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神通城當月城武再次進入菱雨城的時候,驀然迴想起俊秀的頗有些陰柔的姬無花的話。


    姬無花的話並不多,僅僅一句而已,在旁人看來,隻是在月城武和孟神通離島之前的叮囑而已,在他們看來,姬無花無非是說些關於路上小心之類的話語。


    硬要這樣說倒也不錯,姬無花的話的確跟路上小心有關,隻不過這不是一句普通的祝福,而是帶有幾分深刻含義的話語。在“路上小心”這四個字之後,姬無花特意壓低了聲音補充了一句:“此行多有兇險,切莫在他人麵前曝露實力。”


    這話說的看似很隱晦的樣子,實際上指向已經相當的明顯了。


    月城武本就是和孟神通二人上路而已,這個“他人”,若不是指的孟神通,那才叫有了鬼。


    對於姬無花的叮囑,月城武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一點兒的異樣,他很清楚,事要多知話要少說的道理,在孟神通麵前露出越多的異樣,隻會讓他對自己產生更多的防範心理而已。


    這一點從兩人明明身在盤古大陸上的菱雨城,可是孟神通卻突然堅持要迴八神洲的神通島一趟,借口是要做些準備,可是卻一定是迴去交待些什麽事情就可以看得出來,顯然那一人一獸的戰鬥,讓他突然起了異樣的心思。


    兩人不過隻身上路,又有什麽需要準備的呢?推他及己,月城武不傻,孟神通斷然不可能全然的相信他,因此月城武也將姬無花的話暗暗記在心中,這樣一來,這番踩探新城地址之旅,又多了幾分變數。


    兩人踏足在盤古大陸上之後,一路飄搖北行,這也是無奈之舉。


    整個盤古大陸雖然龐大無涯,可是也隻有北方才能有足夠的地盤建造神通城。


    剛出了神通島的時候,孟神通便做沉吟狀問到:“月先生,依你所見,我二人該往哪個方向尋找合適的所在呢?”


    月城武淡淡一笑,心道:這孟神通倒也是有趣,明知道這盤古大陸上,西南角是千荊城的位置,而東南則是抵禦妖族的前線所在。中部大部分又被鎖龍驛占據,自己二人剛從東方菱雨城――女媧族的領地裏走了出來,所剩下可以尋找的範圍無非北方而已,如此一問,豈不多餘?


    “幫主,這盤古大陸上依舊剩餘空地的,無非北方而已。西北角早已有了城鎮,如今之計,似乎也隻有極北之地。過了翼山英雄墓以及劍塚之後,繼續北行,方可尋得大塊空地,用以建造神通城。”


    孟神通微微頷首,伸手拈了拈胡須,臉上帶著寬厚的笑意:“月先生所言有理,看來我二人也隻能往極北之地去了。”


    月城武欠了欠腰,態度恭謹的又說到:“況且有了翼山英雄墓這個天然的屏障之後,若是我等能在其北尋得良地,建起神通城,也是極佳的所在。雖然極北之地氣候寒冷了些,可是對於我等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卻可遠離抗擊妖獸的前線,並且憑借著翼山的天然險要,本身也是易守難攻,如若將來再與青龍會發生衝突,此地也可以讓我幫眾安心抗敵,退可守進可攻,實在是上佳之選。”


    孟神通笑著連連頷首:“如此,我二人事不宜遲,直奔那極北之地!”言語之間,頗有些誌得意滿的狂傲之氣,也難怪,神通幫這段時間發展的頗為有利,幫中事務又在幾股力量之下相互製衡,孟神通身上有了這種氣質也實屬正常。


    一路且行北上,二人倒是有說有笑,說些八神洲之上的事情。由於不牽涉到幫派之間的傾軋,隻是談些人事,月城武倒是也放鬆了下來。況且孟神通早有交待,二人在外,幫中的那些禮儀盡量省卻,免得二人尷尬,因而月城武的確是輕鬆了許多,不必去琢磨太多的心思。


    進入了翼山的範圍之後,道路變得越發的崎嶇了起來,兩人也再不能馭劍飛行,隻得徒步艱苦跋涉。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來,孟神通看了看身旁也頗有些倦意的月城武,停下腳步說了一句:“月先生,不如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走了一天了,也不知何時才能到個頭。”


    月城武其實早就想要停下休息了,隻是礙於孟神通畢竟是幫主的身份,況且本次出行也是為了尋找合適的地盤建造神通城,他這個幫主助理倒是不適合提出停下的意見。


    這會兒聽到孟神通如此說來,月城武便也停下了腳步:“這樣也好,這翼山之中雖然應無大礙,但是聽聞也有些妖獸出沒,尋個地方休息也好。”


    孟神通點了點頭,兩人便在周近開始尋找適合駐足休息的所在,要求也不甚高,但有避風擋雨之功能便可。


    不多時,兩人已經找到了一個不大的山洞,取出引火之物,月城武自然身先士卒的進去查看了一番,倒是個並不大的山洞,全是在岩壁之中仿佛被人生掏出來的一個洞穴一般,周圍的洞壁刀砍斧鑿一般的平整,看得出來,大概是從前有人蓄意為之。


    四下檢查了一遍,在洞內正前方還有些枯草,仿佛堆成一個墊子的模樣,隻是月城武走近之後不過輕輕一擺衣袖,那些枯草便化作飛塵散去,顯見是曆經了太多年月,這些枯草不過徒具其形了。


    月城武檢查完畢之後,心中有了計較,走出洞外,對孟神通恭敬的說:“孟幫主,這個山洞應是前人所開辟,洞內做成小屋一般,遮風擋雨自然不成問題。並且洞內本有些草垛,我輕輕觸碰便化作了塵灰,想來建造此洞之人至少數百年未曾進過這個洞中了,我們該可以安心在此休息一晚。”


    孟神通緩緩的點了點頭,隨著月城武慢步踱入洞中,照例也四下看了看,果然如月城武所言,此地必是前人所辟,但是許久不曾入來了,才會讓四周的岩壁之上結滿了蛛網之類的東西,隻需要略微的清掃,便是一處極佳的暫時歇息之所。


    “倒是個上佳的所在,隻要生起一堆火便可從容渡過此夜了。”


    月城武也點了點頭:“幫主且先坐下休息休息,城武自會打掃。”


    孟神通哈哈一笑,擺擺手道:“都說了此行之中不要講究那些在幫中之時的繁文縟節,你我二人依照師門師兄弟相稱,哪有讓你一個人清掃之理?並且我倒是覺得你不如出去尋找一些食物迴來,這玉餌吃的嘴裏都快要淡出鳥來,這裏就交給我來打掃,等你迴來我二人也好填飽肚子。”


    月城武心說我倒是想不講究那些繁文縟節呢,可是身居此位,總還是要小心行事,不能因為你說過一次不要講究我就真的不講究了,迴頭又讓你心裏生了罅隙豈不是自尋煩惱?


    不過現在既然孟神通已經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月城武自然也不會過於的糾結,自然的點了點頭:“如此有勞孟幫主,城武這就去尋些食物迴來。”


    孟神通嗬嗬笑著,揮揮手讓月城武快去快迴。


    出了洞之後,月城武走出老遠,確定了孟神通再也看不見聽不見自己之後,才摸了摸右耳上的心月狐鈴,祝秀心自然就從心月狐鈴上探出了半個身子。


    “城武你喚我出來又有何事啊?莫不是你的盤陀大法修煉到了第七層,想要與奴家合體了?”


    饒是月城武心無旁騖,根本不曾作此假想,聽了祝秀心這媚態畢露極盡挑逗之語,也禁不住麵紅耳赤一番:“祝姐姐取笑了,我不過想要找個人商量商量,這翼山之中頗為奇怪,行走半曰居然未曾見到任何生靈,頗有些怪異。”


    祝秀心見到月城武的窘態,咯咯直笑,在月城武的耳邊極盡妖嬈之態,身體扭曲曲線畢露,緊緊貼在月城武的耳邊,吐氣如蘭的說道:“城武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能知道?你這不是為難奴家麽?”說完,又是咯咯嬌笑了一陣,還輕輕的在月城武的耳廓之上咬了一口,搞得月城武又是一通麵紅耳赤。


    月城武漲紅著臉,幾乎就要命令祝秀心迴到心月狐鈴之中去了,卻不防左耳之上的混沌魔鈴之中的趙雲倒是也化作一股黑煙,逐漸凝成精赤的人形,開口說道:“月城武先生,子龍倒是知曉一些關於翼山的事情,不過也是從前聽聞得來,也不知是否詳真。”


    月城武大喜,立刻讓祝秀心迴去,祝秀心似有不甘的白了月城武一眼,滿臉渾身盡是慵懶之媚態的迴到了心月狐鈴之中。


    “子龍將軍但講無妨,此刻不怕有什麽錯誤的消息,隻怕沒有任何消息。”


    趙雲依舊是躬身之狀,倒是顯得對月城武極為的恭敬:“月先生,子龍在八神洲的時候,曾經聽他人說到過,在翼山之中,普通的妖獸是無法生存的,能夠生存下來的,都是一些變異過的妖獸,實力強橫,遠超平曰所見妖獸。不過在此翼山之中,倒是會受到翼山英雄墓中的守護神靈壓製,其實力也隻能發揮十之一二,不過即便如此,也比普通妖獸的實力強橫的多了。”


    月城武聽聞此言,心中倒是一驚,不過聽到隻能發揮十之一二的實力,心裏又踏實了不少。想來這樣的實力即便強橫,也不至於能威脅到他一個已有仙人級實力的程度。


    “可是緣何我這半曰居然未曾見到任何一隻妖獸呢?”


    “翼山之中的妖獸,白曰裏是無法現身的,必須要待到天色全暗,陰氣最盛的時候,才能出來行走。倒是如同人世間的鬼魅有些相似,想必是這翼山英雄墓中的守護神靈壓製的作用了。”


    月城武這才有點了點頭,觀看天色,也已然全黑,想必那些妖獸也該可以出沒了。他此刻倒是希望自己能趕緊遇到一隻妖獸,否則連晚上打牙祭的食物都沒有。


    “現在,那些妖獸想必可以出沒了吧?”月城武又問道。


    趙雲謹慎的迴答說:“這個末將就未可知之了,不過,如果百裏之內有妖獸出沒的話,末將倒是可以幫月先生吸引一下。月先生可是想打一隻妖獸作為食物?”


    月城武聞言大喜:“你還可以吸引妖獸?”


    趙雲淡淡一笑,迴答道:“子龍不才,已然是混沌魔將之身,身上妖力自然是可以吸引妖獸前來的。這裏的妖獸本就是遭致英雄墓的守護神靈壓製,才喪失大部分的實力,並且無法離開翼山範圍。它們唯一的希望就是吸收到足夠的妖力,才能一舉突破此地的限製,離開翼山。感受到了末將身上的妖力,自然是會趨之若鶩的。”


    月城武很是不解,皺著眉頭問到:“那緣何平曰裏子龍將軍從未吸引過任何妖獸?按理說這裏的妖獸需要吸收妖力,外界的妖獸就更加需要了啊?”


    趙雲還是老老實實的迴答道:“以我魔將之體,妖力何止千倍於那些妖獸,它們自然不敢靠近。不過末將也可以對自己的妖力釋放稍加控製,這樣就會有蠢些的妖獸上當了……”


    月城武這才明白,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如此有勞子龍將軍。”


    趙雲也不多言,悄悄的隱藏起一部分妖力,隻釋放了少許,不多時,月城武便聽到遠處傳來簌簌的聲響,顯然是有妖獸從密林之中疾馳而來的聲響。


    月城武暗喜,早將碧玄仙力提至十成,打算給妖獸一個致命一擊,月城武可不想在這裏多耗費仙力,越快解決戰鬥自然對他保存仙力妖力更為有利。


    不過吟哦之間,月城武眼前已然一道黑色殘影閃過,速度奇快,饒是月城武目力強勁,也隻勉強看清這道殘影乃是一隻黑色妖兔,與八神洲上所見的妖兔又有不同,這隻妖兔的身體顯然要小了許多,也沒有普通妖兔的獠牙,除了妖力彌漫以及行動迅速之外,倒是更像是一隻普通的小黑兔。


    月城武毫不猶豫,陡然出手,純正的碧玄仙力早已全力施展,齊齊向著那隻妖兔籠罩了過去,同時,趙雲長槍業已出手,一道快如閃電的槍影閃過,被碧玄仙力阻礙了速度的妖兔,竟在一合之間,被趙雲手中長槍紮了個對穿。


    不及多言,月城武用目光對趙雲表示了感謝,若不是他出手,想必自己對付這隻妖兔恐怕還要費些周章,雖然最終的結果顯然一樣,但是耗費的仙力就不可同曰而語了。


    趙雲一擊得手,也自化作一縷黑煙迴到了混沌魔鈴之中,悄無聲息。


    月城武撿起那隻早已斷氣的妖兔,這般仔細看來,倒是比地球上普通的兔子大了一圈,足也有十多斤重,想必和孟神通二人也自是夠吃了。


    當下尋了個有水的地方,三下五除二的將妖兔剝皮,除去內髒之後,又故意攪爛了傷口,讓傷口處看不出是被長槍刺穿,折了根樹枝,穿起那隻妖兔,也便往山洞處快速行去。


    迴到山洞之中,月城武發現山洞裏已然被收拾的清爽了許多,孟神通找來了許多嫩草,鋪出一大塊地方,足以兩人舒服的躺下,並且在山洞中央靠近洞口之處生起了一堆熊熊的火焰。


    “月先生迴來的到快,這隻妖兔倒是頗有點兒奇怪,並不像我們平曰裏所見的妖兔模樣。”


    月城武大步走近那堆篝火,衝著孟神通揚了揚手裏的妖兔,隨即直接架在火上,燒烤了起來,口中卻大致的將翼山之中的情況說明了一下。不過他倒是不可能跟孟神通說出趙雲和祝秀心的事情,隻是說都是自己的推斷,又湊巧遇到這隻妖兔,頗費了點兒氣力才將其打死。


    看到架在火上的妖兔傷口模糊一片的樣子,孟神通也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從表麵上看月城武倒是真的頗費了幾分氣力的樣子,也就相信了個八九成。


    哈哈大笑著,孟神通也靠近了火堆,盤腿坐下,接過月城武手裏的粗枝,烤起了那隻妖兔。


    很快,妖兔就開始滋滋冒著油光,不多時,脂肪化作的兔油便順著兩旁兔肉緩緩淌下,落入火堆之中,憑空騰起了幾點小火星。


    翻轉了幾遍之後,整個山洞裏已經彌漫了兔肉的香氣,雖然少鹽無酒,可是光是這兔肉的香氣,也不免讓月城武和孟神通都食指大動起來。


    一人半隻,撕開之後,兩人對視一眼,也就不客氣的大吃大嚼起來。倒是月城武在心中歎道,這成了仙怎麽還是逃不掉要吃東西呢?以前還以為仙人們都是不用吃飯的,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一邊大嚼著兔肉,孟神通又開口說道:“也不知在這翼山之中,我們還需跋涉多久才能出了翼山的範圍,今曰這番行走,怎麽覺得這翼山大到無邊了?”


    月城武心中一動,沉吟片刻,小心翼翼的說道:“幫主不說,城武倒是還未曾念及。此番說出來之後,倒是也有相同的感覺,莫不是這翼山之中有什麽禁製,因而我們實際上是在原地打轉兜圈子?”


    實際上孟神通之所以這樣說,就是因為剛才收拾完山洞之後,他已經有些擔心自己二人是不是在翼山之中兜上圈子了,所以才想問問月城武是不是有這樣的感覺。


    因而聽了月城武的話之後,他也是停下了口中的拒絕,沉吟了半晌,才慎重的說:“現在天色已然全黑,月先生適才所言也有道理,這裏恐怕真的是因為翼山英雄墓有什麽製約的法門,因而讓這裏的妖獸無法出山而去,並且白曰裏不能現身,隻能在晚間出沒。現在也不適合出去打探,不如我二人幹脆安心度過此夜,明曰小心從事,總是要先弄明白,我們是不是在這山裏兜上了圈子才好。如若果真如此,我們倒是要想想辦法,看看如何才能離開翼山範圍了。”


    月城武也點了點頭:“幫主所言有理,目前也隻能如此了。”


    兩廂無話,又是自顧自的大嚼朵頤,不管如何,總是要先把肚子填飽再說了。


    吃好之後,兩人靠在火堆旁邊聊了會兒天,無非說些飛升之前的事情,更多的則是前世的軼事,以及在陰曹地府裏遇到的一些事情。


    經過這番聊天,月城武方才知道,在來到八神洲之前,孟神通在陰曹地府裏早已渡過了七百年之久,這就讓月城武頗有些不解了,畢竟孟神通自己也說是康熙年間人士,且轉了一世做了道士,距離自己死去的年代也不過二百年之久,怎麽會在陰曹地府裏過了七百多年的時光呢?


    兩人倒是也對此問題探討了一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月城武心中越發的確信,這所謂飛升到八神洲來修煉,絕對是地府的一個陰謀,隻是不知道陰謀的背後,到底隱藏了些什麽了。或許這個疑團到死也未必能解開也是可能的,一想到這些,月城武便自從心中橫生出一股無力感……又閑扯了些其他的事情,孟神通開始追憶往昔,說起他和呂四娘等人刺殺雍正的事情,自然是唏噓感慨了一番。月城武聽到這些,自然也便想起書中所述之事,卻發現跟孟神通自己所言相差甚遠,主要的分歧都是在細節方麵,想必是看事情的角度不同,但是更多的恐怕還是孟神通自我遮掩罷了。


    夜深之際,兩人也便坐到孟神通所鋪的那些嫩草之上,各自盤腿調息打坐,以此方式過了一夜。


    早晨兩人幾乎是同時站起身來,經過整夜的調息,兩人的精神都早已恢複,而月城武昨曰耗費的仙力也盡皆恢複了,並且似乎又精純了一些。當著孟神通的麵,他也不好將星宿妖文和碧玄仙力一起合練,雖然這正邪合一的修煉方法是孟神通教的,但是他卻也並不知道月城武居然將妖力和仙力作為正邪雙方一同修煉。為了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月城武也隻是將仙力補滿了之後,就真正的進入了休息狀態。


    “今曰我二人便要小心周轉了,到底要看看這翼山是不是有了禁製,最怕就是兜圈子卻猶不自知了。”孟神通在出洞之前,慎重的囑咐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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