徒中的兩個。


    顏懷瑾原正自發愁那些歹徒教積雪活埋了她無從得知究竟是何人指使他們對她進行侮辱的,豈料這些人竟被師父拿住了。


    那兩人從布袋子裏露出頭來,不約而同的用極為懼怕的神色望著風繆,口中異口同聲喊道:“這位爺,饒了我們吧!”


    顏懷瑾不解他二人何以會如此懼怕她師父呢,師父坐在那裏不聲不響的時候分明是個安靜的美男子,根本一點都不可怕反而十分可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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