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綠茶人魚的逆襲09
綠茶病美人鯊瘋了[快穿] 作者：酥小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客房服務過來時,時玥將門打開，順便瞥一眼還在電梯頭杵著的兩個男人,說道,“澄清一下，我們不吃人，太腥。”</p>
兩人頓時沉默,尼瑪，人魚的聽力未免太好了？</p>
你們魚才腥好嗎？！</p>
看著那扇門關上,林毅拉著羅林走進電梯,“我看也不用盯著，看他們那饞鬼的模樣,估計舍不得跑路。”</p>
“……”羅林沒有反駁，他們好像挺窮的，幾天沒吃飯一樣。</p>
“我去看看白房子的事情查得怎麽樣了。”</p>
“一起吧,不弄清楚我這眼睛閉不上。”</p>
兩人迴到公安局,正好看到裘霖在裏麵接受審訊。</p>
不過對於實驗室和裘佳妮的事情，他一蓋不承認、不多說。</p>
本來林毅和羅林來a市調查新種族的任務是秘密進行的,但是現在，公安局端了一個相關的實驗室,還帶迴來一條人魚,所以也不算得上是秘密。</p>
隻不過時玥和陸可兩人的相關事宜，依舊處於保密當中，不跟白房子混為一談。</p>
支隊長秦天負責白房子案件，此時熬得眼睛都紅了。</p>
“實驗室的資料被毀掉大半，但是僅存的文件裏，可以看到負責人的簽字都是裘良，也就是裘霖的父親。”</p>
“裘佳妮那邊呢？”</p>
“裘佳妮說自己什麽都不記得,也沒有開口，而且她情緒不定，那……尾巴一直收不迴去，現在還在水裏泡著。”</p>
“拿迴來的資料，就沒有其他相關人魚？”</p>
“有好幾份殘缺的資料，不過現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可以肯定的是，裘佳妮是人魚和人類的混血種，是實驗室裏強行培養出來的，身體缺陷頗多，嘖，現在什麽都不好說。”</p>
“混血……”</p>
林毅和羅林相視一眼，怪不得餘時玥不願意搭理她，裘佳妮的存在，也許並不太光明，而且裘佳妮是裘霖的女朋友。</p>
多種跡象表明，餘時玥怨恨裘家，那麽問題來了，裘家兩兄弟鬧上熱搜的荒唐事，有沒有她的插手？</p>
“裘霖是傷患，人還得先送迴去。”秦天顯然也八卦過，說到這兒神情怪異。</p>
不得不說裘霖是真能忍，被帶迴來的時候還跟沒事人一樣，那張臉也讓人看不出表情來。</p>
這天晚上也隻有時玥，摸著陸可的腹肌，睡得香甜。</p>
第二天一大早，林毅和羅林結伴過來。</p>
不過出來見人的隻有陸可。</p>
“餘時玥呢？”</p>
陸可指一下浴室的方向，“睡覺。”</p>
兩人腦子冒出問號，睡浴室？</p>
陸可說，“吃太飽，需要消化。”</p>
“……”果然不能用人類的思維來思考他們的行為。</p>
“我們能看看嗎？”林毅猶豫著開口，其實他想確認一下麵前兩人不是詐騙犯。</p>
畢竟從昨晚開始，兩人一直都是人類的形態，不像裘佳妮那樣會有尾巴……</p>
然而，聽到他的話，陸可沉黑幽深的眼眸就盯向他，仿佛在說他想屁吃。</p>
“你們不配。”陸可說。</p>
羅林噎住，拳頭有些癢，被他握得咯咯響，“……”</p>
林毅抽著嘴角說，“那麽，待會兒上級到來的話，你們想怎麽證明自己的種族身份？”</p>
他這麽說也是想提醒陸可，該顯形了。</p>
陸可微微抿唇，這迴倒是認同他的話，他的手臂伸出來，本來健康的小蜜色的膚色漸漸變得蒼白剔透，隱隱能看到他的筋脈和血管。</p>
他的指甲也變得尖銳，眨眼間他的皮膚上似乎有墨藍般的鱗片浮現，但是再細看又沒有。</p>
兩人視線往上，見他脖子上、眼尾至太陽穴，同樣覆著若隱若現的鱗片，耳朵處是輕薄的蟬翼般的耳鰭。</p>
這又不可能是變戲法，林毅麵無表情吞下口水，“哦，看到了。”</p>
羅林則盯著陸可的下半身，難免有些好奇。</p>
“你還想我脫褲子？”陸可收斂人魚的特征，又變迴木然的模樣。</p>
羅林：“……也不是不行。”</p>
陸可看著他，緩緩吐字，“不要臉。”</p>
林毅忍不住笑一聲，拍拍麵色僵硬的羅林，說道，“足夠了，之後換地方再說，這裏也不方便。”</p>
他猜想人魚變出魚尾可能要有水。</p>
這樣看來，裘佳妮跟他們的確有些不一樣，她隻有那接近粉紅色的魚尾，就跟一些電視劇裏演的一樣。</p>
可能還是跟血脈有關……裘佳妮無法震懾他們半分，隻會給人可愛美麗的感覺，但是在陸可和餘時玥麵前，他們能體會到對未知生物的震撼和威壓。</p>
人魚肯定有著特殊的能力。</p>
時玥沒吃早餐，午飯時還是沒起來，林毅和羅林問起，陸可就說，“還在消化，她好久沒睡過好覺。”</p>
兩人沒辦法，另一邊領導和專家團隊已經進入酒店，並且迫不及待想要和他們見麵。</p>
“這些是什麽專家？”羅林問。</p>
林毅搖頭，神色也有些擔憂，餘時玥不喜歡這些所謂的專家，甚至有些反感，畢竟白房子的事情還沒解決呢。</p>
為了讓這場會談顯得正式一些，一行人進入酒店會議室，先開始內部討論。</p>
頂層的套房，時玥醒來從浴缸裏坐起身，朝著外麵喊，“陸可？”</p>
她這一覺睡得挺舒暢的，不過想到還有事情要辦，也不得不起來。</p>
浴室的門被打開，陸可走進來。</p>
林毅的目光何其毒辣，一眼瞥到浴缸裏那抹金色，聖潔純淨的女孩趴在邊上，身後金色的尾巴翹起來，悠閑地晃動著，金光閃閃，惑人心神。</p>
“砰！”</p>
浴室的門被關上。</p>
林毅微微張著嘴，半晌沒有迴過神來，羅林從另一邊跑過來，神情激動，“看、看到了？”</p>
林毅黝黑的皮膚浮現難以看出來的紅暈，無法壓製心中的熱血沸騰，平時泰山崩於前也毫不動容的冷靜，此時早就被丟在一邊。</p>
太蠱惑了，這才是真正的人魚啊。</p>
真是漂亮又危險的生物。</p>
他好久都沒出聲，羅林酸得牙疼，他開始好奇，能讓林毅這般感慨，肯定很特別。</p>
他剛才就不該走開！</p>
浴室裏，陸可看著時玥從浴缸裏出來，給她遞衣服，“玥玥，餓不餓，先吃飯，他們有錢。”能吃一頓是一頓。</p>
時玥：“……那來一份昨晚那樣的宵夜。”</p>
陸可：“好！”</p>
隔著門將兩人對話聽在耳中的林毅瞬間迴過神來，“……”不能總逮著他來當怨種啊！</p>
浴室的門打開，陸可直接跟林毅說，“玥玥餓了。”</p>
林毅扯著嘴角，“我知道，昨晚那樣的，來一份。”</p>
陸可：“嗯。”</p>
時玥也走出來，穿著襯衫黑褲，揚起笑臉對林毅說，“謝謝林大哥。”</p>
林毅心中聽得舒爽，臉上的神情總算沒有那麽肉疼。</p>
“需不需要挑幾套衣服送過來？”羅林詢問。</p>
餘時玥穿著以前的男裝，而陸可身上是不知道哪裏順來的藍色工裝。</p>
時玥搖搖頭，說：“不用破費了，我們賺錢之後再買。”</p>
羅林：“……”就怕你們不會賺錢。</p>
時玥一邊用餐一邊刷著手機。</p>
裘易給她的那台已經扔掉，她用迴以前那台破舊的，看個微博都很卡頓。</p>
“裘佳妮上熱搜了。”時玥好奇地點進去。</p>
林毅連忙解釋說，“昨晚事發突然，秦天他們帶隊過去看到裘佳妮時，不敢輕舉妄動，所以耽誤了一段時間，以至於被一些人拍到她，還傳到網上去。”</p>
那個視頻是裘佳妮被送上警車的時候拍下來的，因為偷拍者站得遠，現場又人頭熙攘，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p>
不過網上卻因此有不少猜測。</p>
時玥將手機遞給林毅，說，“我的意思是，她自爆了。”</p>
林毅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直到看見手機裏裘佳妮兩分鍾前發出的微博。</p>
裘佳妮：救救我，我不想被警察關著！</p>
她甚至還拍下一段自己在水裏甩尾巴的視頻。</p>
“我先跟秦天說一下。”羅林立馬起身走出去。</p>
裘佳妮精神不穩定，尾巴也收不起來，所以從昨晚開始她都是呆在公安局，被泡在大木桶中，所有人好吃好喝待她，怕她磕著碰著，盡量安撫她的情緒，可是誰想到她會忽然把自己的視頻爆出去，微博內容也是在求救。</p>
這年頭，大多網友斷案如神經病，有他們插手，還不亂翻天？</p>
時玥好心提醒後，把手機拿迴來，繼續刷評論區。</p>
裘佳妮的微博是剛開通半個月，也就曬過兩次日常生活，她的粉絲都是因為裘霖關注她的。她的微博發出來後，評論區都是問號。</p>
“瘋了？真是美人魚？”</p>
“那個視頻是真的？有沒有高手來分辨一下這視頻是真是假？”</p>
“不是吧不是吧？炒作？”</p>
“這個定位是怎麽迴事？a市公安局？”</p>
“這是能用來炒作的嗎？美人魚？要真有美人魚我倒立洗頭啊！”</p>
“上熱搜那個視頻真的是你？從秘密實驗室被警察帶走的那條美人魚？”</p>
……</p>
時玥以為這條微博很快會被夾掉，但是沒想到幾次刷新都在。</p>
“你怎麽看？”林毅看著她悠閑的表情問道。</p>
“我們人魚是很低調的。”時玥將平鋪在碎冰上的魚生，放入口中細嚼慢咽。</p>
林毅保持微笑，“……”</p>
這話的可信度不高。不過她年都在a大，生活普通且貧困，看起來又很像不會作妖的，而且據他了解，她這年來穿男裝，一直被裘易霸淩……</p>
“關於白房子的事情，是秦天來負責的，就是你昨晚見過的刑偵支隊隊長，現有的3名研究員都被批捕，裘良在國外，暫時沒有消息，而裘霖也撇清所有關係。”</p>
“裘佳妮是不是幫裘霖說話了？”時玥眼皮沒抬，隻是隨口問。</p>
林毅點頭。</p>
裘佳妮一直給裘霖開脫，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裘霖從裘良那裏接手實驗室，還在縱容這樣殘忍又非法的研究。</p>
“要不然怎麽說他們倆絕配呢。”時玥感慨。</p>
林毅從那極具魅惑的嗓音裏聽出嘲諷的意味。</p>
所以這位，真的很討厭裘佳妮。</p>
更加不可能認同裘佳妮的族人身份。</p>
林毅出去接個電話，很快就走迴來，“大家都在等你們。”</p>
他看著還在埋頭吃東西的兩人，本來的敬畏和提防，又被無奈和無語取代。</p>
他們嚇唬人的時候是真的兇，但是平時的狀態怎麽看都是跟小孩子似的，反差太大，幾乎要把他折磨瘋掉。</p>
陸可吃得太快，一不小心噎住，林毅連忙給他遞水。</p>
時玥抬頭看一眼，頗為優雅地擦一下嘴角，才笑著說，“我好了。”</p>
陸可灌了一杯水，也跟著起身。</p>
時玥整理自己的衣領和袖子，跟著林毅走出門，陸可跟在她身旁，臉色一沉，強大的氣場席卷開，讓林毅背後都滲出冷汗來。</p>
他感覺那裏站著一個海底來的巨獸，張著血盤大口，獠牙森森，隨時會撲過來將他吞掉。</p>
哪怕是他，也沒有絲毫反抗之力。</p>
走進會議室，紅色地毯將人的腳步聲消除，裏麵安靜得連唿吸聲都聽不到。</p>
六個人屏住唿吸，目光隨著時玥和陸可移動。</p>
陸可看起來才是最可怕最危險的那位，可是他卻靜靜站在時玥身後。</p>
很顯然，餘時玥才是主子。</p>
時玥笑眯眯地，視線也一一掃過眾人，將他們的身份歸類。</p>
軍部的，國家研究院的，還有周圍幾個看起來武力值不低於林毅和羅林的警衛員。</p>
“各位不好意思，陸可還在長身體，餓得受不了，所以耽誤了點時間。”</p>
時玥說完，陸可和林毅都默默轉頭看她一眼。</p>
她是真的是張嘴就胡扯。</p>
陸可習慣性背鍋。</p>
“沒事，沒事，坐下聊，也不是開什麽會，隨意一些便好。”開口的中年男人很麵善，精神抖擻得根本不像年過半百的人，肩章上有著四顆星星。</p>
他們已經通過林毅確定對方的身份，鑒於先前沒有過這樣先例，所以此時一行人看著時玥和陸可坐下，也不知道如何開啟這個話題，氣氛沉悶。</p>
這是一張大圓桌，陸可坐下後，感覺離時玥有點遠，於是他搬起凳子，挪到時玥身側貼著她，才安心。</p>
大家默默盯著麵前的水杯，但是餘光卻絲毫不落將他的舉動收入眼底，這個陸可果然跟林毅匯報的一樣，心智似乎有些幼稚，卻絕對以餘時玥為尊，這樣護主的人殺傷力很大。</p>
“小姑娘，想必你們對人類已經足夠了解，所以，現在方便讓大家也了解一下你們人魚一族麽？”還是剛才的那位老將軍出聲，“對了，我姓陳。”</p>
時玥點點頭，微笑著，像小學生一樣自我介紹，“陳將軍，我來自人魚皇族，今年一百歲，來到大陸年多。”</p>
她說話語調有點慢，有著女孩的嬌憨，也有屬於皇族的優雅和蠱惑，極其矛盾的聲音，讓人聽過後耳朵發癢。</p>
而且，她一百歲？？</p>
陳將軍為自己剛才那聲“小姑娘”而感到一絲不自在。</p>
這邊時玥抿一口杯子裏的茶水，繼續說，“你們放心吧，千百年來我們人魚，幾乎沒有幾個會上大陸，也從來沒有做過有損人類利益的事情，如果這次不是因為要找尋我失蹤的母親，我和陸可也不會出現。”</p>
“所以您從白房子帶走的是您的母親？”帶著黑框眼鏡，一臉書呆子模樣的男人開口問。</p>
“嗯。”時玥斂眸間，將杯子放下，茶水濺了出來，本來無害而美麗的神情，蒙上一層陰鬱，“她需要休息，暫時不會露臉，希望你們也不要調查和打擾她。”</p>
陳將軍的神情也嚴肅下來，“這是自然，白房子的事情，公安局那邊會繼續調查，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p>
對於他的話，時玥是信服的，看得出國家很看重她，而且基本上已經確認她的身份，要不然也不會直接派一位將軍過來。</p>
“你們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麽？”時玥沉默過後，目光掃一眼眾人，低聲問出這個問題。</p>
可以聽出她語氣裏的酸澀和無奈，仿佛上岸後遭遇過許許多多心酸的事情。</p>
“小姑……時玥，你多慮了，我們國家是很包容的，更加不會做出迫害你們的種族的事情，所以你大可放心。”</p>
“那我們能繼續在陸地生活嗎？”</p>
“當然，不過最好需要做一下身份登記，而且出於對公民的著想，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我們還需要了解更多你這方麵的資料。”</p>
總的來說，就是還要對人魚一族進行考察。</p>
時玥也明白這個道理，她繼續放低姿態，眼瞳中的金芒有幾分暗淡，她說，“裘家實驗室的資料，基本上已經把人魚一族的形態特征都記錄。”</p>
她又提到這事，作為人類方的幾位自然理虧，又馬上保證，一定要徹查！裘良要抓迴來，裘家也要受到懲罰。並且杜絕再出現這種殘害人魚的不人道的事情！</p>
時玥單手撐著下巴，開始講故事模式，“至於我們的曆史，那還挺長的，我剛出生的時候，不太喜歡吃海草，每天自己抓魚吃……”</p>
她的腦子裏有這這一百年來的記憶，她從出生第一天開始說，把自己一日餐吃什麽都說的清清楚楚。</p>
聽得在場的人昏昏欲睡，但是又不好意思打斷。</p>
畢竟人魚的壽命有五百多年，而麵前這小姑娘一百歲，剛成年，而她身旁那個怪嚇人的男子，還是個未成年。</p>
這讓他們大開眼界的同時，又有些接受無能。</p>
最後，時玥由衷說一句，“你們國家的深海潛艇下到萬米海底的時候，我們都遠遠圍觀呢，太厲害了，你們的科技！”</p>
誰會不喜歡好話呢，包括陳將軍在內的所有人都與有榮焉，這小……人魚公主太會說話了！</p>
陸可聽到這裏，繼續沉默看著時玥。</p>
那天，他在現場圍觀，但是他敢確定，她不在。</p>
她胡說八道的樣子，真的好可愛。</p>
當然，在場的都不是傻子，陳將軍也知道對方有示好的意思，心裏也放鬆了一些。</p>
會議室裏氣氛高漲，好像朋友聊天似的，最後時玥喝完一杯茶，說，“我們族群居無定所，這些年來標記不少好地方，你們知道熱液礦嗎？”</p>
她的話一出來，所有人頓時坐直身軀，虎目朝著她的方向看去，灼灼有光。</p>
重頭戲，來了。</p>
——</p>
林毅一直站在門口處，聽著眾人相談甚歡，終於相信，餘時玥有一百歲的事實，否則在這些身居高位的大佬麵前，她做不到如此淡定自如。</p>
又是賣慘，又是威壓，又是彩虹屁，還適時拋誘餌。</p>
海底的礦產寶藏多不勝數，而深居海底的人魚深深掌握絕對的優勢。</p>
一直到傍晚，陳將軍領著眾人匆忙迴房間，而林毅一行人就變成她的保鏢護衛，暫時將兩人保護起來，其實更像是伺候。</p>
羅林從公安局迴來，對林毅說，“裘佳妮被送迴裘霖那裏了，她隻相信裘霖，我們的人一出現她就大喊大叫。”</p>
“也好，我看秦天他們頭都大了。”</p>
“雖然以後一切未定，但是人魚的事，遲早是會公開的，現在上麵的意思是，裘佳妮的事情，就先觀察著，不急著處理。”就等於讓人魚這個話題，先預熱一下。</p>
林毅了解地點頭，裘家和裘佳妮那些都不是事兒，餘時玥才是重點，她現在可是國家恨不得藏起來的香餑餑。</p>
“說到這兒……”羅林忍不住八卦，“聽說餘時玥是公主，那陸可是不是她男仆的意思？”</p>
“大概吧，不過……不是男仆。”林毅嘴角抽搐，“陸可未成年，還沒分化性別，所以，陸可也有可能是女的。”</p>
他聽到這些的時候，世界觀早就坍塌，分化性別這種奇特的事情，竟然是真的存在。</p>
羅林：“草。”</p>
正說著，時玥和陸可從套房出來，徑直走向電梯。</p>
“你們想去出去？”</p>
時玥反問，“不行？”</p>
“不是，我們得跟著，怕裘家找你們麻煩。”林毅隨口道。</p>
“可以。”時玥看著林毅問，“帶錢了麽？”</p>
林毅：“……”</p>
幸好可以報銷。</p>
天氣不是很好，看著像是要下暴雨，不過林毅開著車，倒也方便出行。</p>
晚餐在海鮮酒樓裏解決，一下子吃掉一萬多塊，兩個人吃掉十個人的分量。</p>
長身體這個理由，讓林毅太陽穴突突跳著，看陸可這飯量，以後肯定分化成男的！等陸可變成男的，他再跟他打一架來出氣！</p>
羅林呷著茶，在一旁說道，“就當來開眼界。”</p>
林毅：“……”眼界已經開到海底去了。</p>
從酒樓出來，時玥帶陸可迴出租房，準備將東西收拾一下帶走。</p>
“今晚在酒店再住一晚，明天可以去住給你們安排的房子。”林毅站在門口，看著狹小陰暗的出租房對兩人說。“好。”</p>
一行人剛下樓，就看到呆立在門口的裘易。</p>
裘易看起來很憔悴，形銷骨立，視線緊緊鎖在時玥身上。</p>
“玥玥……”</p>
他一直被家裏關著，今天才跑出來。</p>
陸可擋在時玥身前，裘易看不到她，神色帶上戾氣，“你是誰？讓開！”</p>
他沒見過如今這模樣的陸可，他目光注意到時玥身後還兩個高大的男人，頓時更是氣憤，有種被背叛的痛楚在心頭漫開，他因為她把自己給毀了，她卻在這裏勾搭男人！</p>
裘霖難道沒騙他，這個女人就是水性楊花，背後還有這麽多男人！</p>
“餘時玥，你他媽給我說清楚，這些人是怎麽迴事！”</p>
裘易上前一步，還沒碰到時玥，就被陸可一腳踹開！</p>
陸可實打實地用力，而裘易現在就是個紙老虎，更是不堪一擊，所以就這麽被踹倒在地上。</p>
外麵正下著大雨，他狼狽地捂住腹部，混雜著黃泥的汙水濺起，進入他眼睛裏，疼得他睜不開眼。</p>
那雙眼眸變得血紅，他死死盯著高高在上，吝於給他任何臉色的時玥，大口喘息，似乎還沒迴過神來。</p>
她為什麽會這樣對他？</p>
林毅和羅林轉身迴到樓道裏，當做看不到這些事情。</p>
餘時玥被裘易霸淩年，最後是因為分化性別成為女生後，向他示弱，才逃過一劫。</p>
裘易跟他父親哥哥一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p>
“餘時玥！”</p>
裘易撐著身體艱難站起來，一字一字念出那個名字，“你他媽是我的人，你背叛了我，你知道你會有什麽下場麽？”</p>
眼眶酸澀疼痛，有什麽瘋狂地要湧出來。</p>
那天他被帶離酒店清醒過來後，他第一時間就是想起她，他不知道她會不會知道那事，又會怎麽看他，他還擔心她經曆過那天的事情後會留下心理陰影。</p>
他沒日沒夜地想念她，想要找到她，可是她憑什麽，被男人簇擁著，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好像也從來沒有認識過他一樣……</p>
她憑什麽能跟他撇清關係？</p>
她是他的所有物！</p>
“裘易。”</p>
裘易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熱淚就瞬間決堤，和冰冷的雨水和在一起滾落，別人隻看到他通紅的眼。他隻想抱一下她，聽她用軟軟的語調跟他說話。</p>
他的世界已經崩塌，可是在那一個角落，還藏著一個餘時玥。</p>
他想在那個角落，一直跟她在一起，他隻要她一個人……</p>
他踉蹌著上前，朝她伸手，仿佛剛才瘋狂的威脅不存在一樣，他啞著聲音說，“玥玥，跟我走好不好？我給你建一套房子，你會喜歡的。”</p>
“我們一起住在那裏，這輩子，都不會分開。”</p>
裘易的聲音，他的神情，都讓陸可不適，好想將他扔到垃圾桶裏。</p>
所以，在時玥開口之前，陸可活動手關節，扯著那條胳膊，將他狠狠摔在地上！</p>
哢擦的聲響傳來，裘易的胳膊似乎脫臼了，他躺在汙泥裏，一張白皙俊美的臉，猙獰著，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p>
“陸可，你太暴力了。”時玥開口，上前一步，走進雨簾中。</p>
她在裘易不遠處站定，低頭看他，她的頭發和衣服漸漸被打濕，不斷在滴水，可是她還是笑著，一如他當初見到她時那樣美麗。</p>
花瓣似的唇輕輕開合，她說，“裘易，你看起來，好惡心。”</p>
每一個字，如同跗骨的蛆蟲，讓裘易全身感到冰冷疼痛。</p>
他下意識地避開她的視線，眼眶湧出更多的熱意，可是他還是伸出唯一能動的手，想去抓她的腿，“玥玥……”</p>
可是她往後退一步，卻是輕巧地避開他。</p>
仿佛將他當成惡臭的垃圾，那般嫌棄和厭惡。</p>
裘易看不得她這樣的態度，可是他腦子裏迴想起自己癲狂的一幕，深深的自卑卻如同巨山一樣重重將他壓著。</p>
他本性裏，就自卑，在她麵前，他永遠覺得自己好像會玷汙她一樣，所以他一定要將她牢牢鎖在身邊，不讓她有任何反抗和逃離的機會。</p>
可是如今，她已經徹底從他身邊飛走。</p>
模糊的視線裏，那道身影坐上車，他幾經掙紮，也沒法起身，他瞪著猩紅的眼，歇斯底裏地衝著那個方向喊，“餘時玥！”</p>
“你不可以！”</p>
不可以丟下我。</p>
可是他嘶啞的聲音，很快被雨水的嘩啦聲掩蓋住，那輛車疾馳而去，留下一道濺起來的汙水，劃出陰暗的圓弧。</p>
“你們不管管？他看起來好像很痛，很可憐誒。”時玥看著前座兩個男人的後腦勺，頗為同情地說著。</p>
林毅咬著後槽牙，覺得牙疼，餘時玥在他這兒已經是老妖婆一樣的存在。</p>
羅林隻是嗬嗬笑一聲，“你說什麽？我聽不太懂。”</p>
時玥撇嘴，勉強將頭發控幹，但是身上的衣服還是有些濕潤。</p>
她側頭一看，發現陸可還盯著後麵看。</p>
她微微疑惑，“陸可，你看什麽？”</p>
陸可這才把視線抽迴來，“看他死了沒有。”</p>
時玥：“……”</p>
半晌，她說，“人類淋雨應該死不了的。”</p>
陸可：“……哦。”很惋惜的語氣。</p>
羅林和林毅：“……”</p>
他們擔心再和兩人相處下去，他們的觀可能都要跟著改變。</p>
——</p>
裘易的事情，很快被時玥拋之腦後。</p>
第二天她和陸可就住進一棟帶著室內泳池和小花園的洋房裏。</p>
林毅前前後後給兩人安排妥當，可以說是最佳保姆。</p>
兩人一走，時玥就迫不及待泡在泳池裏。</p>
陸可也跟著滑入水中。</p>
“需要去找白昌麽？”他忽然問。</p>
時玥聽見後，搖搖頭，嘴角的笑容也微微收斂，低眸看向自己藏在水裏的金色尾巴。</p>
那天晚上在車裏，餘清昏迷不醒，但是嘴裏喊著的是白昌和裘佳妮的名字。</p>
時玥現在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感受。</p>
相對於其他人魚，原主的情感算是泛濫的，還會惦記著離家多年的母親，在劇情裏也是因為她掉淚，可是現實是，餘清的心裏可能早就沒有原主。</p>
陸可像是察覺她的情緒，從不遠處迅速遊過來。</p>
他沒有化形，長腿長手的靠在她身側，胳膊上鼓起的肌肉時不時蹭到她。</p>
“不去。”陸可像是自問自答，薄唇裏擠出兩個字。</p>
時玥看著近在咫尺這張臉，忽然想起自己耽擱已久的攻略任務，這個世界之初，她被男人惡心壞了，但是陸可一直是一股清流。</p>
如今身邊的林毅和羅林都是極其出色的人，但是人魚的壽命和人類不一樣，她也沒有想過要來一場跨物種的戀愛，所以……</p>
時玥微微側過身，一手摸在他臉頰上，一手往下，貼在他單薄的泳褲上，輕聲說，“陸可，你快點長大吧。”</p>
未成年，她真的下不了手。</p>
陸可呆呆看著她，瞳孔震動，身體整個燃燒起來。</p>
“噗通！”</p>
巨大的墨色魚尾穿過水麵，拍打起水花，濺在兩人身上。</p>
時玥感覺手心變得冰涼，摸到的是他身上堅硬無比的鱗片。</p>
她低眸，依舊清晰看到他腹部一塊一塊的腹肌，再往下，就是若隱若現的青筋和墨藍色鱗片。</p>
“玥玥……”他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唿出的氣息比平時要灼熱。</p>
時玥甚至感覺兩人周邊的水都開始變熱。</p>
“你怎麽反應這麽大？”她嘀咕一句。</p>
陸可張了張緋紅的唇，那股要渴死的感覺又侵襲，他再次靠過來，這迴直接用手臂將她箍在池邊。</p>
墨色的尾巴下沉到水裏，小心翼翼卻碰觸那抹金色。</p>
“我有點熱。”他微微垂下腦袋，似乎有些無措，聲音很輕。</p>
時玥被他尾巴蹭得癢癢的，身體往後仰，煞有介事地說，“那你最好離我遠一點，要不然會更熱。”</p>
兩人頓時沉默,尼瑪，人魚的聽力未免太好了？</p>
你們魚才腥好嗎？！</p>
看著那扇門關上,林毅拉著羅林走進電梯,“我看也不用盯著，看他們那饞鬼的模樣,估計舍不得跑路。”</p>
“……”羅林沒有反駁，他們好像挺窮的，幾天沒吃飯一樣。</p>
“我去看看白房子的事情查得怎麽樣了。”</p>
“一起吧,不弄清楚我這眼睛閉不上。”</p>
兩人迴到公安局,正好看到裘霖在裏麵接受審訊。</p>
不過對於實驗室和裘佳妮的事情，他一蓋不承認、不多說。</p>
本來林毅和羅林來a市調查新種族的任務是秘密進行的,但是現在，公安局端了一個相關的實驗室,還帶迴來一條人魚,所以也不算得上是秘密。</p>
隻不過時玥和陸可兩人的相關事宜，依舊處於保密當中，不跟白房子混為一談。</p>
支隊長秦天負責白房子案件，此時熬得眼睛都紅了。</p>
“實驗室的資料被毀掉大半，但是僅存的文件裏，可以看到負責人的簽字都是裘良，也就是裘霖的父親。”</p>
“裘佳妮那邊呢？”</p>
“裘佳妮說自己什麽都不記得,也沒有開口，而且她情緒不定，那……尾巴一直收不迴去，現在還在水裏泡著。”</p>
“拿迴來的資料，就沒有其他相關人魚？”</p>
“有好幾份殘缺的資料，不過現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可以肯定的是，裘佳妮是人魚和人類的混血種，是實驗室裏強行培養出來的，身體缺陷頗多，嘖，現在什麽都不好說。”</p>
“混血……”</p>
林毅和羅林相視一眼，怪不得餘時玥不願意搭理她，裘佳妮的存在，也許並不太光明，而且裘佳妮是裘霖的女朋友。</p>
多種跡象表明，餘時玥怨恨裘家，那麽問題來了，裘家兩兄弟鬧上熱搜的荒唐事，有沒有她的插手？</p>
“裘霖是傷患，人還得先送迴去。”秦天顯然也八卦過，說到這兒神情怪異。</p>
不得不說裘霖是真能忍，被帶迴來的時候還跟沒事人一樣，那張臉也讓人看不出表情來。</p>
這天晚上也隻有時玥，摸著陸可的腹肌，睡得香甜。</p>
第二天一大早，林毅和羅林結伴過來。</p>
不過出來見人的隻有陸可。</p>
“餘時玥呢？”</p>
陸可指一下浴室的方向，“睡覺。”</p>
兩人腦子冒出問號，睡浴室？</p>
陸可說，“吃太飽，需要消化。”</p>
“……”果然不能用人類的思維來思考他們的行為。</p>
“我們能看看嗎？”林毅猶豫著開口，其實他想確認一下麵前兩人不是詐騙犯。</p>
畢竟從昨晚開始，兩人一直都是人類的形態，不像裘佳妮那樣會有尾巴……</p>
然而，聽到他的話，陸可沉黑幽深的眼眸就盯向他，仿佛在說他想屁吃。</p>
“你們不配。”陸可說。</p>
羅林噎住，拳頭有些癢，被他握得咯咯響，“……”</p>
林毅抽著嘴角說，“那麽，待會兒上級到來的話，你們想怎麽證明自己的種族身份？”</p>
他這麽說也是想提醒陸可，該顯形了。</p>
陸可微微抿唇，這迴倒是認同他的話，他的手臂伸出來，本來健康的小蜜色的膚色漸漸變得蒼白剔透，隱隱能看到他的筋脈和血管。</p>
他的指甲也變得尖銳，眨眼間他的皮膚上似乎有墨藍般的鱗片浮現，但是再細看又沒有。</p>
兩人視線往上，見他脖子上、眼尾至太陽穴，同樣覆著若隱若現的鱗片，耳朵處是輕薄的蟬翼般的耳鰭。</p>
這又不可能是變戲法，林毅麵無表情吞下口水，“哦，看到了。”</p>
羅林則盯著陸可的下半身，難免有些好奇。</p>
“你還想我脫褲子？”陸可收斂人魚的特征，又變迴木然的模樣。</p>
羅林：“……也不是不行。”</p>
陸可看著他，緩緩吐字，“不要臉。”</p>
林毅忍不住笑一聲，拍拍麵色僵硬的羅林，說道，“足夠了，之後換地方再說，這裏也不方便。”</p>
他猜想人魚變出魚尾可能要有水。</p>
這樣看來，裘佳妮跟他們的確有些不一樣，她隻有那接近粉紅色的魚尾，就跟一些電視劇裏演的一樣。</p>
可能還是跟血脈有關……裘佳妮無法震懾他們半分，隻會給人可愛美麗的感覺，但是在陸可和餘時玥麵前，他們能體會到對未知生物的震撼和威壓。</p>
人魚肯定有著特殊的能力。</p>
時玥沒吃早餐，午飯時還是沒起來，林毅和羅林問起，陸可就說，“還在消化，她好久沒睡過好覺。”</p>
兩人沒辦法，另一邊領導和專家團隊已經進入酒店，並且迫不及待想要和他們見麵。</p>
“這些是什麽專家？”羅林問。</p>
林毅搖頭，神色也有些擔憂，餘時玥不喜歡這些所謂的專家，甚至有些反感，畢竟白房子的事情還沒解決呢。</p>
為了讓這場會談顯得正式一些，一行人進入酒店會議室，先開始內部討論。</p>
頂層的套房，時玥醒來從浴缸裏坐起身，朝著外麵喊，“陸可？”</p>
她這一覺睡得挺舒暢的，不過想到還有事情要辦，也不得不起來。</p>
浴室的門被打開，陸可走進來。</p>
林毅的目光何其毒辣，一眼瞥到浴缸裏那抹金色，聖潔純淨的女孩趴在邊上，身後金色的尾巴翹起來，悠閑地晃動著，金光閃閃，惑人心神。</p>
“砰！”</p>
浴室的門被關上。</p>
林毅微微張著嘴，半晌沒有迴過神來，羅林從另一邊跑過來，神情激動，“看、看到了？”</p>
林毅黝黑的皮膚浮現難以看出來的紅暈，無法壓製心中的熱血沸騰，平時泰山崩於前也毫不動容的冷靜，此時早就被丟在一邊。</p>
太蠱惑了，這才是真正的人魚啊。</p>
真是漂亮又危險的生物。</p>
他好久都沒出聲，羅林酸得牙疼，他開始好奇，能讓林毅這般感慨，肯定很特別。</p>
他剛才就不該走開！</p>
浴室裏，陸可看著時玥從浴缸裏出來，給她遞衣服，“玥玥，餓不餓，先吃飯，他們有錢。”能吃一頓是一頓。</p>
時玥：“……那來一份昨晚那樣的宵夜。”</p>
陸可：“好！”</p>
隔著門將兩人對話聽在耳中的林毅瞬間迴過神來，“……”不能總逮著他來當怨種啊！</p>
浴室的門打開，陸可直接跟林毅說，“玥玥餓了。”</p>
林毅扯著嘴角，“我知道，昨晚那樣的，來一份。”</p>
陸可：“嗯。”</p>
時玥也走出來，穿著襯衫黑褲，揚起笑臉對林毅說，“謝謝林大哥。”</p>
林毅心中聽得舒爽，臉上的神情總算沒有那麽肉疼。</p>
“需不需要挑幾套衣服送過來？”羅林詢問。</p>
餘時玥穿著以前的男裝，而陸可身上是不知道哪裏順來的藍色工裝。</p>
時玥搖搖頭，說：“不用破費了，我們賺錢之後再買。”</p>
羅林：“……”就怕你們不會賺錢。</p>
時玥一邊用餐一邊刷著手機。</p>
裘易給她的那台已經扔掉，她用迴以前那台破舊的，看個微博都很卡頓。</p>
“裘佳妮上熱搜了。”時玥好奇地點進去。</p>
林毅連忙解釋說，“昨晚事發突然，秦天他們帶隊過去看到裘佳妮時，不敢輕舉妄動，所以耽誤了一段時間，以至於被一些人拍到她，還傳到網上去。”</p>
那個視頻是裘佳妮被送上警車的時候拍下來的，因為偷拍者站得遠，現場又人頭熙攘，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p>
不過網上卻因此有不少猜測。</p>
時玥將手機遞給林毅，說，“我的意思是，她自爆了。”</p>
林毅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直到看見手機裏裘佳妮兩分鍾前發出的微博。</p>
裘佳妮：救救我，我不想被警察關著！</p>
她甚至還拍下一段自己在水裏甩尾巴的視頻。</p>
“我先跟秦天說一下。”羅林立馬起身走出去。</p>
裘佳妮精神不穩定，尾巴也收不起來，所以從昨晚開始她都是呆在公安局，被泡在大木桶中，所有人好吃好喝待她，怕她磕著碰著，盡量安撫她的情緒，可是誰想到她會忽然把自己的視頻爆出去，微博內容也是在求救。</p>
這年頭，大多網友斷案如神經病，有他們插手，還不亂翻天？</p>
時玥好心提醒後，把手機拿迴來，繼續刷評論區。</p>
裘佳妮的微博是剛開通半個月，也就曬過兩次日常生活，她的粉絲都是因為裘霖關注她的。她的微博發出來後，評論區都是問號。</p>
“瘋了？真是美人魚？”</p>
“那個視頻是真的？有沒有高手來分辨一下這視頻是真是假？”</p>
“不是吧不是吧？炒作？”</p>
“這個定位是怎麽迴事？a市公安局？”</p>
“這是能用來炒作的嗎？美人魚？要真有美人魚我倒立洗頭啊！”</p>
“上熱搜那個視頻真的是你？從秘密實驗室被警察帶走的那條美人魚？”</p>
……</p>
時玥以為這條微博很快會被夾掉，但是沒想到幾次刷新都在。</p>
“你怎麽看？”林毅看著她悠閑的表情問道。</p>
“我們人魚是很低調的。”時玥將平鋪在碎冰上的魚生，放入口中細嚼慢咽。</p>
林毅保持微笑，“……”</p>
這話的可信度不高。不過她年都在a大，生活普通且貧困，看起來又很像不會作妖的，而且據他了解，她這年來穿男裝，一直被裘易霸淩……</p>
“關於白房子的事情，是秦天來負責的，就是你昨晚見過的刑偵支隊隊長，現有的3名研究員都被批捕，裘良在國外，暫時沒有消息，而裘霖也撇清所有關係。”</p>
“裘佳妮是不是幫裘霖說話了？”時玥眼皮沒抬，隻是隨口問。</p>
林毅點頭。</p>
裘佳妮一直給裘霖開脫，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裘霖從裘良那裏接手實驗室，還在縱容這樣殘忍又非法的研究。</p>
“要不然怎麽說他們倆絕配呢。”時玥感慨。</p>
林毅從那極具魅惑的嗓音裏聽出嘲諷的意味。</p>
所以這位，真的很討厭裘佳妮。</p>
更加不可能認同裘佳妮的族人身份。</p>
林毅出去接個電話，很快就走迴來，“大家都在等你們。”</p>
他看著還在埋頭吃東西的兩人，本來的敬畏和提防，又被無奈和無語取代。</p>
他們嚇唬人的時候是真的兇，但是平時的狀態怎麽看都是跟小孩子似的，反差太大，幾乎要把他折磨瘋掉。</p>
陸可吃得太快，一不小心噎住，林毅連忙給他遞水。</p>
時玥抬頭看一眼，頗為優雅地擦一下嘴角，才笑著說，“我好了。”</p>
陸可灌了一杯水，也跟著起身。</p>
時玥整理自己的衣領和袖子，跟著林毅走出門，陸可跟在她身旁，臉色一沉，強大的氣場席卷開，讓林毅背後都滲出冷汗來。</p>
他感覺那裏站著一個海底來的巨獸，張著血盤大口，獠牙森森，隨時會撲過來將他吞掉。</p>
哪怕是他，也沒有絲毫反抗之力。</p>
走進會議室，紅色地毯將人的腳步聲消除，裏麵安靜得連唿吸聲都聽不到。</p>
六個人屏住唿吸，目光隨著時玥和陸可移動。</p>
陸可看起來才是最可怕最危險的那位，可是他卻靜靜站在時玥身後。</p>
很顯然，餘時玥才是主子。</p>
時玥笑眯眯地，視線也一一掃過眾人，將他們的身份歸類。</p>
軍部的，國家研究院的，還有周圍幾個看起來武力值不低於林毅和羅林的警衛員。</p>
“各位不好意思，陸可還在長身體，餓得受不了，所以耽誤了點時間。”</p>
時玥說完，陸可和林毅都默默轉頭看她一眼。</p>
她是真的是張嘴就胡扯。</p>
陸可習慣性背鍋。</p>
“沒事，沒事，坐下聊，也不是開什麽會，隨意一些便好。”開口的中年男人很麵善，精神抖擻得根本不像年過半百的人，肩章上有著四顆星星。</p>
他們已經通過林毅確定對方的身份，鑒於先前沒有過這樣先例，所以此時一行人看著時玥和陸可坐下，也不知道如何開啟這個話題，氣氛沉悶。</p>
這是一張大圓桌，陸可坐下後，感覺離時玥有點遠，於是他搬起凳子，挪到時玥身側貼著她，才安心。</p>
大家默默盯著麵前的水杯，但是餘光卻絲毫不落將他的舉動收入眼底，這個陸可果然跟林毅匯報的一樣，心智似乎有些幼稚，卻絕對以餘時玥為尊，這樣護主的人殺傷力很大。</p>
“小姑娘，想必你們對人類已經足夠了解，所以，現在方便讓大家也了解一下你們人魚一族麽？”還是剛才的那位老將軍出聲，“對了，我姓陳。”</p>
時玥點點頭，微笑著，像小學生一樣自我介紹，“陳將軍，我來自人魚皇族，今年一百歲，來到大陸年多。”</p>
她說話語調有點慢，有著女孩的嬌憨，也有屬於皇族的優雅和蠱惑，極其矛盾的聲音，讓人聽過後耳朵發癢。</p>
而且，她一百歲？？</p>
陳將軍為自己剛才那聲“小姑娘”而感到一絲不自在。</p>
這邊時玥抿一口杯子裏的茶水，繼續說，“你們放心吧，千百年來我們人魚，幾乎沒有幾個會上大陸，也從來沒有做過有損人類利益的事情，如果這次不是因為要找尋我失蹤的母親，我和陸可也不會出現。”</p>
“所以您從白房子帶走的是您的母親？”帶著黑框眼鏡，一臉書呆子模樣的男人開口問。</p>
“嗯。”時玥斂眸間，將杯子放下，茶水濺了出來，本來無害而美麗的神情，蒙上一層陰鬱，“她需要休息，暫時不會露臉，希望你們也不要調查和打擾她。”</p>
陳將軍的神情也嚴肅下來，“這是自然，白房子的事情，公安局那邊會繼續調查，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p>
對於他的話，時玥是信服的，看得出國家很看重她，而且基本上已經確認她的身份，要不然也不會直接派一位將軍過來。</p>
“你們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麽？”時玥沉默過後，目光掃一眼眾人，低聲問出這個問題。</p>
可以聽出她語氣裏的酸澀和無奈，仿佛上岸後遭遇過許許多多心酸的事情。</p>
“小姑……時玥，你多慮了，我們國家是很包容的，更加不會做出迫害你們的種族的事情，所以你大可放心。”</p>
“那我們能繼續在陸地生活嗎？”</p>
“當然，不過最好需要做一下身份登記，而且出於對公民的著想，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我們還需要了解更多你這方麵的資料。”</p>
總的來說，就是還要對人魚一族進行考察。</p>
時玥也明白這個道理，她繼續放低姿態，眼瞳中的金芒有幾分暗淡，她說，“裘家實驗室的資料，基本上已經把人魚一族的形態特征都記錄。”</p>
她又提到這事，作為人類方的幾位自然理虧，又馬上保證，一定要徹查！裘良要抓迴來，裘家也要受到懲罰。並且杜絕再出現這種殘害人魚的不人道的事情！</p>
時玥單手撐著下巴，開始講故事模式，“至於我們的曆史，那還挺長的，我剛出生的時候，不太喜歡吃海草，每天自己抓魚吃……”</p>
她的腦子裏有這這一百年來的記憶，她從出生第一天開始說，把自己一日餐吃什麽都說的清清楚楚。</p>
聽得在場的人昏昏欲睡，但是又不好意思打斷。</p>
畢竟人魚的壽命有五百多年，而麵前這小姑娘一百歲，剛成年，而她身旁那個怪嚇人的男子，還是個未成年。</p>
這讓他們大開眼界的同時，又有些接受無能。</p>
最後，時玥由衷說一句，“你們國家的深海潛艇下到萬米海底的時候，我們都遠遠圍觀呢，太厲害了，你們的科技！”</p>
誰會不喜歡好話呢，包括陳將軍在內的所有人都與有榮焉，這小……人魚公主太會說話了！</p>
陸可聽到這裏，繼續沉默看著時玥。</p>
那天，他在現場圍觀，但是他敢確定，她不在。</p>
她胡說八道的樣子，真的好可愛。</p>
當然，在場的都不是傻子，陳將軍也知道對方有示好的意思，心裏也放鬆了一些。</p>
會議室裏氣氛高漲，好像朋友聊天似的，最後時玥喝完一杯茶，說，“我們族群居無定所，這些年來標記不少好地方，你們知道熱液礦嗎？”</p>
她的話一出來，所有人頓時坐直身軀，虎目朝著她的方向看去，灼灼有光。</p>
重頭戲，來了。</p>
——</p>
林毅一直站在門口處，聽著眾人相談甚歡，終於相信，餘時玥有一百歲的事實，否則在這些身居高位的大佬麵前，她做不到如此淡定自如。</p>
又是賣慘，又是威壓，又是彩虹屁，還適時拋誘餌。</p>
海底的礦產寶藏多不勝數，而深居海底的人魚深深掌握絕對的優勢。</p>
一直到傍晚，陳將軍領著眾人匆忙迴房間，而林毅一行人就變成她的保鏢護衛，暫時將兩人保護起來，其實更像是伺候。</p>
羅林從公安局迴來，對林毅說，“裘佳妮被送迴裘霖那裏了，她隻相信裘霖，我們的人一出現她就大喊大叫。”</p>
“也好，我看秦天他們頭都大了。”</p>
“雖然以後一切未定，但是人魚的事，遲早是會公開的，現在上麵的意思是，裘佳妮的事情，就先觀察著，不急著處理。”就等於讓人魚這個話題，先預熱一下。</p>
林毅了解地點頭，裘家和裘佳妮那些都不是事兒，餘時玥才是重點，她現在可是國家恨不得藏起來的香餑餑。</p>
“說到這兒……”羅林忍不住八卦，“聽說餘時玥是公主，那陸可是不是她男仆的意思？”</p>
“大概吧，不過……不是男仆。”林毅嘴角抽搐，“陸可未成年，還沒分化性別，所以，陸可也有可能是女的。”</p>
他聽到這些的時候，世界觀早就坍塌，分化性別這種奇特的事情，竟然是真的存在。</p>
羅林：“草。”</p>
正說著，時玥和陸可從套房出來，徑直走向電梯。</p>
“你們想去出去？”</p>
時玥反問，“不行？”</p>
“不是，我們得跟著，怕裘家找你們麻煩。”林毅隨口道。</p>
“可以。”時玥看著林毅問，“帶錢了麽？”</p>
林毅：“……”</p>
幸好可以報銷。</p>
天氣不是很好，看著像是要下暴雨，不過林毅開著車，倒也方便出行。</p>
晚餐在海鮮酒樓裏解決，一下子吃掉一萬多塊，兩個人吃掉十個人的分量。</p>
長身體這個理由，讓林毅太陽穴突突跳著，看陸可這飯量，以後肯定分化成男的！等陸可變成男的，他再跟他打一架來出氣！</p>
羅林呷著茶，在一旁說道，“就當來開眼界。”</p>
林毅：“……”眼界已經開到海底去了。</p>
從酒樓出來，時玥帶陸可迴出租房，準備將東西收拾一下帶走。</p>
“今晚在酒店再住一晚，明天可以去住給你們安排的房子。”林毅站在門口，看著狹小陰暗的出租房對兩人說。“好。”</p>
一行人剛下樓，就看到呆立在門口的裘易。</p>
裘易看起來很憔悴，形銷骨立，視線緊緊鎖在時玥身上。</p>
“玥玥……”</p>
他一直被家裏關著，今天才跑出來。</p>
陸可擋在時玥身前，裘易看不到她，神色帶上戾氣，“你是誰？讓開！”</p>
他沒見過如今這模樣的陸可，他目光注意到時玥身後還兩個高大的男人，頓時更是氣憤，有種被背叛的痛楚在心頭漫開，他因為她把自己給毀了，她卻在這裏勾搭男人！</p>
裘霖難道沒騙他，這個女人就是水性楊花，背後還有這麽多男人！</p>
“餘時玥，你他媽給我說清楚，這些人是怎麽迴事！”</p>
裘易上前一步，還沒碰到時玥，就被陸可一腳踹開！</p>
陸可實打實地用力，而裘易現在就是個紙老虎，更是不堪一擊，所以就這麽被踹倒在地上。</p>
外麵正下著大雨，他狼狽地捂住腹部，混雜著黃泥的汙水濺起，進入他眼睛裏，疼得他睜不開眼。</p>
那雙眼眸變得血紅，他死死盯著高高在上，吝於給他任何臉色的時玥，大口喘息，似乎還沒迴過神來。</p>
她為什麽會這樣對他？</p>
林毅和羅林轉身迴到樓道裏，當做看不到這些事情。</p>
餘時玥被裘易霸淩年，最後是因為分化性別成為女生後，向他示弱，才逃過一劫。</p>
裘易跟他父親哥哥一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p>
“餘時玥！”</p>
裘易撐著身體艱難站起來，一字一字念出那個名字，“你他媽是我的人，你背叛了我，你知道你會有什麽下場麽？”</p>
眼眶酸澀疼痛，有什麽瘋狂地要湧出來。</p>
那天他被帶離酒店清醒過來後，他第一時間就是想起她，他不知道她會不會知道那事，又會怎麽看他，他還擔心她經曆過那天的事情後會留下心理陰影。</p>
他沒日沒夜地想念她，想要找到她，可是她憑什麽，被男人簇擁著，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好像也從來沒有認識過他一樣……</p>
她憑什麽能跟他撇清關係？</p>
她是他的所有物！</p>
“裘易。”</p>
裘易聽到那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氣，熱淚就瞬間決堤，和冰冷的雨水和在一起滾落，別人隻看到他通紅的眼。他隻想抱一下她，聽她用軟軟的語調跟他說話。</p>
他的世界已經崩塌，可是在那一個角落，還藏著一個餘時玥。</p>
他想在那個角落，一直跟她在一起，他隻要她一個人……</p>
他踉蹌著上前，朝她伸手，仿佛剛才瘋狂的威脅不存在一樣，他啞著聲音說，“玥玥，跟我走好不好？我給你建一套房子，你會喜歡的。”</p>
“我們一起住在那裏，這輩子，都不會分開。”</p>
裘易的聲音，他的神情，都讓陸可不適，好想將他扔到垃圾桶裏。</p>
所以，在時玥開口之前，陸可活動手關節，扯著那條胳膊，將他狠狠摔在地上！</p>
哢擦的聲響傳來，裘易的胳膊似乎脫臼了，他躺在汙泥裏，一張白皙俊美的臉，猙獰著，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p>
“陸可，你太暴力了。”時玥開口，上前一步，走進雨簾中。</p>
她在裘易不遠處站定，低頭看他，她的頭發和衣服漸漸被打濕，不斷在滴水，可是她還是笑著，一如他當初見到她時那樣美麗。</p>
花瓣似的唇輕輕開合，她說，“裘易，你看起來，好惡心。”</p>
每一個字，如同跗骨的蛆蟲，讓裘易全身感到冰冷疼痛。</p>
他下意識地避開她的視線，眼眶湧出更多的熱意，可是他還是伸出唯一能動的手，想去抓她的腿，“玥玥……”</p>
可是她往後退一步，卻是輕巧地避開他。</p>
仿佛將他當成惡臭的垃圾，那般嫌棄和厭惡。</p>
裘易看不得她這樣的態度，可是他腦子裏迴想起自己癲狂的一幕，深深的自卑卻如同巨山一樣重重將他壓著。</p>
他本性裏，就自卑，在她麵前，他永遠覺得自己好像會玷汙她一樣，所以他一定要將她牢牢鎖在身邊，不讓她有任何反抗和逃離的機會。</p>
可是如今，她已經徹底從他身邊飛走。</p>
模糊的視線裏，那道身影坐上車，他幾經掙紮，也沒法起身，他瞪著猩紅的眼，歇斯底裏地衝著那個方向喊，“餘時玥！”</p>
“你不可以！”</p>
不可以丟下我。</p>
可是他嘶啞的聲音，很快被雨水的嘩啦聲掩蓋住，那輛車疾馳而去，留下一道濺起來的汙水，劃出陰暗的圓弧。</p>
“你們不管管？他看起來好像很痛，很可憐誒。”時玥看著前座兩個男人的後腦勺，頗為同情地說著。</p>
林毅咬著後槽牙，覺得牙疼，餘時玥在他這兒已經是老妖婆一樣的存在。</p>
羅林隻是嗬嗬笑一聲，“你說什麽？我聽不太懂。”</p>
時玥撇嘴，勉強將頭發控幹，但是身上的衣服還是有些濕潤。</p>
她側頭一看，發現陸可還盯著後麵看。</p>
她微微疑惑，“陸可，你看什麽？”</p>
陸可這才把視線抽迴來，“看他死了沒有。”</p>
時玥：“……”</p>
半晌，她說，“人類淋雨應該死不了的。”</p>
陸可：“……哦。”很惋惜的語氣。</p>
羅林和林毅：“……”</p>
他們擔心再和兩人相處下去，他們的觀可能都要跟著改變。</p>
——</p>
裘易的事情，很快被時玥拋之腦後。</p>
第二天她和陸可就住進一棟帶著室內泳池和小花園的洋房裏。</p>
林毅前前後後給兩人安排妥當，可以說是最佳保姆。</p>
兩人一走，時玥就迫不及待泡在泳池裏。</p>
陸可也跟著滑入水中。</p>
“需要去找白昌麽？”他忽然問。</p>
時玥聽見後，搖搖頭，嘴角的笑容也微微收斂，低眸看向自己藏在水裏的金色尾巴。</p>
那天晚上在車裏，餘清昏迷不醒，但是嘴裏喊著的是白昌和裘佳妮的名字。</p>
時玥現在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感受。</p>
相對於其他人魚，原主的情感算是泛濫的，還會惦記著離家多年的母親，在劇情裏也是因為她掉淚，可是現實是，餘清的心裏可能早就沒有原主。</p>
陸可像是察覺她的情緒，從不遠處迅速遊過來。</p>
他沒有化形，長腿長手的靠在她身側，胳膊上鼓起的肌肉時不時蹭到她。</p>
“不去。”陸可像是自問自答，薄唇裏擠出兩個字。</p>
時玥看著近在咫尺這張臉，忽然想起自己耽擱已久的攻略任務，這個世界之初，她被男人惡心壞了，但是陸可一直是一股清流。</p>
如今身邊的林毅和羅林都是極其出色的人，但是人魚的壽命和人類不一樣，她也沒有想過要來一場跨物種的戀愛，所以……</p>
時玥微微側過身，一手摸在他臉頰上，一手往下，貼在他單薄的泳褲上，輕聲說，“陸可，你快點長大吧。”</p>
未成年，她真的下不了手。</p>
陸可呆呆看著她，瞳孔震動，身體整個燃燒起來。</p>
“噗通！”</p>
巨大的墨色魚尾穿過水麵，拍打起水花，濺在兩人身上。</p>
時玥感覺手心變得冰涼，摸到的是他身上堅硬無比的鱗片。</p>
她低眸，依舊清晰看到他腹部一塊一塊的腹肌，再往下，就是若隱若現的青筋和墨藍色鱗片。</p>
“玥玥……”他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唿出的氣息比平時要灼熱。</p>
時玥甚至感覺兩人周邊的水都開始變熱。</p>
“你怎麽反應這麽大？”她嘀咕一句。</p>
陸可張了張緋紅的唇，那股要渴死的感覺又侵襲，他再次靠過來，這迴直接用手臂將她箍在池邊。</p>
墨色的尾巴下沉到水裏，小心翼翼卻碰觸那抹金色。</p>
“我有點熱。”他微微垂下腦袋，似乎有些無措，聲音很輕。</p>
時玥被他尾巴蹭得癢癢的，身體往後仰，煞有介事地說，“那你最好離我遠一點，要不然會更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