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朔一聽整個人打了個激靈,連忙閃到她的麵前,攔住了她。


    就這月夫人的脾氣,拳打太師之女腳踢國公長子的,全京城怕不是沒她不敢得罪的。


    要是她真去太子府,對著太子太子妃一通輸出,侯爺就是想保她能保她,隻怕也得費一番周章。


    到時候挨罵的還不是他徐朔?


    徐朔已經可以看見了自己悲催的未來,於是趕緊搖了搖頭把那可怕的畫麵從腦子裏晃出去。


    既然拗不過螢月,他隻得一五一十講了真話道:“侯爺前陣子在查的那些京中流竄犯一事,原本經過數月辛苦搜查已經查到了端倪,但是太子那邊施壓,怎麽也不許再查下去。”


    “哦,原來是這件事情啊。”螢月淡淡迴應道。


    徐朔鬆了一口氣,正當他以為已經糊弄過螢月時,剛背過身的螢月又猛地轉過身來,忙道:“不對不對!”


    一顆心又跟著螢月被狠狠吊起來,徐朔小心問道:“怎麽了嗎?夫人。”


    乍一聽好像也不是大事,但往深了想,螢月忽然覺得不對,她看著徐朔認真道:“別蒙我,你說仔細點,總不見得是我的好大兒受不得這點委屈辛苦跟太子翻臉吧?”


    撓了撓側臉,徐朔眼神閃爍。


    見狀,螢月主把自己的分析說了出來道:“小侯爺可不是那種吃不得苦受不得委屈的性格,要真是這樣,按照太子之前動不動半夜宣召的尿性,他早不幹了,何至於輪到現在才開始鬧脾氣?”


    撐著下巴,螢月邊在他麵前邊踱步思考著。


    “而太子也很奇怪,京中有不安定因素,哪怕不是什麽大事,但凡偵破了案子也是有功無過,對於一名還未取得監國之權的太子,那妥妥的是功績啊。蚊子腿也是肉,再怎麽說也不至於對著侯爺發這麽一通脾氣吧?”


    這麽想著,螢月非常肯定的下最後定論道:“這件事哪兒哪兒說不通,而事出反常必有妖。”


    徐朔看著螢月行雲流水有理有據的一翻分析,忍不住目瞪口呆。


    “月夫人!你要是個男人,隻怕早就被侯爺收攏在身邊當個謀臣!”徐朔嘖嘖道。


    別說謝景淵了,太子最喜歡的,就是拉攏這樣的智將!


    隻可惜,螢月隻是一介弱女子,再聰明也沒辦法到朝堂大展身手。


    這麽想著,徐朔都替她覺得可惜!


    螢月嗤笑一聲望著他道:“你繼續拍馬屁,誇完了我照舊還會把話題拉迴來。”


    她現在好歹也算半個在商場跌打滾爬的事業型女性了,要這麽容易就被人忽悠瘸了,以後怎麽混?


    徐朔歎了口氣,覺得月夫人這腦子也未免太靈了一點,但凡她稍微好糊弄一點,就不至於這麽刨根問底。


    雙手環胸,螢月拿出當家主母的氣勢,厲聲道:“說說吧。”


    這樣一來,徐朔想糊弄她糊弄不成,隻能緩緩將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


    “前陣子,侯爺不是調查了京中那群來曆不明的流竄犯嘛,範圍縮小到王家、九爺、還有太師府,這三家都有大量用於食物的支出,而太師府已經在夫人你的幫助下洗脫了嫌疑,那要麽是王家要麽是九爺,可當侯爺正準備查下去的時候,太子卻站出來叫停,為此和侯爺大吵一架不歡而散。”徐朔停頓了一下,顯得有些疑惑。


    螢月見他停下,便有些心急的催促道:“所以呢?你倒是說啊,停下來做什麽?”


    “王家那裏夫人也親眼所見了,確實可疑。但偏偏當天侯爺就被太子召見,狠狠罵了一頓,甚至用撤銷太子少保的職位來做要挾。”


    說到這裏,徐朔頓了頓,想起那天謝景淵迴府之後臉陰沉了很久,心裏也有些惴惴不安。


    倒不是覺得謝景淵有多稀罕太子太保的位置,太子的少保、少傅、少師,等東宮繼位了,都會跟著榮升為太保太傅太師,也就是所謂的三公九卿的三公,繼續輔佐從太子變成皇上的主子。


    但這基本也就是個名號,品階高福利好,但是沒啥實權,遠不如他現在手頭那內閣首輔的實權來的大。


    那侯爺還氣什麽呢?


    思來想去,怎麽也沒想明白。


    抿了抿唇,螢月歎道:“這京城的水隻怕比想象的還要深。”


    徐朔又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她道:“月夫人,屬下知道你對官場的事情沒興趣,對侯爺和太子從小一起長大的關係可能也沒什麽概念,但你可千萬別又說一句誰要聽,然後又喝酒,把侯府鬧得人仰馬翻的。”


    上次春日宴螢月喝了酒,鬧得整個王府都一晚上沒消停,這事兒大家都記憶猶新。


    侯府下人們有個心照不宣的秘密:不怕天不怕地,不怕侯爺發脾氣,但就怕月夫人喝酒。


    被說得有些心虛,螢月紅了紅臉,揪著帕子軟聲道:“我酒品哪有那麽差?”


    “夫人是自己沒瞧見自己醉酒後的瘋樣,誰看都覺得害怕。”徐朔不敢大聲說出來,便隻是小聲的別開臉嘀咕著。


    誰知他已經這麽小聲了,螢月竟然還能聽見。


    “你說什麽?當我耳朵不好使了是吧。”


    “不敢不敢。”徐朔連忙擺手,可不敢再亂說了。


    但說實話,今日雖然隻是短暫的跟螢月交流了下,徐朔卻發現螢月簡直就是個智慧囊,稍微一點她好像就什麽都明白了,事情都能夠關聯了起來。


    這樣聰明的人,除了謝景淵,螢月是他見過的第二人。


    這麽想著,徐朔看著她的眼神越發尊敬和佩服!


    螢月對徐朔的這些小九九毫不知情,隻是低著頭仔細的思考著,其實她這段時間倒是多少也了解了一下官場那些彎彎繞繞。


    雖然她本不是這個朝代的人,但為了搞清楚謝景淵那能寫滿兩頁a4紙的職位履曆,屬實花了不少功夫。


    “皇上從小讓謝景淵給太子做伴讀,長大又做少保,就是在培養一個情同手足但還保留君臣關係的同伴,一旦太子繼承皇位,謝景淵就能作為太子從小並肩小夥伴繼續身居要職且不會產生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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