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綠茶人魚的逆襲14
綠茶病美人鯊瘋了[快穿] 作者：酥小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陸可怒懟網友#</p>
#陸可皮下#</p>
#官媒點讚陸可#</p>
“看看小男仆被罵得多可憐……已經舉報好幾個賬號,好好查查，肯定有貓膩，境外勢力沒得跑。”</p>
“我相信最新兩條微博絕對不是陸可發的,說不定是那個一百歲的人魚殿下搶手機發出來的……”</p>
“對一百歲剛成年的人魚殿下產生極大的興趣（bushi）【扭曲】【爬走】”</p>
“感覺是出於對人魚的保護，所以沒有公開太多信息,外網已經在唿籲人魚是全人類的財產……怎麽臉那麽大？還財產呢，人魚那是獨立的種族好吧！”</p>
“官媒果然是不嫌事兒大，還在拱火呢，我覺得還是要讓人魚站出來,讓大家有足夠的了解。”</p>
“哈哈哈總要循序漸進的，人魚一來就麵對全網，能那麽快適應嗎？而且人魚第一次玩微博就遇到網暴，剛才肯定是可愛漂亮還有大尾巴的人魚殿下在給陸可找場子。”</p>
“等著吧，總有機會認識人魚的，所以人魚殿下什麽時候可以開個微博？”</p>
“尼瑪，我們學校之前那個餘時玥有個妹妹叫陸可，是個小美人,說起來餘時玥很像傳說中的人魚王子,他的頭發一直是金色的,從來沒見過染發的那種掉色……”</p>
……</p>
如今人魚是個熱門話題,有一個人懷疑,就會引來更多的人探究。</p>
餘時玥和妹妹陸可的消失，看起來也非同尋常,加上兩人和裘家和裘佳妮的關係，所以他們有沒有可能是傳說中的人魚？</p>
a大論壇因此陷入癱瘓，這不可能是巧合，餘時玥和陸可,這兩人都曾是入過全校師生的眼裏，還被熱議過的，如今卻消失得詭異。</p>
對於網友的懷疑，時玥這邊倒是有心理準備的，也不懼於被人知道身份，甚至開始變得興奮。</p>
關於興奮這一點，是林毅看出來的。</p>
因為小公主的飯量又增加了。</p>
“林毅，我有點無聊，明天能不能迴學校上課？”時玥懶洋洋趴在遊泳池邊，將腦袋枕在胳膊上。</p>
林毅眼觀鼻鼻觀心，他就知道她每次主動找他都沒好事。</p>
“你知道的，現在社會各界，包括很多國際勢力都盯著我們……”</p>
“嘩啦——”金色魚尾躍過水麵，折射著室內明亮耀眼的光。</p>
“……”林毅眨眼，一時間忘記自己剛才要說什麽。</p>
金色魚尾蔫兒吧唧拂著水麵，時玥語氣也低軟下來，“那行叭，我就是太無聊，你當我剛才什麽都沒說吧，我明天繼續泡在水裏，就算泡到起泡都不會出門的，外麵太危險，又是間諜又是雇傭兵的……”</p>
“……”林毅聽著她那聲音，感覺十分愧疚，下意識說，“我去問問。”</p>
時玥垂眸，“嗯嗯。”</p>
林毅往外走的時候，眼皮子狂跳，人魚本來就在水裏，怎麽可能會泡得起泡？</p>
而且，有陸可陪她玩，她怎麽會無聊？</p>
再者，不是說好要慢慢來，起碼等再抓幾撥間諜再說？</p>
林毅無聲歎氣，又被拿捏了。</p>
餘時玥是個隱藏型喜歡興風作浪的魚，這非要弄得全網沸騰，全世界震動才好。</p>
然而林毅很快得到迴複，隨她。</p>
林毅聽完牙疼，陸可作，餘時玥兜底，餘時玥作，國家兜底唄。</p>
幸好，咱就有這個實力。</p>
於是當天，a大校長又一次見到林毅。</p>
林毅來歸還時玥的檔案，其中某些部分已經修改過，鑒於陸可根本離不開餘時玥的病症，他讓校長給這條魚開個後門，方便他來旁聽。</p>
校長雖然一頭霧水，但是頻頻點頭，後來聽到對方說要給學校裏所有公眾場合被換上全新的攝像頭，他才意識到事情的詭異。</p>
還有，餘時玥的檔案信息，為什麽變成了女生？？？</p>
翌日，對於a大所有學生來說，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周一，直到看到一對年輕的男女出現在某教學樓前，所有人才瞬間躁動起來，明目張膽地吃瓜。</p>
“草，那還是餘時玥嗎？”</p>
“是她吧，臉好像沒變，但是……啊啊啊我戀愛了！”</p>
“學長變學姐？？？”</p>
“那個男的，是誰？”</p>
“之前沒見過，但是他好帥昂~”</p>
“你們有沒有吃瓜，好多人都猜測學長其實是人魚來著，畢竟唯一認證的人魚叫陸可……”</p>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是餘時玥和陸可？？”</p>
“算了吧，全國叫陸可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p>
……</p>
所有人隻敢低聲議論，時不時偷瞄一眼。</p>
時玥太久沒上課，如今臨近期末，連自己的課程安排都不知道，她目光一掃，在人群裏看到一個熟悉的男生，她笑著問他，“我們班今天是不是上史學導論？”</p>
男生一怔，下意識就迴答，“嗯，在304課室。”</p>
隨即他漲紅臉，神情十分疑惑，他們是一個班的嗎？</p>
“你、你是……餘、餘時玥？”他磕磕絆絆地開口問。</p>
時玥點頭：“是我呀。”</p>
男生：“啊……這樣。”</p>
於是他腦補出合理的解釋，她因為長得太漂亮，不得不女扮男裝來避開追求者，但是誰想到還是被裘易那個變.態看上，她這段時間肯定是在躲裘易……</p>
兩人的對話，旁邊的人都聽著，此時人群中嘩然聲迭起，班上的幾個同學猶豫著，卻沒靠過來。</p>
光芒太盛，容易灼傷人，往餘時玥身旁站，感覺自己好像個小醜……而且她身旁的那個男子，神色特別嚇人，黑眸無波，目光看過來時，卻像是在逼視你一樣，瘮得慌。</p>
於是時玥帶著陸可，順利找到教室，一直到落座，都沒有人來搭訕。</p>
甚至平時裏熱鬧非凡的教室，此時一個人都沒有吭聲，就乖乖坐著，女老師進來的時候，一眼看到最後麵的兩道身影，出神一會兒，她才清著嗓音開始上課。</p>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莫名緊張，輔導員特地在群裏交代過餘時玥的事情，說是身份特殊，睜隻眼閉隻眼就好……</p>
女老師平時也吃瓜，最近還認真研究過關於人魚的傳說，如今怎麽看，都覺得餘時玥……極有可能是人魚。</p>
更別說如今學校的態度那般曖.昧不清。</p>
這堂課，老師頻繁分心，學生全心全意刷論壇，飛快分享餘時玥和小帥哥的上課日常。</p>
#勁.爆！餘時玥現身知行樓！#</p>
“裘家倒了，餘時玥也不怕被裘易霸淩，現在終於露臉啦！”</p>
“餘時玥是女的！我敢肯定！衣服都遮不住她的線條嗚嗚嗚想和學姐貼貼，我是女的……”</p>
“所以她身邊的那個帥哥是誰？男朋友？他們好好嗑的樣子啊啊啊！”</p>
“窒息！餘時玥和她那沉默帥氣的小男友上課好認真，我覺得我的唿吸會打擾到他們！”</p>
“教室外來來往往的人全都是衝著那兩位來的，哈哈哈，瘋了吧！”</p>
“餘時玥之前是女扮男裝？牛掰！現在再看照片，還是覺得好帥，但是她長頭發的樣子，才叫驚.豔！！”</p>
“瘋了吧，我聽到餘時玥喊那個男的叫陸可……”</p>
“陸可？？那個絕美洋娃娃小陸可？”</p>
“有沒有人鑒定一下，這個小哥哥的背影，跟人魚小男仆的背影像不像？”</p>
“看不太出來，得把他的衣服給扒掉看看才行……斯哈斯哈……”</p>
“所以也有可能陸可本來就是男的，一直男扮女裝，最近長身體，所以……？可是誰他媽可以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裏飆到一米九？”</p>
“啊啊啊啊別的都不重要，下課後學姐就和那男的貼貼了，分享神圖【圖片】【圖片】”</p>
最新的一樓裏，時玥的頭歪到男子肩上，眼神半眯著，慵懶動人。</p>
很快在知行樓這邊，更加人來人往，學生三三兩兩地跑過來，就為了目睹一眼傳說中的很像人魚的餘時玥，和那男的。</p>
——</p>
冰冷的病房裏，瘦骨嶙峋的男人坐在病床上，幾乎要撐不起病服。</p>
裘易低著頭，臉上隻有手機投出來的藍光，顯得眼底的陰鷙更加濃厚。</p>
“咳咳嗬嗬嗬……”他嘴裏發出怪異的聲音，因為嗓子不舒服，又開始重重咳嗽，仿佛肺部都要咳出來一般，整個人都在抖動著。</p>
“餘時玥，美人魚？”</p>
他捏緊手機，忽然想起裘霖被拘留之前說的那些話，裘霖也提到過，餘時玥和陸可是怪物。</p>
他原來是不相信的，但是現在，不相信都不行。</p>
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就是陸可，正常人類是不會忽然發生這麽大的變化。</p>
“裘少，該吃藥了……”一個護士戰戰兢兢推門進來，神情透著害怕，但是更多的是厭惡。</p>
裘家沒有一個人是幹淨的，現在還在被查呢，裘易在醫院裏已經呆一段時間，也不配合治療，還經常絕食酗酒，整個人的身體條件很差……</p>
如今護士看到他那陰森森模樣，更是嚇得哆嗦，直接把藥放在床頭櫃，就轉身走出去。</p>
好一會兒，裘易才拿起藥，目露兇光，狠狠將藥吞下，仿佛在吞誰的血肉似的。</p>
——</p>
時玥上午有兩節課，也沒跟誰交流，任由大家議論。</p>
不過大家的焦點很快從她身上移開，因為裘佳妮的微博更新了。</p>
裘佳妮：讓大家擔心了，一切安好，還有，我不是人魚一族的公主殿下哦，我隻是最普通的人魚~</p>
關於人魚研究的事情，是不可能泄露半句的，畢竟本身就是非法的，違反道德和人道主義的行徑，要是引起某些研究員起歹心，對人魚也不友好。</p>
此時此刻，裘佳妮還是住在裘霖的別墅裏，因為這裏是她最熟悉的地方，會讓她感到安心。</p>
這裏已經被嚴密看管起來，她像被困在這裏的籠中鳥，他們說是保護她，她是相信的。</p>
現在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危險的處境，所以在她被控製的這段時間，她沒有任何反抗。</p>
至於裘霖，她已經不指望能跟他在一起。</p>
但是這不代表，她不恨餘時玥。</p>
她知道餘時玥和陸可是人魚，也知道陸可已經被推到大眾麵前，隻有餘時玥還是躲躲藏藏的，就像網友說的，膽小怕事，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成為人魚一族的公主殿下呢？</p>
然而這些天不管她怎麽詢問餘時玥的事情，都沒有人告訴她半個字。</p>
她要求見餘時玥，也沒人理睬她，因為餘時玥不會見她。</p>
都是人魚，憑什麽她就要低她一等？</p>
她以前或許還不明白，但是最近她越發清晰感覺到自己的人魚血脈跟餘時玥是有著某種關聯。</p>
她是實驗室裏出生的，提取了人類和人魚的基因，那她的父母是誰？</p>
餘時玥明顯是奔著裘家來的，因為那個秘密實驗室裏囚禁著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p>
所以，她和餘時玥，按照人類的說法，應該是有血緣的。</p>
“噗通……”裘佳妮跳入水中，粉色的魚尾馬上顯露出來，她在水中，感覺神誌更加清醒，但是她害怕深海，所以她會一直在人類社會生存。</p>
相比於餘時玥，她更了解更熟悉人類，更適應這裏的生活，在代表人魚發言這塊，她可以做的比餘時玥好。</p>
她的處境是危險，但是她已經看出國家的態度，他們會保護好她，所以她可以無所畏懼。</p>
“餘時玥……我一定會……”裘佳妮浮在水麵上，沒把話說完。</p>
她一定會把餘時玥踩在腳底。</p>
否則她心難安。</p>
裘佳妮上岸，將尾巴上的水漬擦幹，看著修長的雙.腿慢慢變迴來，她才站起身，再次拿起手機。</p>
距離她上一條發出的微博已經半個多小時，話題熱度也已經足夠上熱搜。</p>
她到底還是有些忐忑，點開排列在前麵的#裘佳妮人魚#的話題。</p>
各家媒體已經紛紛轉發她的微博，就怕吃不到這話題的紅利，可能當編輯的總有幾分敏.感，評論全是對她的溢美之詞，也控製著輿論的風向。</p>
她微博的粉絲唰唰長著，這時候沒人記得陸可和人魚殿下，全都是衝著她來的。</p>
想看魚尾的，詢問她人魚更多信息的，還有單純跑來打招唿的……</p>
裘佳妮沒有迴複，隻是看著。</p>
這些人真的很可笑，之前還罵人魚是怪物，現在又好奇起來，可是她怎麽可能會滿足他們呢？</p>
裘佳妮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已經逐漸將自己從人類當中剝離出來。</p>
一通陌生電話忽然打進來，她猶豫一些接通。</p>
“咳咳……裘佳妮，是我。”嘶啞的男聲，瞬間將裘佳妮拉迴一些不太好的迴憶中。</p>
裘易竟然還會來找她。</p>
——</p>
“裘佳妮的身體挺弱的，沒人敢刺激她，她說想要手機，就給她了。”林毅來接時玥的時候，主動跟她提一句。</p>
“沒事，她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也挺好的，我和陸可都不太會說話，就讓她來吧。”時玥平靜地勾著唇。</p>
林毅卻不太放心，比起看裘佳妮在網上作，他更願意看到時玥作。</p>
說得不好聽的，裘佳妮給他的印象就不好，很多事情不過腦，不跟人商量，總是像個傻白甜一樣自動腦補，覺得所有人都是要害她的，隻有裘霖最善良。</p>
而且裘佳妮對時玥，表現出不小的敵意，她自己可能都沒察覺吧。</p>
但是別人，特別是他們這些人，會看得清清楚楚。</p>
“在學校過得怎麽樣？”林毅轉移話題。</p>
“還行，這才是青春啊。”時玥輕聲感慨著。</p>
林毅忍不住嘀咕，“一百歲的青春？”</p>
時玥美眸看過去，“你歧視我一百歲？”</p>
林毅：“……沒有。”</p>
陸可格外安靜，他看一眼過去，發現他還在揪著眉頭，俊容寒氣逼人，黑眸死死盯著手機屏幕，時不時就發出一聲，“嗬”。</p>
裘佳妮本來就有粉絲基礎，就這麽半天時間，她就吸引千萬粉絲關注。</p>
“咳咳……陸可，網上又有人罵你？”林毅問。</p>
陸可：“沒有，沒人再搭理我了。”</p>
林毅：“……”這才多久，就變成過氣網紅了？</p>
可是他看匯報，好像也沒有這麽慘吧？</p>
其實陸可隻是不小心點開個話題，結果看到更多網友將裘佳妮和人魚一族的公主相提並論，還極力推薦她當人魚發言人。</p>
陸可不稀罕那什麽人魚發言人，但是卻見不得網友這行徑。</p>
當然，他更加不希望玥玥露臉，因為那樣，大家都能看到，他覺得好虧。</p>
所以現在他隻能看著話題下的言論，繼續冷笑。</p>
林毅覺得背後發寒，他給時玥一個眼神：哄哄？</p>
時玥嘴角抽搐，隨後馬上笑著湊到陸可身旁，“陸可，怎麽了？誰又氣著你了？”</p>
林毅：“……”這甜膩的聲音，讓他開始起雞皮疙瘩。</p>
隨後時玥眉間凝上幾分愁緒，“小可憐，當初就不該讓你替我上，動不動就被網暴，到底還有沒有人管呐……”</p>
陸可見她露出這樣的神情，心疼之餘，又更加氣憤，幽深如寒潭的眼眸倏地落在林毅身上。</p>
“……”林毅握緊方向盤，擠出笑容，“管，當然有人管。”</p>
他能不能今晚就跟羅林換個位置，他寧願在外麵冷死，都不願意再被當成第二個陸可在使喚！</p>
時玥聽完，臉上才露出一點笑容，不過卻說，“好奇怪，陸可之前隻透露是人魚殿下，他們是怎麽就確定殿下就是公主的？”</p>
話題下都是一口一個人魚公主，話術也統一，又是一波水軍。</p>
林毅顯然還沒收到風，所以現在有些疑惑。</p>
正在這時候，他的手機有來電，那邊說：“有水軍罵得厲害，先別讓小公主和小可愛看微博。”</p>
林毅：“……晚了。”</p>
他瞥一眼倒車鏡問，“哪邊的水軍？關於人魚公主的消息是誰透露的？”</p>
“還沒查到，不過已經排除裘佳妮。”</p>
“嗯，知道了，你們先調查。”</p>
林毅將掛斷通話，看向時玥，“聽到了？看著不開心就別看，要不你就直接上陣懟。”</p>
他隻是隨意說說，時玥卻嘖一聲，隨後道，“好，我自己來懟。”</p>
林毅：“……”</p>
不過時玥也就說說，沒有什麽異動。</p>
——</p>
時玥和陸可還是會去學校，完全就是a大的一道風景線，不過兩人開始的熱度過去後，大家對他們的也消停下來，畢竟就算有疑問，也不敢湊上前去問。</p>
論壇上時不時就有帖子冒出來，懷疑兩人是人魚，但是毫無佐證，加上裘佳妮每天活躍在網上，偶爾會翻一個網友的牌子，現在網友都期待被她翻中。</p>
因為據第一個被她翻牌的網友透露，被翻牌的第二天，他的公司內部晉升成功！</p>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每一次有網友被裘佳妮翻牌，都會發生一些幸運的事情，於是裘佳妮被加上“錦鯉的祖宗”的標簽。</p>
與此同時，網上出現一些通稿，提到人魚公主和她的男仆的事情——兩人在海底成長，歲數已經達到上百歲，脾性不佳就算了，還茹毛飲血，是真正的冷血動物。</p>
裘佳妮不一樣，她在人類社會長大，純真善良，笑容甜美，粉色魚尾很童話很夢幻，相比於兇殘的來自深海的人魚，顯然在陸地上生活十八年，還算稚嫩的裘佳妮，才符合大眾對人魚的期待。</p>
一開始這些通稿隻被當做是臆想和腦補，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麽迴事，忽然就變成有理有據的正經報道。</p>
所有網友都理所當然地將不敢露臉的深海人魚和老妖怪、兇戾怪物劃上等號。</p>
“人魚上岸管理中心”和陸可微博下第一時間聚集來討伐的網友。</p>
林毅看到後也無動於衷，他心裏隱隱感覺得到，餘時玥有自己的想法，她到底還是想解決掉裘佳妮這個隱患。</p>
是的，裘佳妮已經變成隱患。</p>
裘佳妮倒也沒做什麽，但是她和裘易聯係上了，那些通稿，全是裘易讓人弄出來的。</p>
更可笑的是，裘佳妮翻牌，裘易便安排人去了解網友，暗中施力幫助網友實現願望……</p>
意在給裘佳妮度“錦鯉”“人魚皇族血脈”的光環，還從餘時玥和陸可的人魚習性攻擊他們不開化，性格兇狠。</p>
裘佳妮在微博上的言行，也很刻意，提起人魚公主就戰戰兢兢，表情和態度諱莫如深，引導網友想歪，自動腦補一個兇殘嗜血會吃大鯊魚的怪物。</p>
可事實上的人魚公主，癡迷陸地的海鮮大餐，迴到海裏就隻會嚇唬小魚小蝦，吃得最多的就是冰冷的海草。</p>
“我沒吃過鯊魚。”</p>
林毅一進門，就聽到時玥這麽一句話，語氣，很委屈，神情，很饞。</p>
“……”林毅沉默掃一眼。</p>
陸可在吞口水，才低聲說，“我咬過一口，但是它不好吃。”</p>
“……你被你的表情出賣了。”時玥說，“下次我也咬一口試試。”</p>
林毅繼續沉默。</p>
但是卻已經習慣這種濾鏡破碎的感覺。</p>
“那你們要小心點，我待會兒給你們一個國家保護動物的清單，吃錯的話，要坐牢。”好一會兒，他才說。</p>
頓時，時玥和陸可都齊刷刷看向他。</p>
林毅下意識加一句，“人類也不能吃。”</p>
時玥眼皮微跳，神情十分嫌棄。</p>
“咳咳，對了，網上的事情是裘易在搞鬼，估計現在已經因為傳謠被抓。”林毅剛說完，就收到信息，於是又道，“嗯，從醫院被帶迴去了。”</p>
時玥點點頭，白皙的臉蛋格外平靜。</p>
裘易恨她，裘佳妮恨她，總會想辦法來給她找麻煩。</p>
裘良和裘霖逃不過牢獄之災，這兩個……她也想送進去，但是裘佳妮的身份是個麻煩，國家會相對重視。</p>
那就讓裘佳妮名聲臭一點，再也不敢露麵那種。</p>
對照組嘛，裘佳妮這幾天玩得挺溜的，現在輪到時玥來玩而已。</p>
林毅一直觀察著時玥的神情，見她沉思時始終含著淺淺的笑容，心裏越發肯定，她就是等著這一天呢。</p>
“裘佳妮申請了直播，要看看？”</p>
他問。</p>
時玥本來正要打字，聽到後抬起頭，眼裏興致盎然，“好呀。”</p>
——</p>
裘佳妮今天很興奮，她猜測得沒錯，餘時玥和陸可肯定是害怕被惡勢力盯上，所以不敢露臉，有裘易幫忙引導輿論，現在所有人都已經看清那兩人魚的本性。</p>
他們可是會生吃魚的怪物，在幽暗的海底世界生存近百年，他們的存在，會讓所有人恐懼。</p>
而她不一樣，她是國家認證過的，在重重保護之下，也是網友唯一熟悉的人魚，她的過往很簡單，她擁有最美麗的粉色魚尾……</p>
天天看到網友的彩虹屁，裘佳妮已經有些飄，今天她的粉絲過五千萬，她才想起開個直播，讓那些人類好好看看她。</p>
她今天特地化好粉.嫩的桃花妝容，因為不能穿比基尼，她便套上比較誘.人的白色蕾絲罩衫。</p>
務必要讓自己在直播間展現最好的最迷.人的狀態。</p>
守在別墅的男人都沉默寡言，不會幹涉她的私生活，如今沒有人來幫她，她隻能自己架好手機，對著泳池的方向。</p>
她說過今晚要給大家看她的尾巴，自然不會食言。</p>
果然，直播間才剛開啟，裘佳妮就陸陸續續看到打賞特效，她操作不太熟練，也沒有打算屈尊降貴說些什麽感激的話，所以就直接滑下泳池。</p>
時玥的微博已經認證好幾天，但是她沒什麽粉絲，自然也沒人注意到。</p>
她進直播間的時候，卡得根本看不到什麽畫麵。</p>
人魚直播，全球的人都要湧過來看，可想而知那人氣有多高。</p>
時玥有些惋惜，應該讓陸可脫光去遊一圈，人氣肯定也高。</p>
陸可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似的，緩緩轉頭看她，“我不喜歡被別人看。”</p>
又補充一句，“玥玥可以看。”</p>
繼續補充：“可以摸。”</p>
時玥一邊盯著畫麵上卡得稀碎的粉色身影，不忘迴一句，“你的裸、照可是全網都看過的。”</p>
林毅：“……”一個背部，算裸？</p>
陸可：“……”</p>
魚尾是人魚力量的象征，越大越壯碩越好，他們人魚才不會掩藏起來呢，但是按照人類的說法，似乎的確是裸奔……</p>
這時手機裏已經傳來裘佳妮時不時迴答網友的話——</p>
“我跟……殿下不一樣，沒去過海底，還挺羨慕他們的……”</p>
“不過我也害怕，我有深海恐懼症。”</p>
“我不吃生的哦，我跟大家是一樣的飲食習慣，不過其他人魚……哎呀，我也不太了解，唔……不過在海底肯定會吃點魚什麽的吧？不過沒有火誒，挺麻煩的，我不可能去海裏……”</p>
“人魚怎麽不能有深海恐懼症呢？可我就有啊……”</p>
隨後是裘佳妮嬌俏的笑聲，像是被自己的話逗樂。</p>
時玥：“……”</p>
陸可：“嗬。”</p>
林毅：“……”</p>
時玥也沒看兩人反應，拿起自己的手機，快速打字。</p>
林毅看到她的動靜，連忙湊過去，提前瞅一眼。</p>
餘時玥：哇，好多人啊</p>
配一張裘佳妮直播的截圖。</p>
林毅：“？”</p>
他一時不知道要不要讓官博轉發。</p>
她這是啥意思？</p>
雖然上麵吩咐不要管人魚之間的紛爭，但是他還是要給裘佳妮那邊的人打電話，讓他們管管裘佳妮吧，再這樣下去，事情不妙。</p>
可是林毅的這通電話還沒打出去，直播間的形勢就發生某些變化。</p>
陸可進入直播間時，被網友注意到，於是彈幕紛紛炸開。</p>
陸可的脾氣的確有點暴躁，之前就懟過網友，看樣子和裘佳妮的關係也不好，這幾天關於他和人魚公主的□□鋪天蓋地，他也沒出來迴應一下，現在竟然出現在裘佳妮直播間？</p>
他要做什麽？</p>
與此同時，鏡頭前的裘佳妮也是愣住，她下意識靠近岸邊，湊去看彈幕，但是身後的魚尾卻下意識展現更多，吸引觀眾的注意。</p>
有人靠近，裘佳妮抬頭看，是這段時間守著她的軍官。</p>
經過相處，她已經完全信賴對方，此時被他注視，她甚至有些臉紅。</p>
可是對方卻示意她，關直播。</p>
裘佳妮皺眉，為什麽陸可來她就要關直播？</p>
她重新看迴鏡頭，很是無助地抿著笑，“我剛才……應該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吧？”</p>
不過陸可就是來一下，隨即又離開。</p>
關注的網友便發現，他的首頁剛剛轉發一條微博。</p>
陸可：的確好多人。@餘時玥：哇，好多人啊。</p>
網友去看那個賬號——餘時玥。</p>
點進主頁一看，尼瑪，傳說中的人魚公主來了！</p>
幾乎是同一時間，裘佳妮的直播間有人刷屏——人魚公主的賬號公布，啊啊啊啊是餘時玥！</p>
裘佳妮自然也看到，但她隻是心裏咯噔一下，沒表現出來。</p>
裘易說過，會報複餘時玥，他會幫自己將餘時玥踩在腳下的。</p>
她現在已經有五千多萬的粉絲，備受尊崇，餘時玥現在就算自曝身份又能怎樣呢？在網友眼裏，她和陸可都是吃生肉的怪物啊。</p>
他們和人類有著最大的隔閡，在習性和年齡上都是。</p>
裘佳妮依舊淺淺笑著，眼神卻顯露幾分擔憂和恐懼，“你們在說殿下？她說什麽了？我這場直播說話有點多，要不我還是先下線吧……”</p>
觀眾自然不讓她下線，彈幕全是挽留。</p>
裘佳妮這一刻開始，話才真正多起來，發絲微濕，搭在身上，顯得更加楚楚可憐。</p>
而這邊時玥還在打字。</p>
她一個勁兒跟陸可互動，把微博當成微信來聊天。</p>
餘時玥：小可愛你真血腥，還手撕鯊魚，小心坐牢！</p>
陸可：我沒有。</p>
餘時玥：我看到報道了。</p>
陸可：我也看到，你還吃海龜。</p>
餘時玥：哪篇？轉發給我。</p>
陸可：好。</p>
兩人的對話就到這兒。</p>
從直播間趕到陸可微博下的網友看完後，全是：？？？</p>
兩人這對話，有那味兒了。</p>
那天晚上用陸可微博連發兩條動態的，果然就是這人魚公主——餘時玥！</p>
“？？？？餘時玥真的是人魚？！”</p>
“媽的我猜對了，可是我沒想到她竟然還敢那麽大喇喇去學校啊！”</p>
“我跟人魚公主一起上過課！”</p>
“啊啊啊啊餘時玥！她的臉我真的可以！”</p>
“餘時玥的風評很好啊，她那樣子，根本和怪物沒有半毛錢關係！”</p>
“可是……那是不是代表著她一百歲？比我奶奶還老，我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該叫她什麽？”</p>
“a大的人是不是已經瘋了呢，我看他們論壇都已經癱瘓n次。”</p>
“昨天還有人在a大論壇發帖子，列舉出餘時玥不可能是人魚的十大證據，而且馬上火爆，一直被置頂，誰想到今天……”</p>
“是不是該好好查一下餘時玥身邊是否有失蹤的人類，被吃掉的那種……”</p>
“我覺得好可怕啊，人魚潛伏在人類社會，不是把人類當成傻子嗎？”</p>
“別被人魚欺騙了，他們就是故意這時候跳出來，想要洗白自己罷了，我還是相信，如果要選一個人魚的管理者，一定要是裘佳妮那種心地善良的。”</p>
……</p>
時玥和陸可引爆網絡後，就輕飄飄地離開。</p>
裘佳妮這邊的在線觀看人數明顯在掉，一直在掉，而且在彈幕已經開始討論起時玥和陸可的事情。</p>
——你見過餘時玥和陸可嗎？他們是不是很兇？</p>
——你能說說他們的真實性格嗎？</p>
——真的像網上說的那樣？</p>
——他們看起來不像兇殘的人魚，還挺幼稚的……</p>
——感覺他們還在適應人類社會，有丟丟可愛。</p>
……</p>
裘佳妮一眼掃過去，直接忽略，可是越來越多這樣的詢問或者言論，她再好的耐心也繃不住了，於是沒說兩句就將直播關掉。</p>
一來她不能說任何詆毀人魚的話，二來她被那兩人魚搶走關注，心情很不好！</p>
她看著手機屏幕，抬起頭看向岸邊挺拔的身影，想要得到一下安慰，可是對方始終沒有表情，眼神是充滿不認同的。</p>
“你們人魚的事情，最好是私下解決。”軍官忍不住提醒一句。</p>
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不要找餘時玥麻煩。</p>
裘佳妮也聽出他話裏的意思，頓時臉色更加蒼白，“在你們眼裏，餘時玥是可信的麽？她很強大，在海底生活那麽多年，她怎麽可能是個好人？而且，裘家就是被她逼成那樣的……”</p>
對方沒有接話，隻是看著她，隨後道，“那我先出去了。”</p>
“你……”裘佳妮咬著唇，沒想到自己會被這般忽視。</p>
她那麽信任他，他竟然都站在餘時玥那邊……還有很多人，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裏。</p>
該不會是被蠱惑了吧？！</p>
裘佳妮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人魚是不是擁有一些，她不知道的技能？</p>
比如，催眠。</p>
裘佳妮忽然心驚，那天在酒店裘霖和裘易，還有她的行為，都很奇怪啊，難道是被催眠了？！</p>
裘佳妮拿來手機，顫著手給裘易打電話，但是那邊卻已經關機。</p>
她退迴池子裏，隻覺得無比難受，仿佛已經被全世界拋棄，心理那股怨恨也更加強烈。：，，.</p>
#陸可皮下#</p>
#官媒點讚陸可#</p>
“看看小男仆被罵得多可憐……已經舉報好幾個賬號,好好查查，肯定有貓膩，境外勢力沒得跑。”</p>
“我相信最新兩條微博絕對不是陸可發的,說不定是那個一百歲的人魚殿下搶手機發出來的……”</p>
“對一百歲剛成年的人魚殿下產生極大的興趣（bushi）【扭曲】【爬走】”</p>
“感覺是出於對人魚的保護，所以沒有公開太多信息,外網已經在唿籲人魚是全人類的財產……怎麽臉那麽大？還財產呢，人魚那是獨立的種族好吧！”</p>
“官媒果然是不嫌事兒大，還在拱火呢，我覺得還是要讓人魚站出來,讓大家有足夠的了解。”</p>
“哈哈哈總要循序漸進的，人魚一來就麵對全網，能那麽快適應嗎？而且人魚第一次玩微博就遇到網暴，剛才肯定是可愛漂亮還有大尾巴的人魚殿下在給陸可找場子。”</p>
“等著吧，總有機會認識人魚的，所以人魚殿下什麽時候可以開個微博？”</p>
“尼瑪，我們學校之前那個餘時玥有個妹妹叫陸可，是個小美人,說起來餘時玥很像傳說中的人魚王子,他的頭發一直是金色的,從來沒見過染發的那種掉色……”</p>
……</p>
如今人魚是個熱門話題,有一個人懷疑,就會引來更多的人探究。</p>
餘時玥和妹妹陸可的消失，看起來也非同尋常,加上兩人和裘家和裘佳妮的關係，所以他們有沒有可能是傳說中的人魚？</p>
a大論壇因此陷入癱瘓，這不可能是巧合，餘時玥和陸可,這兩人都曾是入過全校師生的眼裏，還被熱議過的，如今卻消失得詭異。</p>
對於網友的懷疑，時玥這邊倒是有心理準備的，也不懼於被人知道身份，甚至開始變得興奮。</p>
關於興奮這一點，是林毅看出來的。</p>
因為小公主的飯量又增加了。</p>
“林毅，我有點無聊，明天能不能迴學校上課？”時玥懶洋洋趴在遊泳池邊，將腦袋枕在胳膊上。</p>
林毅眼觀鼻鼻觀心，他就知道她每次主動找他都沒好事。</p>
“你知道的，現在社會各界，包括很多國際勢力都盯著我們……”</p>
“嘩啦——”金色魚尾躍過水麵，折射著室內明亮耀眼的光。</p>
“……”林毅眨眼，一時間忘記自己剛才要說什麽。</p>
金色魚尾蔫兒吧唧拂著水麵，時玥語氣也低軟下來，“那行叭，我就是太無聊，你當我剛才什麽都沒說吧，我明天繼續泡在水裏，就算泡到起泡都不會出門的，外麵太危險，又是間諜又是雇傭兵的……”</p>
“……”林毅聽著她那聲音，感覺十分愧疚，下意識說，“我去問問。”</p>
時玥垂眸，“嗯嗯。”</p>
林毅往外走的時候，眼皮子狂跳，人魚本來就在水裏，怎麽可能會泡得起泡？</p>
而且，有陸可陪她玩，她怎麽會無聊？</p>
再者，不是說好要慢慢來，起碼等再抓幾撥間諜再說？</p>
林毅無聲歎氣，又被拿捏了。</p>
餘時玥是個隱藏型喜歡興風作浪的魚，這非要弄得全網沸騰，全世界震動才好。</p>
然而林毅很快得到迴複，隨她。</p>
林毅聽完牙疼，陸可作，餘時玥兜底，餘時玥作，國家兜底唄。</p>
幸好，咱就有這個實力。</p>
於是當天，a大校長又一次見到林毅。</p>
林毅來歸還時玥的檔案，其中某些部分已經修改過，鑒於陸可根本離不開餘時玥的病症，他讓校長給這條魚開個後門，方便他來旁聽。</p>
校長雖然一頭霧水，但是頻頻點頭，後來聽到對方說要給學校裏所有公眾場合被換上全新的攝像頭，他才意識到事情的詭異。</p>
還有，餘時玥的檔案信息，為什麽變成了女生？？？</p>
翌日，對於a大所有學生來說，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周一，直到看到一對年輕的男女出現在某教學樓前，所有人才瞬間躁動起來，明目張膽地吃瓜。</p>
“草，那還是餘時玥嗎？”</p>
“是她吧，臉好像沒變，但是……啊啊啊我戀愛了！”</p>
“學長變學姐？？？”</p>
“那個男的，是誰？”</p>
“之前沒見過，但是他好帥昂~”</p>
“你們有沒有吃瓜，好多人都猜測學長其實是人魚來著，畢竟唯一認證的人魚叫陸可……”</p>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是餘時玥和陸可？？”</p>
“算了吧，全國叫陸可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p>
……</p>
所有人隻敢低聲議論，時不時偷瞄一眼。</p>
時玥太久沒上課，如今臨近期末，連自己的課程安排都不知道，她目光一掃，在人群裏看到一個熟悉的男生，她笑著問他，“我們班今天是不是上史學導論？”</p>
男生一怔，下意識就迴答，“嗯，在304課室。”</p>
隨即他漲紅臉，神情十分疑惑，他們是一個班的嗎？</p>
“你、你是……餘、餘時玥？”他磕磕絆絆地開口問。</p>
時玥點頭：“是我呀。”</p>
男生：“啊……這樣。”</p>
於是他腦補出合理的解釋，她因為長得太漂亮，不得不女扮男裝來避開追求者，但是誰想到還是被裘易那個變.態看上，她這段時間肯定是在躲裘易……</p>
兩人的對話，旁邊的人都聽著，此時人群中嘩然聲迭起，班上的幾個同學猶豫著，卻沒靠過來。</p>
光芒太盛，容易灼傷人，往餘時玥身旁站，感覺自己好像個小醜……而且她身旁的那個男子，神色特別嚇人，黑眸無波，目光看過來時，卻像是在逼視你一樣，瘮得慌。</p>
於是時玥帶著陸可，順利找到教室，一直到落座，都沒有人來搭訕。</p>
甚至平時裏熱鬧非凡的教室，此時一個人都沒有吭聲，就乖乖坐著，女老師進來的時候，一眼看到最後麵的兩道身影，出神一會兒，她才清著嗓音開始上課。</p>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她莫名緊張，輔導員特地在群裏交代過餘時玥的事情，說是身份特殊，睜隻眼閉隻眼就好……</p>
女老師平時也吃瓜，最近還認真研究過關於人魚的傳說，如今怎麽看，都覺得餘時玥……極有可能是人魚。</p>
更別說如今學校的態度那般曖.昧不清。</p>
這堂課，老師頻繁分心，學生全心全意刷論壇，飛快分享餘時玥和小帥哥的上課日常。</p>
#勁.爆！餘時玥現身知行樓！#</p>
“裘家倒了，餘時玥也不怕被裘易霸淩，現在終於露臉啦！”</p>
“餘時玥是女的！我敢肯定！衣服都遮不住她的線條嗚嗚嗚想和學姐貼貼，我是女的……”</p>
“所以她身邊的那個帥哥是誰？男朋友？他們好好嗑的樣子啊啊啊！”</p>
“窒息！餘時玥和她那沉默帥氣的小男友上課好認真，我覺得我的唿吸會打擾到他們！”</p>
“教室外來來往往的人全都是衝著那兩位來的，哈哈哈，瘋了吧！”</p>
“餘時玥之前是女扮男裝？牛掰！現在再看照片，還是覺得好帥，但是她長頭發的樣子，才叫驚.豔！！”</p>
“瘋了吧，我聽到餘時玥喊那個男的叫陸可……”</p>
“陸可？？那個絕美洋娃娃小陸可？”</p>
“有沒有人鑒定一下，這個小哥哥的背影，跟人魚小男仆的背影像不像？”</p>
“看不太出來，得把他的衣服給扒掉看看才行……斯哈斯哈……”</p>
“所以也有可能陸可本來就是男的，一直男扮女裝，最近長身體，所以……？可是誰他媽可以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裏飆到一米九？”</p>
“啊啊啊啊別的都不重要，下課後學姐就和那男的貼貼了，分享神圖【圖片】【圖片】”</p>
最新的一樓裏，時玥的頭歪到男子肩上，眼神半眯著，慵懶動人。</p>
很快在知行樓這邊，更加人來人往，學生三三兩兩地跑過來，就為了目睹一眼傳說中的很像人魚的餘時玥，和那男的。</p>
——</p>
冰冷的病房裏，瘦骨嶙峋的男人坐在病床上，幾乎要撐不起病服。</p>
裘易低著頭，臉上隻有手機投出來的藍光，顯得眼底的陰鷙更加濃厚。</p>
“咳咳嗬嗬嗬……”他嘴裏發出怪異的聲音，因為嗓子不舒服，又開始重重咳嗽，仿佛肺部都要咳出來一般，整個人都在抖動著。</p>
“餘時玥，美人魚？”</p>
他捏緊手機，忽然想起裘霖被拘留之前說的那些話，裘霖也提到過，餘時玥和陸可是怪物。</p>
他原來是不相信的，但是現在，不相信都不行。</p>
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就是陸可，正常人類是不會忽然發生這麽大的變化。</p>
“裘少，該吃藥了……”一個護士戰戰兢兢推門進來，神情透著害怕，但是更多的是厭惡。</p>
裘家沒有一個人是幹淨的，現在還在被查呢，裘易在醫院裏已經呆一段時間，也不配合治療，還經常絕食酗酒，整個人的身體條件很差……</p>
如今護士看到他那陰森森模樣，更是嚇得哆嗦，直接把藥放在床頭櫃，就轉身走出去。</p>
好一會兒，裘易才拿起藥，目露兇光，狠狠將藥吞下，仿佛在吞誰的血肉似的。</p>
——</p>
時玥上午有兩節課，也沒跟誰交流，任由大家議論。</p>
不過大家的焦點很快從她身上移開，因為裘佳妮的微博更新了。</p>
裘佳妮：讓大家擔心了，一切安好，還有，我不是人魚一族的公主殿下哦，我隻是最普通的人魚~</p>
關於人魚研究的事情，是不可能泄露半句的，畢竟本身就是非法的，違反道德和人道主義的行徑，要是引起某些研究員起歹心，對人魚也不友好。</p>
此時此刻，裘佳妮還是住在裘霖的別墅裏，因為這裏是她最熟悉的地方，會讓她感到安心。</p>
這裏已經被嚴密看管起來，她像被困在這裏的籠中鳥，他們說是保護她，她是相信的。</p>
現在她已經意識到自己危險的處境，所以在她被控製的這段時間，她沒有任何反抗。</p>
至於裘霖，她已經不指望能跟他在一起。</p>
但是這不代表，她不恨餘時玥。</p>
她知道餘時玥和陸可是人魚，也知道陸可已經被推到大眾麵前，隻有餘時玥還是躲躲藏藏的，就像網友說的，膽小怕事，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成為人魚一族的公主殿下呢？</p>
然而這些天不管她怎麽詢問餘時玥的事情，都沒有人告訴她半個字。</p>
她要求見餘時玥，也沒人理睬她，因為餘時玥不會見她。</p>
都是人魚，憑什麽她就要低她一等？</p>
她以前或許還不明白，但是最近她越發清晰感覺到自己的人魚血脈跟餘時玥是有著某種關聯。</p>
她是實驗室裏出生的，提取了人類和人魚的基因，那她的父母是誰？</p>
餘時玥明顯是奔著裘家來的，因為那個秘密實驗室裏囚禁著對她來說很重要的人……</p>
所以，她和餘時玥，按照人類的說法，應該是有血緣的。</p>
“噗通……”裘佳妮跳入水中，粉色的魚尾馬上顯露出來，她在水中，感覺神誌更加清醒，但是她害怕深海，所以她會一直在人類社會生存。</p>
相比於餘時玥，她更了解更熟悉人類，更適應這裏的生活，在代表人魚發言這塊，她可以做的比餘時玥好。</p>
她的處境是危險，但是她已經看出國家的態度，他們會保護好她，所以她可以無所畏懼。</p>
“餘時玥……我一定會……”裘佳妮浮在水麵上，沒把話說完。</p>
她一定會把餘時玥踩在腳底。</p>
否則她心難安。</p>
裘佳妮上岸，將尾巴上的水漬擦幹，看著修長的雙.腿慢慢變迴來，她才站起身，再次拿起手機。</p>
距離她上一條發出的微博已經半個多小時，話題熱度也已經足夠上熱搜。</p>
她到底還是有些忐忑，點開排列在前麵的#裘佳妮人魚#的話題。</p>
各家媒體已經紛紛轉發她的微博，就怕吃不到這話題的紅利，可能當編輯的總有幾分敏.感，評論全是對她的溢美之詞，也控製著輿論的風向。</p>
她微博的粉絲唰唰長著，這時候沒人記得陸可和人魚殿下，全都是衝著她來的。</p>
想看魚尾的，詢問她人魚更多信息的，還有單純跑來打招唿的……</p>
裘佳妮沒有迴複，隻是看著。</p>
這些人真的很可笑，之前還罵人魚是怪物，現在又好奇起來，可是她怎麽可能會滿足他們呢？</p>
裘佳妮自己都沒意識到，她已經逐漸將自己從人類當中剝離出來。</p>
一通陌生電話忽然打進來，她猶豫一些接通。</p>
“咳咳……裘佳妮，是我。”嘶啞的男聲，瞬間將裘佳妮拉迴一些不太好的迴憶中。</p>
裘易竟然還會來找她。</p>
——</p>
“裘佳妮的身體挺弱的，沒人敢刺激她，她說想要手機，就給她了。”林毅來接時玥的時候，主動跟她提一句。</p>
“沒事，她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也挺好的，我和陸可都不太會說話，就讓她來吧。”時玥平靜地勾著唇。</p>
林毅卻不太放心，比起看裘佳妮在網上作，他更願意看到時玥作。</p>
說得不好聽的，裘佳妮給他的印象就不好，很多事情不過腦，不跟人商量，總是像個傻白甜一樣自動腦補，覺得所有人都是要害她的，隻有裘霖最善良。</p>
而且裘佳妮對時玥，表現出不小的敵意，她自己可能都沒察覺吧。</p>
但是別人，特別是他們這些人，會看得清清楚楚。</p>
“在學校過得怎麽樣？”林毅轉移話題。</p>
“還行，這才是青春啊。”時玥輕聲感慨著。</p>
林毅忍不住嘀咕，“一百歲的青春？”</p>
時玥美眸看過去，“你歧視我一百歲？”</p>
林毅：“……沒有。”</p>
陸可格外安靜，他看一眼過去，發現他還在揪著眉頭，俊容寒氣逼人，黑眸死死盯著手機屏幕，時不時就發出一聲，“嗬”。</p>
裘佳妮本來就有粉絲基礎，就這麽半天時間，她就吸引千萬粉絲關注。</p>
“咳咳……陸可，網上又有人罵你？”林毅問。</p>
陸可：“沒有，沒人再搭理我了。”</p>
林毅：“……”這才多久，就變成過氣網紅了？</p>
可是他看匯報，好像也沒有這麽慘吧？</p>
其實陸可隻是不小心點開個話題，結果看到更多網友將裘佳妮和人魚一族的公主相提並論，還極力推薦她當人魚發言人。</p>
陸可不稀罕那什麽人魚發言人，但是卻見不得網友這行徑。</p>
當然，他更加不希望玥玥露臉，因為那樣，大家都能看到，他覺得好虧。</p>
所以現在他隻能看著話題下的言論，繼續冷笑。</p>
林毅覺得背後發寒，他給時玥一個眼神：哄哄？</p>
時玥嘴角抽搐，隨後馬上笑著湊到陸可身旁，“陸可，怎麽了？誰又氣著你了？”</p>
林毅：“……”這甜膩的聲音，讓他開始起雞皮疙瘩。</p>
隨後時玥眉間凝上幾分愁緒，“小可憐，當初就不該讓你替我上，動不動就被網暴，到底還有沒有人管呐……”</p>
陸可見她露出這樣的神情，心疼之餘，又更加氣憤，幽深如寒潭的眼眸倏地落在林毅身上。</p>
“……”林毅握緊方向盤，擠出笑容，“管，當然有人管。”</p>
他能不能今晚就跟羅林換個位置，他寧願在外麵冷死，都不願意再被當成第二個陸可在使喚！</p>
時玥聽完，臉上才露出一點笑容，不過卻說，“好奇怪，陸可之前隻透露是人魚殿下，他們是怎麽就確定殿下就是公主的？”</p>
話題下都是一口一個人魚公主，話術也統一，又是一波水軍。</p>
林毅顯然還沒收到風，所以現在有些疑惑。</p>
正在這時候，他的手機有來電，那邊說：“有水軍罵得厲害，先別讓小公主和小可愛看微博。”</p>
林毅：“……晚了。”</p>
他瞥一眼倒車鏡問，“哪邊的水軍？關於人魚公主的消息是誰透露的？”</p>
“還沒查到，不過已經排除裘佳妮。”</p>
“嗯，知道了，你們先調查。”</p>
林毅將掛斷通話，看向時玥，“聽到了？看著不開心就別看，要不你就直接上陣懟。”</p>
他隻是隨意說說，時玥卻嘖一聲，隨後道，“好，我自己來懟。”</p>
林毅：“……”</p>
不過時玥也就說說，沒有什麽異動。</p>
——</p>
時玥和陸可還是會去學校，完全就是a大的一道風景線，不過兩人開始的熱度過去後，大家對他們的也消停下來，畢竟就算有疑問，也不敢湊上前去問。</p>
論壇上時不時就有帖子冒出來，懷疑兩人是人魚，但是毫無佐證，加上裘佳妮每天活躍在網上，偶爾會翻一個網友的牌子，現在網友都期待被她翻中。</p>
因為據第一個被她翻牌的網友透露，被翻牌的第二天，他的公司內部晉升成功！</p>
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每一次有網友被裘佳妮翻牌，都會發生一些幸運的事情，於是裘佳妮被加上“錦鯉的祖宗”的標簽。</p>
與此同時，網上出現一些通稿，提到人魚公主和她的男仆的事情——兩人在海底成長，歲數已經達到上百歲，脾性不佳就算了，還茹毛飲血，是真正的冷血動物。</p>
裘佳妮不一樣，她在人類社會長大，純真善良，笑容甜美，粉色魚尾很童話很夢幻，相比於兇殘的來自深海的人魚，顯然在陸地上生活十八年，還算稚嫩的裘佳妮，才符合大眾對人魚的期待。</p>
一開始這些通稿隻被當做是臆想和腦補，但是後來不知道怎麽迴事，忽然就變成有理有據的正經報道。</p>
所有網友都理所當然地將不敢露臉的深海人魚和老妖怪、兇戾怪物劃上等號。</p>
“人魚上岸管理中心”和陸可微博下第一時間聚集來討伐的網友。</p>
林毅看到後也無動於衷，他心裏隱隱感覺得到，餘時玥有自己的想法，她到底還是想解決掉裘佳妮這個隱患。</p>
是的，裘佳妮已經變成隱患。</p>
裘佳妮倒也沒做什麽，但是她和裘易聯係上了，那些通稿，全是裘易讓人弄出來的。</p>
更可笑的是，裘佳妮翻牌，裘易便安排人去了解網友，暗中施力幫助網友實現願望……</p>
意在給裘佳妮度“錦鯉”“人魚皇族血脈”的光環，還從餘時玥和陸可的人魚習性攻擊他們不開化，性格兇狠。</p>
裘佳妮在微博上的言行，也很刻意，提起人魚公主就戰戰兢兢，表情和態度諱莫如深，引導網友想歪，自動腦補一個兇殘嗜血會吃大鯊魚的怪物。</p>
可事實上的人魚公主，癡迷陸地的海鮮大餐，迴到海裏就隻會嚇唬小魚小蝦，吃得最多的就是冰冷的海草。</p>
“我沒吃過鯊魚。”</p>
林毅一進門，就聽到時玥這麽一句話，語氣，很委屈，神情，很饞。</p>
“……”林毅沉默掃一眼。</p>
陸可在吞口水，才低聲說，“我咬過一口，但是它不好吃。”</p>
“……你被你的表情出賣了。”時玥說，“下次我也咬一口試試。”</p>
林毅繼續沉默。</p>
但是卻已經習慣這種濾鏡破碎的感覺。</p>
“那你們要小心點，我待會兒給你們一個國家保護動物的清單，吃錯的話，要坐牢。”好一會兒，他才說。</p>
頓時，時玥和陸可都齊刷刷看向他。</p>
林毅下意識加一句，“人類也不能吃。”</p>
時玥眼皮微跳，神情十分嫌棄。</p>
“咳咳，對了，網上的事情是裘易在搞鬼，估計現在已經因為傳謠被抓。”林毅剛說完，就收到信息，於是又道，“嗯，從醫院被帶迴去了。”</p>
時玥點點頭，白皙的臉蛋格外平靜。</p>
裘易恨她，裘佳妮恨她，總會想辦法來給她找麻煩。</p>
裘良和裘霖逃不過牢獄之災，這兩個……她也想送進去，但是裘佳妮的身份是個麻煩，國家會相對重視。</p>
那就讓裘佳妮名聲臭一點，再也不敢露麵那種。</p>
對照組嘛，裘佳妮這幾天玩得挺溜的，現在輪到時玥來玩而已。</p>
林毅一直觀察著時玥的神情，見她沉思時始終含著淺淺的笑容，心裏越發肯定，她就是等著這一天呢。</p>
“裘佳妮申請了直播，要看看？”</p>
他問。</p>
時玥本來正要打字，聽到後抬起頭，眼裏興致盎然，“好呀。”</p>
——</p>
裘佳妮今天很興奮，她猜測得沒錯，餘時玥和陸可肯定是害怕被惡勢力盯上，所以不敢露臉，有裘易幫忙引導輿論，現在所有人都已經看清那兩人魚的本性。</p>
他們可是會生吃魚的怪物，在幽暗的海底世界生存近百年，他們的存在，會讓所有人恐懼。</p>
而她不一樣，她是國家認證過的，在重重保護之下，也是網友唯一熟悉的人魚，她的過往很簡單，她擁有最美麗的粉色魚尾……</p>
天天看到網友的彩虹屁，裘佳妮已經有些飄，今天她的粉絲過五千萬，她才想起開個直播，讓那些人類好好看看她。</p>
她今天特地化好粉.嫩的桃花妝容，因為不能穿比基尼，她便套上比較誘.人的白色蕾絲罩衫。</p>
務必要讓自己在直播間展現最好的最迷.人的狀態。</p>
守在別墅的男人都沉默寡言，不會幹涉她的私生活，如今沒有人來幫她，她隻能自己架好手機，對著泳池的方向。</p>
她說過今晚要給大家看她的尾巴，自然不會食言。</p>
果然，直播間才剛開啟，裘佳妮就陸陸續續看到打賞特效，她操作不太熟練，也沒有打算屈尊降貴說些什麽感激的話，所以就直接滑下泳池。</p>
時玥的微博已經認證好幾天，但是她沒什麽粉絲，自然也沒人注意到。</p>
她進直播間的時候，卡得根本看不到什麽畫麵。</p>
人魚直播，全球的人都要湧過來看，可想而知那人氣有多高。</p>
時玥有些惋惜，應該讓陸可脫光去遊一圈，人氣肯定也高。</p>
陸可仿佛知道她的想法似的，緩緩轉頭看她，“我不喜歡被別人看。”</p>
又補充一句，“玥玥可以看。”</p>
繼續補充：“可以摸。”</p>
時玥一邊盯著畫麵上卡得稀碎的粉色身影，不忘迴一句，“你的裸、照可是全網都看過的。”</p>
林毅：“……”一個背部，算裸？</p>
陸可：“……”</p>
魚尾是人魚力量的象征，越大越壯碩越好，他們人魚才不會掩藏起來呢，但是按照人類的說法，似乎的確是裸奔……</p>
這時手機裏已經傳來裘佳妮時不時迴答網友的話——</p>
“我跟……殿下不一樣，沒去過海底，還挺羨慕他們的……”</p>
“不過我也害怕，我有深海恐懼症。”</p>
“我不吃生的哦，我跟大家是一樣的飲食習慣，不過其他人魚……哎呀，我也不太了解，唔……不過在海底肯定會吃點魚什麽的吧？不過沒有火誒，挺麻煩的，我不可能去海裏……”</p>
“人魚怎麽不能有深海恐懼症呢？可我就有啊……”</p>
隨後是裘佳妮嬌俏的笑聲，像是被自己的話逗樂。</p>
時玥：“……”</p>
陸可：“嗬。”</p>
林毅：“……”</p>
時玥也沒看兩人反應，拿起自己的手機，快速打字。</p>
林毅看到她的動靜，連忙湊過去，提前瞅一眼。</p>
餘時玥：哇，好多人啊</p>
配一張裘佳妮直播的截圖。</p>
林毅：“？”</p>
他一時不知道要不要讓官博轉發。</p>
她這是啥意思？</p>
雖然上麵吩咐不要管人魚之間的紛爭，但是他還是要給裘佳妮那邊的人打電話，讓他們管管裘佳妮吧，再這樣下去，事情不妙。</p>
可是林毅的這通電話還沒打出去，直播間的形勢就發生某些變化。</p>
陸可進入直播間時，被網友注意到，於是彈幕紛紛炸開。</p>
陸可的脾氣的確有點暴躁，之前就懟過網友，看樣子和裘佳妮的關係也不好，這幾天關於他和人魚公主的□□鋪天蓋地，他也沒出來迴應一下，現在竟然出現在裘佳妮直播間？</p>
他要做什麽？</p>
與此同時，鏡頭前的裘佳妮也是愣住，她下意識靠近岸邊，湊去看彈幕，但是身後的魚尾卻下意識展現更多，吸引觀眾的注意。</p>
有人靠近，裘佳妮抬頭看，是這段時間守著她的軍官。</p>
經過相處，她已經完全信賴對方，此時被他注視，她甚至有些臉紅。</p>
可是對方卻示意她，關直播。</p>
裘佳妮皺眉，為什麽陸可來她就要關直播？</p>
她重新看迴鏡頭，很是無助地抿著笑，“我剛才……應該沒說什麽過分的話吧？”</p>
不過陸可就是來一下，隨即又離開。</p>
關注的網友便發現，他的首頁剛剛轉發一條微博。</p>
陸可：的確好多人。@餘時玥：哇，好多人啊。</p>
網友去看那個賬號——餘時玥。</p>
點進主頁一看，尼瑪，傳說中的人魚公主來了！</p>
幾乎是同一時間，裘佳妮的直播間有人刷屏——人魚公主的賬號公布，啊啊啊啊是餘時玥！</p>
裘佳妮自然也看到，但她隻是心裏咯噔一下，沒表現出來。</p>
裘易說過，會報複餘時玥，他會幫自己將餘時玥踩在腳下的。</p>
她現在已經有五千多萬的粉絲，備受尊崇，餘時玥現在就算自曝身份又能怎樣呢？在網友眼裏，她和陸可都是吃生肉的怪物啊。</p>
他們和人類有著最大的隔閡，在習性和年齡上都是。</p>
裘佳妮依舊淺淺笑著，眼神卻顯露幾分擔憂和恐懼，“你們在說殿下？她說什麽了？我這場直播說話有點多，要不我還是先下線吧……”</p>
觀眾自然不讓她下線，彈幕全是挽留。</p>
裘佳妮這一刻開始，話才真正多起來，發絲微濕，搭在身上，顯得更加楚楚可憐。</p>
而這邊時玥還在打字。</p>
她一個勁兒跟陸可互動，把微博當成微信來聊天。</p>
餘時玥：小可愛你真血腥，還手撕鯊魚，小心坐牢！</p>
陸可：我沒有。</p>
餘時玥：我看到報道了。</p>
陸可：我也看到，你還吃海龜。</p>
餘時玥：哪篇？轉發給我。</p>
陸可：好。</p>
兩人的對話就到這兒。</p>
從直播間趕到陸可微博下的網友看完後，全是：？？？</p>
兩人這對話，有那味兒了。</p>
那天晚上用陸可微博連發兩條動態的，果然就是這人魚公主——餘時玥！</p>
“？？？？餘時玥真的是人魚？！”</p>
“媽的我猜對了，可是我沒想到她竟然還敢那麽大喇喇去學校啊！”</p>
“我跟人魚公主一起上過課！”</p>
“啊啊啊啊餘時玥！她的臉我真的可以！”</p>
“餘時玥的風評很好啊，她那樣子，根本和怪物沒有半毛錢關係！”</p>
“可是……那是不是代表著她一百歲？比我奶奶還老，我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該叫她什麽？”</p>
“a大的人是不是已經瘋了呢，我看他們論壇都已經癱瘓n次。”</p>
“昨天還有人在a大論壇發帖子，列舉出餘時玥不可能是人魚的十大證據，而且馬上火爆，一直被置頂，誰想到今天……”</p>
“是不是該好好查一下餘時玥身邊是否有失蹤的人類，被吃掉的那種……”</p>
“我覺得好可怕啊，人魚潛伏在人類社會，不是把人類當成傻子嗎？”</p>
“別被人魚欺騙了，他們就是故意這時候跳出來，想要洗白自己罷了，我還是相信，如果要選一個人魚的管理者，一定要是裘佳妮那種心地善良的。”</p>
……</p>
時玥和陸可引爆網絡後，就輕飄飄地離開。</p>
裘佳妮這邊的在線觀看人數明顯在掉，一直在掉，而且在彈幕已經開始討論起時玥和陸可的事情。</p>
——你見過餘時玥和陸可嗎？他們是不是很兇？</p>
——你能說說他們的真實性格嗎？</p>
——真的像網上說的那樣？</p>
——他們看起來不像兇殘的人魚，還挺幼稚的……</p>
——感覺他們還在適應人類社會，有丟丟可愛。</p>
……</p>
裘佳妮一眼掃過去，直接忽略，可是越來越多這樣的詢問或者言論，她再好的耐心也繃不住了，於是沒說兩句就將直播關掉。</p>
一來她不能說任何詆毀人魚的話，二來她被那兩人魚搶走關注，心情很不好！</p>
她看著手機屏幕，抬起頭看向岸邊挺拔的身影，想要得到一下安慰，可是對方始終沒有表情，眼神是充滿不認同的。</p>
“你們人魚的事情，最好是私下解決。”軍官忍不住提醒一句。</p>
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不要找餘時玥麻煩。</p>
裘佳妮也聽出他話裏的意思，頓時臉色更加蒼白，“在你們眼裏，餘時玥是可信的麽？她很強大，在海底生活那麽多年，她怎麽可能是個好人？而且，裘家就是被她逼成那樣的……”</p>
對方沒有接話，隻是看著她，隨後道，“那我先出去了。”</p>
“你……”裘佳妮咬著唇，沒想到自己會被這般忽視。</p>
她那麽信任他，他竟然都站在餘時玥那邊……還有很多人，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裏。</p>
該不會是被蠱惑了吧？！</p>
裘佳妮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人魚是不是擁有一些，她不知道的技能？</p>
比如，催眠。</p>
裘佳妮忽然心驚，那天在酒店裘霖和裘易，還有她的行為，都很奇怪啊，難道是被催眠了？！</p>
裘佳妮拿來手機，顫著手給裘易打電話，但是那邊卻已經關機。</p>
她退迴池子裏，隻覺得無比難受，仿佛已經被全世界拋棄，心理那股怨恨也更加強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